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节骑着马儿闹着喊着,景钰倒是喜欢洛节的性格。便蒙上面纱,从马车里探出半个头,笑道:“跟屁虫!你要追我多久啊!”
郁琮此时恨不得扒了洛节的皮!
“我要骑马!”景钰摇着郁琮的手臂,撒个小娇。
“病才好一些,怎么能骑马呢?”
“我就要就要,你要是不理我,我就去找慕召!”
这些日子,慕召简直成了景钰最大的王牌,只要把慕召一搬出来,郁琮一定唯唯是诺,因为他要证明他是对她最好的人!
“好好好!”郁琮一而再再而三的答应,对于景钰的撒娇,倒是乐此不彼,小打小闹的,更能勾住男人的心。
景钰勾住郁琮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地么了一口,“你对我最好了……”
马车行到一处竹林,车夫也停了下来,要给马儿喂些草料。景钰才可以钻出车子。车外是郁郁葱葱一片,锦城在南方,虽已入秋,也看不见落叶了。景钰自幼也是在南方长大,更习惯这里湿润的气候。
看似偏僻的竹林,却还有着一家茶馆。恰好也累了,停下来歇息一番,“钰儿,你在这等着,我给你倒杯茶喝!”
“嗯,喝完茶,你就给我找一匹马儿来……”
一口清甜,茶铺的老板说,这都是山上的清泉,用竹子引下山来。用它来泡茶,自然有一股竹子的清香味。
景钰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撩着帘子,却恰巧和慕召的视线给对上,他正坐在那朝景钰淡淡地笑,似笑非笑?
景钰不自觉地把视线转移到郁琮的背影,她不敢直视慕召的眼神,若是再对视,她该朝着他笑了!她努力提醒自己,正在给她倒茶的男人,才是她此生的依靠!
景钰仔细大量着周边的环境,若是可以在这里生活下去,即使平淡,也不枉此生!左手的黑玉镯依旧冰凉,该来的总有会来,也许明天一睁眼,她又是那个孤孤单单被炒鱿鱼的景钰!
就是那不经意的一撇,茶馆的屋顶,似乎有个人影若隐若现!就在景钰目光扫过时,那人影又消失了。
“看什么呢?”郁琮给景钰送了一杯茶。
“哦,没什么,刚刚好像看见一只小兔子,往……那边去了!”
景钰缩进马车里,接过郁琮手里的绿茶,摘下面纱,抿了一小口,淡然地说道:“如果被人跟踪了……怎么办?”
郁琮以为她又在开什么玩笑,“跟踪?把茶喝了,我就带你骑马!”
“骑马也跑不掉了,一路上跟着却没暴露,确实不容易……”
见景钰似乎并不像开玩笑,“你看到了?”
景钰很确定地点头。
“该死的!这跟踪谁,还不一定!”
景钰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的确,也有可能,被跟踪的是慕召,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男子……
景钰想了想,若真是跟踪慕召的人,那倒是好办,大不了他们拍拍屁股走人。担心的就是,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会不会是丞相府的人?”
景钰一语中的,郁琮也有些担心,自己私自离开,把西侯府与丞相府的亲事撇在一边!他倒是有些担心,丞相府会怎么对西侯府?也许,这跟踪的,就是西侯府的人!
郁琮摸着景钰的脸颊,安慰道:“没事!如果是丞相府或者西侯府的人,也不会伤我们性命!一切照旧,别想太多了!带你骑马,好吗?”
他是西侯府的嫡长子,是丞相府的乘龙快婿!他当然不会有性命危险?大不了,被拖回去和梁絮扬成亲,可景钰却不一样,她只不过是私生女,连自己的亲爹也不管自己死活,她的命甚至如蝼蚁一般……
她和郁琮,似乎没有表面上那么亲热。她做不到完全相信郁琮,相信他会对自己不离不弃!而郁琮,他能做得到完全相信景钰吗?
她和郁琮之间,梁景钰是唯一的交集。可这飘渺的灵魂早已不知归处!她和郁琮之间,作秀大于真情,她可以毫无感情地吻他,说爱他……
这一刻,景钰仿佛明白了很多,为什么手上的黑玉镯还不变白?一个人是没有办法代替另一个人生活的,她是她,梁景钰是梁景钰。能帮梁景钰的,只有她自己!
景钰蓦然,移开郁琮的手,“如果是丞相府的人,你就回去吧!其实……絮扬更需要你……”
“钰儿!你说什么?”
“我不是你的钰儿,她早已经死了!你不是说,我变了?对啊,我是变了……我没法和你解释……我不是梁景钰……”景钰说的竟有些语无伦次,这实在是解释不清楚,就算把孟婆给逮出来,也解释不清楚,谁会相信借尸还魂?
郁琮抱住她,“别开玩笑了,我带你骑马……”
景钰狠狠推开他,主动拒绝他,让他走!总比有一天,他抛下她,独自离开要好!景钰推开他的那一刻,这是她能为梁景钰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几天的相处,景钰发现郁琮不是那种放得下的人。若真是生死关头,梁景钰与梁絮扬,他定会选择后者,他是嫡长子,不得不挑起整个侯门世家的重担……
“你走吧!你就当我不是以前的梁景钰,不过,我会永远记得你!为何不尝试着接受絮扬?我觉得你们更适合……”
景钰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郁琮拉着景钰下了马车,拉得她手腕生疼!他拉着景钰朝慕召走去,景钰在心里说了一句,“慕召,只好对不起你了!”
“是因为他?是因为他!”
慕召剑眉微微一皱,不过面对郁琮的责问,依旧是从容不迫。
“嗯,我们在一起并不合适!”慕召第一次看见了摘去面纱的景钰,白皙的皮肤上有着点点红斑,痂已经都褪去了!
“他呢?你和他在一起就合适吗?”
洛节见郁琮对慕召指指点点,对他自然也不用客气了,“什么意思?你这样指着我们爷是什么意思?”
景钰怎样也拗不过郁琮,“你放开我!”
真是的,慕召怎么还在那喝茶?景钰早就该猜到,他不是冷静,他是冷静过头了!真是个榆木脑袋,这时候慕召来添油加醋一下,就把郁琮给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