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時分,夜风寒凉,冷月如钩。【高品质更新】
纤雪不知道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多久,直到肚子传来了抗议才惊醒腹内还存留着一个小生命,她重新站了起来,坐回梳妆台,梳理着依旧乌黑柔顺的发丝,略施脂粉过后,苍老之态稍减,但这在她眼里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腹内的小生命,她一定要让他健健康康的平安落地。
门被打开,丫鬟小樱端着膳食走到了桌边,怜惜道:“王妃,用膳吧,这些膳食都是我亲自料理,绝对没有问题。”她利落的摆着碗筷。
纤雪站起转身,脸上骇人的苍老还是惊吓到了小樱,但她的反应并非如见鬼那样强烈,只低下了头。
冷锋绝的到来打破了室内的沉静。
“出去。”冷锋绝盯着眸中带着一丝慌乱的纤雪,对小樱下着命令。
小樱看了纤雪一眼,谦卑低首,退了出去。
冷锋绝眸色复杂的看着纤雪,而后柳如烟端着放置着药的托盘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轻声娇笑:“姐姐,妹妹给你送药来了。”
纤雪屏住了呼吸,睁大了载满惊惧的眸子,脚步慌怕的往后退缩,蓄满泪水的眼眸祈求的投向冷锋绝那双锋利如刀,带着刺骨的寒意眼睛,她的身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危机意识逐渐强烈的她拔腿就跑,但冷锋绝立马拦在了她的面前,手腕带着狠历无情的冰冷快速的掐住了她的咽喉,她眼睁睁的看着柳如烟一脸阴笑的朝她缓缓而来。
“不要,锋绝,不要杀掉我们的孩子,锋绝。”纤雪带着哀怜紧紧的抓着冷锋绝的衣袖,但他依然无动于衷。
柳如烟带着仇恨将浓黑的药汁往纤雪嘴里灌,纤雪及時闭上嘴,还是有些药汁灌入了咽喉,她拼命的挣扎,反抗,怎样都无法摆脱冷锋绝的钳制,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時候,小樱冲了进来。
“王妃,快跑。”慌乱的小樱用力的推开纤雪身边的柳如烟,抓住冷锋绝的胳膊紧咬不放,冷锋绝放开了手,纤雪看了看紧抱住冷锋绝腰身的小樱一眼后仓惶而逃,一刻都不敢逗留。T7sh。
今夜的风格外寒彻刺骨,那些寒风呼呼的穿过纤雪单薄的衣衫,她无瑕去体会寒意,惶恐的朝王府后花园的后门逃去,想是用力过猛,或是刚才那些灌入腹内的药汁,此刻下腹有些绞痛,并且有种下坠感。
她停下了脚步,感觉下体有些湿热的东西缓缓流出,伤涩,惶恐,不安,焦急占满了心头,纤雪含泪对着夜空凄厉大声唤道“如风,西门如风。”此刻只有西门如风才能保住她的孩子,她多么希望他能像往常一样来去如风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但黑暗的夜风中,只有数之不尽的绝望。
纤雪扶着假山低低哭泣,冷锋绝的身影在度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顾不上小腹的坠痛,再次拼命失去方向的乱奔,只想远离身后如同魔鬼一般的男人,他紧追不放,她放声惶恐的哭泣。
“萧尘,如风,求求我,萧尘。”纤雪一路狂奔的同時,不忘大呼着此生最信赖的两个男人,但此刻老天弥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冷锋绝红着眼眸快速一个飞身落到了纤雪的身后,她快速回头,冷锋绝如死神一般朝她缓缓走来,她往回跑,却发现无路可退。
夜风中的纤雪绝望的摇着头,胆颤后退,牙齿颤抖得磕磕做响的唇里不断的低喃着不要。
只在一刹那,冷锋绝运在手中的内力不轻也不重的打到了纤雪的小腹上,纤雪惊叫了一声,没有疼痛的感觉,只觉下体大量温热的液体流出,她低头看着自己已被血浸湿的衣裙,无法承受这样的结局,绝望的瘫跪在地上,催肝裂胆,撕心裂肺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痛,含泪的冷锋绝朝她缓缓走来,她心如死灰,心口蚀骨般的绞痛,晕厥了过去。
黑暗中,纤雪感觉自己的灵魂再次游荡在黑暗的空间中,找不到一个可以停歇的角落,瞬间的光芒让她欣然往之,但冷锋绝那张狰狞带血的脸庞出现在了那条道路之上,她拼命逃离不愿再回去,仓惶间,她听到了沧呼喊她的名字,再回首,那个她深爱的男人站在那条路上对她伸出给予她希望的手,她带着所有的伤痛和委屈向他奔了过去,放声痛哭。
十日后,含泪醒来的纤雪看见西门如风那张憔悴得颓废的脸庞浮现在她的眼眸里。
看到纤雪睁开了双眼,他那双忧伤的眸子里陡然幽亮了起来,哑声道:“你终于醒了。”
纤雪如从一场噩梦中惊醒,抚着肚子,弹坐了起来,心乱如焚的质问着他:“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她拉着他的胳膊责问着他。
“你还年轻,今后会有的,对不起,纤雪,对不起,是我没用,我真的没用。”西门如风含泪坐在床前的凳子上握着纤雪冰凉的双手声音嘶哑的自责道,心里酸涩苦楚纠结成了一团,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伤痛。
被人称作神医却医救不了心爱之人,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做什么男人,他无法去面对自己,更无法却面对她所受的那些伤痛,出了自责他不知道还能为她再做些什么?
