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过年了,意味着年会一天天临近,除了平时在行里抽空排练那个抽风版外,路休休就屁颠屁颠跟着罗效练唱歌。
有回约了毛豆和她新认识的小男朋友吃牛排,路休休就偷偷露了那么一小手,毛豆听了手里叉子一抖,就掉在盘子上了,砸出了乒乒乓乓的声音,然后就笑容扭曲地看着她,特别克制冷静嘴里放毒,“我觉得,罗效的感觉一定是在和你拔河,不是他把你教到了天堂,就是你把他拖下地狱,现在看来,他估计离地狱不远了。”
路休休郁闷了,练了半天,还是得到两星差评,有意思吗。
罗效倒是笑得很和煦端正,安慰她说:“已经进步不小了,配合你们那个搞怪,应该没问题了。”
这么一说,路休休才觉得宽慰点。
跑去唱给奥多听,结果那货甩了尾巴就逃了。
“……”好一只不给面子的狗啊。
当然,除了罗效,也还是有人说她进步的。
有天她在阳台上一边晒衣服一边无意识地哼,哼了半天,忽然有人和他说话,“唱得比以前好了,值得鼓励。”
她一惊,看到了站在隔壁阳台上的何毕见,他着了件白色毛衣,手里拿了本书,靠在阳台上眯起眼睛晒太阳。
“呵呵,夸奖夸奖。”路休休心里高兴了下,又心念一转,皱眉说,“你上次不是拿耳塞塞住耳朵没听么。”
何毕见笑容未变,回:“骗你的,耳塞根本塞不住声音,而且你嗓门这么大,听不见才是困难的事。”
路休休自动忽略了他话里面的负面成分,问:“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不和我说?”
“因为……”何毕见停顿了下,说:“打击人的话,我一般不说,何况还是重度打击。”
“……”她又没话了。
不过她反正是进步了么,过去的就是曾经,往昔不可追,当下才是要紧的,当下她可不就是进步了,嘿嘿。
何毕见放下书,背着阳光问她:“你们要开年会啊。”
路休休点头,“嗯嗯,一年到头也就这么一次。”
“在哪里开?”
“包在万锦大酒店了。”
“哦……”何毕见拖着尾音,“万锦啊。”
因为背着光,路休休看不清此时他的表情,心想告诉你了也没什么,反正公司年会也就自high一下,不是银行的人来了也没意思,家属都还不去呢。
啊呀,想到家属两个字,想到这是罗效在她身上的标签,她就有点乐了。
她完全没留意,她的这些表情的转变,全看在了何毕见的眼里。
在最后彩排了几次之后,行长终于对他们的满意了,其实要上了年纪的人去接受改版童话舞台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行长满意的点是,最后有歌舞啊,唱的是啊,那可是经典不衰荤素不急国内外老少皆宜的大众曲目,还有一首嘛,过得去就行。
年会那天,路休休一早就赶去了万锦,在门口和大伙碰头,然后跟着人事部跑到后台,作最后的彩排,为晚上的演出做好充足准备。
之前罗效出任务前有点惋惜地说:“很遗憾,媳妇演出,我居然看不到。”
路休休安慰地摸摸他的头,“俺们会拍视频的,回头给你看视频,乖哦乖哦。”
路休休换好衣服,手机忽然响了,进来一条短信:媳妇,不出意外,晚上飞机到,你们在哪个酒店开年会?
她这才想起来,貌似她没把具体的酒店名字告诉过罗效,他问过一次,那时候她正好在打僵尸,没理他,过后她就给忘了,他也正好飞任务去了。
一看,手机又刚好快没电,暗道糟糕,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前一晚太兴奋居然忘充电了,现在智能手机还那么费电,几盘游戏一打,它就歇菜给你看。泪,她果然是个不怎么靠谱的人。
路休休赶紧趁歇菜前敲了“万锦大酒店”几个字过去。
下午的彩排有点乱哄哄,毕竟这是第一次正式在演出场合统一走过场,现在工作不比以前在大学,有大把时间排练,工作了,也就靠个中午休息时间串串而已,而且把那么多分行集合起来,也就这么一天。
人事部的人全部头顶一团乱糟糟的黑线,快到晚上正演了,才终于串完。
路休休他们的排在最后一个节目。
之前他们偷偷打量了其他行的节目,狼哥和恨嫁姐特淡定,小王和路休休乐得有点手舞足蹈,其他行有的唱歌,有的舞蹈,有的双簧,有的玩乐器,但是唯独他们是最具创意的。
恨嫁姐抱胸冷笑:“把串在一起,也是人才,呵呵。”
魁梧的狼哥就那么抖了三抖,然后幽怨地看路休休,因为实际上原本这个点子是她出的,她的本意是想让狼哥唱个歌俘获美女的芳心,谁知道最后从他嘴里说出来后,变成了这副屎样子。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血淋淋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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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彩排的时候乱了点,晚上正式演出开始前,倒还挺规整,台下坐了好几排的领导,外加一整个区的支行全来了,黑压压的都是人头。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何毕见。
她瞪大眼睛指着面前穿的略正式的人,说:“你怎么来了?”
