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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求婚结婚大结局(3)(1 / 1)

手机忽然响了。(全文字)苏溪米拿起手机,看了下号码,呆了两秒。按下接听键。“喂?校长?”

“呵呵,丫头,你还没忘了我这个校长呢?”

“怎么会忘?人家不是说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你别拍我马屁。前几年我打过你多少通电话?你一通电话也不接?”

“那几年我真的很忙,对不住了,校长!”

“是啊,你忙得连毕业证书都不要了是不是?我说你还想不想毕业呢?”

以前大二那年,苏溪米吵着要提前毕业,可现在,她都已经读到大五了,还没拿到毕业证书。理由无他,她每次考试都不去参加,他这个当校长的,就算有心帮她也帮不了。

他为了她,给她机会让她重修,一通通电话短信飚过去,都没见她回过一次。

今天他心血来潮给她打个电话过来,没想到她竟然接了他电话?

苏溪米对着校长说,“校长,毕业证书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好点的工作。可那玩意儿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必要了。所以……考试什么的,校长您就给我免了吧。”

苏溪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小苏闹闹拉着耳朵,一字不漏全听了进去。

校长揉着眉心,吐气说,“好吧,那就算了。你要是心血来潮想来母校玩玩,提前跟我说一声哦,我给你准备点好东西!”

“好的,校长。”

电话一挂,小苏闹闹就开开心心的跑到母亲身边说话,“妈!我不去幼儿园了!”

一听,苏溪米板着脸说,“为什么?”

“毕业证书对我来说,没什么必要嘛。我只要知道学校里老师们教什么不就行了?我很聪明的,买本书回家自学就成。妈妈,上幼儿园什么的,您就给我免了吧!”听听他那口气,学得有多像。

苏溪米吓了一大跳。她都没发现,自己在无意中,给儿子竖立了这么个坏榜样。想了一秒后,她立马打了通电话过去。电话一接通,她对着校长说,“校长,我觉得我还是回学校继续深造比较好。”

校长一听,奇怪,“怎么突然想通了?”

“嗯,知识深渊,学无止境,我觉得只有在学校里才能学到更宝贵的东西。而且那毕业证书真的很重要,它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身份证明,是一个奖状,是必须存在的物品!所以我……”

苏溪米说这话,纯粹是说给儿子听的。哪知道校长把脖子一昂,开口说话,“嗯,你说得没错。所以我决定,我会给你开个研讨会,会让全校学生都参加,听你工作历程的心得演讲。”

“啊?”苏溪米顿时张着小嘴问,“研讨会?我?”

“嗯,你得主持这次研讨会。我还会邀请全省所有名校的校长一块儿来参加,当然还会邀请许多的媒体记者。”

一说到这儿,苏溪米立马问,“我能拒绝么?”

“可以啊,拒绝的话,你就毕不了业,毕业证书你就别想拿。”

虽然校长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改变了态度,但校长清楚,这娃和他说话的口气,前后变了一个样。如今他们俩的地位,是她在求他。所以,现在不宰,更待何时?

苏溪米为难至极,回头看看宝贝儿子那期待的目光。她的宝贝儿子就巴巴望着她,听她说,毕业证书她不要了,只要她敢说,她儿子肯定立马学她那样,有借口不去幼儿园。最后,苏溪米无奈一吐气,对着校长说,“好吧,我参加。”

校长满意的一点头,“记得带上你近期的作品,我们给你做点海报,拿出去宣传一下,哦,千万别忘记拍点明星照过来。”

“明星照就不要了吧!”

“怎么可以不要?毕业证书上的头像,必须得有照片啊!”

“那就一般的证件照不就行了?”

校长咧嘴一笑,“丫头,你不知道?现在毕业证书的制度改革了啊,证书上的照片,必须得是漂亮的明星照!”

放屁!狗扯!这校长也太阴了吧?连这么明显的谎话他都说得出口?他当她是三岁娃娃,很好骗么?

校长乐呵呵的补充了句,“如果没明星照,这毕业证书不好给你做啊!章也敲不下去呢!”怎么着?他就是在威胁她了!怎么着?

苏溪米第二次无奈叹气,“好吧,过几天我拍好了给你送去。”

“嗯!记得别超过六月份。我得敢在学期结束前,帮你把证书敲上呢!虽然我可以给你放水,不过补考考试,你人必须得到场,你就在那考卷上随便划上几笔都行。听懂了么?”

听听,他这个校长,当得多帅气,公然给学生徇私舞弊来着。这话要是被人录下来放去网上,他这个校长铁定要被喷。

“好的,谢谢校长。”

闹闹和跳蚤被安顿在家里,苏珊帮忙照顾一大一小。苏溪米跟着阳睿,去了y国,参加索岩爱的婚礼。索岩爱和于飞的婚礼,放在一家很古老的教堂内,来参加婚礼的人,不多,都是知心知底的好友。宴客期间,主持婚礼的神父不知道什么时候,挨在苏溪米身边,偷偷摸摸的问,“那个,请问一下。那位新娘和新郎,究竟是什么关系?”

苏溪米奇怪反问,“他们是情侣啊!不是情侣,怎么结婚?结了婚以后,他们就是夫妻了。”

神父就懵了,“可我听见那新娘喊新郎叫爸爸!”

“啊?”苏溪米呆了一秒。

神父又说,“然后那新娘喊那个老妇人叫妈妈!”

“啊!”

“可是那新郎和那老妇人又不是夫妻关系,那新郎也跟着新娘喊那老妇人叫妈妈!”

“呃——”

“听说那新郎和那老妇人年纪就差两三岁而已。新郎怎么会喊那老妇人叫妈妈?”

“这个……”

“我就在琢磨他们三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每次听见那新娘喊新郎叫爸爸的时候,我就犯糊涂!这个婚礼,到底是谁跟谁结的呢?”

“……”

神父一边歪着脑门苦思冥想,一边拿着圣经,慢吞吞的离开她身边。

阳睿拿着鸡尾酒过来,递到她手里。

苏溪米忍不住轻笑,“小爱她还没改口呢?”

“嗯?什么?”

“她还叫于飞爸爸呢!”

阳睿听了就想笑,“丫头,你真的太不懂男人心思了!”

“嗯?什么?”苏溪米歪头问。

他低头,在她耳边耳语一句,“晚上你在床上被我疼的时候,你也喊我几句爸爸,我肯定会把你做晕过去。”

苏溪米瞬间板起脸,大声破骂,“你流氓!”这一声嘶吼,引来一群宾客朝他俩看过来。苏溪米立马捂着嘴巴,躲在阳睿背后,恼着说,“都怪你!小爱也看过来了。”

“看过来就看过来嘛,她不一定会想起你是谁!”

苏溪米窝在他背后,躲躲藏藏。索岩爱就更加好奇往她这儿看。苏溪米免得新娘发现自己,立马拉着阳睿去卫生间躲起来。

卫生间门口传来两母女对话声。

“妈!我刚好像看见了个熟人。”

“谁啊?”

