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村民被顾禛的气场吓着了,便纷纷后退,避开了一条道,由最初的窃窃私语到渐没了声息。
此地是柴房隔壁的贞洁祠堂,但凡女子犯了过错,必须要被带来这里受审,祠堂里面摆放着一个掉了漆的檀木桌案子,上面有毛笔和一叠宣纸,还有干裂的砚台,那宣纸和毛笔是为了写休书用的。
桌案子的上方还挂着几个竹子编制的猪笼,还有几条沾满了灰尘的白绫。
顾禛犀利的眼睛扫视一圈后,将目光定格在银乔的身上。
银乔也看着顾禛,心以为顾禛说的是她,那颗心也在逐渐变冷。
到底,这男人还是偏信了这些村民的胡言乱语。
贾荣贵见顾禛黑着脸,心头一喜,就算不能叫徐银乔浸猪笼,把她休弃掉也好。
这个臭丫头,居然敢公然在全村人的面前这样肆无忌惮的诋毁他!他这村长的面子都不给往哪儿搁?
不过,她的这种泼妇行为也让武先生颜面无光,武先生说不定此时已经存了休妻的念头。
到时间,他在把外甥女腊梅说给武先生当继室,那个时候,缝纫房说不定还有他的一半。
现在和武先生正打大火热,且武先生又有远房亲戚寄住在他家,他的提议武先生肯定会听。
想到这,贾荣贵开口,愤慨的道:“先生来的正好,乔娘子和男人在镇上私会是有目共睹的,偏是乔娘子拒不承认,那男子一开始是抓来柴房的,可我们进去的时候他却溜走了,我也希望这是误会,想还乔娘子一个清白,人言可畏,她若一直这样不配合,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还不是丢了先生和贾家村的颜面?”
“我的确是和男子在寺庙约见,可那是谈生意上的事情,那男子你们兴许也认识,即张员外的儿子张公子,我和他谈事情与你们何干?你们一个个吃饱撑着,见天捏我的错处,哼,既如此,我也可以去镇上申冤,说你们不问青红皂白诬赖人!”银乔还没等顾禛开口,便还击贾荣贵。
贾荣贵气的脸色青白交替:“武先生,女子就应该安分守己的在家,何故去外头跟男人见面?这真真是品行不端有失体面了!”
顾禛走上前,欺近银乔。
他的气场似乎比之前还要强大一倍,如泰山压顶一样叫银乔万分紧张起来。
银乔面上却很坦然自若,冷冷的看着顾禛。
祠堂里安静无声,落针可闻。
都静等着顾禛该怎么惩罚银乔。
顾禛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握住了银乔的手,微微一紧。
银乔心头一暖。
顾禛将她轻轻的拽进怀,当着所有村民的面,毫不掩饰他对银乔的无限宠溺。
那样一双柔暖的眸,仿若能融化时间一切寒凉。
一刹那,银乔反握着他的手,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胸怀中。
“你们也太放肆了,趁我不在便不问青红皂白欺负我娘子,莫说是我娘子与那张公子约见,即便是把张公子领回家去我也毫无异议,那张公子我是认识的,他马上就要和北村的秀姑成亲了,而媒人正是我和娘子,你们这样闹,是想拆散一桩好姻缘么?”
顾禛的话不急不慢,叫人惊惧,所有的村民蔫了吧唧的低下头。
银乔一阵感激,反握着顾禛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武先生,关键是乔娘子与人私相授受了,这都是桂香她们在镇上亲眼目睹的,是不是,桂香?”
贾荣贵乜眼看着自己的儿媳妇,眼睛一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