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了,“小波让开!”
小波很识趣地蹦到一边。
傅香茗退后几步,几个上步反身一踢,轰然的一声巨响,结实的木门被她华丽丽地踢飞鸟。
一阵雾气扑面而来,身后赶来的苏卢几人,见了顿时风中凌乱。
他们的嫂子……很彪悍!
一旁的小波被余波震到,顿时浑身毛炸了穹。
一众人和狗石化中,唯独战苏沐还镇定,他大步上前,第一个进了浴室,将昏了过去的小苏苏连浴袍一起捞起,几个迈步,到了门口。
傅香茗关心地走上前,见他怀里的小苏苏一脸的灰白,小脸皱成了一团,她的心也跟着纠结地疼了起来,可怜的孩子,怎么会晕在了桑拿房里!
战苏沐脸色也不好看,眉头皱的老紧。
“找魅来!”
傅香茗一愣,看向他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还没看清楚脸,人影就没了,她傻眼,这,是人还是鬼!
不及多想,战苏沐已经抱着小苏苏朝外走去,她也赶紧跟上。
房间里,傅香茗拧干用冰水泡过的布巾,折叠好轻轻地放在小苏苏的额头上,看着他那张时而惨白,时而通红的脸,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医生怎么还没来!”她后悔没多用心学点医术,那会儿一门心思全钻电脑里去了,师傅交代的话全都耳风过。
战苏沐目光不动,看着她和小苏苏,但浑身发出的气,冷得让人的骨头缝都发凉。
苏沣看了一眼苏兰,两人对看了一眼,同时朝门口看去,刚刚赶来的苏卢站得老远,生怕被二哥的阴风扫到,沙曼更加不敢多说,傅香茗那张脸看着就吓人。
没多久,一名背着药箱的冷面女子出现在了门口。
战苏沐看也不看,就冷着声音吩咐,“魅,过来看看!”
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波澜,但越是这样,越让人有压力。
魅一言不发,走到床前,放下药箱,搭脉,翻眼皮子,听心跳,取针扎穴,一路下来,很利落。
傅香茗看着一愣,这手势,怎么那么眼熟,还有那药箱子——上面那暗了色彩的春字,却扎眼的很。
“咋样?”苏卢倒是比战苏沐更紧张,他怕啊,万一小祖宗有个好歹,他就死定了,你知道为啥不?因为今晚是他派人值班的日子,他竟然让小祖宗混进了浴室,还被蒸了!
这会儿他是两重重罪从头顶压下,不死也残废!
魅头也不看他,只是对着战苏沐恭敬地点头,回答,“小少爷吸入了不少浓烟,但好在时间不长,我刚为他拔除了一些废气,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被熏过度,身体虚弱,需要静养。”
傅香茗听后松了口气,她伸手轻轻地在小苏苏的脸上来回抚摩,“可怜的宝贝,你干嘛去桑拿房?”
当然她做梦地不会想到小苏苏为了能让她在这里多呆一阵子,想破了脑袋才想到让自己生病这一招,但他不想淋水,以为桑拿蒸了自己容易些,结果被华丽丽地蒸晕了。
战苏沐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下。
那边,苏卢大大地松了口气,还好……可他还没松气多久,那边战苏沐冰冷的声音便像风一样吹了过来。
“今晚是谁安排的值夜!”
那风吹得苏卢骨头缝里都冷飕飕的,直打颤,他那边还没开口,战苏沐阴风般的声音又刮了过来。
“自己去领了五十军棍!”
得!
苏卢打了一哆嗦,还好只是打棍儿,他皮厚还撑得住!
但他还没得意多久,他后面的那半句话就要了自己的命。
“再去禁闭室,紧闭七天!”
卡!
苏卢刚迈出的步子一歪,整个人往一旁的沙曼身上倒去,天啊,禁闭室是他的噩梦,一天都会要了他的命,七天,他不用活了!
别怪苏卢,打小他就没去过禁闭室,关于禁闭室里的各种传闻都是从苏明那丫的嘴里听的,听说那里四面黑墙,阴风阵阵,还时不时有啥诡异景象冒出来,去那里的人都是被活活吓死的!