“不知道,没见过的呢!”

“没见过也叫熟人?”

“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觉得她很眼熟!我刚看见她进了卫生间。”

“哦?那人呢?”

“奇怪,卫生间里没人?我还想和她说几句话呢!”新娘嘀咕了句。

“你呀,别乱跑来跑去的,把装都给弄花了,快去化妆室里补补妆。等会儿仪式就要开始了,你早点把婚纱换好吧!”

“好吧!”俩母女匆匆跑走。

躲在男厕所的苏溪米,偷偷松了一口气。她是来参加婚礼的,怎么搞得跟做贼一样?委屈抬头,她瞅见头顶处男人的眼睛,闪着绿幽幽的精光。

她拧眉,“你干嘛?”

阳睿咧嘴一笑,“猫儿,是你拉着我过来的。”

“是啊!是我拉你过来的!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躲在卫生间的格子里,会做些什么么?”

苏溪米翻白眼,“你的脑子里,除了那件事之外,能装些其他东西么?”

“装不下了。我脑子里,除了怎么折腾你之外,就没有第二样东西。宝贝,仪式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开始,我们来一次怎样?”

苏溪米惊恐的瞪大眼睛,“在这儿?”

“是啊,这个地方最适合干这种事了!”

“你胡说!这地方哪里适合了?你别乱来,我的礼服弄乱了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他呼吸粗喘热烫,“放心,我不会弄乱你礼服的。我会很小心……”

“不行!我拒绝!我——”

“嘘!”阳睿一把捂着她的嘴。

卫生间外走进来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

“嗝!那混小子终于结婚了啊!我还以为他想单身一辈子!”

“呵呵,那小子以前只知道赚钱,身边女人倒追他无数,他却连瞄也不瞄一眼。那个瘦小的黄花菜,也不知道哪里入得他眼?”

“别说,那小丫头其实长得还挺小巧可爱,很耐看。只是身材没料!于大哥没福气!”

“谁说他没福气的?你没听那丫头一口一句爸爸的喊?喊得连我骨头也酥了呢!真想也养个女娃,喊我爸爸!我肯定会疼死她!”

嘘嘘嘘——

苏溪米捂着嘴巴,都不敢吭气。可恶她身前的男人还故意在这个时候进攻她。

礼服果真没有被弄乱,可她小裤裤却脏得一塌糊涂。这么脏,叫她怎么穿?她要是不穿,那她就只能光着下半身参加宴会?现在她要纠结的,不是小裤裤的问题。那些男人喝多了酒,一个接着一个进来嘘嘘。她还被他折腾成这样,只能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直到仪式快要开始了,进来嘘嘘的宾客少了很多,苏溪米这才得到解脱,简单理了理衣服后,红着脸,挽着阳睿的胳膊,走出了洗手间。可怜她的小裤裤,被他卷在裤兜里,乐滋滋的搂着她的小蛮腰,看着她那羞答答的表情。幸好她穿得是长裙,长裙长到脚裸处呢。就算风吹过来,她也应该不会走光才对。

苏溪米和阳睿坐在人群正中间,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两人手挽着手,看着那新郎官,焦急的站在神父面前,望着远处那扇闭合的大门口。坐在苏溪米前方的两个男子,交头接耳着说话。

“上次于大哥的婚礼,你有来没?”

“没,上次我连贺卡都没收到。我还在埋怨是不是他把我给忘记了,我差点气得冲去他家里掐死他呢!”

“我上次也没收到贺卡,不过我厚着脸皮过来的。嘿嘿,幸好我过来了,看了一幕好戏。”

“哦,你是说陆家的表小姐自杀的事?”

“是啊!真的好过瘾,咱们于大哥可真够心狠手辣的。说得话,就跟刀子一样。”

“他怎么说的?你说来给我听听呗!”

“具体怎么说的,我忘记了。我只记得那神父最后的那句问话,于大哥果断喊出我不愿意四个字来,整个教堂里所有人都傻了眼呢!”

“真爽,关键时候喊我不愿意?要是换做我,我也要被他气到自杀!”

“呵呵,希望这次不要出现这种状况!那小新娘,看着挺瘦小的。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住那样的打击。”

苏溪米听见那两人谈话的时候,小手一把揪住阳睿胳膊,紧张的说,“如果他敢这样对小爱,我一定会……”

“嘘!不会的!傻丫头,你别多想。”

苏溪米咬着唇,表示不太放心。

阳睿捏了她的鼻子,哄她说话,“如果他真敢对不起她,我会帮你整死他。丫头,你讨厌血腥。那些血腥的事,还是让我来做吧。你别碰,知道么?”

苏溪米一听,神情恍惚了许久。她记得,以前,她一发火,这个男人直接丢了一把水果刀给她,让她出气发泄。可是现在!

他竟然会说这种话?

不对!他会说这种话,无非是因为她,她的喜好在改变,他就迎合着她的喜好宠爱这她。以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他对她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只是她之前眼睛被仇恨蒙蔽住了,没发觉而已。

哐当一声。

教堂大门被人打开。索岩爱挽着母亲的胳膊,进了大堂门口。嘴角噘着一抹幸福甜蜜的微笑,她牵着母亲的胳膊,慢吞吞的走向新郎。她母亲把她手,轻轻塞进新郎手里。两人相拥而握,甜蜜微笑。

神父背后,摆着一个大屏幕,屏幕里不停放着两人恩爱的mv,里面还有新房的照片。这新房,是于飞特地为索岩爱盖建的,打算两人结婚后搬进去入住。

于飞牵着索岩爱的胳膊,站在神父面前,于飞幸福得微笑着。索岩爱原本微笑的嘴角,在看见神父背后的新房画面后,瞬间傻在那儿。

神父在宣读誓言,问,“于飞先生,请问你愿意娶索岩爱女士作为你的妻子吗,与她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

于飞低头一笑,深情款款地说,“是的,我愿意。”

神父回头又问,“索岩爱女士,请问你愿意嫁于飞先生作为你的丈夫吗,与她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

索岩爱眼睛笔直盯着神父背后的屏幕,呆呆地不说话。

台下宾客一阵哗然,三两交头接耳起来。

于飞惊了一秒,他侧头,推了推索岩爱,“宝贝?你怎么了?”

索岩爱瞳孔放大,惊恐的看着于飞,她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又转头看看四周的场景布置,她眼睛里莫名其妙掉下了一滴眼泪。

于飞看她表情不对,心头大慌,“宝贝,你怎么了?你说句话!”

索岩爱摇着头,对他说,“我不能嫁给你!”

“什么?”于飞大惊。

神父木讷的眨着眼。

索岩爱推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双手,提起婚纱衣摆不停往后退。她一边退,于飞就慢慢跟进,“宝贝,咱们有话好好说。为什么突然变卦?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

索岩爱摇着头,掉着眼泪,“那不是我!那不是真的我!我不能嫁给你!我那么肮脏,那么丑陋,我不配当你的妻子!”说罢,她抓着裙摆,甩头就走。

于飞全身冰凉,脚跟往后一挪。心头苦笑。他之前把女人弄死在婚礼上,今天竟然轮到自己在婚礼上惨被抛弃?果真!人不能做坏事!一做坏事就要遭报应。

苏溪米突然站起身子,走到于飞身边,抓着他手臂说话,“你傻啊!你还不去追?”

