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宁如今的法术强大,瞬移不再局限于地点,而是心里想着谁,就能见到谁。
她原本笑嘻嘻的,但是在见到裳生满面通红的时候,就惊讶地问:你是不是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裳生气死了:你跟晞儿,你们姐弟俩是串通好来气我的?
说的好像我不是你姐似的!圣宁白了他一眼,伸出手,递上一只精致的竹编小花篮:拿着!你的!
裳生一瞧,花篮里盖了个小毯子,毯子下面,有什么东西一动一动的。
他没接篮子,而是先小心打开毯子瞧了眼。
一只通体全黑,唯独眉心一枚白色的火焰标志的小奶狗,肥肥胖胖的,待在篮子里。
原本小狗还在乱动。
但是见了裳生之后,小狗忽然激动起来,不停地哼唧着,就要往裳生身上爬过去。
裳生一惊:怎么这么丑!这是什么啊!
汪!汪汪!
小狗忽然叫起来,奶凶奶凶的!
仿佛在怪罪裳生有眼不识金镶玉!
圣宁无语地望着他:你家小六啊!我在二郎神家里隐身躲着,千辛万苦去哮天犬的狗窝里给你偷出来的!它是带着记忆投胎的,所以认得你!你当真不要?
小小六?裳生不敢置信地又看了眼。
他家小六明明是萨摩耶,通体雪白,白马王子一样的狗物啊!
怎么一投胎,反倒成了黑乎乎的煤炭一样的玩意儿?
呜~
小狗盯着裳生,眼中弥漫出一层水雾。
裳生想起当初与小六的互动,于是试着掌心朝上递过去。
小狗立即抬起一只嫩嫩的小爪子,乖巧地放在裳生的掌心里。
裳生心头一荡,问:小六,是你吗?
小狗点了点头,委屈:呜~
裳生的眼中也弥漫出一层水雾,确定过后,终于双手将小奶狗软软的身子抱起来,抱在怀里,激动地哭出来:小六~小六~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小六~
小六不停地舔着裳生的手心,开心地摇着尾巴。
它的脑袋在裳生怀里蹭了又蹭,最后不安分地站起身子,去舔裳生的下巴。
裳生开心极了,却问圣宁:怎么它黑不溜秋的?
圣宁被他们人狗相认的画面感动了。
她温声道:哮天犬本来就是黑的,这点白,是因为是神犬,所以有点与众不同吧。
小六的脸上,也迅速落下两条小河。
裳生给它擦去,它伸出舌头,舔掉裳生的泪。
裳生哈哈大笑:你别乱舔,不行不行,我脸上都是你的口水,不行不行!
圣宁欣慰地笑了。还记得当初,嘟嘟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北月继位,小小年纪就成了皇帝,他每天思念宁国的家乡,每天被枯燥的国事剥夺了原本该属于孩子的快乐,后来,宁国这边的亲
人们就给他送了一只小狗,叫小六。
小六一直陪伴裳生长大。
如今,人狗能够再续前缘,真的很让人感动。
不过,可以吗,我可以养它吗?裳生想起什么,望着圣宁,紧张地问:大家的异能都收走了,建国立业也做普通人了,我一个普通人,可以养神犬吗?
圣宁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因为澈在与倾慕说,要收回这些人异能之前,是跟圣宁提前打过报告的。
她笑道:他们要么修仙,要么做人,选择一条真正属于他们的路,过最踏实的生活,这才是幸福。
但是,小六原本就是你的小六。
小六是澈在转世之前,允诺给我的聘礼的其中一条,与任何事情没有关系。
你忘记啦,澈当时为了下聘,绞尽脑汁,方方面面全都想到了。
裳生忽然觉得很幸福。
因为,澈肯定是想要让圣宁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嫁给他,澈能想到小六,必然也是因为圣宁心里,想着裳生这个弟弟。
而且,这么久过去了,裳生都不知道小六到底怎样了。
圣宁还能去狗窝里给他把小狗偷出来。
裳生:谢谢你,圣宁姐姐。
大胆!
忽而,一道威严的喝声袭来!
圣宁跟裳生望去,就见不远处一道光越来越近!
圣宁眼疾手快地拉住裳生,侧身避开攻击,并且在对方即将再次袭来的时候,运用澈教给她的反射屏障,将对方的攻击反射给对方!
下一秒,一人一狗狼狈地连连后退!
裳生吓坏了,这人绝对不是人类!
定睛一瞧,妈呀,三只眼!
这是传说中的二郎神?
你才大胆!圣宁忽然昂首挺胸,上前一步,依旧挡在裳生与小六的面前,以俾睨天下之姿望着二郎神:二郎真君!你居然敢偷袭本天后!
下一秒,圣宁释放出真龙之气!
二郎神诧异地望着圣宁,感知对方身上的龙气,整个人都懵了!
不可能啊!
天后会去狗窝里偷狗崽吗?
一只凶猛的大黑狗从二郎神身后窜出来,朝着裳生的方向就偷袭过去!
圣宁信手拈来一个屏障,将裳生保护在里面。
裳生原本害怕,但是见这大狗冲不过来,他们之间好像隔着一个透明玻璃般,裳生就懂了。
他大着胆子上前,贴着哮天犬,蹲下身,望着它:哇塞!原来真正的哮天犬长这个样子啊!都是神犬了,也不多喝点琼浆玉露,变白一点,你这也太不注重保养了吧?
哮天犬望着他怀里的小六,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呜呜呜~
二郎神见状,缓步上前,道:圣宁公主!你与陛下尚未完成婚礼,于礼,你还不是天后!你也尚未扛过999道天雷,没有得到天道的认可,于法,你也不是天后!
圣宁眯起眼,明显不高兴了。
她不是天后,谁是天后?澈还能跟谁结婚?
二郎神又道:我敬你是人间公主,也是真龙之身,所以,今天只要你把小狗交出来,一切都好说!
圣宁依旧昂首挺胸,丝毫没有惧怕之意,反问:不然呢?
二郎神道:不然就休怪本君无礼了!
放肆!
又是一道怒喝!龙气直直将二郎神逼的下跪膜拜,就连哮天犬,也不得不趴下身子,低下头去,不敢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