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星正藏在盾山体内,这消息让梦奇又惊惶又心疼,只恨自己能力太弱,没法帮上机甲人。
黑母与梦奇的对话,老夫子听在耳朵里,基本明白了那古怪的光花所为何来。
“哈哈,老夫我福寿绵长,离寿终正寝之日还早着呢!并且要死也定是安享天年后才死,才不会给腥臭的沼泽吞噬!既然还活着,就得活得有意义,发挥老夫我应有的作用,天变星,你玩这一招是要擒获老夫作为人质吧?来来来,咱们就来玩玩,看谁能笑到最后!只要老夫打败你,盾山就从此平安了!”
想到这儿他再也不显慌乱,既然坠势减弱便方便行动了,不紧不慢地从腰间拔出了戒尺。
“夫子老师,这是要干啥?”
梦奇一见老夫子动作就急了,生怕他轻举妄动遭遇不测。他与黑母都清楚,老夫子可没那么大本事独自对付天变星,这么直接了当地掉进光花,就是送死。
老夫子坠落得慢了,梦奇就能追上并抓住他,于是浑身加力俯冲得更快,眼看就能抓到那把向上飘扬的白胡子。
“不许动老夫的胡子!快缩手!”老夫子眼见梦奇能够到自己了,却放弃逃生机会,虚晃一下戒尺,吓得梦奇下意识回退,就这电光火石间的偏差,老夫子就掉进了光花……
“夫子老师!”
“老夫子!”
天上那两位急得是心胆俱裂,也跟着往蓝绿色盛光里冲击,他们却没法进入,犹如撞上一层坚固的玻璃发出“嘭”的巨响,随后往两边滚,稀里哗啦地滚到了泥地里。
“老夫子,他进去了?他这是……”黑母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一骨碌爬起来去找梦奇。
毛兔子不难找,他奔了几步就来到梦奇身边,扶起了他。
梦奇用的俯冲力太大,给摔得七荤八素的,一起来就摸自己的门牙,摸到那两颗土拨鼠似的大牙还在才放心,长长吁出口气。
不过很快他就记起了可怜的老夫子,见黑母在身边便一把揪住他问:“黑哥,夫子老师怎么了?他是死了还是叫天变星抓了?!”
黑母张嘴,正待回答,冷不丁瘀黑的池沼里却传来沉闷的声音,音质沉闷语气却甚是快活,渗着冷森森的笑说道:“老夫子是王者大陆上举足轻重的人物,怎么能这样便宜他,让他没为我做一点贡献就死呢?宇宙之母,想救人是没可能了,不过你要是愿意帮我打败仓罗之王,再将王者大陆送到我手上,我一定给老儿留条全尸,让你送他回故乡厚葬。”
“天!变!星!”
黑母骨节捏得嘎嘎作响,带着一身泥从泥地上一跃而起,指着泥沼怪啸:“你这该死的妖物,劫持我家盾山不够,居然连老夫子都敢动?你可知道你惹的是谁?有胆子在堂堂大宇宙头上动土的还真是个人物,但是又能怎么样?我也不可能就这样轻饶你!”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宇宙吹一口气就能毁掉几个星球,黑母,你能吗?哪怕你十天不刷牙,口臭也臭不死一只虫子,所以说能量还不如一只臭虫吧?”天变星不甘示弱,出言相辱。
黑母暴跳如雷,逼迫道:“我黑母确实今时不同往日,没法再借助巨大的能量呼风唤雨了!但你认为这样就能凌驾于我之上就大错特错了,纵然能力失去,我也还是我,我的决心和毅力是不变的!你缩在盾山躯壳里算什么好汉?还不出来与我真刀真枪的较量?!”
“哎呦呦,我天变星真是好怕呀!决心和毅力,这两样是啥宝贝?市集里称多少钱一斤呀?价格合适的话咱也去多称两斤留着发酵造酒!哈哈哈~”
好个无耻狂妄之徒,这是真惹到了黑母,他只恨能量晶条不在身上,否则真是动根手指就能碾死天变星!
可就算能量还在,他又下得了手吗?或许他碾死的不是那妖物,而是可怜的盾山呢……
投鼠忌器,想到盾山黑母的怒火就矮下去一半,看着泛蓝绿色怪光的池沼道:“口头取胜不算胜,那只是懦夫的表现。天变星,你出来吧,咱们好好谈谈,说不定老子心情好,就答应了你的条件呢?”
“你答应?就你这口是心非的墙头草,我该在多大程度上信你?”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在龙首渠边,从仓罗之王的反应我就瞧出来了,你曾经是答应那混账东西,借助盾山来对付我的!可最后的结果如何?盾山依然在我的帮助下打败了他!前车之鉴,虽然我很高兴见到那个结局,却也不得不防着你呀!”
“你……”
黑母气到语塞,觉得肚皮都快炸了。
梦奇看不下去了,冲上来指着池沼又叫又跳:“就凭你这不伦不类的玩意儿也敢对我黑哥评头论足?他用的是缓兵之计,暂时稳住仓罗之王,然后一举将他歼灭!如此有勇有谋,就你这种无耻匪类哪里学得来?只要我黑哥稍微变换策略,也能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奇弟……”黑母给深深感动了。回想从水渠底到水渠边,梦奇对他的种种猜忌,再到此时的无比信任,这可爱的毛兔子实在是太性情中人了,此生能得此好友,真是荣幸之至!
可梦奇,从来就没听黑母这样深情款款唤他过,顿时惊悚,心里那一收,对天变星道:“我还是死在你手上吧!”
……
老夫子陷在蓝绿色怪光里,外面的动静都能听见,这下不乐意了,冲黑母吼:“死小子,你这说的都叫啥话?你想死老夫可不想死,不如等先救我出去你再死也不迟!”
“啊?老夫子!”一听老头急匆匆的呼救声,黑母立即精神倍增,哪还管梦奇那满口的胡言乱语,扑身就要往沼池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