于飞木讷的看着她,“她说不肯嫁给我……她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嗯!八成,应该,是想起来了吧?”

“为什么?难道因为她看见了你?”于飞焦急问。

苏溪米摇头,“她肯定没看见我,我躲起来了啊!”

“那她怎么会突然……”

苏溪米指着他背后那屏幕,说了句,“那个金秋蓝阁,是我的作品!小爱她以前见过。她是它问世前,第一个见证人。”

于飞惊呆的看着自己为爱妻准备的新房,嘴巴猛抽,“怎么会这样!该死!早知道就不应该给她买这东西。”说罢,他立马脱下西装,跑出教堂追人。

索岩爱乘着木瓜公主马车,催着马夫驾车逃跑。这马车原本等他们俩结婚以后,两人坐着这辆车子,开去新房洞房花烛来着。可如今,它孤零零的载着哭泣的新娘慢吞吞的奔跑着。

突然,后面传来一道怒吼声。“站住!死女人!”

索岩爱惊恐回头,看见于飞骑着骏马,挥鞭而来,她回头对着车夫说,“你开快点!你开快点啊!”

那车夫懒洋洋对着索岩爱说,“姑娘,莫急。马车就是应慢慢的开,慢慢开,才能享受当公主的乐趣。”

“谁要乐趣了?我只要你开快点!行不行?”

“姑娘,你催什么嗯?这四匹马儿,年纪都大了,跑不动的!而且他们还拉着一辆大马车,他们多辛苦啊?您就多多体谅它们一些呗!”

索岩爱无语透顶,她泄气的坐在马车里。

于飞挥鞭追上,不用下马,不用把车停下,直接跨腿爬进车厢。

索岩爱一见他就叫,“你别过来!你走开!你别过来!”

“我是你丈夫,我不过来,你想让谁过来?”

“我……我不是!我和你还没结婚,这个婚姻,我不承认!”

“婚证都扯好了,你想反悔都不行!我是你丈夫,你看清楚!”

“结了婚还可以离婚,反正我要离开你。”

“给我个理由!死女人,你敢说你不爱我,我就掐死你!”

索岩爱惊恐的看着他,“那你掐死我得了。”

“你!”

“我不想和你结婚……我身子不干净……”

“你这丫头,思想别太作古。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没有法律要求结婚前必须是处子身。”

“可是我……”

“我不想听可是,我只问你结果。你爱不爱我?”

“我……”她低头,也就犹豫了三秒钟而已。

他却像是等了一世纪,最后,他耐不住性子,直接吼给她看,“行了,这个问题我也不需要你回答。我只要你知道,我爱你!蠢丫头,我要和你结婚,就算你不接受,我也不许!既然你想起来了,我们没办法逃避你的过去,那就试着去接受它!不对!不是试着去接受,是必须得接受!我就当你背着我和那明星发生了一夜情,我肚量大,不和你计较!给我生个孩子,和我组建个家庭,以前的过往,我们都可以慢慢忘记。”

索岩爱惊恐地看着他,那张半张的小嘴依旧说不出半个字来。之前她说不出话,是因为心里太过复杂。可现在,她没法说话,是因为那男人把所有话统统都说掉了。她只有被迫接受的份。

于飞回头对着那车夫说,“给我回去。我的婚礼还没完成呢!”

车夫慢吞吞的调头,慢吞吞的说,“好的,知道了,您稍等……”

马车眼看快回教堂,索岩爱急着起身说,“我不……”

于飞一把捂死她嘴角,吼了她一句,“你敢说一句不字试试看?看看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索岩爱眨巴着眼,像是在问,她要真不怕死的说不,他会怎么着?

心有灵犀似得,于飞阴测测的说出她想听的答案!“等一下进去后,给我把婚礼好好完成,要不然,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当众强暴你!”

惊恐——抽吸——

索岩爱被吓得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于飞横打抱着新娘,僵着脸,回到了教堂。教堂里那些宾客,因为太过好奇,太三八,所以堵在教堂里没有散场。于飞抱着新娘子回来的时候,一堆男嘉宾嘴里吹着暧昧的口哨。

“于大哥威武!”

“还是新郎官霸道!新娘逃婚,可以逼婚!”

于飞把索岩爱往神父面前一放,回头,怒巴巴的对着神父吼,“傻愣着干嘛?赶紧给我宣誓。”

神父吓了一跳,哆嗦着手,忙说,“哦哦!”他清了清嗓子后,开口对着于飞问,“于飞先生,请问您……”

“我愿意!我愿意爱她一辈子,养她,疼她,护着她,把她宠上天!然后和她生一堆宝宝,男孩女孩都要,一年生一个,十年生十个!”

噗——

台下一堆人都在嘲笑他。他把新娘当母猪了是不是?

神父吞了口水,回头对着索岩爱问,“索岩爱女士,请问你愿意嫁于飞先生作为你的丈夫吗,与她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

“那个……我……”

于飞看她踌躇,眼睛一凸,拉开粗嗓门就吼,“给我说!”

“我……”

“不说就直接做!”

抽气声络绎不绝的传来。因为大家都在惊恐,那位万年知书达理的温柔绅士,竟也有发飙的一天?于飞从来不把分贝喊过五十以上,他爆粗,就好比鱼儿会飞一样稀罕。今天,他们当真是大开眼界啊!不但欣赏到一出特别精彩的婚礼,还能见到于飞先生拉嗓门吼人?

索岩爱当真怕了那个难得发火的男人,尤其是怕了他眼底里的执着。她怕他当真会把她压在这神圣的教堂里乱来。她低着头,悄声地说,“我……我愿意……”

于飞肩头一耸,像是打了一场大仗一样。

神父笑着说,“新郎新娘互换戒指。”

于飞迫不及待的接过钻戒,执起她的小手,狠狠带了进去,然后接过他自己的钻戒,塞进她小手里,并伸出手指对准了她,“带上去!套住我!”

“呵呵呵——”场内一群男人都在笑。笑他的话,有点流氓。

索岩爱羞红着脸,咬着下唇,扭捏得不行。

于飞见她又磨蹭,心里急得半死,“该死的!你还给我磨?我没耐心等你!”

索岩爱瘪瘪地,终于支出半句话,“你想反悔还来得及……你可以找更好的女人!”

“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脱光了衣服倒追我我也不要!我就要你一个!如果你再敢离开我,我就拿那把刀子,当着你的面,抹脖子给你看!或者是,你就是喜欢看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是不是?如果是,我马上就做给你看!”

他手一收,调头就想去拿那把切蛋糕的长刀。

索岩爱吓了一跳,抓着他的手不放,“你疯了?我没说要你死!”

