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抒并不知道,屋外有一个人,屏住呼吸在等待她的宣判。隋雨溪终于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了,秦抒居然替她松了口气。其实,她心里清楚,最大的原因是她自己也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又不敢再去逃避。只好假借隋雨溪的口吻,把这个问题**裸地抛出来,才好解决。
“实话说,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太复杂了。”秦抒犹豫了半天,出口只是这样的一句。隋雨溪着急了,她咬着牙逼她:“你直到现在还不敢正视自己吗?你知道自己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吗?刚刚在车里,我都看见了。”
秦抒抿住嘴唇,垂眸。
“那不是你想象的厌恶介意恼恨甚至是任何不好的情绪,那是沉迷。你相信我,咱们学校那么多优质男人,追求你的不在少数,可是你从来没对他们其中的一个有过这样的表情。你自己很清楚,对不对?你只不过是跟自己装傻。”
“……”
“秦抒!”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秦抒扶住自己的额头。
隋雨溪不依不饶:“秦抒!”
“够了!”秦抒蓦地提高音量,隋雨溪被她的怒意镇住了。
“没错,我是喜欢他,我他妈就是喜欢他,你乐意了?你开心了?不管我现在怎么想解决种种问题,对他的感情就横在我眼前,现在我把我眼前的这个障碍撕开了给你看,你满意了?可是这有用吗?恐怕现在我无论对他怎么想,他都不会再受我影响了吧。我们在这不过是等待一个审判结果而已,具体是监禁还是上刑,等着就是了。”
“秦抒,你总是这么爱低估自己吗?”低沉磁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室内瞬间安静下来,秦抒的神经蓦地绷紧,她感觉到再有几分压力,或许就要绷断了。
隋雨溪伸手握住秦抒的右手,她随即轻轻“咝”了一声。秦抒的手好凉,凉到好像完全失去了温度一样。
秦抒看着男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她越发感觉到疲惫。认识这个人以来,她就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虽然大权在握呼风唤雨,可他似乎总是对自己有一种诡异的执念,这般执念最终演化为让她惊诧的非她不可。
无论怎样都不会有再好的结果,那么,她也没有反抗的必要了。事实上,她从精神层面也终于选择了放弃反抗。
彭瀚生站在门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秦抒对渊哥的信任还是太少了,看她一副不敢面对渊哥的模样,他真是有点怒其不争。天知道,渊哥有多么想把她宠到天上去,可惜她自己总是老鼠见了猫似的躲避渊哥的好。
“你跑也跑了,闹也闹了,现在,能好好的了吗?”出人意料的,沈渊的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像秦抒只是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别再这样劳累自己了,你明明知道只要你向我一点头,我就愿意把我的一切送给你。”
隋雨溪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秦抒,别再嘴硬了。我承认是我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等你这一句话等了有多久?”
秦抒闭上眼睛,她竭力不想让那一点湿润化成实体流下来,但是她发觉这很难,眼角的泪水氤氲着,她无法控制。
“沈渊,你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只不过是为了留住你。”沈渊的声音很平静,也很笃定。“你的母亲就在旁边的房间,她被照顾得很好,也很开心。今后伯母的所有开销,不再需要你自己负担。只要你愿意开口,我手中的一切都可以赠予你。”
“秦抒,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汲汲营营绞尽脑汁,所谓的不择手段,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听到你的一句喜欢。我等得何其辛苦,所幸,今后我不需要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