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生来到密码和贾朋询问了一下情况之后知道袁淳的走不会太影响密码,陈浮生这才放下心来,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就袁淳这么一个能扛大梁的也就一个,确实是有点少,他立刻想到了成元芳,成元芳在这行业厮混多年,人脉关系都有了,花点心思让成元芳再出点血,再找两个像样点的人才,随着他现在的摊子越铺越大,陈浮生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手下缺乏人才,可是他知道人才的培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决定还是挖墙脚来得快一些,挖墙脚主要是不熟悉,干他们这行的最怕挖到那些不知底细的人才,一不小心就阴沟里翻船了,这年头眼红嫉妒外加羡慕的人海了去了,这就导致陈浮生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花大价钱去挖墙脚,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挖墙脚需要大量资金。
陈浮生暂时还没有时间去干这些,趁现在陈圆殊还没来,他觉的还是去问问保安主管有没有和他类似的人想找份工作的来的现实,于是他找到那个正在尽心尽力工作的男人,那个男人看到大老板来,立刻起身问好。兴许是同为东北人的原因,陈浮生对这个男人确实是有相当程度的好感,工作尽心尽力不说,密码上上下下的人对这个男人致以一致好评。
这个东北男人名字是凌然,名字和人一样都很精干,他是在特种部队退役后来南京打工的,本来是给一个有钱人充当司机保镖这一类角色的,可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死于非命,自然而然他也就失业了,本来打算返回东北的他听说南京新开一家叫密码的酒吧,那里招保安,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这个酒吧,那天正好陈浮生在检查他保安的素质,其中有一个居然在这里玩拉帮结派手脚不干不净,陈浮生出手教训那个男人,看到这一幕的凌然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机会,扮演了一回路见不平见义勇为的角色,于是理所当然的陈浮生看中他的身手,让他留了下来,而他也不负众望在密码厮混两个月后就在保安堆里树立起自己的威信,陈浮生也顺理成章的把他提为保安队队长,他自然对陈浮生是相当感激,还有对陈庆之身手的佩服,本来在部队徒手格斗一直是他的强项,可那天被陈庆之用了不到30秒的时间就掀翻在地上,这让他工作也更加卖力。
有哪个老板不喜欢这样的员工?答案是正常老板好像都喜欢,所以陈浮生对这个东北男人也一直照顾有加,这让凌然自然也对陈浮生死心塌地的,听明白了老板来的意图,凌然立刻说道:“其实我有很多朋友现在都是在一些酒店或者宾馆当保安,一个月赚的钱和他们的能力根本不成正比。”按理说经历过严酷训练的他们出来后是根本不用发愁一份工作的,可现实就是这样让人绝望,在这个充斥金钱与权力的社会上他们的能力是不可能得到应有的施展的,当然这除去最优秀的和有关系有钱的以外。
最优秀的都被留在了部队,有关系有钱的想干什么都可以,剩下的不上不下的人在部队的思维来到这个复杂的世界的时候突然适应不了,自然就处处碰壁,碰壁之后思维也自然而然发生转变,适应了这个社会的有的上位了,有的野心太大淹死了,不适应的只能沦落在社会的最底层,陈浮生知道这些,他需要的不仅仅是能打的,至少脑子也得能转过来的,所以他对凌然说道:“我需要的是和你一样的人才,即使不如你也得差不多的,你记住,我不是收容所,我也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好人。”
凌然点了点头,考虑了一会给出陈浮生答案,三天后让他的那群朋友过来,这是凌然唯一能帮到他们的,他希望这个老板留下他们,至少给他的朋友一碗饭吃,至于那么多退役后找不下工作的特种兵凌然没那个心思去当救世主,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什么人都能纠结一群退伍的特种兵然后横扫黑道的,那是小说中的情节,如果真有那也不是他所知道的,他只能为朋友们尽他自己的一份力。
陈浮生也再没有多说什么,都是聪明人,话不需要说的太直白,和凌然聊了一会电话响起,正是陈家大小姐的,陈浮生起身出去迎接陈圆殊,凌然看着那个年轻男人的背影,没来由的想到他们那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碰到的那只海东青,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康熙帝都曾写诗赞道:“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属海东青”。
在密码门外等到光彩照人的陈家大小姐,陈浮生笑的很灿烂,特别灿烂的那种,陈圆殊被陈浮生的神态逗的莞尔一笑,不愧是大美女,就这么一笑都带点颠倒众生的味道,陈浮生一副灿烂的憨傻笑容使劲盯着陈圆殊,就是不说话,定力再怎么好的女人她也是女人,哪能经得起自己的干弟弟这么赤.裸裸的看,更何况两人好像都已经过了那个只喜欢看着对方偶尔牵一下小手就偷乐的那年纪,难免陈圆殊脸上就有点泛红,这让陈浮生又大饱眼福,越发的看的起劲。
