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江北的路很好走,中午出城也没有堵车,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到达了江北的看守所门前。
肖遥是张进忠送进来的,对看守所里的路径,他倒是很熟,带着杨凯、那伟直接走到了看守所的办公大楼里,看到了看守所的所长。
上次也没见面,张进忠不认识,亮出了自己的证件,郑重说道:“您好,我们现在要把肖遥带回江城,情况紧急,遣送令回头再给你送过来。”
手一指身后的杨凯和那伟,张进忠补充了一句,说道:“这位是市委的杨凯秘书长和省纪委的那主任。”
本来张进忠直接说要把肖遥提走,那位看守所的所长还有些不痛快,什么先带人走,再送遣送令,这不合规矩不说,张进忠的口气听着也不让人痛快。但是一看张进忠身后的杨凯和那伟分别亮出了证件,特别是那伟的证件,那位看守所的所长当即没词了。
“我向上级请示一下,稍等。”看守所的所长拿起了电话,准备拨号。
“也好,我直接和他说明一下情况,免得误会,这都是江城谢书记的意思。”杨凯走上前来。
电话拨的是座机号,响了半天没有人接,那位看守所的所长笑道:“领导不在,既然是你们江城的犯人,提走也是正常,我马上给你们办手续。”
有张进忠和杨凯在,那位看守所的所长倒是没有太多心,安排人痛快的办了手续,张进忠签了字,三个人就等在牢门的门口,等着狱警带肖遥出来。
这一等的时间有些长,等看到肖遥低着头,头发胡须邋遢的,缓慢的从牢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三个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这才抓进去几天,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这显然是在牢里面受到了不公的待遇才会这样啊。
看着肖遥的模样,杨凯便知道了肖遥在里面遭罪了,心里虽然有些解恨,但是他又怕肖遥责怪他们,恨声问道:“你们这没有洗浴间吗,人怎么能让你们弄成这个样子。”
狱警根本没当一回事,说道:“关禁闭都是这个样子的,他才关了五天,这情况算不错了。”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回头你就等着法院的通知吧,虐待嫌疑人,你还有脸说这是正常的事。”那伟的脸色最难看,他是最直接被肖遥控制的人,看到肖遥吃苦,生怕肖遥对他产生怨恨,嗓门大的足可以让里面走路的肖遥看到。
知道这三位都是领导级,狱警没敢再说风凉话,等着肖遥走出来的时候,急忙上前把手铐给解开了,把人推了一把,推到了张进忠的面前。
人是要给江城这方面的人带走的,狱警等着张进忠掏手铐子继续铐肖遥,没想到,张进忠在看到肖遥一个踉跄推到近前时,急忙上前一把将人扶住了,上下打量了一眼肖遥,看着低着头的肖遥,眼神中透出来的冷酷眼神,心跟着一凉,随后猛的一皱鼻子,感觉肖遥的身上味道实在太冲,过来是进了禁闭室,就没有再出来过。
“先回去再说。”杨凯在旁边倒没有扶肖遥,但是看着两旁的狱警,眼神中的怪异模样,在旁催促道。
“等等。”肖遥揉了揉手腕子,眼睛用力的闭了几闭,勉强适应了光线的强度,眯着眼,回头打量着那几个狱警的模样,黑的发亮的脸庞,忽然笑了,一丝寒冷的杀机,随着那笑意,瞬间传遍四周。
“看什么看,你打伤我们班长的事情还没结呢?”那名狱警有些不愤的说道,只是语气并不强硬,身体还向后退一步,好像生怕肖遥动粗的感觉。
“放心,你们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们的。”肖遥吡牙笑了,回过身,往门外走。
还好有冯林送来的面包和水,要不然肖遥也不确定这几天会饿成什么样,那些面包和水,让肖遥合理的分配了一下,按他的计算,还可以挺到明天晚上,没想到,今天就出来了,刚才在牢里,他就使劲的把那些面包都吃了,吃的有些急,有些噎着了。
走路之所以蹒跚,完全是为了应景,肖遥不知道外面的人以什么理由把自己保出来的,但想必什么保外就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如果自己表现的太强壮,那还保什么外,不是为难外面那些费心思救人的人吗,所以他才走的慢一些,以显得自己的身体确实是出了大状况。
可是走到了牢门口,看到了张进忠、杨凯还有那伟时,肖遥感觉这一次出来,应该是没有什么事了,虽然不知道杨凯为什么会来,但是那伟在这,那便表示着一个信号,那个邹建有动作了,要不然凭那伟,还请不动杨凯。
跟着三人一起往外走,渐渐的肖遥的腰杆直了起来,一只手挡在眼前,挡着那片久违的阳光,深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他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觉。
自从被关进了禁闭室,肖遥并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什么时候吃枪子,死了那么多人,总是要有说法的。
给那些人发邮件视频,肖遥也不确定最终会是什么结果,完全是一种活马当死马医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自己这匹死马,又活了,起码现在没有再铐手铐子,就很说明问题。
车停在看守所的门口,肖遥没急着上车,回头看了眼那看守所的牌子,侧身向张进忠问道:“有烟吗?”
张进忠是抽烟的,急忙递给了肖遥一根烟,又给点燃了,看着肖遥就站在车外面,悠哉的抽着烟,好像没事人一样,张进忠急忙说道:“先回江城再说吧,你也好好收拾收拾,回头我会投诉江北这边的看守所,告他们折磨嫌疑人,保证那几个人会受处分的。”
“那有什么意思?受了处分以后他们就会改吗,狗是改不了吃屎的。”吐着烟圈,肖遥脸色不善的说道:“你要真有心,就帮我查一下,那几天专门负责看押我的人是谁,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