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乔勾唇冷笑,那双眼睛像是一把凌厉的尖刀:“我怕什么?我家先生光明磊落,却被她诬陷成一个登徒子!这也就罢了,给我家先生喂了那种不干净的东西,险些害他丧命!这口气我怎能咽下去?!”
言罢,她纤手捏着那状纸,推开贾荣贵,执意要出去。
“乔娘子,这件事就交由我处理吧,我是一村之长,自然会秉公处理,你现在去县衙这样一闹,不是叫我为难吗?”贾荣贵没有办法,只好委婉恳求银乔。
银乔其实也并不打算去县衙,不过是做做样子唬那郑寡妇,现在不但唬住了郑寡妇,而且还唬住了村长,她的目的自然是达到了。
“也罢,我看在贾叔的面子上就不去衙门了,都是女人,我也不想为难她,照理,我相公伤的那般严重,就应当索要一些赔偿,好在我相公心善,哪怕是被人害到性命垂危,也没想过要找她索赔,赔偿的事情也就免了,但是,她必须当着全村老小的面向我家相公道歉!”
银乔的话掷地有声,一字一句的扣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叫人胆寒。
郑寡妇早已经是羞于见人,捂着帕子,不停的泫泣。
和她一起来闹事的那两男三女也都低着头,一脸的做贼心虚。
贾荣贵拿眼一瞪他们:“桂枝,你带着你的哥嫂赶紧认个错。”
“贾叔,我……”郑寡妇一脸的难为情,紧接着又是哭。
她要是真的认错这张脸往哪儿搁?今后还怎么在贾家村抬起头,可要是不道歉,乔娘子这个泼辣货又要去衙门口告她。
郑寡妇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旁边的两个婆娘原是她的嫂子,现在见郑寡妇已经处于弱势,风向顿时也变了,一拍大腿,惊叫道:“误会,这都是误会,桂枝是无心之失,并不曾给武先生兑不干净的东西,想必是武先生有伤在身不能喝酒,所以才导致吐血的!”
“对对对,我们来这里就是特意看望武先生,桂枝一直都很内疚呢。”
桂枝的两个嫂子一人一句。
银乔勾唇,嘴角露着一丝歪歪斜斜的笑:“你们还真是不要脸,刚才是怎么盛气凌人来闹事的?这乡里乡亲可都看得清清楚楚!现在又拐弯抹角的给自己洗白?那好,既然你没诚意,我又何必讲什么情面?”
待银乔在要出去的时候,村长贾荣贵都没来得及阻拦,倒是郑寡妇吓得跪在银乔的脚下,一个劲的祈求银乔:“乔娘子,我对不住武先生还不成吗?以后我在也不会打武先生主意了?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去衙门告我!”
郑寡妇说完这番话,头低的险些埋在了地下,身后,那些村民都戳着她的脊梁骨,窃窃私语,或是嘲笑,或是鄙夷,各种嘴脸都有。
银乔顿住了脚步,看着她,便不在为难了。
这件事也就算作告一段落。
只是郑寡妇家的两个兄长咽不下这口气,将摇摇欲坠的郑寡妇送回家后,叫郑寡妇假装昏倒,以便能引来村里人的同情,之后叫自家的婆娘们在郑寡妇家大哭不止,遂又去了村长贾荣贵家中非要去理论一番。
“贾叔,我没想到你帮里不帮外,居然向着那个武先生!这件事丢的不光是桂枝的脸,还有贾家村的!你不能任由两个逃难的外乡人跑来我们地盘上为虎作伥!”郑老大气势汹汹的。
郑老二亦跟着附和。
贾荣贵坐在八仙桌旁,严肃的一呵斥:“你懂个屁!就知道瞎起哄,那武先生现在还有一丝利用之处,不能得罪,反倒你们,不顾大局,既教唆桂枝去他家里闹?贾家村丢人也是你们酿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