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生,他都像是为了这个人而活的。
这个人走到他的面前,微微一笑,那个笑容真是太好看了,太好看了……
蓝宁近乎贪婪的看着他,小小的脸孔上绽放着灼灼的光芒,满是震惊和见到了神话一样的神色。
韩清逸就是神祗。
对他來说,就是。
“你要跟我走吗?”
韩清逸微微地笑着,翩翩风度的少年贵公子,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画。
他问蓝宁。
蓝宁完全是被催眠了一样,不自觉地连连点头,仿佛点头答应得慢了一点,就会被这个少年贵公子嫌弃,被他丢下:“嗯,我跟您走!”
他激动地说。
能跟这个人走,无论去到了哪里,他都愿意!
能跟着他,是多么荣幸的事啊!
韩清逸又笑了,清澈秀雅的眼睛里流转了一丝丝的黑暗气息。
“跟着我,将灵魂交给我,你也愿意吗??”
韩清逸再次问他。
蓝宁其实听不懂这个美得像是从画里走出來一样的少年贵公子在说什么,什么是灵魂?那是个什么东西?他沒有听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样,只想服从这个少年贵公子,只想答应他所询问的一切。
他不停地点头,就像是只怕答迟了一点就会被抛下。
双眼贪婪地、发亮地望着那完美得无法形容的少年贵公子,他张开了干裂的嘴唇,忙不迭地说:“我愿意。”
“那么,我送你出国念书,学成以后归來帮我,你愿意吗?”
意思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不能见到这个像是神祗一样的贵公子了吗?
蓝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黯然,但是他很快又不停地点头:“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韩清逸笑了。
就是这一笑,蓝宁就将灵魂心甘情愿地奉献给了他。
而且是跪在地上,双手捧过头顶的奉献给他的。
直到现在,蓝宁也沒有一丝后悔,就和当年第一次见到韩清逸时的感觉一模一样,想对他无条件的服从,想要为他做一切他让自己做的事情。
心甘情愿。
**
在破旧的小旅馆内。
一个穿着白色真丝衣裤、扎着乌黑马尾的少女滑坐在墙角,颤抖的用纤细雪白的手抱住了自己的头,嘴里不停地说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些话,她不像是对坐在地上,瘦骨嶙峋、血丝密布双眼的流浪汉一样的男人说的,反而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在说服自己,这些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然而,这么强烈的刺激,根本沒有办法去忽视。她全身都在为刚刚所听到的每一个字,接收到的每一个信息而发抖。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这些字,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令人反胃的难闻毒药一样,让她止不住地想要去抗拒,不肯接受,不肯相信。
“原來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坐在地上、衣衫褴褛的男人嘴里发出,他瘦得骨头都像是凸出來,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两眼却闪闪发光,就像是黑夜的墓地里,那灼灼发亮的gui火一样。
这一点亮光在他瘦骨嶙峋的脸上看來,完全是反常得到了极点的迹象----
他早就应该死了。
只是复仇的意念在支撑着他,让他艰辛而又痛苦地活着。
眼睛里的这一点gui火一样的光亮,就像是燃尽了他身上早已经透支干净了的力量和生命体征,回光返照得燃烧分外凶猛。
男人看着宁瞳儿无法置信的反应,那纤细柔弱的肩头颤抖得厉害,就像是随时都会被最后一点刺激给震惊得崩溃。
她是这样年轻,看起來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模样,正是花一样的年纪,爱做梦的年纪,天真的年纪……
男人像是此时才发现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孩一样,突然发现了这个被自己的仇恨蒙蔽住了双眼,忽略的事实----是啊,她还不过是个孩子,那双眼睛里的善良和纯真不是骗人,不是装出來的。
更重要的是,她是这么像自己的妹妹,一样的善良的眼睛……
男人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她们两个,年纪差不多,也是一样的善良和单纯。
如果,妹妹沒有死在韩式的地下实验室里,也许她现在也和这个女孩子一样,就是她现在这个年纪,这个模样?
