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严呢?上官清淼呢?叫他们出来!”
七、八个手持银剑、侠士装束的人,闯进揽月楼,吓得一楼大堂的客人慌忙离席。
“肖严老儿!你给我们滚出来!”
这几个人一边叫嚣着,一边四下搜寻着肖掌柜的踪迹,还掀翻了几张八仙桌。
只见跟随他们身后走进来的,竟是云毅!
他后面还有几名雷霆山庄的家丁,其中两人压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子,一齐走进揽月楼。
三楼和二楼的楼梯交汇处正好对着楼下大堂,肖严行至此处,便看见一楼大堂的客人被他们吓得吓、赶得赶,早已跑掉了大半。与此同时,二楼、三楼的客人也听到了楼下的吵嚷,纷纷掠过肖严身边,蜂拥下楼,匆匆结了账,走人。
寻常百姓、商贾士绅看这架势,自然洞悉是什么情况,料定是揽月楼得罪人了,见这些人手提银剑、来势汹汹,恐怕免不了一场恶斗。咱一不混迹江湖,二无武艺傍身,自当走为上策。
一时间,揽月楼里碗碟碎地、桌掀椅翻,人声嘈杂、喧阗不堪。
也有一些胆大不怕死的多数出自江湖。见是雷霆山庄的人前来滋事,他们也觉得奇怪,就连一向不来揽月楼的云大盟主也来了,他们就更好奇了——
这云毅是武林盟主,雷霆山庄是名门正派,怎会无端滋事?而且还直冲凌云宫下手,这两家不是故交么?今日唱的又是哪出?自是要留下一探究竟!
云毅进得门来,就忙着应付这些看热闹的武林侠士,他自是要对众人解释今日来此的意图。
他听到自己徒弟叫嚣了么?
自是听到了,之所以未曾阻拦,是因为他今日成竹在胸,想在这些武林同道面前,揭露凌云宫的真面目!顺便……也给自己出口恶气,之前上官清淼让他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在花圈挽联上变着法的羞辱与他,这些云毅可都不曾忘记。
睚眦必报,便是云毅。
“哪来的野狗在此作吠!”
自上官鸿经营揽月楼以来,还从未有人敢像今日这般寻衅滋事。肖严下得楼来,一声怒喝,让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揽月楼的店小二虽然平日里做些传菜、迎客的活计,实际上也个个身怀武艺。见有人捣乱自然要维护主家生意,所以两边人早已在楼下动起手来,此刻见肖掌柜出来了,这二十来个伙计站成一围,把雷霆山庄的人圈在一楼大堂,不然,恐怕那伙人早就冲上去和肖严开打了。
“你说谁是野狗?!”打头的一名男子剑指肖严,随即又被揽月楼的伙计拦下。
“谁搭腔,我说的就是谁!”肖严负手而立,似笑非笑,明眸一睇,一记讥诮眼刀朝那人袭去!
“啊!你说什么!你才是狗呢!”出口伤人,不想反被人伤,这青年恼羞成怒,他矃着肖严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一跺脚就想冲过人墙和肖严动手。
“方铭!退下!”
被骂的正是方铭,云毅的大弟子。一向是帮他打理镖局生意的,只因管家陪云飞扬返乡安葬小柔,云毅故此才留下了前来帮忙筹备丧事的方铭师兄弟,本想丧事过后就让他们回去的,谁知这次抓获奸细,方铭他们又派上了用场。
“师父!他……”
“我们是来找上官清淼理论的,不是来学泼妇骂街的。”这老狐狸含沙射影的功夫,也不在肖严之下。
两厢看热闹的人,想笑又看气氛不对,也只好忍住作罢。
“哼!理论?我揽月楼哪里得罪云盟主了?用得着带这么多人,还提剑跨刀的到我这个酒肆茶寮来‘理论’?”
这两方私下早已暗流涌动,今日云毅带头前来闹事,无疑有宣战的意思,肖严自是不会与这旧相识客气!
“呵呵,若是一般的酒肆茶寮我自然不会这般架势,江湖上都知你揽月楼是上官家的祖产,你肖严是凌云公子的心腹,你们凌云宫不经常利用揽月楼,来接待江湖上买卖消息的人么?你家主子背后又操纵着多少细作、探子,还用我与你一一数过吗?你们凌云宫的桩桩件件,我素日念在上官义兄的情面上,睁一眼闭一眼得过且过。没—想—到!哼!”
云毅讲到此处勃然变色,脸一沉,语气重上三分:“我这上官贤侄,却把细作都安插到我眼皮子底下来了,他究竟意欲何为?他到底还有没有把我这世伯放在眼里?!”
话音未落,云毅“啪!”一掌拍在身前的桌面上,直震得八仙桌上的盘碗杯盏,丁零当啷响哗哗一片。
言外之意,上官没把自己这个武林盟主放在眼里。
自打上官清淼前次“登门拜访”之后,云毅的一颗心就总是悬着,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除了自己妻儿外,他瞧谁都像上官放在自己身边的耳目,他发誓一定要揪出那个人,不能让自己每日活在敌人的监视下。
如今水落石出,他今日就要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当着一众武林同道的面,他嘴上还是要唤上官一声“贤侄”,也就是说,他还是挂念旧情之人,他要让人们看看究竟是谁对不起谁!
云毅一摆手,让家丁带过了那个遍体鳞伤的女子,将女子狠狠往人墙当中一丢,揽月楼众伙计挡在他们面前的人墙不攻自破,因为谁也不知道这女子是何人,谁也不敢贸贸然出手。
那女子本来就被乱棍打的遍体鳞伤、鼻青脸肿,蓬头垢面的也瞧不清楚究竟是谁,她摔在地上闷吭一声,便没再起来过。
肖严睨了眼地上的女子,面不改色,呛声一笑,“哈!云盟主是在和肖某开玩笑么?弄个半死不活的人摔在我揽月楼门前,你是想讹诈不成?!”
闻听此言,看热闹的人群中愣是挤出两声闷嗤,他们在偷笑肖严的话,‘肖掌柜是说云大盟主是来揽月楼碰瓷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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