何毕见拉了拉自己的休闲西装,然后挺直脊背负手于背后,非常坦然平静地说:“来巡查啊。”
巡查?
路休休正纳闷,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和西装短裙的人,踩着高跟鞋,头发盘成一个髻于脑后的,看起来像酒店高管的人过来解释:“这是我们副总经理。”
路休休正式惊呆加混乱了。
然后看着何毕见憋笑的表情,她就有点生气了,“骗人很好玩吗?你早就知道我们会在你的地盘里开年会,也不说。”
“你也没问呐。”
见何毕见一副无辜的表情,路休休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她最讨厌有人骗她,最讨厌有事隐瞒她,虽然罗效一直让她不要和他走太近,但是他曾经也是罗效的小伙伴,她还拿他当朋友,呵呵,长得好看的果然有喜欢欺负人的怪癖!果然不怎么靠谱!
回到后台的时候,正好在放饭,于是小王就眼睁睁看着路休休把整个一盒盒饭吞干净,顺道截了他碗里的几个肉丸子,然后摸着肚子说:“好撑啊~~”
小王翘着兰花指指:“路休休你这只猪!再吃,再吃你戏服就穿不上了!”
什么叫乌鸦嘴,她又深切体会到了,因为在她觉得口渴,又喝了点水后,“嘶”的一声,腰间有部分的线脱了,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看着小王捧腹的傻样子,路休休好想给他几拳。
她跑去问人事部找针线或者别针,结果人事部的姑娘们忙得连妈都快不认得了,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一根针都看不到,后台化妆间乱成一团,她只能跑去找酒店工作人员,庆幸的是,工作人员见她衣服破了,主动提出帮她缝补。
等她重新穿上戏服的时候,年会已经开场,领导在台上发言,返回的路上她望了一下,发现何毕见就坐在下面,和一群领导坐在一起,还和其中一位有说有笑。
路休休心里有点七上八下,不过转念一想,她只要演好她的唱好歌就行了,说不定等到最后一个节目,他就已经走了。
可直到他们上场,何毕见依然坐得稳若泰山,没有要走的意思。
在又一次穿插的抽奖之后,他们的就开场了,演睡美人的不是路休休,是恨嫁姐,路休休的角色是反派女巫。
在上场前她就紧张了,两腿发软,走路发颤,面对下面黑压压一片,她的手心就冒汗。
于是一紧张就准没好事,她上场就把台词说错了,原话应该是她对狼哥演的国王说:“国王的女儿在十五岁时会被一个纺锤弄伤,最后死去。”结果她一哆嗦,把“纺锤”说成了“棒槌”,说完就把自己吓到了,狼哥也吓到了,脸都在抽搐。
不过幸好,这本来就是一出喜剧,这么一来,很应景地幽默了一把,下面的观众都以为是改编的笑点,起哄地笑成了一片,倒也很和谐。
路休休心里擦汗,然后本着大无畏精神,在磕磕绊绊几句台词后,终于渐入佳境,按照排练的程序顺利完成任务。
当然,唱歌那部分,也成为了另一个笑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路休休觉得她唱的时候,下面笑声尤其大。
她受到了惊吓。
剧情落幕,鞠躬,谢幕,退场。
几个人刚想拔腿下场开溜,却被主持人拦截了,这是原先白天走台彩排时没有的,按计划,所有人都下场,灯光熄灭,主持人再上场,而现在,主持人拦了他们,不让他们走。
路休休几个完全茫然了。
两个主持人跟逮小鸡一样一前一后夹击,当中的人面部迷茫抽搐,有不好的预感啊,只见其中一个主持人不知道被戳到了哪个g点,兴奋地说:“接下来又是嗨起来的环节,我们来玩‘叠报纸’游戏好不好!……刚才的表演实在是太精彩了,我们忍不住想留下他们,参与到接下来的游戏中,想必游戏会更加精彩哦!好,现在我们有请……”
路休休傻了,这是没有排演过的,完全没按剧本走啊这是!主持人统一吃错药了吗?
更惊呆的还在后面,因为马上,她就看到一群领导和何毕见上台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谢谢yoyo、jerair、沫沫投的地雷,涕零感谢~~~~
话说俺最近状态不对,就想找片子看,闺蜜推荐看,没把我笑死,忽然就想写个唠叨婆妈男了,哈哈哈,不知道乃们喜不喜欢这种的,如果感兴趣,下次开个几万字的不v的短篇写写过过瘾。
ps,黄磊的大妈头和肥肚腩呐,不忍直视俺曾经也喜欢过他的小白脸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