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的确没有什么必须要知道的**,但秦抒到底还是得知了沈渊那个属下的确切情况。是在无意中,由彭瀚生给透露出来的。他一直是瞒不住事的性子,这天见了秦抒就有点欲言又止。秦抒无奈之下,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你这是烦躁症发作了?要不要易勋给你看看?”
彭瀚生猛然抬头,触及秦抒的目光,他看清了里面的戏谑的成分。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住了,他叹口气:“秦小姐,你没有跟渊哥说什么吗?”
秦抒一脸疑惑:“我说什么?我能说什么?”
“你……”彭瀚生噎了一下,“严松不是跟你求情……”
“哦,你说今天早上。”秦抒笑了笑,“帮他说话不是我的义务。何况,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这些弯弯绕绕,我也没必要参与。”
彭瀚生时至今日,终于明白了秦抒的处世哲学。有一瞬间他的反应和商雪萍诡异的相似。他随即想到另一件事。一年以前,她那样决绝地提起酒瓶,几乎砸碎了那个对郑淮上下其手的登徒子的脑袋。
他还记得当时渊哥查到那人的身份之后,立刻解决干净,他不想给秦抒留下任何可能受制于人的把柄。彼时的秦抒和现在的她为什么差距如此之大?还是说,其中的标准在她心里各有不同?
那么久以来,彭瀚生只见过秦抒“见义勇为”过两次。一次是渊哥生命垂危的那回,从此秦抒就镶嵌进了渊哥的心窝窝里。第二次,就是酒瓶伤人的那回。除此之外,秦抒给他的感觉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能不多管的闲事绝不多掺和一脚。
在严松身上,彭瀚生看到了秦抒这种为人圭臬的巅峰。
“怎么,你希望那个人去死还是不去死?”秦抒一语中的,一针见血,彭瀚生自惭形秽无地自容:“他是我挺好的哥们。只是因为受了某些人的威胁,没顶住压力,怂了。我……”
“那你为什么不去求沈渊,反而来找我?”秦抒淡淡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稳准狠。
“……”彭瀚生无言以对。
“你们都把我想的太厉害了。”秦抒勾勾唇,“我没那么大本事。我对他也没那么大影响力。你们都做不到的,我更不可能做到。为什么偏要我去触那个霉头?”
“是,他居然想去盗取源哥的芯片,这无异于自己先给自己判了死刑嘛……”
芯片。秦抒心头一动。彭瀚生显然没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还沉浸在无力改变现实的无奈之中。
“瀚生?”易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秦抒抬眼看去,碰到易勋温柔的目光,她点点头,笑了。
“徐大哥找你。他有些不舒服,今天下午渊哥托付的事儿要麻烦你了。”
“徐宴他怎么了?”秦抒有些好奇,就问了一句。
“头疼,老毛病了。”易勋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柔软,“应该没什么事的。”
秦抒垂下头,静默了两秒。“我想去看看他。”对于徐宴,她有一些莫名的感觉。所有沈渊和她发生摩擦的现场,似乎都有他默然无语的冷峻背影。他可以说是见证了秦抒和沈渊之间关系发展的最权威的角色。他安静地守卫在他们身后,一度让秦抒忘记了他的存在。
“……啊?啊,好!”彭瀚生反应过来,赶紧带着秦抒去找徐宴。
易勋留在房间里,脑海中留存的是久久不曾散去的严松的身影。
背叛渊哥的后果,他早应该想到的,可惜还是踩了雷区,触了高压线。
徐宴坐在沙发里,身体深深地陷下去。他伸手扶住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揉捏着。
“徐哥……”
阳光洒在徐宴的一侧脸颊。这个一向生存在黑暗里的人,此刻却出人意料地满身光明。秦抒注意到,他的面容线条分明,浓眉大眼,也是一个颇为帅气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