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武先生昨儿个傍晚被老莫头叫去写租赁契书,写完之后,老莫头热情的留他吃晚饭,武先生推却不过,便留了下来。
老莫头的婆娘是郑寡妇的三姨,正好那婆娘卧病在床不能做饭,而老莫头也感染了风寒,因为武先生,还特地把郑寡妇叫过去做饭,却没想到,郑寡妇在武先生的酒杯里兑了不干净的东西,伺机勾缠武先生。
银乔越听越是气,又见武先生一直要她息事宁人,她没好气的回说:“你是不是还想着被她第二次纠缠啊?看来我昨晚就不该出去接你,也省得坏了你们的好事。”
想着他宁可自己折损元气把那毒物逼出来,也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她的心口闷闷的,有些难受。
武先生听她言语中酸溜溜,勾唇一笑,如沐春风,捏着她的小下巴,轻轻的抬起:“天地良心,我当时心里想的,脑子里装的全是阿乔,阿乔怎就说这般话来膈应我?”
“那你昨晚……”银乔咬唇,将到嘴的话生生的吞咽进了肚腹。
揪搅着双手,垂眸不去看他。
武先生心知肚明,那缕深情隐在眼底,叹一口气:“我现在这幅样子,不想糟蹋你。”
银乔怔愣,捕捉到了他眼底掠过的一丝悲苦,心下一动容。
为他盖好了被子,见他气色比之前好些,心下宽慰不少,起身为他倒了一杯水,拿着木勺一口口的喂他喝下去。遂又为他把了脉,惊奇的发现,静动二脉回归了正常,银乔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武先生脱离了生命危险,银乔大松了一口气,准备做些吃的给他补补身子,正要去做饭的时候,郑寡妇居然带着几个亲戚闯进了武先生和银乔的小篱笆院墙。
紧接着,哭声,愤懑之声不绝于耳。
银乔和武先生眉头各自一皱。
“臭婆娘,还有脸送上门来!”银乔恨的牙痒,扶着武先生:“你先去房屋里躺着,我来应付。”
武先生握住银乔的手:“你一个女流之辈,恐要被他们欺负,我来应付就是。”
银乔瞪了她一眼:“不行,你去躺着,这件事我完全可以搞定。”
武先生虚弱的一笑,只得听从。
他倒要看看,她怎么应付?若真应付不来,他在出面也行。
很快,三五个人敲开了堂屋的那扇木漆门,银乔整理一番衣服,看着地上的血,灵机一动。
银乔勾唇,走过去从容不迫的打开了房门。
那几个亲戚中有两个彪形大汉,一副掐架的姿态,气势汹汹的占满了大半个堂屋。
还有三个是几个中年女子,扶着摇摇欲坠的郑寡妇,看着银乔。
“乔娘子,武先生呢,叫他出来!”
一个性子泼辣的女人率先开口,随即那两个大汉也跟着上前,瞪着银乔。
银乔冷着脸,乜眼将他们扫了个遍,一只手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乔娘子,这件衣服你应该看着眼熟吧?他是武先生的!”
另一个女人又哇哇大叫了起来。
那衣服的确是武先生的,估计昨晚回家的匆忙,忘记拿,却不曾想,被郑寡妇借此来大做文章。
银乔一挑眉:“我说我相公的褂子怎么不见了。原来是在你们手中,这下,我知道该怎么写了。”
郑寡妇带的一帮人一头雾水的看着银乔,似乎有些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
郑寡妇捂着帕子哭的更加伤心了。
“武先生太过分了,我好心送他回家,谁知他却轻薄于我!哎呦,我没脸见人了!”说完,一下子倒在地上,拍着地,呲哇乱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