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皇后接过桑兰奉上的茶,亲手奉给开元帝。笑道:“那是自然。满朝文武,可没有谁能像阿晟一样,一歇一个月,还美其名曰婚假。”
“这新婚燕尔,自然是蜜里调油,朕也希望他们能早日添丁进口。皇后你没见她们一会不见,就如隔三秋?”
开元帝开起玩笑来,云初净都忍不住红了脸,拍开宗政晟又来相握的手,娇嗔道:“走开,别过来。”
宗政晟厚着脸皮,握住云初净的手不放,朗声道:“父皇和母后对我们夫妻恩爱只会喜闻乐见,你躲什么躲?”
如此两人小冤家的模样,让开元帝忍俊不住,思绪忍不住飘向皇姐初大婚的时候。
那时候的皇姐,虽然也是夫妻琴瑟和鸣,神态容光焕发。可父皇身体不好,皇姐还要忧心朝政,自然没有云初净这般闲情逸致。
女人,天生就是该宠的,而不是该忧心繁琐的朝政,处理那些永远处理不完的公务。
要是,陪在皇姐面前的人是自己,怎么会让皇姐受到一点伤害?傅任崎那个病秧子,也不知道如何入了皇姐的眼!
还是自己一手教养的阿晟好,文能提趣÷阁安天下,武能上马平四方,还能宠着娇妻,让青鸾能做个随性而为的公主。
想到这里,开元帝大方道:“既然如此,阿晟,那你这些日子就只上朝,不用去六部任职。没事就回宫多陪陪青鸾,还可以陪朕下棋练手。”
“父皇,陪阿初我是心甘情愿的,至于陪您下棋练手,就敬谢不敏了。”
宗政晟也是凑趣胡诌,果然引来开元帝笑骂:“讨好泰山都不会,看来朕要考虑一下,晚上放不放你回庆云殿?”
“父皇,儿臣错了!还请父皇高抬贵手,可怜可怜儿臣。”
这样可怜兮兮的宗政晟,差点让开元帝笑岔了气,坤宁宫里一片欢声笑语。宗政皇后嘴角含着得体的笑,眼神却越愈发冰冷。
“皇上,这庆云殿在后宫,晚上阿晟进来,还有随行侍卫,是不是多有不便?”
宗政皇后仿佛才考虑到这个问题,为难的问道。
开元帝还没有开口,云初净率先道:“母后,儿臣已经让小夜子和另一名内侍,暂时代伏矢和离弦伺候阿晟。后宫诸位娘娘,又不是成日在宫里四处溜达,应该无妨。”
开元帝抚须一笑道:“皇后多虑了,阿晟又不是没有出入后宫过。”
看宗政皇后还要说什么,开元帝打断道:“这样,朕传旨六宫,在青鸾回宫的日子,除皇后以外所有嫔妃,通通禁足。如此一来,自然就没有闲话可说。”
宗政皇后被开元帝集体禁足的大手趣÷阁,吓一跳,下意识道:“这怎么能行?”
“皇后,这怎么不能行?朕看如此甚好,要真有不知死活的人妄动,非奸即盗,也该揪出来好好重惩。”
开元帝威严说道,宗政皇后自然不敢再申辩。
恰好小厨房准备的杏仁茶端上来了,大家暂时先用过杏仁茶,再继续时,都不约而同避开这个话题。
大家闲着说了说,庆云殿的布置和摆设,就一起移步花厅用膳。
开元帝看着,坐在桌旁的云初净和宗政晟,不由得高兴道:“如今,朕也能享一点天伦之乐。”
“只要皇上愿意,就是让他们长住宫里也不是不可以。”
宗政皇后曲意奉承,开元帝却摇头道:“她们迟早要住进来,不过能在外面过两年逍遥日子,自然更随意自在。”
云初净也笑着道:“父皇,其实也不用全部禁足这样麻烦。白日里,阿晟就跟着父皇,过了戌时才准回来,我也好和母后做伴,学一学母后的威仪。只让后宫娘娘们,戌时过后不出院子就是。”
宗政皇后没成想云初净会主动解围,忙赞同道:“就是,皇上。也不能让妹妹们在院子里从早待到晚,戌时后不出院子就是。”
“那好,就这样定了。皇后晓谕六宫,记住如有违逆者,定斩不饶!”
开元帝这才松口,宗政皇后替其他嫔妃谢过开元帝。
她瞧着开元帝心情正是舒畅时,试探道:“皇上有所不知,青鸾虽然没有自幼养在宫里,可是公主的气势十足。我也觉得甚是奇怪,仿佛青鸾本该就是宫里的人。”
开元帝被勾起好奇心,问道:“怎么?青鸾今儿才入宫就立威?”
“没有,父皇。儿臣乖得很,不过和珍嫔娘娘说了几句而已。”
云初净并没有详细说怎么回事,是想看看宗政皇后会如何说这事。
果然,宗政皇后状似无意道:“皇上,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珍嫔妹妹太重规矩,说话就难免娇纵了些。”
开元帝和宗政晟同时皱眉,有点相像的两张脸望向云初净。
宗政晟握住云初净的手,焦急道:“珍嫔欺负你了?你怎么不打回去?木晓和木落是摆设吗?”
云初净抽了抽手,没能从宗政晟手里抽回来,娇嗔道:“怎么可能?难道我看起来,就是好欺负的样子?”
开元帝肃了神色,威严道:“皇后,你来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宗政皇后假意不好开口,期期艾艾,云初净见状直接道:“父皇,我来说吧。事情很简单,就是我来母后宫里向母后请安后,正和母亲说话亲近。她突然指责,我没经过母后同意就坐了下来,和我争论了一会。”
开元帝不愧是皇帝,很快抓住重点:“皇后,意思是青鸾过来时,她们请安还没走?你没有安排位置给青鸾坐?”
“皇上,青鸾进来行礼后,我们不过才说了几句。再说,我已经示意青鸾上来坐。要不,青鸾怎么会自己上来坐了?”
宗政皇后轻描淡写几句,就推脱了责任,云初净也不好反驳。
开元帝不悦道:“既然皇后你都没有说什么,珍嫔凭什么指责青鸾?”
“父皇,可能是珍嫔不懂规矩,还自诩我的长辈。我一时火大,就怼了回去,和她讨论了一下何为妾室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