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是被人调包了。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时越清已经赶了过来,正好刚刚查到些线索:“刚刚我去一一找人核对了,展架送来那天,除了我和井歆进过储宝室,还有魏明在帮我,晚上的时候,我和井歆有事下去了一趟,魏明单独在里面呆了半个小时,刚才我让魏明回忆,他说当时他感觉有人进来过,听到了门响,但以为是我和井歆,就没多想。”
魏明就是越清当时带过来的徒弟,也是他带了好几年的徒弟,是他可以信任之人,所以才能让他也进出储宝室。
而储宝室的摆设就像藏书馆一样,一排排的货物架上,摆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盒子,有些挡视线,所以当时魏明即使是听到了门响,但只要站在三排以后的货架后,就很难看清进门的到底是谁。
“晚上的时间,是你们在加班吧,非正常上班时间还能偷偷进来的,应当不是外人。”陵碧落道出她的猜想。
越清有个大部分领导都有的习惯,就是喜欢让人加班。
不管陵碧落跟他说过多少次,人手不足可以招揽,不用总是加班加点,压榨员工不必付出的劳动力,但越清就是习惯多安排出些事让人加班,久了后,他手底下这些员工都知道了。
越清忙惊讶,“没错!正是晚上九点左右,难道……?”
陵碧落看了井歆一眼,又问越清,“记得当天是哪些人留下加班了吗?”
井歆立马会过意,转身离去,把正要准备下班的所有工作人员全部控制了起来,一个也不准离开。
若不是出了内鬼,外人怎么会选晚上的时间来动手脚,又不普通的偷盗,这明显是想陷害他们声誉。
展品提前一期展示,为的就是提早炒出人气,照片都已经放上去了,期间都已经有不少老客户在关注,说不定下一期就有人专门冲着它来,第三期必须进行展拍。
然而现在出了这事,不管是放弃展拍,还是直接将调了包的假货拿出来展拍,都会产生不同程度的信誉损失。
所以已经很明显了,除了同行,没人会做这种事。
越清怒道,“肯定是志利拍卖行!他们是秦省最早的一家拍卖行了,但是两年前永恒拍卖行起来,他们就受到了冲击,曾经还对永恒拍卖行都下过黑手,当时李经年都差点背了黑锅,这种招数也只有他们才做得出来!”
陵碧落不言,望了眼旁边一直没吭过声的陵老爷子,问。
“爷爷可有什么好法子?经过预展的展品,是必须在下期开拍的。”
她虽然不难想到法子,但是想满足一下爷爷的参与感,若是让他来解决了这个问题,想必老爷子会很高兴。
越清这才注意到,陵碧落身后一直还跟了个老人,六七旬的年纪,可满面红光精神矍铄,一双烔目中透着七分慈祥三分威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这、这就是老爷子?”
他神色激动道,越清一直以为陵碧落只是大家族出来历练自己创业的千金大小姐,见到陵老爷子,就理所当然把他当大集团的当家人了,能教育出大小姐这种天骄,老爷子肯定是帝王之才。
陵老爷子是不知道越清臆想得这么丰富,随和地朝他点了点头,也被越清感受出几分威严来。
沉吟了会,陵老爷子道,“既然是同行,花这么大心思给你们编了这样一出丑剧,肯定要到场亲眼看了才觉得畅快,而且铁了心要整你们,就肯定不会只有一手,等着吧,拍卖会那天他肯定会来,而且还会把真品亲自带过来。”
越清眼睛一亮,果然是老爷子,这么快就想到关键。
陵碧落顺势也拍个马屁,“爷爷分析得很有道理,不管是我们是没发现展品的问题而马虎地直接当真品拍出,还是发现后为了掩饰而装作不知正常进行拍卖,他们都会站出来揭示真相,到时候,当他们举着真品,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展台上的是假货时,那么惊月拍卖行前两次累积的高美誉度就毁之一旦了。”
有自己和井歆坐镇,陵碧落自然是利用起了这一优势,所以第一期拍卖后,惊月拍卖行就放出了话。
不真不收,非真不卖。
当时引得业界疯传,不少人以为这只是个噱头,但两期的拍卖下来,都很成功地印证了惊月拍卖行有这样的实力与底气,也之所以,惊月拍卖行才能短短半年内就挤身安市知名企业的行列中,这是近几十年来都未有过的崛起史。
然而树大招风,没想这么快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不得不说,虽然老套,但这计谋命中率却是很高,若不是因为井歆心思缜密,习惯在拍卖行前再次清点确认一次展品的完好,正常人极少会对早已被鉴定为真品的玉雕看得那么仔细,而这短短两天的时间里,根本没有办法把真品变回来。
“眼下得先把内鬼找出来,虽然不能确定进储宝室的不是外人,但没有人通风报信,外人也是不可能在那么巧的时间里进来调换东西的。”陵碧落道。
剩下的事情,交给越清和井歆足够能搞定,虽然时间已经不过,但陵碧落也没再操心了,总是亲力亲为的老板,只会养成依赖成性的下属。
走后,越小婉拉着常雨松走到越清身边,嘟起嘴道。
“这么简单的事都要让别人拿主意,也不怎么样嘛!没看出哪点厉害的呀!”
虽然陵碧落第一次见到越小婉,但越小婉却是早就对陵碧落的名字听腻烦了,每次越清回家都少不了嘴上挂上他的“大小姐”,说来说去就是那么一句“小小年纪足智多谋”,好不容易今天见到常雨松,没想到常雨松也都说她聪明非凡,能不让越小婉不平衡么。
越清立马敲了下她脑袋,“乱说些什么!大小姐的智谋又不是来秀给你看的!”
越小婉气恼,“多大个事呀!还打我!我都多大了!”
常雨松在一边笑,“越先生何必较真,小婉还是小孩心性,愿意攀比也是一种前进的动力。”
奈何常雨松的境界越小婉懂不起,在这话里褒义的攀比二字,却一下踩到了越小婉的尾巴,气得她一下变了脸。
“我攀比她干什么呀!不过是在校期间创业了嘛,我同学也有好几个这样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又不是世界no。1!比我厉害的比她厉害的都多了去了,要是看到一个就想比,那不得累死了!”
话这么说,可连越小婉自己都没察觉,从见面的那一刻起,她就无时无刻不在和陵碧落进行着比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