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你基础知识的学习能力让我惊讶，但你的听力和口语真的太差了，你需要多听这些磁带，多开口练习。”
一个月下来，布莱恩诺娜见识到了陵碧落天才般的学习力。
她的大脑好像没内存限制似的，可以无限量的消化所学到的知识。
然而，英语到底不比其它课程，这是一门语言，最难的并不是这些枯燥的公式化知识，而是能听懂别人说出的单词句子，还要能自己开口流利顺畅地将它们说出来。
现在陵碧落就出现了一个极端，仅仅只有一个月时间，她就学会了在校生三年的知识量。
但是！
她却连简单的单词发音都发不准。
就像五音不全的人唱歌的感觉，不张口，谁都不知道她说出来的单词和句子音调居然会那么怪。
然而陵碧落对这点并没有什么沮丧，反倒觉得好笑。
因为她自己都没想到，原来自己的外语说得这么差，对着音标，正宗的英国人手把手地教，她都发不准音。
就像她的口腔构造跟别人不一样似的。
前世她的英语怎么样她是记不得的，那些小事过千年早已被忘到天边去了。
“我想我们应该偶尔用英语对话了，这有助于你听力和口语的提升。”
“你说就行了，我先锻炼听力。”
陵碧落不会告诉布莱恩诺娜，她这么用心学仅仅只是为了应付试卷。
华夏的中考高英语都只有笔试和听力，不需要考口语，陵碧落对外语本身没有什么兴趣，她只需要学到让自己听得懂就行了，没必要自己开口说。
至于以后必然要走进更大的圈子，可能会与国外人有交集，别人能否听得懂她的话，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okay，口语不是很急，先把你的听力提升上去。”
英语听力不像基础知识，这点上，陵碧落和别人都站在同样的起点，或者说，是更低的起点。
锻炼听力就需要多听，而两个月的寒假只剩下了半个月。
即使身边有个正宗英国人，要想达到最好的效果，必须依靠陵碧落进学校后，初三下学期的时间里继续累积。
果然如陵碧落所说，英语是她的拖腿课。
不过陵碧落却并不是很急，之后的计划基本已经定下来了。
再过半月，就是第二学期开学时间了，算上初三下学期半年的时间，有布莱恩诺娜辅教，在中考之前把听力提升上去已经不是问题了。
想到开学前布莱恩诺娜肯定也有事情要准备，这段时间为她的课程她也辛苦了，于是陵碧落提前宣布这份家教的工作到此结束。
而布莱恩诺娜大松口气，她巴不得提前结束这份工作。
当然不是指她觉得辛苦之类，这也并代表她和陵碧落不再来往了。
相反，布莱恩诺娜是早在接下这份工作时就铁了心要交下陵碧落这个朋友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等空闲下来跟陵碧落学古玩。
这样算起来，两人都是各自从对方身上学习知识，但陵碧落是以友情为前提愿意教她，而布莱恩诺娜却是以工作的形式拿着陵老爷子给的家教费用。
因为不是同一阶段的互相授课，所以布莱恩诺娜推辞不掉这份酬劳。
陵碧落就是知道以工作形式持续太久，布莱恩诺娜拿着酬劳会心生愧意，所以提前结束了这种交易的关系，这样布莱恩诺娜会要自在得多。
之后的日子里，用布莱恩诺娜的话说，就是她们互为师徒。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布莱恩诺娜隔三差五的带上一堆瓶瓶罐罐过来给陵碧落鉴定，“陵，帮我看下，这些是不是真品？”
早在几年前，布莱恩诺娜好就对收藏古玩十分感兴趣。
以前以为并没有多难，自己多看多学就好了。
可后来才发现，以书本上和别人愿意讲出来的一些皮毛鉴定知识，真正用起来却空虚浮华得很。
加上华夏很多商贩都喜欢坑外国人，随便一个不起眼的东西都能加持一段凄美豪壮的故事，被坑多了后，布莱恩诺娜也终于知道这行不是这么好混的。
一直苦于无人领进门，她尝试过找个师父，但这些专业知识，一般人都不会外传的。
也因为如此，布莱恩诺娜才一次就认准了陵碧落。
陵碧落拨了拨她拿来的几样东西，一个粉彩瓶，一个紫砂壶，还有一枚古钱。
近距离让布莱恩诺娜看到她鉴赏，便也做了做样子，每样东西上面翻转细看了一阵，最后才拿起那枚古钱，布莱恩诺娜见状眼睛一亮。
“这枚古钱是真品吗？”
“是。”陵碧落不做迟疑地回答她，也只有这枚古钱才是真品了。
“上帝，终于让我捡漏到一件真品了！那个摊主说这是枚汉朝通行的货币，是吗？”
“捡漏？”陵碧落怪笑一声看着她：“你多少钱买的？”
“八百。”
“这样的利润，可用不上捡漏这个词。”
陵碧落把那古钱放在手心抛了抛，“拍卖出去估计也才值千多块，不超一千五。”
倒不是这枚古钱被摊主乱说了年代，它确确实实是汉朝的钱币。
圆形方孔，四克重，孔左右两边用小篆刻着“五铢”字样，钱周身外有一圈同文字一样高低的外郭，这是保护钱文不被磨损的，正是在秦朝半两钱币的基础上加以改良的通用历史最长的一种古钱货币——汉五铢。
然而，钱币并不像其它古董，它的价值并不是以年代来衡量的，而是以发行量和艺术价值。
五铢钱从汉武帝元狩五年开始铸行，到唐高祖武德四年退出流通领域，经历了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共七百多年，是流通时间最长的古钱币，可想而知这发行量之大。
所以到现在，汉铢在古玩界轻易能买到，以至于它几乎没有赝品。
一种古董，如果连赝品都没有，可以料想它本身就并不值几个钱。
论艺术价值，它也不如清钱好。
“oh，no。”
听完陵碧落的讲解，布莱恩诺娜显然有些失望，那也就是说，现在她把这枚古钱卖出去，根本就没有赚头。
不过没多久她就想开了，至少，这也是个真品，收藏古玩，不亏就是赚了。
而且以后有陵碧落给她指导，肯定不会再像以前被人无限坑了。
“陵，你对古玩这么精通，为什么不也开家古玩店，像玲珑阁那样。”
想通了这些，布莱恩诺娜就转移了注意力，英国人向来不喜欢为不开心的事停留太久。
“古董店哪有这么好开。”陵碧落轻笑一声。
别看陵碧落随手就收到一块高古玉，又在地摊前看到过一只真品宣德炉，就觉得古玩街大把的真品给她捡漏，实际，那概率就像一堆山丘大的沙堆里找金子一样，就算陵碧落慧眼识金，要翻开那堆沙，也不是个十天个把月弄得完的，到最后可能把整条古玩街看完了也可能只找出不到十件的真品。
而像玲珑阁那种店铺，虽然真品多，但却没一样能让你捡得起漏。
况且，就算货源问题勉强能慢慢解决，客源问题却不是那么好解决的，陵碧落虽然拥有混古玩圈的资本，却没有人脉，就算要在这行里头做些什么，也无法操之过急。
“好吧，我也只是随便一说，不过真的很期待你能开个跟古玩有关的什么，或者拍卖行这些。”布莱恩诺娜耸耸肩。
“真是越说越远了！”陵碧落摇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