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对待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不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豪门世家,虽然有时候这个狗娘养的玩意喜欢开一些冷到不能再冷的笑话,但大致都持平了。如陈半仙那样的神仙人物也只能为生活陪葬,曹蒹葭那样的女神也注定抵不过生活的无情,这都是生活给予的,无奈却又现实。尽管如此,生活还算公平,让他们并没有带着大失落离开,给了他们一份安慰,那就是生孙当如陈浮生和嫁人就嫁陈浮生,一个为了给孙子搏一世荣华把自己的一生荣辱抛开,将自己葬如绝煞之地,一个为了自己的丈夫放弃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光环,默默的站在他身后,为他相夫教子,他们虽然离开都有小遗憾,但真的没有了大失落,作为孙子陈浮生不会让那个长眠与土包之下的爷爷失望,作为丈夫和父亲,陈浮生也一直在努力,从未曾放弃,所以陈浮生从吴山之巅下来后就踏上了回张家寨的路。
上海赵家,赵老爷子也从几个和熊子一起去东北的年轻人口中得知了自己的孙子被那个兵王带走,再怎么不作人也是自己的孙子,况且老一辈人帮亲不帮理的脾性也不是说改就能改掉的,就是再退居二线也好歹是当过上海市二把手的老人,不敢说虎威尚存也还好歹是有那么一点能量的,而且碰巧的是赵老爷子在文革期间就曾经流放过东北一段时间,谁也不知道赵老爷子在东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被平反后先后调动数个地方,可始终似乎总是有人在暗中相助,一路爬升到上海市二把手的位置,而且把对手逼的都举家搬往国外。
那次陈富贵大闹赵家,奈何有东北军界几位大佬如老牛护小牛犊子一般护着,还有一个家族势力雄厚的蒋青帝,赵老爷子知道自己惹不起,所以也就没有想过要报仇什么的,都说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经历了宦海沉浮的老人到了这个耳顺的年龄,好歹也看明白了很多事情,知道要不是自己的宝贝孙子逼的那个农民狗急跳墙,一个从东北山旮旯走出来的农民是断不会捅人的,尽管他也懂谁的命也是命,可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孙子,老爷子决定还是亲自走一趟东北,老爷子决定下来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了,立即就有人安排这一切,谁也不知道赵老爷子转身上楼后给一个人打了一通电话。
也就在此时,一个身材曼妙玲珑有致的女人在重庆机场坐上了飞往东北的飞机,女人的容颜不能倾国,但也当的能倾城,尤其是手腕上的一根红绳和那一抹胭脂红相得益彰,身后还跟着一位1米九的大汉,身材魁梧结实,这样一对组合注定不是无名之辈,更让人动容的不是光头的那张脸,而是那个光头,纹满了错落有致的大红色莲花,不下二三十多,大大小小,触目惊心。
只听男人一口软糯清澈的苏州口音说道:“小姐,为什么那次孩子的满岁不去,可那个女人的葬礼却要去呢?”女人一口精致清冷的嗓音淡淡的说道:“这些都是我输给那个女人的,她下了先手,却不给我反败为胜的机会,两个女人的战争总有一个是要输的,能输给她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说的再俗点就是我想去看看她,也去看看那个老人还有陈浮生口中的娘,仅此而已。”光头大汉正是蒙冲,那能让蒙冲心服口服甘愿跟在身后做条狗的除了上海竹叶青还能有谁?
