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走之前我会将你想要的东西给你。”风远寒从地上坐了起来,嗓音沙哑低迷,他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不想连累她,最后不能给他想要的,只能放她自由。
纤雪微微的扬起了嘴唇,沉稳的说道。“恩,走是肯定要走的,不过不是现在走。”
风远寒倏然抬眸,红着眼眸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首,听见她终究说要离去,那一刻心间好似被利刃划过,痛且不舍,但又无能为力,不禁更加懊恼了起来:“那还不走,还待在这里做什么,看朕的笑话。”
“笑话,你居然说你自己是一个笑话,风远寒,你自私,你胆小,你懦弱,你逃避不是因为你害怕去面天下臣民而是你害怕面对你母妃和疼爱你的父皇,你怕自己是你母亲。。。。。。”
“够了。。。。。。”风远寒狂怒暴戾的阻断了纤雪口中的话语,他迅速的站了起来失去理智的用手掐住了纤雪雪白的脖子,纤雪不避不躲,受死般的闭上了眼睛任他用力,风远寒红了眸子看着毫不畏缩了她,颤抖的手无力的松开,转过身无力道:“你走。”说不怕是假。
“我偏不走,偏要说,你有种就掐死我。”被掐得咳嗽的纤雪捂着脖子不依不饶的傲视着风远寒。
“你。”风远寒恼火却不想再对她发脾气,好似被她刚才的那股勇气和傲气所征服,这个女人总是让她琢磨不透,但此刻心中却是暖暖的,这么多天来,她是第一个敢于和愿意分担他痛苦的人。
“你害怕自己是你母亲呵护的一个笑话,瞧你自己都这么认为了不是吗?你害怕从此从云端跌落泥地,你高高在上,唯己独尊,你害怕从天堂跌入地狱,你更害怕自己是一个用尽圣洁都无法洗清的污点,风远寒你自私,你太自私了,你懦弱的逃避不仅让你成为了懦夫,你的行为还是对你母妃的一种侮辱,你怎么能不相信你的母妃,她为你耗尽了一生的心血,用血和泪为你铺就了今日的锦绣江山,你怎么能连一点点的信任都不赋予给她,你怎么能如此让她在九泉之下心寒。”纤雪站在风远寒的身后言语中无不带着嘲讽和指责,她要将真实的他逼出来,去面对这排山倒海的压力。
“我不是不相信她,我是在保全她。”风远寒倏然转身对着纤雪咆哮了起来,猩红的眸子好似含着泪。
现如今先帝所出的皇子皇女只剩下他,远藤,风婉柔,还有风远谨,大臣的意思是要皇上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自滴血验亲,力破谣言,以证清白。
他不是不肯,而是风远谨和萧氏余党早已密谋多年,还不知朝中哪些大臣是他们的党羽,即便他体内流着风国皇室的血液他们也会想方设法的否定,所以,当堂验血的结局想都不用想,先帝已去世,远藤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根本不具说服力,这个风婉柔虽然背后有皇族的烙印,但她回来得也太过巧合,即便她是皇族血脉他也不敢来犯这个险。
若他被拉下马,以他手中的兵力根本就无需畏惧,哪一代帝王的江山不是白骨堆砌而成,他不畏惧世人的眼光,但他绝对不能容忍世人将污水撒泼在母妃身上,更不能让已身在九泉之下的母妃背负这样的不白之冤。
他找过玄夫子,可那老头说这是他人生里的一道劫,要他坦然对之,而后望了望朗朗的星空。
思及至此,他的双眸淡淡的幽亮了些,似乎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眼前女人的身上,希望她能带他走出这个劫。TUTl。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纤雪被风远寒闷声不响的盯得毛骨悚然,背脊有种凉凉的感觉,不禁瑟瑟的退缩了几步。
“你有办法对不对?”他红着眼眸紧跟着上前了两步。
纤雪的身子因诧异一颤,她没想到他会这样看得起她,偏开眸光走到窗前,顺手推开了紧闭的窗子,室内的空气有些闷浊。
霎時,爽朗清新的夜风窜了进来,冲淡了室内弥漫的酒气,纤雪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陡然转身,对着门前唤道:“来人啊,皇上要沐浴更衣。”她需要点時间来衡量。
风远寒深蹙的眉头松懈了些许,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御书房,他现在要振作起来。
纤雪带着沉思信步于曲廊之下,依栏而坐,今晚没有月亮,明天不会是个好天气。
依据云姬的手记上所记载的,当年在冷宫中受歼人所害风远寒是早产儿,所以被人怀疑他不是先皇所出,如果当年是萧皇后所为,那么风远谨应十分的清楚若滴血验亲的话他所有的计划应该会功亏一篑,所以这次他一定会在这里面做手脚。
