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芊羽走出房间,准备试试诸葛清风给自己的那把剑,忽然看到诸葛清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真如死了一样,忙叫道:“清风?——你怎么了?”
姚芊羽飞快地跑了过去,扶起诸葛清风,便见诸葛清风满脸苍白,身上已寒冷无比。她将手指放于诸葛清风鼻息之处,心里顿惊,——他已经死了。
“咳咳……”
诸葛清风的身体一震,眼睛忽地睁开,一双铁似的龙爪忽然紧攥,深深刺进了姚芊羽的手臂,姚芊羽强忍着疼痛,咬着嘴唇没有叫出声来。鲜血,不久便染红了她右臂袖子。
诸葛清风的瞳孔顿时扩大,好像看到了什么他极不想看到的东西。刚才的那一幕,依然在他的眼前闪动,三个灵魂,一个被双龙缠绕,一个被妖狼困缚,另一个……
死印的花在不停地从他的耳边盘旋,“你知道在天地之际飘荡,若有若无的痛苦吗!”,这句话,深深地钻进了诸葛清风的心,他好像能感受到那种痛苦——孤独,绝望,就像他现在一样,没了王亦灵,一切都是浮灰!
感觉到爪上有一股暖流涌出,诸葛清风低头一看,只见姚芊羽的右臂已经被他组组攥得血肉模糊了。双爪一颤,连忙松开,口中喃喃道:“对不起……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边说着,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双腿柔弱无力,好似用面搓的一样,一站便要倒下。
姚芊羽松开了牙齿,她的嘴唇已一片殷红,原来是将薄唇咬出了血。
她抬头看了一眼诸葛清风,只见诸葛清风好似傻了一样,踌躇地往前走。姚芊羽望了一眼地下,死印神剑正躺在地面,上面还散出点点银色的灵光。姚芊羽捡了起来。想要追上诸葛清风,可是刚一站起来,诸葛清风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渊在房内歇息,脑子里一直想着怎样把诸葛清风手上的那半张传诏弄过来。从他身上没有找到,莫不是丢到宇文化及那里了?想到这里,李渊心里一震,手上端着的那个杯子忽然落地,掉在了一个影子上面,碎成了一朵灿烂的花。
诸葛清风依靠在门框上。——那个影子就是从他身上倒映的。
“清……风!”李渊见到诸葛清风一愣,又马上转脸笑道:“来找我有何贵干呐?”
“我想要领兵。”诸葛清风直言说道。
“这……你为什么想要领兵?”
“诸葛流云能领,我怎地不能!”
“现在这些由我二儿子李世民手掌管,你还是去找他吧。他会交给你应该做的事的。”李渊说道。
诸葛清风也不道谢,扭头便走了。
李渊脸上笑着。心里却想着:“只要拿到那半张传诏,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诸葛清风。”
诸葛清风一个人跌跌撞撞,双眼迷惘地走着,逢人便问李世民在哪儿。那些家丁和丫鬟就像是看到了疯子一样露出吃惊的表情。只是想着这是太守老爷请的客人,才没有对诸葛清风太过失礼,而是恭恭敬敬地向诸葛清风行礼,然后给他指出李世民所在的方向——军营。
诸葛清风继续跌跌撞撞,一副神志不清的摸样。
“现在就算是领到了精兵,那又如何,兵也始终不是我的。我该拿什么去打天下……”
诸葛清风摇晃着身子,看他的样子,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倒地不起似的。
诸葛清风的速度极慢,几乎可以用“移”字来形容。此时,忽见姚芊羽正站在他的前面,她的胳膊没有止血。但伤口上的血已经凝了,所以血流出的速度很慢,就像诸葛清风此时的行走速度那样慢。左手上拿着诸葛清风送给自己的那把剑。
“你……”诸葛清风欲言又止,看到她那被鲜血染红的手臂,心里竟有阵阵酸痛。
诸葛清风将头别过去。想要在另一条小路离开。姚芊羽紧接着又来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姚芊羽就是看着诸葛清风,一句话也不说。她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想要走。”诸葛清风冷冷说道。
“我想知道那个王叫亦灵的人是谁?”姚芊羽说道。
诸葛清风听到“王亦灵”这三个字先是一愣,之后超姚芊羽缓缓走了过来,寒冷的眸光打在姚芊羽的身上,比她手上的那把剑还要冷。
“去问你姐姐。”诸葛清风的眼光从姚芊羽的眼角擦过,不留下一丝痕迹,让姚芊羽不得已长吸一口气,才能保持有足够的空气维持呼吸畅通。
待姚芊羽神智已经清晰,诸葛清风已经在她的面前消失了,她刚动了动脚,忽然感到周围凝着一股强烈的怨气,更多的是仇恨。
姚芊羽从那些家丁丫鬟口中得知诸葛清风是要去军营,便立马跟了上去。
诸葛清风手里杵着轩辕神剑,身上的疼痛到现在依旧没有褪下,灵魂与几乎被生硬地剥开,这种痛又怎是常人能受得了的。不过那个死印最后为何放过了自己,这道让诸葛清风满心纳闷,现在他好奇的有三件事:吴通是怎么死的?死印为何在即将杀死自己又突然离开?还有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宇文化及,他究竟是什么人,他对异变之人好像十分仇恨,难道与蚩尤有什么仇恨?……想到这里,诸葛清风突然发现自己想多了。
不知走了多久。
“站住!”
