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无声升起,宫爵飒清冷的眸子缓缓被黑色玻璃掩去,他移回视线,声音低沉黯哑,却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冷酷无情:“开车。”
萧寒怔愣了下,似乎有些讶异,他扯了扯嘴唇,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发动车子。
车轮疾旋,轿车呼啸离去,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浅水半岛。
萧寒推开四楼主卧门的刹那,一眼就看见站在窗前,正缓慢喝酒的男人。
过于宽大的落地窗户,映着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像一幅没有任何色彩的黑色画布,宫爵飒颀长的冷峻身形,立于其中,宛若地狱里最黑暗的统治者。
黑色浴袍于身,通身都散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暗气息,冷若冰霜,犹如帝王一般凛冽迫人。
无声无息,或是谈笑风生之际,便可以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萧寒每次见到宫爵飒,都会被他从骨血里散发而出的强大气场震慑,哪怕八年有余,他仍然有臣服的感觉。
“大哥,这是你要的文件。”萧寒走进去,毕恭毕敬道。
宫爵飒站在窗前,纹丝不动,只是时不时晃动下手里的酒杯。
琥珀色的酒液,笼罩在柔和的光晕里,光泽,分外诱人。
宫爵飒淡淡“嗯”了声,转而低声吩咐:“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记得把门带上。”
萧寒明白,宫爵飒这个点还看文件,并且喝这么烈的酒,是因为有心事,但具体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宫爵飒已经很久没这样了。
关门的时候,萧寒不禁回头看了宫爵飒一眼:挺拔的健硕背影,在这样的夜,忽而变得落寞不已,很孤寂……
宁安卿,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回到四岁第一次见到宫爵飒的场景。
那时,她被送到宫爵家,樱花正开得盛茂,绚丽却冰冷。小小一只的她,站在富丽磅礴的宫爵别院大门前,映着随风簌簌飘落的密集樱花,凄楚而孤独。只有九岁的他,却是一身挺拔立在那里,向她伸出手:“我叫宫爵飒……”
他的笑意,一直从嘴角蔓延至眼底,温柔至极。
而他的手,在春日的明媚阳光里,素净修长,宛如最完美的艺术品,散发着让人睁不开眼的夺目光芒……
……
猛然惊醒时,宁安卿睁开眼睛的刹那,只觉头痛欲裂,眼睛又酸又胀,眼前全是晃眼的白色,她恍惚茫然,有些分不清此刻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刺鼻的消毒水和药味儿,混杂在一起的难闻气味,很快让她意识到:自己在医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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