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球术的术法模型像一个球,由很多半圆弧线相切链接组成回路。
韩三在泡桐树之上用意念刻画拉长了很多的火球术模型,像极了一条花斑蛇。
蛇头部分画在树枝细的一端,多添几笔,连出一个微微张口的喇叭状构型,蛇尾部分在树枝的握持处,也添上几笔,加出一个漏斗状的构造。
百转聚灵诀产生的魂力将由蛇尾的漏斗灌入,经过蛇身的改变转化压缩凝聚,在蛇颈处形成一个高温火球,再经过蛇口处的增速模块,给火球加压提速,赋予动能,带有很高初速的高温火球便冲出蛇口,经过喇叭口收缩侧焰及校正方向,“嗵”一哈子,从树枝顶端喷出一团火焰。
失败了。
树枝的后半截焦黑,前半截炸得连渣渣都不剩一点,很像韩三小时候放爆竹失手被崩满脸糊黑的亚子。
顾不上回溪边洗脸,也不管爆炸声是否惊醒了什么人,韩三蹲在地上,接着不知哪里来的月光,仔细查点掉在地上的魂钱。
通常情况下,筑基升一期,会得到二百点魂力,三千左右的同级魂钱。
一个时辰的冥想,可得一点魂力,十五个左右的同级魂钱。
也就是说,理论上,二百个时辰可以升一期……二百除以十二等于十六天多点十七天不到,吃喝玩乐抛在外……一个月,一个月可以升一期。
当然,这是理想状态。
冥想难在领悟理解,一旦卡住,别说一个时辰,你想一天也想不出一个新魂钱来,就像老张,十天半个月也憋不出一枚新橙钱,在筑基二十三期里卡得那是相当的瓷实。
韩三没觉得卡。
只要冥想百转聚灵诀,总有新魂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不过生成的魂力都上了天,始终没有存余,不然的话筑基二期都该上去了。
按着冥想时间算,本不该上得这么快的。可是韩三的效率莫名其妙的高,一个时辰四五点魂力,六七十的赤魂钱,一想就来钱,你说气不气?你说眼红不眼红?
呃,情绪化上的问题先不说了,还是说回魂钱的事。
要注意的一点是:上面说的魂力和魂钱,是新增的。
拿老张来说,筑基二十三期,魂力上限四千六百点。
这四千六百点的上限是老张苦苦修炼来的,一旦施展术法用掉了,只需十二个时辰便可用百转聚灵诀再次修满,每个时辰可恢复自有魂力上限的十二分之一,筑基的每一期都是如此。而且,为了补充上限之内的魂力所做的冥想,是有魂钱收益的,以老张的资质,一个时辰十二个橙钱。
但是补满了魂力上限之后,老张再修行便没有魂钱了。
这个原因很难判断,没人知道是因为什么,老张到处打问,也只得了一个看似稍稍有些道理的缘故……可能是因为老张在运转聚灵诀冥想的时候,没有找到对应筑基二十四期或者说更高品质更高能级的那一种能量,说白了,和舔不到女神差不多的意思。
当然,这属于不负责任的揣测,实际上,对能量的研究,实在有太多空白,灵狱的人们只知道用聚灵诀可以把能量转化过来使用,对于能量本身却没有太多的认识。
好像又说远了,说回韩三捡钱的事。
韩三拿脑袋撞鸟也是要消耗魂力的,刚才拿来灌注树枝上火球术模型的也是补仓性质的魂力,这从满地的魂钱数量可以看得出来。
很明显,灌多了结果给灌炸了这是。
看周围没什么动静,韩三很鄙视的吐槽了老张的阵法水平,弯腰捡起魂钱,打算先把自己的魂力上限撑满,然后再琢磨火球术的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魂力上限是多少,但韩三估量怎么也该过万了。
筑基七十期就有成神的资格,魂力不过一万四千点,韩三哥魂身成圣的底子,不过万也说不过去呀。
没半个小时,魂钱落地的声音稀稀拉拉的停了,再过好久才又有一声,这是满了。
其实根据补仓的魂力和时间,好像完全可以算出魂力上限的。
半个小时二百三十五个魂钱,二百三十五乘四再乘十二,一万一千多,果然过万了。
韩三划拉划拉跟汗珠子落地似的魂钱,随手一捏,大把赤魂钱便化成两枚黄钱,三枚橙钱和五枚赤钱。
再把十枚魂钱扔在兜里,又是一捏,半个月积累下来,韩三的第四枚青魂钱终是凑成了。
月薪80K,什么水平?
韩三不知道,韩三只知道这钱挣得也挺不容易的。
天天跑步背人背车背豆子,上课主动罚站金鸡独立,课间操场二十圈起,晚上睡觉都拿着大顶,是凡体力活,谁抢跟谁急眼,连盛饭这几步路都不放过。
真的是血汗钱钱吖。
呃,自觉点,说回火球术。
韩三再次撅了一截树枝回来,还是按着上次的程序来,只是这回在蛇尾部分又多加了一个闸刀开关似的模块,放烟花还得有根药捻子呢,放枪也得有个扳机不是?
秒针分针滴答滴答在心中,眼光闪烁闪烁好空洞,心跳扑通扑通的阵阵悸动……就这么闪烁扑通,俩点儿一眨眼就过去了……五点魂力堆聚在蛇尾的漏斗里融在一起,散发着蒙蒙的柔亮,安静的好似不知从哪里来的月光。
妥了。
韩三抄起树枝,这回把握比较大,韩三把树枝的前端对准波光粼粼的溪流,触动闸刀开关,屏气凝神的关注自己亲手打造的第一件法器的试射表现。
多腻烦也得插一句,小朋友千万不要学韩三这种,大人也不要学,都不知道炸丢多少手指头了,还有毁容伤眼的。
乐土常欢提醒您:呲花莫持握,挂鞭远井槽,矮身侧引香,点着赶紧跑,烟花爆竹千万种,安全燃放最重要。
沃尼玛,带诗人吖我!诗好也还算了,关键是三观忒正,这要不上个报纸啥的,可太糟践才华了。
“嗵!”
一颗橙红色的火球自泡桐枝头喷薄而出,先是把树枝轰成笤帚样,再呼啸而去,在溪流里炸起冲天的水柱。
久久,水柱散落成无数水珠,雨点般落入水面上蒸腾的雾气之中。
老张的大阵终于作用起来了,“净茬!净茬!”,一个劲儿的吼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