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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第四十五章·四灵仙鼎(1 / 1)

翌日,九曜在鸟鸣声中幽幽醒转,揉了揉双眼,看向自己怀里还在沉睡的柳慕庭,嘴角高高地勾起。机缘巧合下,他终于抱到了他爱了百年的人,那种幸福的滋味当真难说。昨夜里他受玄阴黑蛇元丹影响,满脑子的都是欢|好,什么都未仔细看,今个儿大早一看,才发现柳慕庭身上到处都是情|欲的痕迹,红红的,好不羞人。高兴地抱着柳慕庭啃了几口,九曜笑得那对狭长的狐狸眼都眯成了一条弯缝,连被嘟囔着醒来的柳慕庭打开手,都觉得兴奋不已。不忍一大早叫醒他,九曜便松开了怀抱,给他盖好了被子,转身便……走……不了了。

狠狠地回头,看向那一直抓在他狐尾上的“鸡爪”,九曜用力地一掰,没用,再掰,没用,那老子缩,缩不动,老子……老子没辙了。

“慕庭,放开老子的尾巴,呜呜呜……”

这人竟然抓了他尾巴一个晚上,睡觉也未放开,现下醒了才发现,这尾巴都被捏成什么样了,都快成鸡毛掸子那样一层一层的了。

柳慕庭还未醒转,咂了咂嘴巴呓语:“不放,不舒服,你也不舒服……”

敢情这人睡着了还想着舒不舒服,气死老子也,左右不肯放手了,不如继续把人给煎了!

翻身而上,剥光了,就做!

于是,晴天白露,狐王大人的房间里又开始响起了嚎叫。

“嗯!”

“啊!”

“放开老子的尾巴,放开老子的耳朵!”

“不舒服,不放!嗯,慢些……”

……

以上对话,重复循环,直待情|事止歇,九曜才从这痛并快乐着的快|感中走出来。

柳慕庭已被九曜弄醒了,半阖着美目,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眼珠子,到处乱看。本来论他这性子,今日醒来时,应是红透了耳根的,但被九曜这么一折腾,不觉便将羞耻心给丢了去。裹着个被子,愣愣地看九曜穿衣,欣赏他健壮的身躯。

“作甚呢,偷窥老子!”九曜回头,瞪了柳慕庭一眼,赶忙扭扭屁股,把尾巴和耳朵缩了回去,不若再被他玩几下,这些东西都坏了。平日里为了讨柳慕庭开心,他才将狐尾狐耳放出,但而今见识到柳慕庭的功力后,他哪还敢再放。

“狐尾……”柳慕庭不悦地伸手去摸,他可喜欢狐尾了,九曜不让他摸,他委屈得嘴巴一扁,水色潋滟地盯着九曜的红瞳,看得九曜一时不忍,又放了出来。

欣喜地捧起狐尾,放到脸颊蹭了几把,柳慕庭开心地顺了顺上头的毛,笑着捡起了地上的衣裳就要穿上,怎料手心一空,衣裳便被九曜夺了去。

“这衣裳不蔽体!等着,老子去你房给你找去!”

说着,九曜拿走了那件单薄的衣服走了出去。在雪瑶山里,柳慕庭同九曜未免忌讳,他们都是分开而居的,而今柳慕庭是在九曜房内,衣裳自然也未放在这里。

但赤身裸|体也好生尴尬,蜷进单薄的被子里,也觉得羞人。柳慕庭跑到衣柜里掏出了几件九曜的衣裳想穿上,但又思及这样,显得太过暧昧,遂又放弃了。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他又蔫蔫地回到了床上,蜷着身子左顾右看,也不知九曜怎地去了那么久。思量间,恍然忆起他们前往万虫窟前,鼠大夫给的那件煞雷土兽皮做的披风,当时因时间紧迫,加之在高飞时屡屡作呕,遂将此事都忘了干净。而今左右没有裹身之物,他便拿了出来。

捧在手里细细一看,发觉这披风上有一层煞雷土兽的粗毛。这披风做工精致,粗毛乍看形似万针,但摸起来异常顺滑,也不知加了什么原料。听闻这皮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柳慕庭便取过了烛火,试验性地将火点上披风,还真的如鼠大夫所说,火也无法穿透,仅是烧了一点皮毛,但毫无妨碍。