虽然此禁闭室非彼,但在苏卢这一根筋的脑子里,却都大同小异。
总之,他这次是死定了!
沙曼忙伸手扶住他,见他脸色惨白如纸,沙曼抬头看向傅香茗,挤眉弄眼,那意思就是说——这是个好机会,别错过了。
傅香茗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对战苏沐说,“小苏苏现在已经没事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吧。”
战苏沐沉了下,朝苏卢摆手,“禁闭免了!”
“自领军棍去!”
听了他的话,苏卢又活了过来,他马上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朝战苏沐行礼,“遵命!”
说完,人跐溜一声跑得比兔子还快,徒留沙曼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黯然伤神,这丫的怎么过河拆桥啊!真真没良心!
其实苏卢倒是真的冤枉,他倒下落入沙曼怀里的那一刻,心跳猛地加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再不断地告诉自己——快逃,快逃,逃得远远的!不然你会万劫不复!
苏卢逃了,沙曼也没了精气神,其余的几人便也跟着退出了房间,只留下战苏沐和傅香茗两人,照看小苏苏。
战苏沐转身朝壁炉走去,为她倒了杯葡萄酒,递给她,“喝一杯吧,会暖和些。”
傅香茗却没有接过酒杯,“我想和小苏苏单独待会儿。”其实她从没想过会遇上小苏苏,更没想到自己会对他这么的在乎和喜欢,也许是他给自己一种难以割舍的亲情感,让她无法舍弃。
但,她从没想到要和任何人分享,因为,她很自私,自私到想要保护自己的这份温暖的亲情感。
战苏沐看了下四周,苦笑了下,“貌似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让我去那里睡?”
小气!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这里又不缺房间!”
这女人,典型的过河拆桥!
战苏沐瞪眼,第一次想掐死这个女人,他有恋床癖,这房间里的一切都是从R国空运来的,尤其是这张床!这可是他的最爱,平时除了他,谁也别想往上坐一下!
“我睡不惯!”其他的床,他根本睡不着!
他双手一环,索性赖上了。
神马!
傅香茗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忙伸手一掏,一脸的夸张的表情,“我没听错吧,你堂堂的上将大人,竟然有恋床癖!”这要说出去笑死了人!
战苏沐脸色一沉,“怎么,这也是个人的嗜好而已,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这是他唯一不能理直气壮的地方,但在这一脸嚣张的女人面前,他愣是不能输了气势。
傅香茗以极度鄙视的眼神看着他,而战苏沐也拿出以往一贯的冷傲的气势压向她,两人正针尖对麦芒的时候……
妈咪!
小苏苏动了动眼皮,却没有睁开眼,伸出小手往空中乱抓一番,小脸涨得通红。
“妈咪在这里!”傅香茗心软软地一疼,忙伸手抓住他的小手,语气软得不得了。
“妈咪,陪……”小苏苏睁开了一只眼,眼里满是氤氲,嘟着小嘴,声音就想软糖,软绵绵得又甜腻腻的让人的心也跟着软了,“妈咪,陪……”
“好,妈咪陪你!”说着她忙脱了鞋,爬上床将他搂在了怀里,“妈咪在呢,别怕……”
接着她抱着小苏苏,轻拍着他的背,哼起了小时候妈妈常唱给她听的小调。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那一声轻柔的曲调悠悠缓缓,软软的像暖风,烘染了这一秋夜的温柔,战苏沐站在床头,听着曲子的那一刻,眼神一滞,随即谩笑开,多久了,这首曲子,他有多久没听到了?
这一夜,很宁静,很温柔,自从那一夜后,傅香茗还是第一次感觉这么舒服,怀里软软的,身体暖烘烘的,像极了小时候在妈妈的怀里的那种温暖的安全感。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缓缓勾起,但,还没舒服多久,她却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只趴在她腰间的大手是怎么回事!
傅香茗低头看时,那朦胧的睡意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当她看清了那只熊掌时,顿时气急,咬牙道,“战苏沐!”
“恩?”身后传来一阵慵懒却富有磁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