“那你现在就给我做出选择!要么看着我死,要么就拿戒指套住我一生!”

“于先生……我……”

当索岩爱说出于先生三个字的时候,神父无语透顶。怎么突然从爸爸,改口成了于先生?

于飞手又要抽走,索岩爱死死抓着不动。其实她力气很小,他真要抽,她怎么可能抓得住?他就是想给她点压力,叫她快点。别磨蹭!最后百般纠结之下,她只好把戒指往他手指上套了进去。

台下宾客嗷嗷大叫。“于大哥!新娘子套得你紧不紧啊?”

于飞笑得厉害,“紧!怎么不紧?我要被她紧一辈子呢!”说完,他回头就给了新娘一个火辣辣的舌吻。

“呜呜——”索岩爱脸涨得紫青,双手双脚抖得厉害。

这里这么多人,他怎么亲得这么色情?太过分了吧?

索青灵捂着脸蛋不停的在哭,当然她不是因为女儿被欺负惨了才哭的,她是因为感动。她女儿能够得到这么一个疼爱她的老公,多幸福啊?她单身了这么多年,就为了这个女儿,如今看见女儿成功出嫁。真的是值了!

苏溪米也终于落下了心头一块巨石,温柔的靠在阳睿肩头,开怀微笑。

要抛捧花了。台下七八个未婚女子都迫不及待跑去抢捧花。

索岩爱拿着捧花,羞答答的咬着唇,她眼睛不停在人群中扫来扫去。终于被她扫到了一抹人影。她提着裙摆,拿着捧花,挤开那对未婚女子们,走到那抹身影面前,轻轻把捧花一丢。

苏溪米惊讶的被迫接下捧花。慢吞吞起身,“小爱,我……”

昔日的好友,被逼分割两地,无法相认相知,如今终于有机会说话。才说了三个字而已,她的眼睛就湿润得一塌糊涂。索岩爱也是如此,她那红红的眼眶下,泪珠无声往下掉。

于飞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横打抱起新娘子就走,“洞房去了。”

“等一下!你让我说几句话!”

“以后有的是时间!今天你是属于我的!你的眼泪也只能属于我!要哭,等会去床上的时候在我身下哭!不过你死心吧,我会让你哭到嗓子都哑掉,我也不会饶了你的!”

“你你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说那种混账话?”

“放心,我以后会经常说!我要说到你脑子开窍为止!”

这小女人思想太作古,他不给她尺度拉大一点,以后他还会吃苦。新郎抱着新娘再次坐上南瓜马车,在一堆贵宾的拥护目送下,渐渐远去。

苏溪米捂着嘴巴,窝在阳睿怀里不停哭,哭到他胸前衣襟全部浸湿才罢休。阳睿捧起她小脑袋,深情款款地说,“亲爱的,我们也结婚吧!让我也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嗯。”

苏溪米被索岩爱的婚礼,感动得一塌糊涂。这个男人又在这个时候和她求婚,她一时糊涂,就傻傻的点下了脑袋。等她理智找回来后,她立马反悔了。

“我不嫁。”

阳睿吓了一跳,刚还以为自己已经是人生赢家,眼下他又被她一脚踢进冰潭。“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我不嫁。”

“至少给我个理由啊!”阳睿搂着她腰肢,不让她走。

“我觉得现在很好,单身很快乐。”她不肯嫁给他,就是因为以前被他束缚得太厉害,她现在最想要的,是自由。她要是嫁给他,不就又给自己挖掘了个坟墓?她才没那么傻!

y国一行,阳睿拖着她整整玩了一个礼拜才回家。小苏闹闹在家里又哭又闹,苏溪米实在放心不下,不然阳睿说还要和她继续玩一礼拜才回去。难得出来和她二人世界,他怎么都不舍得回家。一回家后,闹闹就吵着要和母亲睡觉,把他孤零零的踢走。阳睿只好抱着女儿睡觉。以前女儿的脾气很坏,一定要抱着摇着才能睡觉,而且喜欢玩到半夜一两点才肯闭眼。不过这几天,娃儿交给苏珊后,跳蚤准时九点打哈欠,九点半必须要睡觉,而且一觉睡到大天亮才醒来撒尿喝奶米分。

这习惯可真好!苏溪米很喜欢。想着这两娃要是都这样好带,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也不知道她的心思是不是被他看出来了,那家伙一回家就和跳蚤玩得忘了时间睡觉,然后把她睡觉时间又颠倒了过来,半夜十二点了还兴奋的和他玩骑木马。

苏珊都过来说了他好几回了。可他不听!苏珊对着苏溪米不停摇头,想说。教育孩子如果父母不配合,她这个保姆再能干也没辙。

苏溪米能怎么着?阳睿把女儿当玩具娃娃一样,一天到晚给她打扮得跟花蝴蝶花孔雀一样!

小苏闹闹又吃味了。

饭桌上,小苏闹闹突然抬头对着苏溪米说,“妈,明天我们去溜冰场玩好不好?”

“嗯!好!”

阳睿听见了,他抬头,嘴儿一张,想说,好啊,一块儿出去玩玩也好。谁知道闹闹下一句话,“妈,爸爸他忙着要照顾妹妹,就别带他去了,好不好?”

阳睿脸一僵,木讷的瞪着苏溪米说话。他就巴望着她义正言辞拒绝儿子的提议。哪知道,那女人没良心地说,“嗯!你爸爸要照顾妹妹,他没空!明天就咱俩去吧!”

闹闹瞬间裂开小嘴,得瑟的冲阳睿挑了挑眉。

阳睿捏着跳蚤的勺子,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也提不上来。怎么这么久了?他还这么惹她嫌弃?求婚求不成,出去玩还不带上他?只带儿子去?窝屈——

要是换做以前,他早就一屁股把那小兔崽子毒打一顿,踢出房门,然后大大方方搂着宝贝老婆,强行带她出去玩到她虚脱才肯回家。现在,他只能把这种念头放脑子里想个一百遍。

苏溪米带着闹闹去了儿童溜冰场,之前从国外买回来的一整套溜冰工具,终于派上用场了。她细心的指导他怎么穿戴,这儿场地很大,会溜冰的孩子不需要大人陪同,只有不会玩的小孩,才会让大人进去教他。

小苏闹闹穿戴好,就迫不及待往场地里冲,也不管自己会不会。

苏溪米急着喊他,“你等等我啊!别太急,小心撞到人!”

“噗通——”

“啊——”

苏溪米说话当下,小苏闹闹就闯了祸。

苏溪米急着冲过去,扶起两个小孩,“对不起,小朋友,我家宝宝不会溜冰,不小心撞到你了。”

那小男孩嫌弃的看着苏溪米说话,“不会溜冰就别跑过来丢人现眼!你看他,把我撞得手都红了!”

场地外,一对父母急急忙忙走了过来,看见儿子那红红的手臂,心疼着说,“你们怎么回事?”

