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完后,天气开始了大降温。
对习惯了内陆气候的陵碧落来说这并不算多冷,但于本地的人,还是恨不得把被子裹在身上出门才好。
这次404寝室的四个人都考得不差,陵碧落虽然旷课近一个月,不过后来努力狂补了回来,而程宜也不知道想通了什么,不再为“大姐大”这个名头而束缚,终于没再藏拙,看样子是打算向优秀学生进击!
值得一说的是,曾闲终于在考试后向骆小白表白了。
意料之中的,骆小白也答应了。
这大大咧咧的妞儿,不喜欢一身光环的校园男神,却是喜欢曾闲这种聊个天都没技术的青涩愣头青。
也许是深知自己并不精于算计,只知道装腔作势,所以下意识地排斥与城府深的人打交道,而曾闲那种一看就不会惹桃花的老实男生,正合她的意。
曾闲也并没有让骆小白失望,不像其他男生,追之前把你捧上天,追到后就冷冷淡淡若即若离。
成绩还没出来的那三天里,曾闲就天天到小白家附近等她,逛个街一怕她累了,又怕她冻了,虽然不会哄人说好听的话,但行动上让骆小白感动得不行,拿到成绩那天,这妞一副沦陷了的样子。
“我看曾闲挺好的!说他迟钝吧,却又知道要把我这位室友给哄好了,刚居然送了我个超贵的音乐盒!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周雯站在公共电话亭里,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着车站腻歪的两人,不想总站在旁边当电灯泡,便打电话和陵碧落唠嗑,这大冷的天跑出来,呆站着啥也不干也特无聊了。
这头,陵碧落打着赤脚窝在厚厚的毛绒毯上,被周雯说得嘴角轻翘起来。
曾经心头的那丝异样,也随着她轻松的话语,渐渐销声匿迹。
不过,她还是心念一动,问了句。
“对了,曾闲带小白去看他妈妈了吗?”
她还记得,曾闲的母亲好像一直住院,不过却从没听周雯或是骆小白提起过,到底是得的什么病,需要在医院住这么久。
电话那头一滞,“没有!”周雯似乎也想到了不妥的地方,“不行!我得提醒下小白去,自从考试完,曾闲就没一天不来找她,估计是把陪他妈的时间全拿出来陪小白了!这样可不……咦?”
“怎么了?”陵碧落顿时心头一跳。
“哦没什么……我去找找他们,赶紧跟小白说下的好。”
周雯飞快地挂了电话,因为刚刚她还能用余光看到的两人,现在从电话亭这个角度却看不到了,不过她也没多想,以为这两人是完全把她忘记了走远了,她赶紧追上脚步就行。
“喂周雯?周雯!”
陵碧落急促叫了声,却只听到话筒里面一段嘟嘟声了。
挂掉电话,她皱起了眉。
刚刚周雯是说,她去找找他们,意思是,曾闲和骆小白在她的视线中……消失了?
将将才消散开的那丝很早就异样的感觉,又重新聚拢起来,在这一刻快速地发酵成一种不安的预感萦绕于心头。
“呃!曾闲,我们把小雯给忘记了!”
骆小白从和曾闲聊得正欢的话题中回过神,猛然发现他们把周雯给丢出了老远!
时代广场这里这么繁华,哪怕天这么冷人流量还是很大,他们这样绕好几个弯,小雯只怕根本找不着他们,他们身上又都没有电话,这要是走丢了,可就乌龙了。
“我们往回走吧,小雯可能还在电话亭那儿等着我们。”骆小白给手心哈了口气。
曾闲一下拉住她,“不用了吧,刚刚周雯去买通话卡的时候跟我说了……她说她要跟陵碧落聊一个小时,我想她是不想打扰我们才这样的,我们正好逛一会儿,到时间差不多了再回去吧,就算聊完没看到我们,她应该也会在原地等的……来,拿着这个没那么冷。”
话锋一转,曾闲恰时的递给周雯一杯热奶茶,不够细腻的骆小白也没察觉出他语气中的紧张感。
或许是,曾闲的腼腆性子,说三句话就有两句莫名地紧张,骆小白压根本没觉出来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
捧着热奶茶,她垂着头笑了笑。
“那好吧,唔……好烫,你什么时候买的奶茶啊?”
“就刚刚买的,你讲那个笑话的时候,可能你讲得太投入了,没注意吧。”
曾闲边说着,边盯着骆小白,看到她不断吸着塑料杯中的热奶茶,心中悄悄松下一口气。
滚热的奶茶吸进胃里,一下驱散了身上大半的寒意,暖和得大脑似乎出现了困劲儿。
“咦?我们走到哪了?你怎么带我走这儿啊?”
骆小白奇怪地看着眼前像是商场的进货后门一样的地方,突然这么意识到的时候,她和曾闲站在了一部像是年久失修的电梯里,看四周贴着的木板,似乎是货梯。
“不是我带的呀,我看你往这边走,就顺着你的脚步而已,无所谓了,反正只要是你陪着,走哪儿都行。”
曾闲站在楼层按扭前,无辜地回道,一边伸手按下了电梯,负一楼,不过被他身子挡住骆小白没看见。
那腼腆的样子,加上这酥人的小情话,让骆小白以及呯的高跳了一下,愣是给忽略了,为什么说肉麻情话的曾闲不是害臊得脸红,反而是一片紧张的苍白。
“咦?这两家伙到底跑哪去了?不会真把我给忘了吧,又没电话这怎么找啊?”
隔着两道弯的热闹街道,周雯还在无头苍蝇一样找着骆小白和曾闲,半点也没联想到不好的地方去。
叮!电梯门开,骆小白行动先于意识地踏出电梯,却是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后,狐疑地皱起眉来。
“怎么回事啊?”
她从来不知道繁华敞亮的时代广场,还有这么漆黑安静的地方。
眼前是一个很大的地下停车厂,一出电梯,她就被几辆各个方向停着的车子挡住了去路,她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突然觉得自己像喝了酒一样,有点断片儿。
“走错路了吧,曾……闲?”
强制自己清醒着,回头一看,曾闲哪有踏出电梯?
她惊悚地发现电梯门正在无声地缓缓关闭,她只从半掌宽的门缝中看到曾闲面无表情的脸。
那连和女孩子说句把话都羞涩的少年,此时眼中早已没了对她的情意,只余有一丝愧疚,但也很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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