短短片刻思虑,纤雪想了许多,她望着朦胧的夜色,衡量着该不该把握这次机会救了如风,顺便让自己脱身离去,一想到要离去立即想到了轩儿,她走了,那孩子怎么办,不知不觉中,她对那孩子就如已长在一起的皮肉,若分离,疼痛在所难免。
最终,她还是决定不计任何条件的帮风远寒一把,算是报答他替自己解除余毒之恩,再则,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风远寒沐浴完后送纤雪回宫,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婉柔已趁夜悄悄入宫,在纤雪宫中等了许久,婉柔直接挑明了来意,提前验血,并递上了装着神农验血草的锦盒。
飘渺宫外把守森严,宫门紧闭,凝重沉寂的室内三人静默无语,纤雪担忧的看了婉柔一眼,若她和风远寒的血没办法融合,那么婉柔和她的姓命堪忧,虽不在今夜丧命,但她这辈子或生或死都要将搭在这个皇宫里,要么他们是兄妹,要么婉柔是冒牌货,她将赌注押在了前者上。
当风远寒和婉柔的血液滴落在透明的汁液中慢慢的融合后,纤雪喜极而泣的抱着跪地的婉柔两人虚脱般的躺在了柔软的地毯上,鬼门关前绕了一圈,生死一线,捡回一条命,当然开心。
风远寒并未如纤雪预见的那般笑意分明,但他眸中的凝重明显淡去了许多,只是她未察觉到他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为婉为后。按理,婉柔于当夜应该保护起来留在宫中,明日好随风远寒一同去大殿,兄妹三人当朝验血以证清白,可让纤雪疑惑的是风远寒竟让婉柔离去了。
她的心再度悬了起来,明日验血怕没有那么顺利。
次日清晨,皇宫的一切如常,在这不寻常的時日里过于寻常的平静往往预兆着而后将至的狂风暴雨,会否有无辜被波及其中就不得而知,有些事不是想躲想逃就能甩得掉。
金銮殿,风远寒威严正坐龙椅之上,百官群臣齐声山呼,谨王风远谨早已从边城赶回,此刻正站立于朝臣之首。
百官群臣跪地齐声请皇上与风远谨滴血力劈谣言,以正天国声威,为求公证起见,可怜无辜的无双被拉他们下了水,由无双亲自替风远寒和风远谨取药验血。
纤雪换上了小太监的衣服跟着无双上了金殿,那满头白发被帽子遮掩住。
“为了证明这神农验血草的可信度,需当朝做示例,父子之血相溶且成墨色,有劳两位班将军。”凤无双朝班明修和班凯征欠了欠身,这两人是父子满朝文武皆知,毋庸置疑。
班明修和班凯征出列向殿上的风远寒躬身施礼后走到了殿中的案桌边。
无双将验血草中的透明汁液当着百官的面挤到了白玉碗中,跟着班凯征和班明修两父子先后用银针扎手指取血,将血滴入碗中。
朝堂上静默无声,碗中的两滴血滴沉入透明的液体中后迅速融合,紧跟着,慢慢的变色,最后竟然变成了浓黑的墨色,两人是亲生父子铁证如山。
莫公公走下将玉碗端到了风远寒的面前,风远寒点了点头,跟着莫公公走到殿下,将碗口对着群臣,一一给他们过目。
“同胞手足之血相溶不变色,这二位副将是孪生子,相信皇上和各位大人定然无异议。”
无双笑看了群臣一眼,见群臣默然赞许,无双回身与风远寒相视而笑。
那兄弟二人步幅稳稳出列向风远寒跪地行礼后起身走到了案桌前,两人先后迅速将血滴入到盛着透明液体的玉碗内,片刻后,两滴血如昨晚那般相容,莫公公照旧将碗拿到了风远寒面前,之后再让百官过目。
接着,无双分别让古延年和李文耀这两个高官死对头相互滴血,以验证毫无血亲关系两人的血液不相溶片刻后且呈透明色。
这三次当朝试验的成功结果完全让百官信服了神农验血草的神奇功效,然而这些前戏不是重点,重点是之后的验证结果。
“轮到朕了。”风远寒振声一喝,百官群臣跪地,风远寒缓缓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睥睨着群臣走到殿中,扬手,群臣起。
风远谨带着与生俱来的王族之气,临危不惧,气势不减的出列上前不动声色向风远寒微微低首,缓步于黑色檀木镂花案桌前。
纤雪低首递上新的白玉碗,凤无双娴熟的准备将验血草透明的汁液挤入碗中。
风远谨神情自若的拿起银针将手指扎破挤出殷红的鲜血,鲜血滴落于白玉碗中,他抬头扬目,自信满满的看着含着沉稳笑容的风远寒。
风远寒坦荡上前,拿起银针之時,群臣百官齐齐低首,金殿上此時死一般的沉静。
那滴金贵之血清晰滴落于碗中,群臣百官齐齐聚目于碗口,好似如预料一般,两滴殷红之血完全不相溶,且片刻后白玉碗中一片涤荡人心的透明之色。
文武百官齐齐俯身跪地,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有的身子还瑟瑟发抖。
风远寒和风远藤两人都露出了同样狡黠的笑容,相互含笑敌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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