在祁天凌的眼里,越鸿卓一直都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相比于轩辕老将军的直肠子,他其实更怕越鸿卓。
轩辕老将军,那是真刀真枪,可是越鸿卓,却是暗箭。冷不丁的在背后给你一箭,让你防不胜防。
所以,祁天凌选择了老谋深算的越鸿卓,放弃了轩辕家。
因为他知道,就算没有他的叛变,以轩辕家当日的慷慨正气,也是抵不过越老狐狸的心机的。再加上,父皇对于轩辕家早有忌惮。他选择了越家,不过是识时务而已。
然而祁天凌,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知道越家并不可靠,他依附于越家,不过是暂时的。他一直打算养精蓄锐,到时候,等到他翅膀硬了,再将越家一网打尽。
所以,如今的局面,越家的兵马未到,皇上已死,于他而言,就是最好的时机。
可是这种当众撕·逼的局面,祁天凌还是没有想到。
越鸿卓不会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也不会不清楚,眼下,于他撕破脸,对他并没有好处。
可是一向不苟言笑,情绪不表露在外的越鸿卓,不但怒了,而且当众和他撕破脸。这样的局面,让祁天凌有些措手不及,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慌乱,但是想到自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便顿时底气足了起来。
面对越鸿卓的强势,祁天凌也丝毫没有相让的意思,他冷哼了一声,对着越鸿卓承认道:“父皇的毒,就是本宫下的,可是那又如何,越大人,您打算拿本宫怎么样?”
越鸿卓见祁天凌终于承认了这件事情,便轻笑了一声,冷冷道:“老夫不打算怎么样,君子犯法于庶民同罪,既然太子殿下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情,有悖人伦,自然不能成为这南国的君主,否则老臣不服,这南国的大臣们不服,南国的百姓乃至三国的百姓,也不会服。”
祁天凌好笑的看着越鸿卓,看来越鸿卓这一次,是真的老糊涂了。他看着越鸿卓,出声问道:“岳父大人,看来您真的是老了,也糊涂了,您以为,本宫既然敢承认,便会真的没有任何准备吗?”
越鸿卓惊讶的看着祁天凌,捂住胸口,愤怒的开口道:“你要做什么?”
“哼,做什么?自然是不能留下你了。”说完,祁天凌拍了拍掌,瞬间,殿内已经布满了禁军,每个人都举起了箭,对准了殿内的每一个人。
越鸿卓看着这架势,眼神中布满了慌乱,随即道:“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您想杀了这殿中所有的人吗?”
“有何不可?”祁天凌嚣张的开口问道。
“如今,大权就在本宫的手里,本宫想杀了谁,就杀了谁,本宫看谁人敢拦着?”
祁天凌从小到大,一直就在压迫和隐忍中长大,如今,他冷眼旁观着殿内所有的人,声音有了十足的底气,尤其是看到那些胆小的太医躲闪的样子,他满足了他作为男人所有的自豪感。
所有的权势,触手可得,就在曾经嚣张跋扈的越家,如今,也都掌握在他的手中,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越泠然在一侧,一直都没有吭声,她一边扶着心绪不稳的皇后娘娘,一遍斜眼看向了越鸿卓。
越鸿卓方才那一丝丝的慌乱,以及如今眸中的惧怕,都是装的。
她不会忘记,她在进殿之前,同越鸿卓说明实情的时候,越鸿卓那一抹成竹在胸的淡然。
很显然,越鸿卓已经提前掌握好了局势的发展。而她,还有皇后,以及皇上都没有猜错。
祁天凌根本不会得逞,最后胜利的人,就是越鸿卓。
不仅如此,越鸿卓演得这样一出大戏,实在是精彩,他佯装愤怒,道出自己的罪孽,同时,也逼着祁天凌道出自己弑父的罪行。
如此多此一举,怕是就是为自己的野心铺路。正在因为祁天凌无德,所以他才取而代之。又或许,越鸿卓打算扶持六皇子做个傀儡皇帝,无论如何,如今的局势基本已经定了。
皇后的心绪只有一眨眼的不平静,然而她和越泠然在一旁冷眼旁观了之后,便已经看清楚了局势。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如今,只是一个失去儿子的可怜母亲,在面对这种境况下的无助。
这样的表演,让皇后也演绎的淋漓尽致。
大家都是狐狸,皇后或许还有真情,而越鸿卓,却已经是登峰造极、炉火纯青了。可怜了祁天凌,事到如今,他竟然站在那里狂笑。
祁天凌一边狂笑,一边嚣张的一步步走向了越鸿卓,突然开口道:“当年,本宫只不过就是这后宫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别说是祁天宇,这宫里的太监奴婢都能欺负本宫。那个时候,本宫便立志,早晚有一天,本宫一定会站在权力的最顶端,让你们所有人都懊悔。”
“后来,本宫终于遇到了轩辕茑萝,那个单纯的傻丫头,无论本宫说什么,她都相信了。她相信了本宫的悲惨,宁愿放弃当时的太子妃之位,也要跟本宫在一起。攀上了轩辕家之后,本宫才有了今日的基础。”
“可是本宫知道,越鸿卓你个老狐狸的勾当,权衡之下,只好隐忍站到了您这边。本宫承认,本宫对不住轩辕家,对不住轩辕茑萝。可是成功的路上,必然会流血。当年轩辕家流的血,如今,你们越家也该还了。”
祁天凌说罢,已经从身旁的侍卫手中抽出了箭,直指着越鸿卓,突然开口道:“越老,您应该不会忘记,轩辕家是如何死的吧?如今,您是打算用轩辕老将军的死法,还是轩辕少将军的死法呢?”
说罢,祁天凌又是狂笑了一声,嚣张道:“哦,对了,您总算对本宫今时今日的地位有恩,本宫便成全了您,留您一个全尸如何?比如,一尺白绫?让您和轩辕茑萝一个死法如何?”
越鸿卓此刻眼中没有的慌乱,而是盯着祁天凌,反问道:“祁天凌,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