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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李学士宠辱不惊 黄闵轩安命寄身(1 / 1)

易安玲明察秋毫之末,判定李章华心里间焕发了玉兔般活蹦乱跳的非分之情:在那张略施粉黛大家便少女一样爱的脸上,掩盖不住皮肤微垂且失去弹性后由于精心弥补而暴露出来的心虚与造作,这种自我暧昧对于成熟的女人而言一般都是与心灵中某个虚拟人物的调情。眼见着像似曾相识燕归来,若以身相许两无猜,眉来眼去两相悦,弄巧扮乖心蹉跎,一个含情脉脉卿卿魂,一个喜气盈盈我来也,你蹁跹起舞蜻蜓落,我鸳鸯戏水缓缓接,这里我用眼偷你一口甜蜜蜜,那里你用嘴哈我一气乐呵呵,一个含笑躬身意绵绵,一个意犹未尽情切切似这等珠圆玉润两相得,纵然下得了地狱又如何?

安玲宝贝触欢乐景而生痒痒情、倚栏望月的诗词情怀直让她感觉冷清清一片惆怅与无奈,静悄悄里低了那张含春脸,才发现早有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李章华自得了白马王强魔力瑰奇的舞伴,心怀间整日家跟抱了只兔子似地拱动,一抹相思、几多闲愁,一袭第二春的恋恋情怀。只是,她一时间还难得机会把那幸福的冲动变成行动,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构成对于婚姻的反动。但是,每当她像花开半夏的少女那样因渴望与白马强在一起而心灵悸动的时候,她便像驿站里期待艳遇的诗人,把温柔的眼光、和善温馨的言辞释放给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她变得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当她温柔和顺地偎到李学士身边,家猫一样懒洋洋地把手臂挂到学士的脖颈间,似乎漫不经心的举动,让李学仕感到一种伪装的陌生。其实,她正在用品味的眼光,咂摸着远近高低里这个男人呈现在她生活里的情态与意象,光线里的明媚与阴影里的苍髯,哦,穿着围裙从厨房间漫绵绵一脸春风走过来的人造厨爷踏了拖鞋,一身睡衣慢悠悠自楼梯间下到一楼餐厅依然手不离书的愤然学士抱了妮子上学到门口总不忘回眸一望给一两句嘱托的温馨市井小民哦,记得王迎和说过,学士一眼就鉴别出那幅著名的松山图起意于达芬奇蒙娜丽莎的微笑,也能在梵高和毕加索的绘画里找到从尼采瑰丽的篇章中剽窃到的思想。高志荣说过,他敢于嘲笑那些借鸡生蛋的小丑,他用尖利的哈哈一笑飘走了老教授‘意识决定物质的’的伟岸立场,让营养了老先生多年的学术泡沫在学生心目中灰飞烟灭。我的有名无实的丈夫啊,做圣贤绰绰有余,做人吗,她的脸一红,只差那一点点。

殷勤备至的李章华今儿个特意包了李学士最爱吃的虾仁水饺,热腾腾地端到餐厅的红木餐桌上,美目含情地冲书房喊了一声,“哎,当家的,快和妞妞下来吃水饺啦,”便矮下娇俏的身子轻悄悄捣着蒜泥,妙曼的身姿合着音节舞动出逸荡不羁的节拍。李学士和正在读高三的妞妞出现在楼梯口,她戛然而止。生涩但生情地说,“你们爷两个也忒不拿下力的人当回事了不?请老爷和小姐进餐啦!”她那欢快的余韵让女儿情不自禁地向爸爸做了个斗鸡眼又伸伸舌头,那意思是,“妈妈怎么了?大疯了吧?”。李学士两手一摊,“盛情难却,公主殿下就请吧。”其实,李章华那点小情绪,在李学士的照妖镜下就如同皇帝的新衣一般明澈,‘‘情满自溢’,想必这几天里老妞儿在舞厅遇见了真主?史猫儿?不,我那群不成器的浮浪弟子?不可能,他一一否定然后便有所安定。“先吃饭,然后我告诉你们一个特大的好消息。”妞妞卟哧一笑,“我妈妈是一个会加热的美女,说话玄玄乎乎的,让别人猜啊等啊,最后她却竹筒倒豆子哗啦啦一倾而下。”李章华故作生气地白了妞妞一眼,“你还别给妈弄这种。妞妞接着话往下里延伸,“那女孩名儿叫黄闵轩,高我两届,一看就水清木华的,高考时在我校文科当了状元,我们真是望尘莫及。”李学士深味地点了点头,显然他的思想依然聚焦在李章华没有展开的话题上。他在等待。李章华脸上有些潮红,咽了口唾沫清了清嗓子。“昨儿中午我去妞妞大舅家了,哥给了我一个部手机,诺基亚的,说是下边办事的人送的,一万多哩。他本来有一个,嫂子又不敢用,我就拿来了,准备给你使用。”李教授发飙地看着她,“我可受用不起这等玩意,你赶快给我收了还回去,我一个月吹吹牛还不足两千,穷白活什么?”还有其他吧?他犀利的眼神像是在拷问,李章华像是被人看到脊梁骨似的,“另外还有十八万的折,让我转存到咱家的户头上,如果有人问或者调查就说妞妞爷爷给的。似乎有某种预感,他和老黄市长渊源那么深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学士愤愤地望着吊灯,“我可警告你,到我们这个份上的,可谓千百里挑一的,你可要仔细小心了,好自为之。更不要让老爷子看轻了我们。”李章华听得出李学士的言外之意,妞妞则无辜地望着爸爸,“我们家从不倚望爷爷的门庭,他也从不干涉我们的家事,这是其一;其二,舅舅毕竟是妈妈的亲人啊,不管的话,妈妈的脸那里搁啊?”这等闲事管得了吗?李学士表情瘆人,“我前几日里做了个可笑的梦。那梦境就在政法学院办公楼左边的大路上,一阵黄凤扑天盖地而来,眼见着把妞妞卷上了天空,模糊中听见女儿渐渐远去的嘶喊声,我感到背后里有人推我一下,回头看时,风头不知不觉中幻化成一条巨龙,一口把我吞了去,我感到浑身疼痛,无奈何就是睁不开眼睛,我怀疑自己这样子死了岂不冤枉,奋力苦争之际不知不觉间看到女儿坐于院外的花丛里,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摆脱而出的……”他深情地望了女儿,“切记,娃娃家不要搀和了大人的事,世事如海、讳莫如深,莫冲动莫莽撞,不求事事无过,但求无愧于心,不求积德行善,但求事事平安。”李章明里暗里被李学士数落了一顿,左右前后这一番不是那一番对错的,好像孙大圣被唐僧念了一通咒似的,一网网好心全漏了,只落了一腚不是,还要自己洗那骚屁股,受了虐又不好发作,直呆呆望着李学士像是摔蒙了刚从井里爬出来的青蛙似的,两眼鼓鼓的只有扫兴的份。