南京禄口机场,同样也是一个漂亮精致的娘们踏上了东北的飞机,女人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道:“浮生,姐那次独自一人不顾家族的反对拿钱去舟山赌场赎人,可换回来的是一具尸体,这次姐不想再重蹈覆辙,能看着你的崛起对于姐来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姐还想看看那句龙共虎应生裂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女人不知道的是在她之前的一辆飞机上,在苏南政坛一直屹立不倒的钱子项和雍容端庄大方的黄丹青带着两个孩子两个女人也踏上了飞往东北的路,身边的两个女人一个是陪着老爷子和黄丹青去东北的陈庆之的妹妹,另一个如果陈浮生在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正是那次不辞而别,离开南京的裴戎戎,如今的裴戎戎似乎比陈浮生见的那一次还强势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来自她父亲的那一份狼性已经被彻底激发,冷艳不可方物,一张精致的脸蛋和一身价格说出来会吓死人的衣服搭配的天衣无缝,有些女人不管穿什么衣服都衬托她们的身材,裴戎戎就是此类,反观陈象爻一袭清爽干净的衣服,手里捧着一本书,看书看累了就望向窗外,除了黄丹青偶尔问几句话以外就再没有多余的话,容颜清淡,脸上轻扬着微笑,与世无争,安静如一朵遗世独立般的白莲花。
黄丹青正和裴戎戎说一些家常话,突然压低声音对着钱老爷子说道:“子项,你说我给浮生介绍的这媳妇怎么样?也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喜欢。”说完还带着一脸宠溺的笑容,用一副打量儿媳妇的眼光使劲盯着裴家姑娘瞧,也只有黄丹青才会这么不加掩饰的盯着裴家姑娘看,而裴戎戎还一头雾水的问道:“阿姨,怎么了?”黄丹青笑而不语。
陈庆之和董赤丙那个木头男坐在后边,两人都是习惯性沉默寡言的人,自然不可能激起什么浪花。
沈阳军区,开出五辆用迷彩包住的越野车,一辆大型卡车,车的阵容并不震撼人心,震撼的是五辆越野车上挂着的都是清一色沈A开头的车牌,光这几个车牌拿出去就能在大半个中国横着走,最后边一辆越野车上只有一个司机,正是那天在孩子满岁的时候出现的曹野狐,永远端正的坐姿,笔直如一杆标枪,双眼平视前方,身上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挂有肩章,两杠三星。
最中间的一辆车上一个老态龙钟眯着眼睛的老人坐在后排,没有什么狗屁的气势,能看到的就是老人被岁月刻画的苍老树皮般的皱纹,副驾驶上的人正是那天出现在南京金陵饭店内的曹必胜,老人的一番话至今都在整个苏南流传,是什么人能让已经贵为沈阳军区司令员的人陪同,并且不敢开口。第二辆车上是一对男女,女人是傅颖,看两人的关系不冷不热,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打死也不敢让人认为这是一对夫妇。就这样五辆车和一个大型卡车开出了沈阳军区,让不少行人都为之侧目,已经有那么一小撮有心人在揣测这是什么人,居然这么大阵仗出行。
此次东北黑龙江的一个小村庄注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而张家寨村民依然在浑浑噩噩的过着他们的贫苦生活,生活总会给他们带来一些突如奇来的震惊,并且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陈浮生一行四人出现在哈尔滨这座以前陈浮生都没有来得及仰视的城市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已经有很多人奔着这而来,陈浮生并没有在这座很早以前就想仔细观察一番甚至六点什么念想的城市停留,而是开车来到一个小镇的时候才停下车,陈浮生带着王解放直奔一座酒坊而去,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要给那个老人带几瓶酒回去,那辆奥迪A4的后备箱陈浮生塞满了烟酒,从200块钱的烟开始到2块5的烟陈浮生都准备了,酒不多,但贵州茅台,泸州老窖,山西汾酒,竹叶青,二锅头,烧刀子,都有,口袋里还塞着一包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得来的癞蛤蟆烟草,孔道德问过他这是用来干什么的,陈浮生回答他:“我当时走出张家寨的时候发誓等我出息了一定要给那个爱唱一腔霸王别姬爱喝一口自制烧刀子的疯癫老头弄一大卡车好久酒和好烟,让他抽个够,喝个够,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出息,但总是有能力为他准备一点。”那位曾经掘金挖坟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偏偏还一身正气的男人给予陈浮生的是一丝佩服的眼神,有些东西挂在嘴上的不一定做,放在心里的也不一定都会去做,但这个平头男人似乎有些东西从来不放在嘴上,但都做了,虽然没有做到无可挑剔,但确确实实都在一步一步走,一件一件做,如果老人泉下有知,确实能很欣慰的说一句生孙当如陈浮生了。
当陈浮生踏上哈尔滨的时候,赵家老爷子也到了东北沈阳,见到了一个中年人,中年人器宇轩昂,国字脸,一字眉,眉毛浓密,身边跟着两人,穿着搭配到刻板,但两人的眼神却是惊人的一致,不是什么狗屁的炯炯有神能形容的,如果非要用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彪悍,只有经历过战场杀伐洗礼的人才独有的眼神,东北大汉的标准身高一米85,如果这时候孔道德在这,一定能认出国字脸男人就是东北纳兰王爷手下的头号战将郑小峰,道上的人送他外号叫疯子,此人和赵老爷子的关系似乎很不一般,但没人知道两人具体是什么关系。
就这样陈浮生在这个小镇停留了一会,搬着一坛酒放到了车上,继续踏上了他回家的路。至于前方到底是荆棘密布还是坦途大道他都没有时间去管,现在只想回去看看娘看看那个疯癫老头。这一次的他到底会带给张家寨什么样的震撼还是未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场葬礼注定不会那么太平也不会那么普通。
而在去张家寨唯一的一条土路上,一个穿布鞋,花裤子的小姑娘正哼着一首叫虫儿飞的歌曲慢悠悠的晃荡,谁也不知道小姑娘从哪里来准备到哪里去,如果陈浮生看到小女孩那他一定会道出那句口头禅,都是缘分呐。
这次的张家寨似乎要聚首不少通天的大人物,到底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