不必灌注灵力,这披风都是个好东西,只是相比他们这些修灵者而言,若能灌注灵力,效果更佳。他略一阖目,以念生力,欲将风力灌注,结果却只是将这披风吹起,闹了个笑话。

“嗤,”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抬头时,正好见到九曜走进,看了眼这宽大的披风,遂将其送给了九曜:“送你罢,我用不着。太大了,听闻有灵力灌注会更有效,我未有灵力,留着也是无用。”

九曜也毫不客气,将带来的衣物递给柳慕庭后,便取过了披风,抖开来,这披风确实宽大,哪怕他身量再高,披风也长到了他的脚踝处,若是给柳慕庭用,都要拖地了。

“唔,好东西。”顺了几下披风上的皮毛,九曜将披风展开,围到了自己的后背,叉着个腰笑道,“如何,老子威不威风。”

柳慕庭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还真别说,倒还真有几分威风的味道。他凑到九曜身边,替他打好结,捋平褶皱,温言道:“威风,威风得紧。行了,你灌注灵力罢,我穿衣。”

语落,他便转头埋首于穿衣之上,也不看九曜灌注灵力。先是穿裤,再穿衣裳内衬,再……

“咦?”捧起这放在外裳之上的素色窄袖衣袍,他狐疑地看着,这衣袍薄而轻盈,放在手心里,几乎感觉不出它的重量,奇特的是,这衣袍是套头式,若是穿上身,能将人身躯裹得密不透风。仔细一看,还会发现这衣袍上上有一排排贴合的皮,若是将皮尖轻轻一抠,能发现这皮可以掰出,露出白底,这奇怪的衣袍,让他想起了一样东西,“玄阴黑蛇的皮?”

灌注了灵力于披风之上,九曜回过头来解释道:“噢,那是方才见到暮娘,她要我交给你的,说是用玄阴黑蛇的皮制成,因你喜好穿素色衣裳,她便使了些法子,将其变成了素色。这东西可穿着防身,听闻若是受到近身攻击,这衣袍上的皮会倒出,刺伤攻击之人。是了,你未有灵力,老子帮你灌注罢,拿手来。”说着也不管柳慕庭的疑惑,拉过他的手,一划他的指尖,就是滴血认主。

“这等高阶灵器,不认主不成,指不准哪一日这玄阴黑蛇怨气不消,反害着你了。”嘴上解释着,九曜便将自己身上的灵力引导入柳慕庭的体内,让他将灵力灌注于衣袍之上,不消片刻,衣袍在一绽白光之后,便具有了灵性,浮动起来,泛着盈盈的白光。

“老子有披风,你有衣袍,唔,不错,当真是天生一对。”摸着下巴,九曜笑得酣畅,柳慕庭却是红了脸庞,偏过头去,“胡说八道。”

“怎地胡说了!”九曜恼了,取过这衣袍就给柳慕庭硬套上,“老子昨夜都同你洞房花烛了,你不应是不是,成,今日老子便娶了你,我们成亲!”

“诶……”柳慕庭从衣袍里露出头来,惶急地一喊,但九曜早已跑远了,只余声声呐喊回荡在山间。

“老……本王今日要成亲了,本王今日要成亲了!”

轰隆隆,大嗓门一开,贺喜的众妖便隆隆赶至,将这所谓的新房围得个水泄不通,看得柳慕庭尴尬在原处,不知所措。

他……他还未应承九曜呢,怎地九曜便……

可九曜哪顾得那么多,霸道得很,好不容易抱到了心上人,若不早些娶他,日后他跑了怎办。

冲回房内,九曜拉着穿好衣裳的柳慕庭就跑了出来,应着众妖的欢呼声,就大声宣布:“本王今日成亲啦,日后他便是你们的大王夫人!”

此声一落,众妖齐声高呼,齐齐跪首便唤夫人,惊得柳慕庭面现红晕,呆呆地立在那里,看着九曜实行着他们妖族特殊的成亲仪式。

妖类的成亲仪式极其简单,仅是划破手指,让对方喝自己的血,便是承认彼此的身份,不似人类那般复杂。

看着送到面前的带血指尖,柳慕庭还在怔愕中未能反应过来,不过是一夜**,怎地醒来自己便要嫁给他了。

可当众之下,拒绝也不大好,加之他确实对九曜生了爱慕之情,故而只能叹息一口,言道把自己给卖了,便捧起九曜的手指,轻轻地戳了一口上头的血渍。血腥灌入口中,他还有些不适应,吞咽下腹后,便听到了众妖惊喜的呐喊声,此起彼伏,荡出了百里之远,一切都沉浸在欢天喜地的惊呼声中,不觉也带得自己的心情愉悦起来。

九曜开心得抱着他啃了几口,放开他时,眼底竟涌上了湿意。

“九曜……”柳慕庭愕住了,九曜也太过激动了罢。他浑然不知,历经两世方得到心上人的感受,他对前生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仅有九曜还知晓过去种种。

九曜喜极而泣,一抹脸上的热泪,他掰过柳慕庭的指尖:“到你给老子喝血了!”

