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听我这么说,脸色直接刷的一下就变了,或许我说出的话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以至于他看我的时候,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愠怒。
我知道骗人是一种非常不好的行为,换谁都会生气,何况是沈煜这样的人。但此时的我,着实没有了办法。我总不能真的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吧,我对香港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这一次要面对的人也不是我能够应付的,至少得有个人一起商量着,或者一起陪同才会好一些。
我实在想不到除了沈煜还有谁是合适的人选,毕竟沈煜刚好也要去香港。这事情我不可能去求助霍二爷,更不可能去求助景雄,正焦头烂额的时候,恰好得知沈煜也要去香港的消息,他对道上的事情熟悉,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否则我就真的只能求助霍二爷。
沈煜虽然脸上不高兴,但估计是因为我这次帮了他,所以他没有立马对我甩脸走掉,而是耐着性子的问我:“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当然有事,否则也不会用这种办法留住你。”我一看他要走,说话的时候有些口不择言,刚说出口就有点后悔了。
“留住我?”他反问了一句,像是微微有些讶异的样子,仿佛是在询问我这句话是否话里有话。
“我要去香港。”
我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所以再次说了一遍,只是这次说的不是要和他一起去香港,而是说的我自己要去。因为我一个人本身就是要去的,如果说要他带着我,总感觉有些解释不清。
沈煜提了提唇角,只是嘲弄的说了一句这么巧啊,然后他像是刻意对我说道:“那么你要去就去吧,咱们就各走各路。”
沈煜说完便不再理睬我,我伸手,拦住了他向前走的脚步,看了一下周围的景象,然后对他说道:“跟我去那边的咖啡厅坐坐吧,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说。”
“又是说谎么,这一次又想留住谁?”
“不,我是要告诉你为什么我要去香港,又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去,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
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的眼睛许久,像是要看穿我的内心一样。或许是见我眼神恳切,许久之后才点头答应。然后我们两个人默契的一起走向了咖啡厅,里面播着轻缓的音乐,却掩盖不住我杂乱的内心。
这一次我直奔主题,在咖啡厅内,我和沈煜讲明了一切,没有任何的隐瞒。我以为他听完之后会觉得浪费时间,又或者直接表态,他并不想参与我和霍启盛之间的事情。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在听完我的话的那一瞬间,竟然提出疑问,跟我讨论道:“为什么这个电话,偏偏是你接到?”
我被他问的一时间有点愣神,他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似的,继续解释:“我的意思是,这些天内,一定会有很多人给他打电话,为什么偏偏,他们会接了你打的。”
“或许是巧合,又或许是,我一个女的,比较好对付?”
沈煜被我一句话说的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笑了,随后反问道:“电话没接通之前,人家怎么就知道你是女的?”
我被这一句问住了,我的却不确定那个手机有没有存我的名字,对方不可能光看号码就知道我是女的吧。见我愣神期间,沈煜又问道:“如果不是刚好安静告诉你,我要去香港,你又准备怎么办?”
“只能硬着头皮去求霍二爷。”我说着,有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皱着眉头,有点发愁。
“那你去求他吧。”沈煜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便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就和我擦肩而过,离开了。
我有些恍惚,但心里也深深的明白,别人不愿意的事情,强求不来,而且,他像是想明白了各种原因似的,脸色有些微变。
他没必要因为霍启盛,去给自己沾染上不必要的麻烦,他这次去香港,应该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否则也不会身体刚刚好一些,就那么着急着要走。
我双手托腮,眼神凝视着桌面上的咖啡,只感觉越来越失去焦距,脑子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这个人脸皮薄,都已经这样求他了他都没答应,我自然不好意思再求他。
直到有人用修长白净的手指敲了敲我的桌子,那清脆的响声,把我从遐想之中拉了回来。我还以为是服务生在催着我离桌,所以下意识的拉好自己包,站了起来。
我的视线被一个高大的身形给遮挡住了,我抬起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不是刚刚走掉的沈煜还能是谁?
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开口便言:“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你说让我帮你打探的那个人,我暂时没有空闲去打探。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还是让我打探那个人的消息,我肯定会帮你打探到。还一个就是和你一起去香港,陪你帮霍启盛,你在两个当中选择一个吧。”
我知道,他这么说只是为了给骄傲的自己一个台阶可下,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说出了“帮霍启盛”这四个字。
在沈煜的嘴巴里居然说出了帮霍启盛这四个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其实我并没有这样要求他,我只是想和他一起去,让他帮我想个法子,如果出了什么事,多一个人知道,总比少一个人知道要好。
短暂的惊愕之后我立马回道:“当然是第二个了。”
“那现在就走。”
他说完,便一个人率先走在了前面,我小跑着跟上他,边跑边小心翼翼的询问他,这件事情要不要通知霍二爷,我拿不出钱,万一他们撕票了怎么办。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霍二爷,你以为那帮人傻,要钱的事情,不知道向有钱人要。”
“为什么”
我听了沈煜的话,不禁有些疑惑,只是他这个人,讲话讲一半,没有闲心替我解答疑惑,只是说了一句:“襁褓里的孩子,长不大。”
扔下这句话之后,他便不再理我,坐在车上的时候,我能感觉的到他周身的低气压在源源不断的往我身上输送。
真是个冷人,和他在生病的时候,完全就是两个模样。
深圳离香港很近,不到一小时,我们就到达了目的地,他在九龙随便找了个旅馆,当落脚的地方。香港的租金贵的吓人,要不是景雄善心大发,给我了十万块钱来救急,只怕我到时候还没有见到霍启盛,就要被饿死在香港的街头了。
我和沈煜开了两个房间,他就睡在我的隔壁,房屋的隔音效果不好,我能清晰的听到房屋的对面发生着什么。
房间里总是有莫名其妙的电话打进来,每次我一接通,刚说一句话,对方听到我的声音后,便匆匆的挂断了。后来我留了个心眼,有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就接通但是自己不说话,这才知道,原来是提供些特殊服务的。
房间的隔壁清晰的听到沈煜那边的动静,他倒是很有闲心的和对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似乎到最后,还叫了一个上来服务,好像是叫什么清纯女学生之类的。
看来,安医生的调查有误。
我在这边的房间坐立难安,因为我来这边是有要事的,怕他和港姐玩心大发,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
于是我挺煞风景的给他发了个短信:“明天我需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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