最终还是陈圆殊败下阵来,以陈浮生如今的道行确实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陈二狗可比的,再加上陈圆殊对她的这个干弟弟也并不完全拿他当一个弟弟看待,那么在这场月黑风高夜两人对视的战争中她只能输,到不至于一败涂地可也还是陈圆殊先开口说道:“我今天给你带来的东西你也能猜到是什么了,至于以后你要是有那个手段能让申远为你做事,那你赚到的就不是几千万,他能创造的价值比潘九段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没有潘九段那般强势和走火入魔。”
陈浮生听着陈圆殊对申远的评价如此之高就问道:“怎么说,有什么关于他的事迹,说出来听一听。”陈圆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昨天晚上怎么看出他们两是夫妻的。”陈浮生说道:“他们两是和圆殊姐你一起来的,可说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很生分,如果不是不熟悉就是装出来的,恰好我又看到了他们两隔着酒杯相视一笑的那一幕,两人既然熟悉为什么要装出一副不熟悉的的样子,肯定不会是对我有所企图,那就是试探我的咯,那个李媛媛对你眼里的那一丝吃醋告诉我他们是夫妻的。”
陈圆殊笑道:“看来我在美国花二十万买来的那句细节就是魔鬼你是悟得其中精髓了。”她一直知道她的这个干弟弟对细节的把握程度相当强悍没想到比她想象中的有过之而无不及,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关于那个申远的传闻很多,但那次的事情我是亲身经历的,国家电网改革,李家牵头进行,可是在改革过程中被一个骨干技术人员携带秘密资料逃走,那个项目本来就已经岌岌可危了,李媛媛最后没有办法之下求助于我,申远就是我介绍给她的,那次申远不负众望力挽狂澜,让那次改革得以进行,挽救了李家和让那个项目成功盈利十几个亿,最后李媛媛也不出意外的嫁给他。”
陈浮生从这短短的几句话中就听出了其中的惊心动魄,也感叹道:“看来这个申远确实是个人物。”不过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就是以后一定得警惕身边的这些人,说不定哪天就会被背后捅一刀,他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也是一个畸形的完美主义者,这曹蒹葭很早以前就说死了。
最后陈圆殊拿出一叠资料交给陈浮生,陈浮生看着那张精致到让人不敢正视的面孔说道:“姐,你这么对我值得吗?这么一叠资料的回报肯定不小吧。”陈圆殊面无表情的说道:“撑死就是以后我帮他几个小忙,对你值不值得我不知道,但你那次在彩弹射击场为我得罪那个北京大少的时候想没想过值不值,我喝醉的那天晚上你没有趁机占我便宜值不值?打理我们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的时候想没想过你所付出的很可能会收不到任何回报?”
陈浮生没有说话,点燃一根烟,看着缭绕的烟雾和整个酒吧的灯光声音融合在一起,声音略微带着点嗓哑的说道:“姐,没有那么多值不值,我就是个农民,认亲不认理,我没那么多长远打算,只想尽我所能去保护我所在乎的人,再奢侈一点就是搬一车一车的五粮液茅台回去让我那疯癫爷爷喝个够,能把那所土房子修的好一点,让娘和蒹葭在天上欣慰,我不懂啥大道理,但我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姐你是唯一个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对我照顾有加的人,我没什么大本事,只能为姐你做点小事,如果再喊不值什么的,那我就真是禽兽不如了。“
陈圆殊把坐姿调整了一下,很好的掩饰了眼里闪过的那一丝感动,说道:“那你还问姐值不值?”陈浮生露出双洁白到能让直接拉去为牙刷牙膏做广告的洁白牙齿,憨笑道:“姐,那我问错了,要不我再给你研究一下手相?那次不还没有看完。”陈圆殊毫无杀伤力的瞪了陈浮生一眼,说道:“还有什么事没?没有的话我就不跟你扯淡了,我还得回去补充睡眠,美容去。”陈浮生掏出那份李超的报告厚着脸皮说道:“姐,这么早睡觉就你一个人挺闷的,不如你给我看看这份报告,晚上我留下陪你当做报答。”
陈圆殊瞥了陈浮生一眼,说道:“怎么,想占姐的便宜,有那个胆没?”陈浮生被这一瞥顿时就怂了,说道:“姐,那我不报答了,你给我看看这份报告。”陈圆殊拿过去看了两张,说道:“什么时候用?”陈浮生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欠抽表情说道:“最好今天晚上,如果实在不行明天中午。”陈圆殊看了陈浮生一眼,说道:“你让姐熬一晚上给你修改,那姐要嫁不出去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熬夜是女人最大的天敌,尤其是到了我们这个年龄的女人。”
陈浮生挠挠头一脸奸诈的表情说道:“姐,俺知道,不过你要嫁不出去了我负责就是了。”陈圆殊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怎么负责?”陈浮生立即看了看左右然后压低声音道:“大不了我娶你就是了。”陈圆殊看着陈浮生的表情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明天中午你自己来拿就行了,我先走了。”说完起身就走了出去,根本没有给陈浮生反应的机会。
陈浮生看着陈圆殊的背影说道:“姐,这算不算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