心细地帮九曜揩去热泪,“你啊。”摇头一笑,柳慕庭划破了自己的指尖,主动地将其递到了九曜的嘴边,看他开心地喝下。

也许,嫁给他,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虽说他们俱是男子,九曜有时也疯疯癫癫的,但关键时刻,站在他身边护着他的,还是九曜。

九曜,我喜欢你。

.

狐王成亲,雪瑶山一片喜庆,妖类的成亲规矩不多,就是来庆贺几声,送给礼,吃个宴席便罢,不似人类又是纳吉又是拜堂什么的,太过麻烦。

九曜成亲太过突然,这些个妖没个准备,仪式结束后,赶忙都告退离去准备礼物,一时之间,轰然作散,热闹的雪瑶山又响起了新一轮的喜庆之声。

九曜掰过柳慕庭的脸,喜色连连,想开口说话,又怕自己所为恼了他,故而咂了几声都道不出几句话来。

“怎地,做了事不肯认么。”柳慕庭打破了僵局,揩上他还未擦拭掉的泪痕,微一阖眼,主动地亲上了九曜的脸颊。

轰地一下,脸皮厚的九曜就脸红了,他看向柳慕庭温柔的双目,霸道地一扣他的脑袋,就狠狠地吻上了他。

放开柳慕庭时,他激动得如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不知所措:“慕庭慕庭,你不气我!”

“成都成了,我还能如何气,”柳慕庭摇头轻叹,“再者,我气你作甚,昨夜本便是我愿意的。”

“慕庭!”九曜欣喜地一唤,抱着柳慕庭又吻了几口,放开时,一人一狐耳鬓厮磨,窃窃私语着情人间的情话。

话匣子一开,九曜好似积压了多年未曾说过话,顿时什么动听的情话都道了出来,听得柳慕庭耳根越来越红,头越来越低,几乎埋首于九曜胸口。

正说着,九曜忽而想起一事,赶忙拉着柳慕庭跑了出去:“啊,老子忘了要帮你融合武器了!”今日他心情大好,也不管日后柳慕庭武器大成,将会如何祸害民间,只管奔了出去,带着他左拐右拐,跑到了一处小瀑布下。

小瀑布边有几位侍卫半人形的妖族守卫,看到九曜后也不顾礼节,忙上前来恭喜九曜新婚,哄得九曜乐得哈哈大笑,唤他们快下去休息。

侍卫走后,九曜终于得以同柳慕庭独处,不必担忧被人看到。蓦地将柳慕庭拥进了怀里,捧起他的脸,便是毫不犹豫地落下一个重重的吻。

九曜的吻极其霸道,把人紧紧地箍在怀里不说,还压着人家的头往自己的嘴上凑,自己的舌头还强势地侵入到柳慕庭的唇内,撩过他每一个土地,舔舐每一分的津液,将他的口腔攻占得毫无缝隙,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自己的味道。

柳慕庭早已面色绯红,不知所措,只能温柔地阖上双目,将九曜轻轻拥上,怀抱着他宽厚的背。

这一记热情的吻,似要吻干九曜百年来的情意,吻掉昔时所受的痛楚。那一份爱,他一直搁在心底没有诉说,不止是因为复生后,还因为对柳慕庭的心意没有把握。万幸,在百年后的今日,他终于得与柳慕庭成了眷属,真正地走到了一起。

一吻落尽,放开红透了耳根的柳慕庭,九曜欣喜地又啃了他几口,握着他的手在跳来跳去,巴不得变成原形蹭到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

柳慕庭无奈地撩动着九曜额前的碎发,看了一眼这流水潺潺的瀑布,问道:“这是何地。”