冬季来临、万物萧疏,李学士办完手头的工作幸福地伸个懒腰,在充满阳光的书桌前闭目养神。几天前顾为君的电话让他大吃一惊,土鳖似的顾秘书长摇身一变竟成了我方的诸侯。啊,不管怎么说,今后总可以多喝几瓶茅台而无人赖账了,这个鼓弄人的老牛看我今后怎么牵你的牛鼻子!正洋洋自得之际,老狐狸院长打来电话让他过去一趟。一瞬间里左眼皮像只吉祥鼠跳个不停,他轻轻地柔了柔想缓解一下疲惫的神经。哎,妻子总算按照他说的把大舅子的钱退了回去,作为报答,昨晚被那婆娘折腾到一点心绪都没有的境地,真所谓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啊。床头间的男欢女爱对于中年人来说就如玉米面的稀粥,哪里有什么诗情画意,不过是一种无奈的应付而已。记得一位同事私下里说过,‘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中年人对于女人的看法大抵如此。想到这里他欣然一笑走了出去。李院长的办公室就在二楼左手里第一个门。他楼梯间刚刚露头就看见院长大人等在了门外迎接,笑逐颜开、一脸殷殷之情。绝不是什么坏事情,他心里嘀咕了一句。院长右手握了李教授,左手缠绵的握手,然后拿出一个纸杯放了点茶叶,“喝点水吧,”关怀备至,李学士接过杯子到饮水机上沏了茶,慢慢转过身。老狐狸院长身体前倾,双手收放在左胸前里,话语听上去让人感到温馨,“李院长可认识上头的顾秘书长?”顾为君吗?李学士点了点头,院长大人的身体语言让他感到有些可笑。他那习惯的挺身后仰、双手指指点点的骄态一扫而光。“大学时期就认识了。”他亮出底牌,老院长含羞一笑“没别的意思,难道你就没有听到点什么动静吗?比如说,新当选的市长什么的。”李学士故意皱了皱眉然后故作惊讶地打开,“不会吧!我们虽然平淡淡清煦煦的关系,不至于他来做市长竟连声招呼都不打吧。”“没错,他的确来我市当市长了,而且一下车就安排秘书处给你联络,电话直接打到我们校长家里去。”李学士委实大吃了一惊,似这般大张旗鼓的作为,顾老牛好大的想法啊!“不考虑换一下环境的问题?”老狐狸院长探出一只爪儿轻轻试探。“我不过三尺微命,一介书生,哪里敢期预大的担负。”李学士一口堵死,以免象高志荣那般被人束了手脚。“李院长如此谦慎,真应了那句‘侯门深似海’的古语。”老院长显然有些不高兴了,但他依然没放弃希望:“虽说李院长年已不惑,与我等相比还正值风华茂盛之际,以你的才干和个性修为做他一番明晃晃金灿灿的事业,又有何难呢?”李学士清浅一笑,“我要是做早就做了,只是母亲大人临终前含泪告诫,一不得从政二不能经商,惟心为上惟道为上。我虽然心有不甘,但岂能负了老母亲那颗辛劳操持、茹苦含辛的眷眷之心。”提到母亲,李学士眼里含了热泪。在任何人面前他却从来不曾提念到他那威名赫赫、风云一世的将军父亲。虽然当年仰仗了父亲的威名得以推荐上了工农兵大学,他自信足以对得起天地父母和国家的培养。小时候,乡村的苦难和母亲的挣扎使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憎恶他那声名远播的父亲,他感觉那远在天边的父亲连陪伴他一起长大的老黄狗都不如。当她们娘两个在南方的一个城市里见到已经另娶娇妻的将军大人,他恶狠狠地冲了上去,把那指挥千军万马的大手死命地咬在嘴里,瘦弱清癯的将军一动不动…他恶狠狠地吐着从他嘴里沥沥淌下的鲜血,喊出了乡间人压抑在心中无法解脱的困惑:这就是你们南下革命的结果吗!同样是革命,玉清爷爷连个尸骨都没找到!大憨哥却被埋在他乡的荒草野坡里……那一年,他十三岁。往事如烟,缭绕梦魇。

