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工厂正门走出去，陈飞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师兄，刚才你杀的那只妖怪，你认识吗？”
“不认识，我是第一次见。”陆非凡答道。
陈飞听了，沉默不语，陆非凡一想，便明白陈飞是因为自己无缘无故便斩杀妖怪觉得自己有些残忍，道：“师弟是有些可怜那只妖怪了？”
“我在想，要是它没有害人的话，就没有斩杀它的必要。”陈飞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人跟妖难道不能和睦相处吗？非要弄个你死我活。”
陆非凡大笑，弄得陈飞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我说得不对吗？”
“有对的地方，也有错的地方。人跟妖最主要的矛盾，就是实力的不对等。你认为，一个修炼有成的妖怪，对上一个从没有接触过道法之类防身术的人类，谁的胜算大？”
“那当然是妖怪胜算大，说实在的，我也见过几个非常强的妖怪，恐怕一千个我也打不过。”陈飞想起那时候在妖界见过的四个大妖怪。
“现在打不过，不见得以后就不是对手，我相信师弟以后肯定也会成为一方强者。”陆非凡鼓励了几句，道：“妖怪能轻松杀死人类，人类几乎防不胜防。天下的妖怪何止千万，可是天下的道士又有多少？妖怪进入人类的世界，十之**是会欺凌人类的，因为力量对比太过悬殊了，弱小的就要受欺负。因此，凡是会些道法的，遇见妖怪，都会选择直接斩杀。”
“这就是所谓的，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吧。”陈飞叹息道。
陆非凡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他已经把道理说给陈飞听了，至于他会不会接受这样的现实，那就是他自己的选择了。
陈飞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道：“师兄，如果我们等一会儿还是要拿无辜的妖怪练剑，那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我狠不下去杀无辜者。”
陆非凡轻轻摇头，明显很不认同陈飞的想法，心想：“妇人之仁，可惜了这么好的天赋。”但还是开口道：“我们等一下要找的，不是妖怪，而是恶鬼，师弟完全不用担心，成为恶鬼的灵魂，没有谁是无辜的。”
“恶鬼？”陈飞忍不住叫道。
“是的，这一群恶鬼我很早就发现了他们的踪影，直到今天才发现他们的藏身之所。”陆非凡轻描淡写道：“等一下我们面对的，可能是数十只恶鬼，师弟，你害怕吗？”
陈飞心想：“有你在，我能有什么害怕的。”脸上还是表露出一副坚毅不屈之色，道：“我想我只能对付一个，其它的恐怕就全指望师兄了。”
“一个？师弟有些太不自信了吧，起码也要打三个吧，我一把老骨头了，其它的我帮你解决吧。”陆非凡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陈飞心想自从自己上次跟恶鬼战斗后，从白灵那里学到了束雷这一招式，还没有亲自使用过，这次正好是个机会。加上他刚学的两招剑招，虽说不熟练，但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于是便点头答应：“我努力吧，不过要是我撑不住了，师兄可要看着我点。”
陆非凡笑而不答，陈飞也不确认他究竟会不会出手。
两人在月色下夜行，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一直走到深夜，到了荒郊野外，陆非凡才停下了脚步，指了指面前的一处老宅子，道：“恶鬼就在里面。”
陈飞见那老宅子早已经腐朽不堪，木头散发出来的霉味隔十几米都能闻到，木头上面都长草了，恐怕早已经不堪重负，可能随时就会坍塌。
“我们直接冲进去吗？”陈飞问道。
“当然不是，在跟他们起冲突之前，还是要刺探一下敌情，看看他们有没有对我们有用的信息。”陆非凡说完，拿出两张符，递给陈飞一张，嘱咐道：“把符抓在手心，他们就看不到我们，记住，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陈飞点了点头，把符抓在左手，腾出右手准备应付突发情况。陆非凡抓住陈飞的一只手臂，陈飞就感觉场景像换幻灯片一样瞬间来到了老宅子内部，心里忍不住惊叹：“要是我学会了这空间的能力，岂不是哪里都去得了？”
老宅子里一共有八人，在其中陈飞看到了两个与他还有仇怨的两只恶鬼，那个夺走他折羽刀的恶鬼，和追杀方念的恶鬼。
“他们果然是一伙的，看来这里都是他们那个组织的成员了。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计划着什么。”
奇怪的是，在这八人之中，陈飞还看见到了一个外国人，蓝眼睛，黄头发，白皮肤，典型的西方人模样。
陆非凡给他做了个手势，招呼他要冷静，不要出声。
“我们按照你的吩咐，把他送到十八层地狱中去了，成事是早晚的事，你应该履行你们的承诺了。”那个夺走陈飞折羽刀的恶鬼开口道。
西方人微微一笑，道：“这是当然。”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面有一团黑气，像是拥有意识，不停地想要撞破瓶子出来。西方人道：“这里面的，就是我们的魔王的一口气，只要你们吸收一点儿，保准你们实力大进，成为恶灵。”
“成为恶灵？”陈飞一惊，心想恶灵可是比恶鬼要可拍得多的存在，自己成为鬼差，也是因为误放跑了一只恶灵。同时心里又有疑惑：“那个西方人的魔王又是谁？只要吸他吐出来的一口气就能成为恶灵？来头肯定不简单。”
西方人见七个恶鬼都死盯着手上的小瓶子，笑着把瓶子又收回怀里。
“你什么意思，不打算给我们吗？”一只恶鬼怒道。
“当然不是，我之前答应的事情肯定会履行，不过我想跟你们做另外一笔买卖。”
“什么买卖？”
“要你们帮我去抓一只妖怪的灵魂，至于报酬吗？之前承诺给你们的东西，我给双倍。”西方人问道：“如何？”
众恶鬼相互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问：“那妖怪叫什么名字？”
“那妖怪名叫云轻，被困在一家寺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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