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病房,又和主治医生交代了几句,我没等我妈醒过来我就走了。
就跟应景一样,出了医院之后天就开始下雪。
我买了两罐啤酒,坐上了去往郊区的公交车。
雪,下的越来越大,不管是车里还是车外,都冷的要命,不过我要去的地方,却是唯一能给我一丝丝温暖的地方。
下午的殡仪馆里没什么人,我走到放着我哥骨灰的小格子前面。
好几个月没来了,里面的排位都落灰了。
但是我哥的笑容,还是那么的干净。
“哥,陪我喝点酒吧。”
我不太喜欢跟我哥诉苦,就笑着把啤酒放了进去。
另一罐拿在自己手里,隔着玻璃,跟他干杯。
如果我哥还活着该多好,他一定会保护我,不让我受这么多委屈的。
但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我想要的如果。
死的,再也回不来,活着的,还得继续活下去。
长叹了一口气,我把手里的酒喝干了。
“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妈的,也能照顾好自己,我就是,我就是太想你了,真的,太想了……”
说好不哭的,可是我心里难受,说到最后我已经说不下去了。
用手最后摸了摸那扇玻璃小门,我就走出了这间屋子。
痛苦的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来回的翻涌在脑海之中。
我以为都过去了的那些事情,其实都还在的。
心如死灰一般的从殡仪馆走了出来,夹着雪花的冷风,瞬间就把脸上的眼泪吹干了。
我把帽子围巾带好,踩着厚厚的新雪,去公交站等车。
可能是因为雪太大了吧,等了好久车都没来,我想着看能不能滴滴个出租车。
就在我刚把手机拿出来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但是我还是按了接听。
“喂,您好。”
“在哪呢?”
“你谁啊?”
“你说我谁?”
第一句没听出来,但是第二句听出来了。
“不说再找我就是孙子么?”
“嗯,奶奶,您在哪?”
本来心里那片阴霾还没散呢,他就强行给自己加戏。
不过,要是现在阳光明媚的话,我肯定立刻就挂电话了。
可是天真的太冷了,我不想仇都还没报呢,就冻死在大雪里了。
“殡仪馆公交站。”
“艹,你怎么跑那去了,等我啊,别乱走。”
“嗯。”
“天冷,挂电话吧。”
就这么简单的几句,他那边就先挂断了。
我把手机揣兜里时才发现,就这么一会儿,我手都有些冻麻了。
15分钟之后,透过凝了一层冰晶的睫毛,我看见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从市里的方向朝这边开了过来。
江锦航下车的时候,身上就穿了件白色的针织衫。
漫天风雪之中,他就跟一尊天神一样,走到了我身边。
看着他那张360°全方位无死角的帅脸,我一时间都失神了。
“诶!看什么呢,你t不是冻傻了吧?赶紧上车。”
前一秒还是神呢,一开口就秒变流氓了。
“说什么呢,有你们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我推开他伸过来要拉我的手,一路小跑的坐进了副驾驶。
我上车了,江锦航也回车上了。
可是他却没急的开车,而是身子一倾,就过来帮我摘围巾。
“赶紧把外套脱了,你说你,这么大个雪天,你去哪不好,怎么来了这么个鬼地方。”
“我来找我哥喝酒。”我一边脱着羽绒服,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找你哥喝酒?你哥在这上班啊?”
他这句话,应该是所有正常人都会有的反应吧,但是要是真的那样,就好了。
我笑了笑,抬头和他对视。
“他住这。”
“住……”
江锦航也是反应很快,想反问的话,都到嘴边了又被他给咽回去了。
“啊,以后,心情不好就跟我喝,女孩子家家的,别总往这阴气重的地方跑。”
我都还什么都没说,他就把我看透了。
只是,我现在并不想跟他分享我那不好的心情。
“你介意我脱鞋么?”
“你说什么?”
大概是被我这跳跃的思维弄懵了,他怔怔的看着我,可是随后,他马上又邪笑着,开口说道:“你身上我哪没看过,全脱了我也不介意。”
“你怎么那么烦人呢。”瞪了他一眼,我就把脚上的靴子都脱了。
就在外面站了这么一会,我觉得我的两只脚的脚尖都好像冻的失去知觉了。
车里的空调很暖,我想脱了袜子,自己揉一揉,但是袜子刚脱了一只,江锦航伸手就攥住了我的脚踝。
“让哥哥温暖你吧。”
他说着,把我的两只脚全都扯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脱了我的另一只袜子,掀开自己的的衣服,就把我的两个脚心都贴在他的腹肌上了。
“卧艹,这么凉。”
他这一系列动作都太快,又太出人意料了。
我开始觉得有暖意从脚底往上蔓延时,才缓过神来。
“你,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这我心里唯一想问的话。
“我犯贱呗,那么多女人,就喜欢不**我的。”<igsrc=&039;/iage/31168/10263365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