下午,老狐狸院长还是亲自陪了李学士到校长办公室,校长客气了几句之后告诉他,明天上午八点市里派车来接李学士,“暂时借调到市政府工作。”校长语气平和、平易近人。“不过,这期间全景院长仍然是我们大学的人。我们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有什么想法吗?”李学士摇摇头,“领导的安排,我无话可说,如果只是借用,我坚决服从。”。“可以肯定,你的选择有利于我们和上级协调好关系,我代表学校领导班子向你表示感谢。晚上市委市政府的几个领导准备碰碰头,点名要我们两个参加,一定不要推辞啊。”老狐狸院长虽然满心里不高心但还是强作欢颜地站起来说了一句,“龙归大海啊!”。他没有更多的恭维之词,他知道李学士并不热衷于官场。

那一晚正如李学士所料想的,大多都是一些官场应酬所需的各种礼节。尽管他官居副院长,但文人气节太浓,看不惯官场上以彼此吹捧为能事、明里笑脸相迎、琴瑟和鸣,暗里敲边鼓、端青盆、设陷阱、使绊子的勾心斗角,所以从来不研究喝酒或斗嘴较劲的所谓学问,从来不点头哈腰欺上瞒下。学问是他的倚天剑,个性是他的屠龙刀,何况更有顾市长背后撑腰。没有人敢于在这样一个人之前暴露个人的性情,这样一来,反倒使他在不知不觉间便有些醉意了。今晚的主陪是市政府的秘书长温成栋,个头不高,架一副眼镜,温文尔雅。副主陪是一名分管宣传的副市长,体魄健硕,圆头秃顶面色枣红,粗线条的五官使他看上去更像一位农民企业家。市委宣传部的林志海部长列席在下手里,一脸的谦恭。校长让学士坐在主宾的位子上,他哈哈一笑死活不就范:“水大不能漫桥,人高不能无天。如果都这样谦着,让我还怎么做啊?”温秘书长点头称是,“今晚一聚主要有两个事,我受顾市长委托提前交流一下,也算是为李院长---现在应该叫李秘书长、市府办主任的,接一下风,这是其一,其二呢,老市长落了难,在坐的列位那个不知谁人不晓,是非自有公论。只是可怜了一病不起的老婶子,更可怜了北京城里读书的女娃子闵轩,被迫休学回家照看她妈。我们这些当年受过恩惠的得了赏识才到得今日这地步,岂能忘恩负义不管不问。我们苦劝闵轩回校复读,可她死活不依,只说待侍候母亲康复后另做打算。那孩子自小刚强,凡事自有一份道理主张。我们几个只好每人工资里拿出点钱凑了凑给老嫂子雇了个干净利落、麻利爽快的下岗女工当保姆,这边算放下一点心了。顾市长督促我们与王校长见个面商讨能否暂时到贵校借读一年半载,等事情有个结论再另行安排,以免误了这孩子的前程。栽培之恩,永当铭记。”王校长点头称是,说话间里,林部长起身拉开了套间的小门。两个女娃儿羞涩涩地走了出来。林部长指着其中一个白净丰腴的女孩,“这是我女儿林辉,正在读大二,北京外国语学院。自小与闵轩一块儿读书,两人好得分不开。”他抑制了一下流露的伤感,扭了扭头最终还是回过头去,郑重地面对着大家,“这就是我们几个人共同的妹妹,黄闵轩。”他再也说不下去了,眼里涌点的泪光。那女孩面对了大家深深一谢。像纯良的溪水流过四月寂寥的原野唤醒了那里的莺歌燕舞,每一个人都像在那一瞬伴了这女孩回到了莺飞草长的烂漫时节。

那神谕似的眼神从洪荒的火焰里萃取了人间高洁的光芒,在他们的头顶放射出明媚的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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