“噢,”九曜回神过来,又啄了柳慕庭一口,拉着他的手到了小瀑布之下,单手在胸前作结,念念有词,顿时那哗哗打落的水瀑从中间分了开来,现出水瀑后的黑地。

“走。”九曜拉着柳慕庭的手,先一步借着水瀑旁的坚石进了洞里,查看无恙后,方将柳慕庭半拉半抱地拉到洞里。

待得两人完全入洞,这被分开的水瀑便合上,恢复了原样。走进洞内,柳慕庭完全给愕住了。

这洞内简直是另一个天地,广阔无比,四周点着昏暗的烛火,还放置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在洞内正中央,有四个燃着巨火的炉鼎,呈四边形状围着一个悬浮于空的银色炉鼎。

这银色炉鼎仅有肩宽,银华闪烁,它正处在四鼎围成的一个法阵上空,一直在旋身打转,里头空无一物,但它鼎内却是燃着熊熊的银色巨火,凑近些便可感觉到炽热的火气。

“这鼎是怎地回事。”柳慕庭的心思尽皆被那银鼎吸引了过去。

九曜耸了耸肩,闲闲地解释道:“此地儿是老子意外发现的,老子初次进来时,便有这些个鼎了,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平日里,老子都用这四个鼎来熔炼武器,这中间的银鼎老子试过多种法子都无法使用,便搁着不理了。”

不但是他不会使那鼎,复生前的柳慕庭也不会使,因而那时他给柳慕庭熔炼武器,用的便是这底下四鼎中的其中一个。本以为一切都会似复生前一样,熟料,奇迹竟然出乎意料地发生了。

柳慕庭愣愣地看着那漂亮的银鼎,双目好似被锁在了上边,半寸都无法移开,连九曜叫唤都浑然未觉。他缓缓地走到那法阵之中,倏尔之间,那平日里从未有何反应的法阵竟发出了银色的光芒,调皮地跳跃在法阵线上。强压下心头的疑虑,柳慕庭继续往前,立到了银鼎之下。

“慕庭!”生怕那银鼎翻转时银火倾泻到柳慕庭身,九曜惶急地踏进阵中,怎料这阵竟凭空生出了一道灵璧,将九曜给弹了出去,而站在阵内的柳慕庭则一直安好无恙。

“九曜,你无恙否?”柳慕庭急忙欲去查看九曜情况,但他竟在阵法边缘处,也撞到了那个灵璧,无法出去。

“怎地回事!”九曜隔着那道轻薄的灵璧,猛烈敲击,但却无法打破,只能同柳慕庭隔璧相望。

柳慕庭也是一头雾水,方想在灵璧里生力打破,却听九曜惊异一声,循着他目光望去,便见方才还悬浮于空的银鼎突而降落下来,直落到柳慕庭的胸口处。

近在眼前,柳慕庭得以看清了这个鼎,这鼎身上的铭文似是一种特殊的文字。在铭文之旁刻着栩栩如生的四大灵兽的图案,分别是青龙、白狐、玄龟和朱雀。

“吓,四灵鼎?!”

“嗯?”望向惊愕的九曜,柳慕庭问道,“你识得?”

九曜颔了个首:“老子以前看书时见过。听闻这四灵鼎乃是仙家宝物,无论是丹药抑或是神兵利器皆可化炼,一鼎顶几用,且经由它化炼过的东西,无需自身灵力灌注都具有灵气。若是成药,则药效加倍,若是成兵,则可削金如泥,那可是个宝啊。只可惜,听闻仅有仙家之人方能碰触与使用,慕庭你……”戛然而止。九曜蓦地将双手撑开他的狐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幕:柳慕庭抱着那银鼎东摸西摸,左看右看,一脸的兴趣。

“咦,九曜你方才说啥?”看够了,柳慕庭方抬起头来看着九曜,狐疑问道。

“没……没啥……”九曜咕隆了一口,轻声道,“慕庭,你试着使这东西瞧瞧。”

“好,”柳慕庭笑着应了一声,便捧着四灵鼎,以念生力,默念自个儿学来的御器灵诀,须臾,便见四灵鼎爆出白光,从柳慕庭手中旋转着腾飞而起,其身逐渐变大,到最后成形,赫然大到需要两人合抱方成。

咚地一声重响,四灵鼎坠地,震得整个山洞都颤起来,银光流溅,内里燃着的银火竟消得一干二净,完全可清晰窥见这鼎内的光华。

“这……”柳慕庭也被自己可御这宝器而愕住了,凑到前一看,反复抚摸,顿觉一股馥郁的灵气窜入心扉,昨日夜里亏空的体力都得到了充盈。

“好神奇的东西,九曜,我该如何用它来熔炼武器?”