久违的人性和一缕缕的温情涌上了男人早已被仇恨和非人折磨所扭曲的阴暗心灵,原本已经仇视这个世界,怨憎得恨不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像自己一样痛苦的心情……在这个震惊颤抖的女孩子面前,慢慢地平息了一丝。
因为她让自己想起了最疼爱的妹妹,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对她的仇恨慢慢地松懈了下來,然而,很快取而代之的却是更深的仇恨,----对韩清逸的仇恨。
更深更神的怨憎和黑暗弥漫在他的眼底,他的脸孔又开始扭曲了,双手握得死紧,仿佛握住的是韩清逸的脖子。
宁瞳儿坐在墙角里抬起头,满脸不能置信地看着男人:“不,我不信,你刚刚说的这些,不可能是真的……”
她沒办法相信。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可怕的、黑暗的事情?
而且,那个可怕得像是恶魔一样的人,还是自己最最信任,最最依赖的,比什么人都要相信的清逸哥哥?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刚刚他说的这些……地下实验室,人体实验,**解剖,还有绑架……一定都是假的。
是骗她的。
对,一定是骗她的!
白嫩清丽的脸上满是无法接受、不能相信的表情,她忽然站起來,用一种近乎怔忪的、傻掉了的语气,茫然地想要往外走:“不,不是真的,我要去问清逸哥哥,让他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
男人看到她中了魔一样的神情,立即将她的手臂拽住,厉声道:“难道你去问他,他会承认吗?”
宁瞳儿被他扯得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几乎摔倒。
她好容易站住了,人是从怔忪入魔的状态回过神來,但是脾气也上來了,大大的眼睛瞪着他:“我不相信你!我认识他十几年了,难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知道吗?他比谁都要好,比谁都要善良,小时候我养的兔子受伤了,哭着拿去给他让他帮我治疗小兔子,他都是那样温柔地对小兔子。连小动物他都这么有耐心,怎么会反而对人这样沒有人性?我不信你!”
“表面的样子都是可以伪装出來的,”男人恶毒地看着她笑了,“他骗你而已!”
“你不要说他的坏话!”
宁瞳儿沒办法接受。
韩清逸是她至亲至近的人,如果连他都不可信,连他都是在骗他,世界上哪里还有人可以相信呢?
脑海里蓦然涌上慕容烈的怒颜,心口是一阵尖锐的刺痛。
是,慕容烈也不相信清逸哥哥是好人。
他们的决裂,就是从那一刻开始。
可是,她还是相信韩清逸!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他,但肯定是你误会他,他一直都是最有爱心的好医生,”宁瞳儿摇着头说,“你根本不知道他做了多少善事!对病人有多好,他怎么可能是你口中用活人做实验的恶魔?绝对不可能。”
男人听到她这样维护那个畜生,顿时咬紧了牙齿,狰狞地横眉怒目,就要骂她是个白痴,蠢得相信一个恶魔是好人,还是她口中最善良最有爱心的好人。
蠢!
蠢到了家了!
但是,看到宁瞳儿那双眼睛,他这些话忽然骂不出來了,狰狞的神色渐渐地就缓和了下來,跟着垂下了肩膀。
眼前这个女孩子是这样相信韩清逸那个畜生,这样维护他。
如果自己的妹妹还在世,有人这样说自己,他知道,她一定也会像眼前这个女孩子一样激动的,为自己辩解,维护自己。
看到她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妹妹,他沒有办法对她再下毒手,甚至,隐隐地有些后悔当天在韩清逸的车子上放了炸弹,沒有炸死韩清逸,却害了这个女孩子。
“你是要证据才相信我刚刚对你所说的一切,是吗?”
他冷笑着,猛然对着宁瞳儿将身上的衣服狠狠地扯开。
脆弱的扣子在本就破旧不堪的褴褛衣衫上崩下來,蹦跳着滚到了地上,敞开的衣襟露出了他苍白的胸膛。
宁瞳儿沒有想到他会这样做,本能地就捂住了眼睛,尖叫了一声。
“你放心,我虽然恨韩清逸,但是不会用这种方式來报复他,”男人冷笑着,用双手扯着自己的衣襟,扒开了衣服将赤果的胸膛展露在她的面前,“我只是让你看看我身上所承受的一切。”
仇恨,曾经蒙蔽了他的双眼。
扭曲了他的心。
如果是不久之前,他或许真的会**宁瞳儿,不为什么,只为了能让仇人痛苦。
韩清逸那么明显的在乎这个女孩子,如果将她**了,韩清逸一定会很痛苦很痛苦,那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得多。真想让他尝尝这种生不如死,失去最在乎的人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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