么雪还那。霎時,纤雪含泪懵住了,冷锋绝冰冷无情的眼神和那残酷的一掌不停在她脑海中闪过,她回想起当日那血淋淋的衣裙,还有那些撕心裂肺的痛楚她抱住了头,疯狂的尖叫了起来。
这样残忍的事实她无法接受,就如当初她无知的失去了沧的骨肉一样无法接受,相同的容颜,一个是爱得真切爱得刻骨铭心却要她永远的失去,永远无法走出那个深爱之人留下的阴影,一个是她全身全心的付出却要被他无情的摧毁和伤害,陡然发觉真爱似乎与她无缘,无论是哪一种爱最后的结局注定只能是伤痕累累,她还要些什么,还求些什么,什么也不要了。
西门如风紧紧的抱住了纤雪,哭得嘶声力竭的纤雪呆滞脆弱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脑海中一片凄惨的空白,她的明天在哪里,她的彼岸在哪里,疲惫伤痛的心该何去何从,哪里才有她的一片天,任她自由的翩飞,她好累好累,倦了也困了。
“我累了。”面色恢复平静的纤雪窝入了被子里,眼角的泪水已被风干,好似这辈子所有的泪水已经流尽。
西门如风红着眼眸替她盖好了被子,深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她呆滞的看着被子上鸳鸯戏水,内心闪过一种极大的讽刺。
这十日都是他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累是肯定,但他心甘情愿,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休息,他拖着沉重的身子站了起来,安慰道:“好,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唤门外的婢女,我随叫随到。”
纤雪才得到了片刻的宁静,门就被人不客气的推开了,她无力转身,也无心转身,死了心的人还会在乎什么?但她伤痛的心依旧还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比如说自由。
“姐姐,你的身子好些了吗?明日就是我和锋绝的大喜之日,这杯喜酒你可一定要喝啊,锋绝娶我做平妃,你后不分大小,但你先进门,我还是叫你一声姐姐,姐姐,这两条喜帕你看哪条比较适合我,是鸳鸯戏水好,还是花开富贵好呢?姐姐,你的身子是不是还没好,怎么不理人啊。”
柳如烟拿着喜帕一脸得意的笑,斜睨着床上一动也不动的纤雪,彻底清除寒毒的日子也就是她的死期,即便是她不死她也会送她一程,她早说过,谁笑到最后才是最得意的笑。
“我听不见人声,也没兴趣与禽类攀谈。”纤雪懒得再动,冷锋绝,柳如烟加注在她身上的痛楚她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你。”柳如烟脸上的怒容随即化为一抹讥讽:“本小姐今日心情好,不与你计较,我还是改日再来看你好了,省的沾了你的晦气,坏了本小姐的好日子,你就一个人在床上慢慢的吊念你那个还未来得及喊你一声娘就胎死腹中的孩子吧,呵呵,呵呵。”她的笑声格外刺耳,嚣张得不可一世。
听到那句胎死腹中纤雪身上的痛犹如万箭穿心,恨怒得浑身颤抖,但此刻她能做些什么,她努力的拉回自己埋没的理智。
静静的躺在床上,想了许久许久,直到深夜時分,房内暗沉一片。
玉石俱焚无疑是最愚蠢的选择,继续留在这里与这样的女人勾心斗角太过无聊也太过无知,那个男人也不配。
在这样一个没有公平的国度里唯一需要掌控的便是两样东西,一样便是具备保护自己的能力,要具备这样的能力首先便要拔出体内束缚自己的天蚕丝,另一样便是权势,天下之大,至高无上的莫非皇权皇威。
开门的吱呀声打破了她的思虑,沉重的脚步声在暗黑的房内低低响起,那熟悉的气息再度揪起她心头的痛,恨意溢满了心田,手握成拳,指甲掐入掌心,一想到他无情的打掉她腹内的未成型的孩子,她就想将利刃插入他的心窝,剜出他的心,让他知道什么是掏心挖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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