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午后,一个安静的院子里,梧桐树的叶子打着旋儿的落了下来,树下的少女伸出手轻轻接过,她认真的看着这片叶子。
“啊,真的秋天了、、、想来、、、快到了吧、、、做新娘子的滋味如何呢?呵呵、、、、”她俏皮一笑,将手中还没黄透的树叶交到秋冬手中“放在我昨日看的那本书中。”
“是,姑娘,只是这个有什么用呢?”秋冬看着苏离尘进了屋还是一脸的迷糊,一片树叶为何要放在书中,姑娘有时可真是奇怪、、、
苏离尘进了屋,小喜正在点着桌上的一些物品,见到苏离尘进来,她忙一福身“姑娘,这是奴婢刚从前院领的料子,您看看喜欢哪个,三夫人说了,让您选好了就马上给她送去。”
苏离尘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布料是好布料,但不是大红就是大绿,花样更是俗气,想不到大夫人就是分了这种东西下来,她挥挥手“秋冬,你拿去处理,我不想再看到这些。”
苏离尘说完坐到桌子旁,接过小喜递来的桔子汁,喝了口,一脸的惬意“我上次不是买了块淡兰的料子,就把那块给夫人送去吧,唉,我的衣服够多了,进个宫而已哪里就要准备四套,也太累人了吧。”
“姑娘,这可是玉嬷嬷吩咐了的,别家的姑娘都是这样准备的,您怎么能独个的少了?而且还有五天就要进宫了,这两天所有的东西都要备好。可别到时又少了什么,那可就麻烦了。”秋冬把柜子里的布料拿出来,笑着出了屋。
现在苏离尘屋子里东西还真不少,几个暗红的大箱子里全都装得满满的。上次她与大姐选购喜嫁之物,那时她自己也买了不少的衣服和手饰,一来她不愿刘氏辛苦,以前她的衣服都是刘氏亲自做的,二来外面的东西花样更多,女人天生爱购物,所以见到喜欢的就买了一大堆。
当时刘氏看了也只是笑笑,对她贴身衣物还是一件不少的做了送来,只当她是小孩心态,见到东西就想买。反正家里的钱都是她赚的。刘氏又怎会说她乱花。她只希望她的女儿每日都健康开心、快乐无比的生活着,对钱物什么的一向都看得很淡。
“小喜,玉嬷嬷来了叫我。唉,应该还能睡半个时辰吧,每日念诗我都要成大诗人了、、、”苏离尘在软塌上躺下,听着屋外轻轻的风声,慢慢闭上了眼。
“好的,姑娘,玉嬷嬷也在午休,您就放心的睡吧。”小喜将一块毯子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悄悄的出了屋,在门口搬了个小杌子拿起篮子里的布料绣起了花样子。
说起来。自从上次她被罚跪后,休息了两天倒是就能下了床,自此跟着秋冬管起了苏离尘屋中的衣物,今日正是前院发放秋季物品的日子,也是她带着张嬷嬷到前院去领的,她人虽小,可也知道这是姑娘在重用她,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就一直守在这个屋外,哪个也别想轻易的进了姑娘的房。
她静静的在门口绣着,手下的针灵活的在她手中变化。很快一只美丽的的蝴蝶成形,似要翩然飞起,想不到小小年纪尽然绣活熟练,她满意的看了看手中的绣布,正要开始继续下针时,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院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张妞,小喜看到她赶紧竖起手指让她轻点声“张妞姐姐怎么啦,为何跑得这么急?姑娘可刚睡下,可别吵着了。”
“姑娘睡下了啊?”张妞有些急,她抻着脖子往屋里望了望小声道“刚才大夫人派人来请姑娘过去一趟,说是我大姐她、、、她在那里出了事、、、”
“啊,张兰姐姐出了什么?”小喜一惊,忙放下手中的针线篮。
“就是、、、”
“你们在干什么?别在姑娘门口嘀嘀咕咕的。”秋冬不知何时回来正站在两人身后,将她们吓了一大跳。
“秋冬姐姐。”两人赶紧收了声,小声的叫了一声。
“倒底有什么事,快说。”秋冬板着脸很有苏离尘贴身大丫环的气势。
“是大夫人请姑娘去一趟四福院,说我姐姐她、、、她、、、与人、、、私通、、被抓住了、、、”张妞低着头,扭着衣角,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以是低不可闻,秋冬和小喜的脸色瞬间变了变。
“什么?”苏离尘早听到她回来时就醒了,不想刚起来就听到了这么个事情。她站在门口对着这三个丫头道“都进来,张妞好好说说倒底是怎么回事。”
“是”三人进了屋,张妞开始说了起来。