两个士兵将手中长刀一横,拦住了诸葛清风的去路。
诸葛清风抬起了头,眼中散发着淡蓝色的光,他瞧着这两人,杀心便起。诸葛清风在特殊时间是个比较冲动的人,任何阻挡到他的目的的人,他都想让那人永远深埋地底。不过这次他没有,他强忍着自己想要杀人的心,说道:“太守让我来的。我要见二公子。”
“太守?”站在左边的那个士兵看了一眼右边的那个士兵,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诸葛清风低声吟道,手中的已轩辕神剑渐渐攥紧。可他知道,要是现在动手,将会对他顺利带兵有很大阻碍,于是,诸葛清风长舒了一口气,凭了命地找回曾经的那个样子,笑道:“还请二位通报一声,就说诸葛清风求见。”
“什么人呐!阴阳怪气的。等着!”左边的那个士兵往地上一点,意识诸葛清风站在这里别动,之后给右边的那个士兵使了个眼色,自己便进到军营里去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诸葛流云出来,领着诸葛清风进去。二人依旧是面无表情,没有任何话可以说。
两个人走在一起,就像是两个冰块,身上冒出无尽的寒气;更像是两把屠刀,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军营里,士兵在操练。穿着青甲的士兵手持长刀,挥动起来有着巨斧开山的气势。
不一会儿,便见到一个少年郎身穿白色战袍,手持长剑,一副英姿飒爽的摸样。
诸葛流云走到旁边,抱拳道:“公子,人我带来了。”
“哦!”李世民点了点头,眼里依旧在正在训练的士兵身上盘旋,没有丝毫空隙想要把诸葛清风挤进去。
诸葛清风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礼貌一些,却不知道是否应该向他打声招呼,不过看到李世民那副专注模样,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诸葛流云看到李世民有所回应,便转身去做自己的事了,只留诸葛清风在这里傻站着,一动不动。
而就在此时,天上飘过一片巨大的乌云,诸葛清风抬抬头,看来是要下雨的样子了。但那些士兵根本不顾这些,依然继续操练。李世民也来回走动,遇上动作不标准的士兵,便走上去给他指正,真如一位老师一般。
“咔嚓——”
一声巨响,瓢泼大雨应声而来,每颗雨点都很大,打在脸上会感到明显的疼痛。
诸葛清风走到李世民的身边,并未开口说话,只是站在他的身边,真气凝起的气层便铺在了二人的头上方,雨水纷纷洒落一边。李世民终于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抬头一看,雨水竟全都漂浮在他的头上空,向四周流去。
他注意到了诸葛清风,看着诸葛清风年轻的脸庞,李世民忽地笑了:“失礼了,刚才本来说要见你的,结果看他们操练就……”
“无大碍。”诸葛清风说道:“这已经下雨了,你还是回房吧!”
“兄弟们在此操练,为的是我李家,我又怎可独留他们在雨中呢!他们丝毫不间歇,我又哪里来的休息借口。”李世民道。
诸葛清风意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朝雨中的士兵望去。这些士兵好像山林野虎般凶猛,虽然不会仙法神术,但他们的刀口,好像都站着一个无恶不赦的贼寇,在他们尽力挥刀的那一刻,贼寇人头已落。百十个青甲士兵在雨中将雨水挥动,仿佛连雨水也充满了灵性,成了他们手中的利器。
大雨将一切声音都掩盖过去,这一刻,仿佛天地都在倾叹不如。而那些好似猛虎的兵却不一样,跺地声,挥刀声,怒吼声……声声震天慑地,充满着雄厚的气势,让诸葛清风自心底钦佩!
诸葛清风对这些士兵,心里油然升起一丝羡慕。若他能有了这些雄兵,争天下,称王帝,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