苏溪米连声道歉,“对不住,我儿子莽撞了点。不过他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他还不会溜冰!”

“他不会溜冰,你就让他一个人在里面乱闯乱撞?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对不住,是我没拉好他!”

“没错,就是你没有拉好他,才把我儿子撞成这样的!你自己说吧,我儿子胳膊都被你儿子撞红了,你打算怎么赔?”

小苏闹闹噘着嘴巴,心头老大不爽。想说,这对父母有这么娇气么?他在家里从桌子上摔下来,老爸就只是跑过来踢了他一脚问,骨折了没?他只要说没骨折,老爸屁都不甩一个,调头又抱着宝贝妹妹玩去了。

苏溪米拧着眉说,“你们说吧,你们想要怎样?”

那对父母当下板起脸说,“什么叫我们想怎样?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苏溪米沉了口气,“我没说错话。道歉的话,我说了好几回了。你们非要让我赔的话,我没任何意见,你们直接说,你们要我怎么赔?”

碰上难缠的父母,有的好磨了。

小苏闹闹憋屈的噘着嘴巴。难得老妈带他出来玩溜冰,这些人这样子缠,他都没机会玩了。说不定等一下,母亲要带着他们去医院里给那小孩子看胳膊呢!苏溪米以前不带儿子出门,一直窝在家里,就是为了避免和别人发生冲突,她怕自己摊上麻烦事,自己要是摆不平,还拖累宝贝儿子陪着自己一块儿受罪,她还不能求人帮忙。

今天她算第一次独自带儿子出远门,哪知道这调皮捣蛋鬼,三分钟内就给她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那对父母对着苏溪米猛翻白眼,本来还想跟她要点钱算数,可他们就是听不过她那口气。她如果肯哈腰点头把腰包掏出来送钱过来,他们肯定不会这样子刁难她。但现在——

“我们要去医院里拍片子!我怕我儿子被你们撞到骨折脱臼!”

那父亲一说完,母亲点头跟上,“对!我们要去医院拍片子!这样才放心。”

闹闹当下气得抓狂,差点破口大骂。他难得出来玩一次,就被这一家三口搞得兴致全无?苏溪米也挺无奈的,可她能怎么办?毕竟自己儿子理亏,她只能给他们赔不是。

“好吧——”苏溪米一声应,小苏闹闹揪着母亲的手指头,眼睛都急红了。

就在这个时候,儿童商厦的老总,突然走了过来,那老总身后跟着一群秘书和十个经理,场面浩大蓬勃。一开始的时候,溜冰场里所有宾客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尤其看见那一群男男女女,全都踩着抓鞋,走进溜冰场内。为首的一名五十岁老头,把手往苏溪米那儿轻轻一伸,“您好,苏小姐,我是‘天之母’集团代理执行长,也是这栋儿童大厦的主人,我叫赵季平。”

天之母,是全球知名的名牌童装公司,小孩子一件夏装款就要五六百块钱,冬装起码要三四千。而这栋儿童娱乐基地,就是这个老头子名下的私人产业。

站在苏溪米对面的那对夫妻,听见这么厉害的大人物跑过来和苏溪米握手,心头有些发慌。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一些月薪不超五千的底薪阶级人物,而那老头,可是月薪超百万千万的超级大人物。那个大人物不知道为什么要跑过来找他们谈话,他们更搞不懂,为什么那大人物偏偏只和苏溪米握手?赵季平和苏溪米握玩手后,冷冰冰的看着那对夫妻,“您好,苏小姐不小心撞到二位,我的律师和秘书会陪你们去医院挂诊,诊金我们公司会全部承担。至于以后,请两位不要再来我们商厦里消费了,你们太娇贵,我们撞不起。”

那对夫妻脸蛋抽个不停,那小孩听见赵季平说以后都不要他过来玩,眼睛一红当下就哭了出来。

小苏闹闹听着特开心,总觉得出了口恶气似得。有钱人真好,看样子以后他也得努力赚钱,要不然以后碰上这种事,还得被那些恶人欺负。他一定要让自己变成任何都不敢欺压的对象才行!

两名律师和两名秘书,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把那夫妻三人围在正中心,托手说了句,“两位请!”

他们势必要把这对夫妻和他们的孩子,赶出去才肯罢休。那对夫妻气得要死要活,被赔再多钱都不舒坦。因为丢人哪!他们被那么多保安押送出大厦门口,围观的人,成千上万,大家看着他们,还指指点点,嘴里唠叨着说,他们是不是偷了商场的东西才被抓起来什么的?

这种事究竟有多丢人,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那对夫妻心头懊恼,他们招惹到谁了?竟然受到这种驱逐待遇?估计他们儿子心里,肯定会蒙上一层阴影了吧!他们儿子已经决定了,这辈子都不要再碰溜冰鞋,死都不碰!

所有人都在好奇苏溪米的身份,尤其是赵季平身边一堆经理秘书,他们只听老总说,有个贵客来他们大厦里,老总要去接待她什么的。

过来一看,只不过是个带孩子的小女人而已。身上衣着穿戴平凡,更没半点名贵首饰。他们就是看不出来这对母女哪里值得他们老总亲自下来款待?而且老总还说,要给她们母子包了整个溜冰场?还是免费的!

苏溪米羞答答的低着头,“不用了。先生!我们在这儿玩一会就回去!”

“那好!有什么事您打我电话!”赵季平把名片递给了苏溪米。

赵季平身后一群手下,纷纷相视着,他们真的很想问对方,谁认识这对母子类?可惜,大家都摆着茫然无知的表情。赵季平离开了,手下们也跟着他一块儿离开,只留下一名秘书站在溜冰场门口处,随时听候吩咐。苏溪米把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赵季平名片,随手塞进口袋,回头拉着宝贝儿子的手,玩起了溜冰。

小苏闹闹学得很快,不稍半小时就可以脱手自己玩。溜冰场里的人,越来越少,苏溪米就觉得奇怪,孩子们只出不进,直到溜冰场里只身下她和闹闹两人。

苏溪米抓抓脑门,“闹闹,我们回家吧!”

小苏闹闹回头就吼,“不要不要!还没到吃午饭时间呢!”

他才刚刚掌握到溜冰秘诀,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离开,要不然下次还得重新掌握。

“可是他们都走了呢!”

“他们走让他们走好了啊!又不妨碍我们!”小苏闹闹溜得可开怀,一点都不怕跌,跌了瞬间爬起来继续溜。

苏溪米听见一声咯咯咯地清脆笑声。这笑声好耳熟,有点像是她家小跳蚤的。突然,她瞥见自己脚边滑来一个不明物体,低头仔细一瞧。“跳跳!”苏溪米抽气。

她家小跳蚤像只翻肚皮的小青蛙,背躺在地上,头上带着防护头盔,四肢关节处全部裹上一块软垫子。她不停在冰面上旋转着滑动,嘴里还愉快的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苏溪米连忙回头看去。阳睿踩着溜冰鞋,进了场,走到苏溪米身边就把女儿轻轻推了出去。

“咯咯咯——”女儿开心得不得了,总觉得天在转,她人在瞟似得。“咯咯咯——圈圈——圈圈——咯咯咯——”

怪不得溜冰场里人越来越少,那些孩子只能出不能进。原来是这家伙来了,过来清了场子,然后带着宝贝女儿,扔她玩。

小苏闹闹也看见了妹妹和父亲,气鼓鼓的跌跌撞撞滑过来,吼他一句,“你来干嘛?”