“姑娘,是这样的,中午,我与姐姐到四福院中领物品,我们领的东西各不相同,所以是分开领的,但我回来了半个时辰却还不见她回来,奴婢就想着去四福院再看看,哪知才走到半路,大夫人身边的青烟姐姐看到我,说让我来请姑娘您过去,还说大姐她与人通奸,被大夫人捉住了、、、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了、、、”
“你们去领了什么回来?”苏离尘揉着眉,本来她们致远居就是单独开火,吃食都是她安排人出去购买的,但生活所碎之物,她也没有禁止下人们不去四福院里领,想着只要不是吃的,应该就没问题,所以这两个月每月的月钱还有各种小物件,院中的丫环都会去领一次,上个月还领得好好的,怎么这次就出了事,张兰虽长得不错,但这大半年的相处下来,苏离尘并不觉得她是会与人私通的人,上次她还亲口说了让她自主自己的婚事,没可能现在一转眼就与人私通啊,看来此事定有古怪、、、
“回姑娘话,奴婢领的是两盆菊花,大姐的就不知道。”
苏离尘闻言站起身,看来还是要亲自去一趟了“走吧,去四福院,小喜你等会跟玉嬷嬷说一声,说我会尽快回来的。”
“是,姑娘放心,奴婢会请玉嬷嬷先喝茶等着。”
苏离尘点点头带着秋冬与张妞走了出去,出了院子穿过花园,很快就到了四福院。
“大伯母安”苏离尘对着正端坐在上首的贺氏一福,瞟了眼正跪在厅中的一男一女道“大伯母唤尘儿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唉,都是伯母管家不严,尘儿你过几日就要进宫,可身边的人却出了这样的丑事,这可真是、、、唉,我也没惊动别人,不过事关你院中的丫头,而且今日又有太多的人看到她们两人在花园中苟且,我也只好把你叫来了、、”
说着她对地上的那个男子道“何强,你还不老实交待,你今日倒底做了什么好事?”
“大夫人,都是这个贱婢先勾引奴才的,奴才只是一时受了蒙弊,您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不信您看,这是她送给我的荷包,里面还有她写给我的情信。刚才在花园中也是她非缠着我,我只是一时被她扑倒,可根本就没碰她身体啊、、、”
苏离尘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冷眼看着地上这个十岁的男子,此人似是四福院中一个管事的儿子,而旁边的张兰听到他的话,抬起了头,她的面上有着一道划痕,丝丝的血迹挂在脸上,眼中含泪,头发散乱,衣衫破烂,脖颈间还有一倒深深的红痕,看到苏离尘她不由自主的泪流满面“姑娘、、、不是他说的这样,我没有,我没有啊、、、”
“张兰,你慢慢说,倒底是发生了何事?若不是你所为,姑娘我定会为你讨个公道。”苏离尘看了眼大伯母冷冷的说道。
“是,姑娘,今日奴婢到库房来领东西,领到的是姑娘平日房里用的竹纸,竹纸有些长,奴婢抱在怀中,一时没有看清,来到花园时突然撞到了一个人,纸张散了一地,奴婢赶忙蹲下身来捡,但就在这时,这个撞我的何强却突然从后面将奴婢抱住,把奴婢拖进花丛中,并在奴婢身上乱摸,奴婢大声喊叫,很快、、、大夫人就来了、、、她们说是我们通奸、、、姑娘,奴婢真的没有、、、真不是奴婢勾引何强,这个何强他早就对奴婢心怀不诡,上次他还说要请大夫人做主将我指给他、、、姑娘,奴婢说的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虚言,定当不得好死。”张兰泪水长流,狼狈不堪的她面容坚定,古人重誓,轻易不会发誓,但此时关乎性命,屋中几人能信她还真是不好说,必尽当时可是许多丫环都看到她与何强搂在一起的。
大夫人皱眉“即是以前他就对你不恑,那你为何不告诉你家主子,让她为你出头。”
“回大夫人话,那时大姑娘刚刚出事,二姑娘每日伤心,奴婢又怎能拿这种事让主子们忧心。”
“大夫人,她说谎,您看这明明是她上次送我的,现在她却说是我对她用强,真是最毒妇人心,以前那样的缠着我,见我不理她,就想着这招生米煮成熟饭,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要你了。我何强可是有骨气的。”
“哦,写了信于你,拿来看看。”苏离尘看向何强。
何强递过荷包,苏离尘打开抖开里面的一张白纸“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苏离尘眯了眼,这是李白的诗,看来是她的院子里出了家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