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卿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龙,过于平静的眉眼间,却满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沧桑。
她久久沉默,方才低低开口:“历擎,你懂那种感受吗?!爱一个人,卑微到尘埃里,明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却仍然偏执地希冀着。我爱他,所以我希望他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他还爱我,而不是怜悯与施舍,更不要同情!”
他不懂?!
顾历擎只觉午后的阳光,白花花的刺目,晃得他眼睛都在痛。
他的确不太懂,明明知道她的心里,此生此世,不会有他顾历擎一分一毫的位置,却依旧执着的不肯放手。
他不懂,看着她伤,看着她痛,看着她落泪,比有人拿刀戳他心窝子还痛。
他实在不太懂……
顾历擎说:“安卿,你实在太傻了。”
宁安卿却浅笑呢喃:“爱情,有时是一个人的天荒地老,只要我坚守,我就能和他一起白头……”
医院,康复室。
伊薏做训练时,显然不用心,第五次出错的时候,训练师蹙眉:“伊小姐,你有心事?!”
伊薏蹙眉,本能扭头看向门口。
透过实木门上的玻璃窗,她看见外面的走廊,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宫爵飒怎么还没上来?!他们在楼下,到底聊些什么?!会不会聊到……
当即,伊薏只觉心惊肉跳,心悸不已。
那件事,如若让宫爵飒知道,只怕他会把她碎尸万段。
越想愈发忐忑心慌,伊薏摆开训练师的手,一边滑动轮椅往外走,一边急声说道:“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吧。”
训练师一听这话,吓得不轻:“伊小姐,你的训练还有四十分钟呢,如果让飒少知道了,我们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宫爵飒什么脾气,什么手段,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伊薏却不顾训练师的阻止,执意往电梯走。
然,经过紧急出口时,伊薏惊呼:“飒,你怎么在这里?!”
宫爵飒不知何时站在黑暗的通道里,颀长挺拔的身躯,斜斜倚靠在墙壁上,他一身冷峻的黑衣,周身都缠绕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气息,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右手指尖,夹着一支香烟,白色烟圈正以螺旋的姿态,不疾不徐慢慢往上浮。
伊薏滑动轮椅进去,这才发现:宫爵飒的跟前,一堆厚厚的烟头。
她沉默拧眉,半晌这才出声问道:“飒,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吸这么多烟?!”
周五。
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一家咖啡厅。
临窗的雅座,伊薏怒气腾腾顺手端起面前的咖啡,狠狠泼在宁安卿的脸上,同时失了所有的高贵优雅,咬牙切齿道:“宁安卿,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臭婊子,专门勾引别人的老公!!”
咖啡厅对面的大街上,停放着一辆限量版的劳斯莱斯,炫黑的车身,在金色阳光的照射下,霸气,凛冽,气势咄咄逼人。
“阿庆,那个女人的手,很脏我的眼睛。”黯哑的醇厚男音从后座响起。
被称作阿庆的男人,不禁回头,却只看见一个冷酷的侧脸。
坐在后车厢的男人,黑衣于身,通身的倨傲,晦暗不清的车厢内,他正专心致志地抚着安然睡在怀里全身黑得发亮的猫,温柔,情深。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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