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没想到陈飞这么快就恢复了行动,惊慌之下想要抽出手再次施展道术,却发现两只手像被铁钳夹住一样,纹丝不动。
“要是不画那几个奇怪的符号,你就定不住我是吧。”陈飞露出坏笑,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摸女人的手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对一个刚见面不久的陌生人。
“还好她长得不错,不然以后想起来会有阴影。”陈飞对于自己所有方面的第一次,都有些永不磨灭的记忆力,所以不希望随随便便就经历过。他第一次穿新衣服是什么时候,什么颜色他记得。他第一次吃肉是哪天,他也记得……,就连他第一次拿笔写下来的第一个字是什么,他还记得。那个字也是他第一个学会的字——“我”。
“我是谁?我是陈飞,陈飞又是谁?我换了个名字又还是我吗?我还是我,不过别人不会这么认为了。”那个时候陈飞总是想这些奇怪又没有意义的问题,后来他知道这些属于哲学问题,他想不明白也不奇怪。
现在,陈飞抓着那女人的两只手,脑海中又冒出这个问题来,不过这一次他倒是没有陷入以前经常会跳进去的怪圈里去,而是简单地回答自己:“我是谁并不重要,知不知道这个问题跟你的人生没有直接的影响。”
那女人怒道:“快放开我!”
“放开你?放开你也可以,你不准再画鬼画符。”陈飞答道。
“什么鬼画符,这是仙人,你懂吗?”
“什么我不懂,是不是就这样!”陈飞左手抓住女人的两只手,腾出右手来,把刚才看到的女人画的符号依样画了出来。
“定!”陈飞把食指指向女人,喊道,“是不是这样?我有没有记错?”
女人没有回答他,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怎么?你不会真被我定住了吧?”陈飞见女人一言不发,双手也没有挣扎,疑惑道。
女人还是没有回答他。
“你别想骗我,你想让我以为我把你定住了,松开手,到时候你就有机可乘了。”陈飞轻松笑道,“你骗不了我的,不管你有没有被我定住,我是不会松手的,你死了这份心吧。”
女人只是眨眼睛,依旧不发一言。
火车继续疾驰,不知道开了多久。
陈飞有些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注意力却丝毫没有从左手上挪开,假如女人想把手抽回去,他立刻就能感觉出来,自信能在对方画完符号之前再次抓住她的手。
结果,女人一直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双手说是被陈飞抓着,更像是放在陈飞的手心里。
“她的耐心跟演技这么好?还是说我真的把她定住了?”陈飞偏向于相信后面一个猜测,他可不信自己依样画葫芦的几下摆弄,就真的能把人给定住。不过心里又有一点小期待,假如自己真把她定住了呢?
“那不是由我为所欲为了?”陈飞心里窃喜道,不过没高兴太久,他又陷入了烦恼中。为所欲为什么呢?现在又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四周都是人,他做任何过分的事都会被人发现。就连他现在抓着女人的手,都引来一阵侧目。
再说了,他不知道怎么解这个道术,难道让她一个人坐到终点站?陈飞脑海里突然浮现以前偷偷看过的小电影的画面,公交车上什么什么的,脸刷得一红,心跳也有些加快了。
“小子,你有艳福了。嘿嘿。”死亡之影坏笑道。
“怎么?你能看出她不是假装的?”
“我看不出来,道术一门的事我了解得不多,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让你分辨出她是不是假装的。”死亡之影笑道,声音里尽是调侃。
“什么办法?”
“点她的穴道。”
“点穴?这有用?”
“呵呵,我教你点她的几个人身大穴,让她痛苦难忍,如果她没有被你定住,是不可能忍耐下来的。”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陈飞心里打了个哆嗦,没有想到死亡之影的建议这么恶毒。
“对待敌人当然要残忍,不然就是对不起自己。小子,你要是不想辣手摧花,就等着花把你整个人吞下去。”死亡之影冷冷道。
陈飞看着身旁娇滴滴的女人,想她好像也没有把自己怎么样,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火车到h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天空一下就暗了下来,乌云把月光遮蔽得毫无缝隙。
陈飞跟女人说:“我要下车了,我不确定你到底是真的中了招还是你使诈骗我,没办法,谁让你是女人,还是漂亮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最会骗人了,我可不能冒险,一不小心就会上你的当。今天晚上你就睡在火车里吧,等到了终点站会有乘务员来问你情况的,等那个时候你的术也该解了,拜拜嘞,美女。”说罢,陈飞无视女人眼睛里的怒气,提起背包从双腿上跨了出去,一直走到门口。
他在门口等了大概有三分钟,等车厢里的人走了一大半的时候,又折返回去,抱起女人,道:“好吧,我错怪你了,你是真的被定住了,我也不是有意的,谁叫你用这招对付我来着,这就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画虎不成反类犬……”
陈飞抱着女人出了火车站,看着四通八达的马路反而迷茫了。
要是他一个人回来,他可以趁夜回张一开的道观去,现在手上多了一个“祸水”,他可不能带着去道观。张一开也许会说他好色,男人好色本来没什么,陈飞也觉得无所谓,但他可不愿意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先背了一个不好的名声在背上。
“她跟我还有点愁怨,不能把她带到跟我有关的地方去,找个地方等她恢复了,就可以了。”陈飞这么想,两眼望去,尽是一些五彩缤纷的霓虹灯,附在某某酒店的招牌上。
也是凑巧,今天的冷风比近来几天的都要冷,像是要吹进人心里一样。
“难道,我第一次跟女孩子同屋共寝,是跟她?”陈飞看着怀中的女人,脑子一片空白。后者正用气愤无比的眼神看着他,眼睛里像是有两团火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