九曜指着眼前这灵璧,不满地撇嘴:“你先想法子让老子进去罢。”

“呃……”讪讪地应了一声,柳慕庭走到灵璧前与九曜的手相贴,尝试着在心中默念打开,半晌,竟真真让他的手穿透了灵璧,同九曜的手掌相贴,那道灵璧也从他们的手掌之上开始化开,渐渐消散。

终于碰到了心上人,九曜欣喜若狂,抱着柳慕庭就是一记热吻,惹得他脸上绯色连连,不住地拍打着九曜。

可九曜才不管这些,高兴了就亲,不高兴了就摸,旖旎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不经意间便生出了几丝热气。两人都是初次承事,这有一次了便像偷了腥的猫,老想着再有一次。摸了几把后,九曜便生出了反应,看着地点不对,赶忙推开了柳慕庭,背过身去。

“你将你的武器扔进鼎里试试。“

支支吾吾的一句话落,柳慕庭强压□体的欲|望,打开九曲戒掏出了两样武器,依言将其一块儿丢进四灵鼎中。

九曜也平复了燥气,走过来,踮着脚尖将里头的武器看了一眼,发觉没有什么变化后,摸了摸脑袋:“奇了,平素老子将武器扔进去,这鼎便会自个儿熔炼了,现下怎地没反应。”

“……”

柳慕庭脸色顿时黑了一截,指着四灵鼎略抽唇角:“你平素都是如此炼化东西,也未有什么特别的炼化法?”

“嗯,”九曜挠着脑袋道,“需要什么法子么。不都是一锅倒进去,由得这鼎自个儿煮么。”

“……”柳慕庭不说话了,他看着那些个鼎,真想仰天长啸,这九曜究竟走了哪门子的鸡屎运,能得这些个本身具有灵力的鼎,不若普通的炼化鼎,若是由得他这般乱扔进去炼化,只怕早炸了个底朝天。

九曜是靠不住了,这四灵鼎又具有灵性,不好给他人见着,而雪瑶山内,据九曜所说,没有一个妖会这种炼化法,最后说到底,还是得靠自己。

可说来简单,做起来可难。

可叹柳慕庭他平日里一心只专注在御法之上,连丹药这些制成之法都是从鼠大夫那学来的,学的皆是实打实的用药炉搅拌炼制法,对于炼化武器却毫无涉及,压根便不知该如何炼化,如何添加辅助材料,用自己的灵力灌注四灵鼎上。

盯着这四灵鼎半晌,柳慕庭尝试着以念生力催动鼎身,又试着滴血到武器之上,却是毫无用处,一点儿炼化的痕迹都无,急得两人都大汗淋漓。

“要不,用那四个鼎试试罢。”九曜撇了撇嘴,也不知这四灵鼎同他对着干还是怎地,他只要想碰上鼎身,便会被鼎上自行生出的一个灵璧给弹开寸步,几次下来,自然对这东西没啥好感,巴不得柳慕庭对其弃之不用。

可柳慕庭岂是这等轻易放弃之辈,眼看滴血与以念生力这两种自己所知的法子都没有用处,他执拗脾气一上来,更想着能催动四灵鼎,使之为自己炼化武器。

把丢在鼎内的两把武器拿起,柳慕庭试着分别将血珠滴落武器之上,心中念起灌注灵力的意念,再将其放入鼎内,结果这鼎依旧未有一点反应,银火也未再升起。

“分开御血武器都不成,这究竟是何处不行。”

“我说,你甭试了,浪费时刻,不如随意用个鼎就是。”

“不成,这鼎好不容易对我生出了反应,我若放弃,岂非丢了一个机会。”柳慕庭沉吸一口,方想继续尝试御血,却精光一过,蓦地看向那还在团绕成法阵的四个鼎。

“可会是,这四个鼎的问题。”这四鼎既然团绕法阵保护着这四灵鼎,定是有所用处,兴许从这四鼎上,能寻出一些端倪。

心想着,他便走到了四鼎那儿,低声去看着四鼎的模样。结果一看,顿时给惊住了。这四鼎上的图案,不似四灵鼎那般,乃是四灵圣兽,反倒是四种上古凶兽,分别是梼杌、穷奇、浑沌与饕餮。每一只凶兽都栩栩如生,张牙舞爪,龇着獠牙的模样凶煞至极。