阳睿抱着手臂说,“这里是公共场所,凭什么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他就是厚脸皮!怎么着?

“咯咯咯!要圈圈——圈圈——”女儿四脚朝天,等着被推。

“来了!爸爸来了!”阳睿欢快一叫,滑过去又把女儿推出去老远老远。

苏溪米张着小嘴,看着那对爷俩,在她身边滑来滑去。小苏闹闹把头盔一丢,说了句,“妈!我们回家吧!”

苏溪米吐气说,“嗯,好吧!”

阳睿见她们要走,急忙抱起女儿跟上,“老婆,你别只顾着陪儿子玩嘛!女儿也想和你玩!”

苏溪米撇了他一眼,“你别和你儿子争风吃醋,他还小!”

“他跟你生活了那么多年,已经够了!儿子长大就得离开父母**生活才对。”

小苏闹闹瞬间红着眼睛,穿着冰鞋的脚丫子,狠狠踢向阳睿,“我恨你!我讨厌你!哼!”小苏闹闹甩开母亲的手,怒气冲冲的跑走。

苏溪米看着儿子气冲冲背影,瘪嘴说,“你这傻瓜,你怎么就看不懂?儿子不是在和你争我,他只是想得到你的关爱。你一天到晚抱着女儿,你一点都不关心他,他才会和你发脾气!”

阳睿傻傻的看着苏溪米,“什么?是这样的么?”他就是觉得儿子有点腻人,把他老婆的时间都霸占掉了,他没法和老婆恩恩爱爱,他才会嫌儿子烦人。眼下苏溪米一提醒,阳睿开始反思。他是不是真的对儿子太坏了点?

当天晚上吃完晚饭,小苏闹闹一句话也不说,丢下筷子准备回房。阳睿走到他身后,抓着他领子不让他走。

“干嘛?混蛋!放开我!你去和你宝贝女儿玩,别来烦我!”

儿子大了,心思也大!这小子还特别扭。

阳睿把他扔在沙发里,抱着胸,翘着腿,问他,“我听你妈说,你想学游泳?”

“哼!要你管!”这娃叛逆期,是从三岁半就开始的!

阳睿噴笑,这孩子性子其实像他妈!

“你妈不会游泳,你想找谁教你?”

“哼!我长大了自学!”

“啊?是吗?我本来还想明天就带你去游泳馆里玩游泳,连游泳裤和游泳目镜都给你买好了呢!既然你想长大后学,那我就把它丢了咯?”

小苏闹闹毕竟还小,脑子特耿直,一听父亲说要带他去游泳馆里,他当下笑开小嘴说,“不要丢!我们明天去游泳吧,好不好?”

阳睿笑眯眯着说,“那,事先说好,我的时间很有限,我明天就带你玩一天,一天内,你就给我把游泳学会,以后就自己去游着玩,怎样?”

阳睿一说完,苏溪米就跑了过来,对着阳睿喷气说话,“他才几岁?学会了你也不能放任他一个人玩,出了事,谁负责?”

“放心,我会找人看着他的!”

“找人看着他我也不放心!你别忘了,你是孩子的父亲,是他们的监护人!”

阳睿一抓后脑,“好好好,以后我都陪他去游泳馆玩。”

小苏闹闹红着眼问,“每个礼拜都去么?”

“就夏天!其他三个季节不适合玩水,得感冒可不好!而且这个暑假一过,你就得上幼儿园了,上了学,你会很忙很忙,没时间玩。”

“哼!”小苏闹闹又撅起小嘴,不过他心情还不错,至少父亲愿意带他出去玩。

第二天,阳睿带着宝贝儿子和宝贝老婆去了游泳馆,因为女儿还小,他们可不想让她在水里泡,天气都还没热起来,得了风寒就不好了!今天算是小苏闹闹最开心的一天,一家三口,和乐美满的出来玩水。苏溪米圈着游泳圈,在水里扑通扑通个不停,小苏闹闹没有圈游泳圈,因为他肚子下面,拖着一只大手。

“吸一口气,把脸埋下去,适应水里的滋味。”

“爸——呛到了!咳咳——”

“还没呛够!多呛几口水你就学会了!”

“咳咳——要呛多少口水啊?”

“你不知道?你爸我小时候,被你爷爷直接丢进水里自生自灭,我在水里喝了七八口水后就浮了起来!”

小苏闹闹惊恐的看着父亲,“然后就学会了?”

“哪有?然后被拖去岸上,倒挂着,把我肚子里的水全部挤了出来,等我缓过劲来,又把我丢进水里接着呛,直到我学会为止!”

苏溪米板着脸游了过来,“你敢这样对你儿子试试看?”

阳睿眯眼一笑,“这是学游泳最快的法子。”

“不许不许——”苏溪米心疼死了。

小苏闹闹瞪着眼看着父亲说,“爸,你骗我的吧?”

“真没骗你,不信你问那边的游泳教练!”

这个游泳池,被阳睿包了下来,偌大的游泳池内,就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以及边上守候着的游泳教练。游泳教练呵呵一笑后,点头说,“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子被父亲折腾的。不过这法子,是两个极端,要么一天内就学会游泳,要么就被逼到一辈子学不会,还会患恐水症!”

苏溪米听着就害怕,“儿子,你别听你爸爸胡说,学游泳就得一步步慢慢来,不能急躁!反正你爸爸有的是时间,以后叫他多多带你来游泳,慢慢的也能学会。”

小苏闹闹的想法就很简单,他就想,如果那么快学会了,爸爸就不陪他来玩了呢。他决定,照着母亲的话,慢慢学。

“嗯,我悠着点玩。爸爸你慢慢地教我!”

阳睿瘪嘴一句,“行!反正你老爸我,有的是时间。”他时间这么多,怎么就没时间陪老婆恩爱呢?

快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一家三口裹着毛毯,围在一起,席地而坐,吃着野餐三明治。

阳睿想跳蚤了,“下次咱们去野外野餐,带着宝宝一起,让她在草地上爬。呵呵,真想给她拍几张照片。”

小苏闹闹失落的垮下小脸。苏溪米看见了,抬脚一踹阳睿。阳睿这才想起来,儿子长这么大,一张全家福都没照过。难怪小苏闹闹的小脸会垮下来。阳睿一眨眼,立马说,“嗯,下次咱们一家四口先去拍张全家福,给儿子和女儿拍一整套的明星照,老婆你觉得怎样?”

这次他终于把儿子也放在嘴里说了出来。

小苏闹闹终于笑开了嘴角,“好好!一起去拍明星照!”

说到明星照,苏溪米脸都绿了,“惨了!我忘记我还得拍明星照给校长呢!”

“怎么了?校长要你明星照干嘛?”

“还能干嘛,他不就是想拿我照片出去宣传嘛!现在t大已经是全身第一名校了,那校长还不满足,非要挤入全国十大名校之一才肯罢休。要不是因为我没有拿到毕业证书,我也用不着被他勒索到这种地步!”

“呵呵呵……”阳睿开怀一笑。

笑完,小苏闹闹把面包一放,激动的说,“妈,我可不可以不去幼儿园啊?”

苏溪米眯眼说,“不行!”她被校长勒索成这样,就是为了能够光明正大反驳儿子不去幼儿园的提议。

小苏闹闹指着老爸说,“爸他连高中都没毕业,大学也没去过!他不照样赚一大把钱给你挥霍嘛!”

苏溪米嘴一抽,“你听谁说的?”

“二叔三叔四叔啊!他们吹得可厉害了,老爸怎么怎么的!我都不用问,老爸的事我全知道!”

苏溪米狠狠瞪着阳睿,踹他说话。阳睿收到指示,回头对着小苏闹闹说,“你爸我不是没有上过大学,而是老爸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拿到了毕业证书,老爸我十四岁就大学毕业了,你懂么?”

这谎话,说出来,几个人信?也就三岁小孩会信吧!正巧,小苏闹闹也就三岁超过一点,脑子还没有发育到能够辨别别人的谎话真话,尤其是面对那个面无表情的老爸,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老爸给骗了。

小苏闹闹崇拜的看着父亲说,“真的么?爸你初中就已经大学毕业了啊?”

“那可不?老爸我在学校里,可是出了名的兼优生,幼儿园就上了一年,直接跳读一年级,一年级念完就直接上五年级,五年级念完就直接上了初一,然后初一念完念高一,高一念完就直接上大学,十四岁的时候刚好大学毕业,一点都没耽搁人生宝贵的时间。十四岁出去锻炼了三年,三年后回来自己开公司,到现在为止,产业已经超过数千亿。儿子,你知不知道学业有多重要?如果我没念完大学,你说我能赚这么多钱么?”

小苏闹闹听得直点头,“嗯嗯!我决定了,我也学你一样,幼儿园就上一年,然后就上一年级!我也要十四岁就大学毕业!”

“……”虽然儿子听话是件好事,可是……苏溪米不知道,阳睿这么教法,她宝贝儿子真傻傻的学他那样,儿子他吃不吃得消?

苏溪米放下果汁,摸摸嘴角,说了句,“我去浴室里先洗个澡,下午我不玩了,我就坐这儿陪你们爷俩!”说着,她裹着毛巾去了浴室里梳洗。

阳睿看着她离开时那摇曳的背影,心头一动,他回头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说,“乖儿子,在这儿等爸爸回来。爸爸撒泡尿就来!”

“哦。”小苏闹闹咬着面包催他,“快去快回。”

“嗯。你吃饱了就走动一下,刚吃饱不能下水,消化掉一些才能入水,知不知道?自己要下水的时候,记得让教练带你!别一个人下去!”

听着父亲的叮咛,闹闹咧嘴就笑,“知道了,爸!”

阳睿跟在苏溪米后面,直接进了女更衣室。正在洗澡的苏溪米,被人从后面抱了个满怀,她吓了一跳。“啊——你干嘛?这里是女子更衣室啊!”

“怕什么?我都包了场子,没人会进来。”

“那也不行,这里是外面,你别发情。”

“你也差不多够了,从y国回来后就不让我碰,一天到晚陪着娃儿们闹腾。我被你欺负得这么可怜,你好歹给我点甜头,让我解解渴也好!”

“你——呃——”苏溪米被他从后面抛起抛落,看他那猴急的样儿,真像被饿了很久似得。

“别这样,儿子还在外面候着呢!”

“嗯!我快些,你别催!”

有了孩子就是麻烦,调个情就像赶场子一样,真不过瘾。就在两人情意绵绵之际,突然,一声尖叫声破空划来。两人身子一僵,立马分开,急忙穿上衣服奔了出去。冲进游泳池畔,就看见宝贝儿子被扔在深海区。闹闹扑腾着小手不停挥打,嘴里已经喝了好几口水,眼看脑袋埋进水里,甚至连小手都要没入水中。阳睿火速跳下,游向宝贝儿子,大手一捞,捞过头顶,送上案后,把他倒挂了起来,用力压着他腹部不停挤压。

“咳咳——呕——咳咳——呕——”

闹闹把水全部呕了出来,一口气喘了上来。他昏昏沉沉的张开眼睛,看见父亲压着那教练,不停打着他脸蛋。

“敢动我儿子?你活腻了?”

那教练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苏溪米跑过来,一把把儿子护在心口。

闹闹窝在母亲怀里,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阳睿一边揍着那教练,一边破骂,“老子好几年没打过人!你第一个让我破了戒!”

闹闹急着咳嗽说,“是不是误会?教练叔叔是不是想让我学会游泳才把我丢下去的?”小苏闹闹还是很善良的,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就开口帮那教练说话。

“狗屁!老子的儿子要怎么教,老子自己会,用得着他来替我动手?”

苏溪米抖着身子抱紧宝贝儿子。任何一个母亲摊上这种事,都会害怕。她一害怕,竟然忘记要劝架。直到那教练被打得奄奄一息,她才回过神来,“阿睿!你别打了!”

还是老婆大人的话管用。他还时时刻刻记着她的话呢!她讨厌他暴力,讨厌他染满血腥的手。阳睿松开教练的领带,一丢,朝他吐了口水,“别以为我会放过你!等一下会有人来找你,你乖乖的跟他们走,配合一点,处罚就少一些。”

“先等等!我有事想和她说!”苏溪米把儿子送进阳睿怀里说,“你去安慰下儿子。我和他说几句!你们回避一下!”

阳睿抱起儿子,走开五米远,却不敢离开。那混小子敢打他儿子的念头,肯定还会对苏溪米动手。要不是他搜过他身子,确定他身上没有任何兵器,不然他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和他谈话。

小苏闹闹圈着父亲的怀抱,突然笑了起来。

阳睿板着脸问,“你笑什么笑?”

“爸爸你为了我,打那叔叔呢!”

“那又怎么了?你是我儿子,别人欺负我儿子,我不欺负回来,我还是人么?”

小苏闹闹羞答答的低头,脸有些红。他终于感受到父爱的伟大了呢!虽然这位父亲有点暴力!不过他想起那个暴力的父亲为了自己而动手打人,他就骄傲的一比。小苏闹闹看父亲眼睛直盯着母亲那儿,他拧着小眉头问,“爸,你干嘛呢?你还怕那叔叔会爬起来欺负妈妈吗?那叔叔手脚都被你踩断了吧?”

“嘘——爸爸在偷听他们讲话呢!”