一个仙家宝物,却让四大凶兽来保护,这恐怕并非四凶兽来镇守四灵鼎,而是,用四灵鼎来镇邪。

“听闻仙家有一种特别的封印法,乃是将顽固不灵的凶兽用仙力将其封印在鼎内,使其日夜饱受炼鼎的痛楚,并将它们的灵力借由鼎中炼化出的东西来销蚀。如此说来,这鼎中炼化的东西都具有灵气,很有可能便是因此之故。”

柳慕庭喃喃地解释,九曜的双瞳却是惊愕得睁大:“那老子炼出的东西,岂非都带了这些个凶手的凶煞之气,不得了了,那可是要命的。”

“你甭急,”安抚那个跳来跳去的九曜,柳慕庭无奈道,“仙家既然将此物落在人间,自然是将这凶兽的凶煞之气给剔除了,仅余他们的灵气在鼎内,故而你炼化出的东西,带着的是凶兽的灵气。不过,这仅是我个人猜想,做不得准。是了,那这些个鼎放置这儿有多久了。”

“数百年了,”九曜摸了摸脑袋,老子不记得了,“从老子发现雪瑶山开始,便有了这鼎。你别问老子啥时候发现雪瑶山,老子连自个儿多少岁都不记得了。”

柳慕庭忽而笑了出来,摸了摸他甩出来的狐尾,揉了几把:“敢情我这二十岁的凡人,嫁给了一个老头。”

“嗤,”九曜嗤鼻一声,不做任何解释,“你有何意见,老子拧你的头当鸡吃!”

“不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柳慕庭笑了,温柔缱绻,道不尽的风情,松开了手心里的狐尾,他不理会那陶醉在自己笑容里的狐狸,继续去瞧究竟有何法子可以破解眼前这个僵局。

“依你所言,四大凶兽的鼎落至这儿已有数百年的时间,那么他们的灵气如今早已差不多消耗光了。是了,”柳慕庭转向九曜,“你最近用这四鼎炼出的东西,可还有昔日所炼的那般灵气馥郁么。”

九曜挠着狐耳思忖半晌,摇头道:“好似还真的没了,同样的武器,以前个炼出来的削金如泥,最近炼出的,削金还真有点难度。”

“如此看来,这些凶兽的灵力已然大减,那便容易得多了。”

“你想做啥?”

“嗤,”柳慕庭莞尔一笑,“解放这些凶兽。”

“吓!你不要命了,解放他们!这些个凶兽被禁锢恁多年,怨气定是很大的,你解放他们,出事的是你。再者,你解放了,你便能御这四灵鼎么。”

“试试罢,”柳慕庭摸着那四个凶兽鼎上的图案,手指温柔地轻擦过每一个图案上的纹路,“也许我未想错呢。”心头莫名一阵酸楚,他抬起自己的手指,不意外地看到了上头的一滴水渍,那是鼎上凶兽在他靠近时,落下的泪。

他感觉到了,这些凶兽在期望被解放的心。只是,他现今也不知该如何解救他们,这上古的封印,岂是他一个凡人能解开的。

“九曜,你有何想……嗯?”还未问完,柳慕庭便见九曜翘起了其中一鼎,在那东撬西翻,看来看去,“你在作甚呢。”

“老子瞧瞧这凶兽的屎在哪。嘿,咋个没有呢,被封印恁多年,都不拉屎么!”

“……”

柳慕庭黑着个脸过去,训道:“把鼎放好罢,被封印已是甚惨,你还研究这些个作甚呢。”

“噢,”九曜应了一声,乖乖将搬起的鼎往地下放,这时,柳慕庭忽而讶异一声,“且住!”

“啊?”被惊之下,九曜砰地一声把鼎给扔了下去,差些把凑头过去的柳慕庭给砸了。

“慕庭,你无恙否!”

“没事,”柳慕庭推开了九曜的手,扬着下巴示意道,“将这鼎再抬起来,我好似看到了鼎下有符箓。”

九曜遂使出全身气力,将大鼎搬起,反过来放置地上,露出底部。

果不其然,柳慕庭未有瞧错,这鼎下确实有一张符箓,且这符箓还非同一般,上头有肉眼看不到的锁链禁制,怕是人若触上,轻则被弹开,重则会受伤。

打下九曜好奇想摸上的手,柳慕庭沉然道:“不可,这符箓上有禁制,你是妖身,碰上这等仙物对你没何好处。”

九曜犯乖了,啥也不动,化成了原形钻到蹲着的柳慕庭怀里,挠着个爪子东摸摸西摸摸,这东西他不敢玩,便只有玩柳慕庭了。

无奈地看着怀里毛茸茸的狐狸,柳慕庭揉了九曜几把,让他不要打扰自己后,便继续专注于研究解开这禁制之上。

这张符箓泛着微弱的金光,紧紧地贴在鼎的底部,似融成了一体。符箓上有复杂的仙家文字,但奇怪的是,柳慕庭竟然能看得懂。可惜这文字上并未说太多东西,仅标注有这几个凶兽的名字,于他解开符箓未有任何用处。柳慕庭遂开始想法子去摘除符箓了。

这符箓敢贴在肉眼能看见的地方,定是有防护罩在身,若是强行掀开,很有可能会伤己。柳慕庭遂拿出了毫无灵力的天灵剑,长沉了一口气,在九曜的保护下,一边祭起千魅朱绫包裹全身,一边将天灵剑往符箓上刺去。

嗡——

剑身还未挑起符箓,便发出了嗡鸣之声,其力之震,差些让天灵剑脱手而去。仅是触上,便有如此反应,若是挑起,只怕这剑都要断了开来。

用武器挑的法子不能用,最后,柳慕庭索性放开胆子,用风掀。

以念生力,柳慕庭对着担忧的九曜笑了笑,安抚道:“我无恙的,莫要担心。”语落,不待九曜多说几句关切的话,便指尖聚风,将凌厉的风力裹在自己的双手之上,形成一把无形的风剑,寻着符箓同鼎底部的缝隙,猛地切割过去。

一瞬!

一掀!

快若闪电。

那张符箓瞬息便被完整地掀起,飘在空中。不顾眼前这失了封印而晃动的鼎,柳慕庭迅风疾步一开,赶忙将这张符箓握在手里,脚下借力登出,快速地在余下三鼎那用风剑掀符,同时将掀出的符箓抓好。

动作之迅速,麻利不已,连九曜也仅是看到他素色的身影在四周转了一圈,回到他身边时,柳慕庭手里已经攥紧了那四张符箓。

嗡嗡嗡——

没了封印束缚,地上凶兽四鼎开始嗡鸣震动,四足在不断地撞击着地面,发出哐啷啷的声音。那四灵鼎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内里燃起了银火,鼎身越变越大,翻转倒立,不觉竟可完全笼罩凶兽四鼎。

“不好!”呐出一声,柳慕庭赶忙奔到了四灵鼎下,张开千魅朱绫,顶住要罩下的鼎身。四灵鼎这是要将凶兽四鼎给笼住,燃起银火将其消灭!

九曜化为了人形,立在他的身侧保护着他:“怎办。”

柳慕庭咬紧牙关,看了一眼头顶的千魅朱绫,又望了眼那在震动的凶兽四鼎,心中百种法子转了个弯:“你想法子将那凶兽四鼎给挪到我这儿来。”

“好。”九曜连忙冲过去,抱起凶兽四鼎放到柳慕庭的身边。

柳慕庭沉吸一气,看向那准备挣扎出来的凶兽,蹲了下|身,硬气出言:“我今日解放你们,是可怜你们被封印多年,不忍心再让你们受苦。你们出来后,万不可再为恶,若能应承我,我便助你们躲避四灵鼎,若是不应,这四张符箓在我手里,我依旧可将你们封印!”所谓的封印,固然是他吓唬凶兽的一时之言,实则他压根便不知封印之法,但不得不说,这吓唬的法子委实有用,那晃动的凶兽四鼎蛰伏下来,不再乱动了。

心里吁了一口粗气,柳慕庭他忙站了起身,纵览全局道:“溪璞不在,你我灵性都无法对付这银火,唯有用巧力了。”他转头看向九曜同四凶兽,沉稳地道出了心头的计划。

网友:非人也:评论:《[仙路]重生穿书》打分:2发表时间:2o14-o3-o6o8:o8:o8所评章节:45

这鼎能化炼鸡么!

[1楼]作者回复:发表时间:2o14-o3-o615:5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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