“这么远,你能听见?”小苏闹闹竖着耳根子,怎么也听不见母亲说的话。

阳睿白了他一眼,“这世上有种绝活,叫唇语。只要看着他们的唇形,就能知道他们在讲什么!”

小苏闹闹眼光闪闪发亮,发觉他的父亲,真的好厉害,“爸爸爸爸,回头教我唇语好不好?”

阳睿轻哼,“嗯,你现在乖乖闭嘴,爸爸要偷听呢!”

“好好!”小苏闹闹立马捂着嘴巴,乖乖等老爸偷听完。

另一头,苏溪米蹲坐在地板上,对着那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人问,“我能问一下?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

那教练咳了一下,胸口咳出血来,“我以前就死过一次!要不是我女朋友一直劝我动手术,我早前就死在那病床上了。”

苏溪米歪着头,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点耳熟。“请问先生,您是谁?”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我只要你知道,我的女朋友,不能给你们当垫脚石!就算她抛弃了我……”

“她是不是叫吕萍?”

那教练闪着泪光,看着苏溪米,“你还记得她?”

苏溪米低下了头,说,“对不起!我对不起你的未婚妻!”

那个吕萍,是她的小护士,之前有陪过她好几个月,她那活泼开朗的性子,叫人难以忽视她的存在。

教练听见未婚妻的名字就哭得一塌糊涂,“你也知道你们对不起她?她给你们做小三,你们不给她名分,不让她回来见家人,她就白白给你男人当情妇是不是?我未婚妻是个好人,她肯定是为了我的医疗费,才委曲求全跟了你男人的!你们不要这样子欺负她好不好?小姐,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劝你男人,把我未婚妻放出来吧!”

苏溪米傻傻的看着那男人,轻声问,“你未婚妻的事,她的家人没有跟你说么?”

那教练眨眼问,“说什么?说我醒来后,她为什么不来医院里看我一眼?”

“她家人说她已经当了那男人的情妇么?”

“他们没说,是我爸妈说的,我爸妈要我对她死心,说她跟了那个有钱的男人不回来了。她爸妈因为她,得到了很多钱,都移民去了国外!”

苏溪米低着头说,“对不起,事实不是这样的!”

“什么?事实是什么?她不是给你老公当情妇么?”

苏溪米点头应他,“嗯。她不是我男人的情妇!她只是我的看护,那次,她陪着我母亲,还有我一个妹妹,出了车祸!我母亲和你未婚妻,当场死亡。我妹妹被撞得脑瘫了两年才醒来。”

“什么?咳咳——你说什么?她死了?她竟然……死了?”

“真的对不起!”苏溪米低着头,忏悔不已,“如果不是我的馊主意,你未婚妻不会因为我而死。”

男人无声掉着眼泪,感觉天旋地转,“能把事情前前后后玩玩本本都告诉给我听么?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有这个权利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死,为了谁,丢了小命。”

“嗯,我明白,是我亏欠了她。亏欠了你!我愿意告诉给你听我所有的事!”

那男人是个可怜人,为了心爱的未婚妻,一直想找阳睿谈话,可他身份低微,连见阳睿一面的能耐都没有。今日是他的幸运日,竟然碰到那男人跑来游泳馆里包场,他原本想找机会和那男人聊聊,想叫他把他未婚妻放出来。可他还是找不到机会和那男人对话。正巧阳睿和苏溪米都离开了,他看着闹闹,纠结了好久,想起自己的未婚妻被那男人玷污,他就愤愤不平,恨意一上来,什么也顾不了,他就对着小苏闹闹,下了毒手。

他其实有想过,如果他们不出现,他还是会把那孩子给救上来的。他的心,毕竟没有狠毒到那种地步,会看着那孩子在自己眼前死去。他只是不甘心自己的未婚妻被那男人折腾而已。

苏溪米看他误会,她就把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他听。当她说道自己被那男人囚禁的时候,吕萍出现在她生命里,虽然只是一丝丝的小小阳光,可她对那小护士,真的很感激。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一个坏想法,会把那小护士一起害死。

苏溪米蹲在男子身边,两眼无神的说,“本来我想让我妹妹下手!那次她试了一次,可我母亲还是被他们给救了回来,阿璃就说,她做不到!她不能再对我母亲下第二次毒手!所以我决定,我想亲自下手。”

那男子惊恐的看着她,“你要亲手杀了你母亲?”

苏溪米低着头说,“不然呢?我都被他逼到那种地步,我还能怎么办?我母亲拖着也是受难,我想让她早点解脱,然后我就可以随着她一块儿去!那天我计划好了,我把母亲约去我老家那边见面,我会趁机拔掉她氧气管,让她无声去世。那个时候肯定会很慌乱,阿璃就可以趁机逃跑,逃得远远的。只要她们俩都不在我身边,我就没什么好挂念的了!我那时候什么也不想,就想在自己怀孕之前,早点结束我和他之间的一切恩怨。谁知道……我母亲就在我面前,被撞得支离破碎。还搭上了你未婚妻,我和妹妹的小命!”

男子越听,心头越冰凉。泪水依旧无声无息地在掉落。不过很奇怪,他的内心像是被赎罪了一样。他的未婚妻没有背叛他。她不来见他,不是跟了有钱男人跑了,而是为了一个可怜的女人,不小心丢了性命而已。想到这儿,男人嘴角溢出一道幸福的微笑,可笑过之后,就是无尽的凄凉,他闭着眼睛抽着鼻子哽咽不停。

苏溪米拍拍他肩头说,“等会儿我会叫我老公把你送去医院里,你未婚妻的事,我只能跟你说请节哀顺变!希望你能想开一些,日后再找个好姑娘,好好谈个恋爱,结婚,生个大胖儿子,我想吕萍姑娘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阳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端,某个小女人揉着眼睛咕囔了句,“大叔,你这么早打我电话干嘛?”她那儿还在凌晨呢!

“阿璃,我问你件事。你姐让你瞒着我的事,到底是什么?”

“姐说过,不让我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姐说给我听了,我只是不敢相信我听见的话,我就来跟你确认一下,她是不是让你杀她自己的母亲?”

孟璃一通抽气,巴巴说话,“大叔你知道拉?姐跟你说了啊!哎……”

得到孟璃肯定的答案,阳睿心头又酸又疼。知不知道他为了那件事,心里有多愧疚?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她很多似得!他甚至还怀疑过自己究竟是不是已经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他从来没想过,苏溪米竟敢为了让自己解脱,敢动那样的念头。她还把他瞒在谷里!

晚上回家后,小苏闹闹乖乖抱着妹妹跟苏珊大妈睡觉去了。阳睿躺在床上,等那丫头洗好澡。看着她张罗来张罗去,张罗完躺来床上,准备睡觉。

他安安静静躺在她背后,轻声说,“丫头,你能明白我当初逼你怀孕的心情么?”

苏溪米背对着他,眨巴着眼,“我知道,你上次跟我说过,你是怕我自杀是吧!”

“嗯,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那样想过?”

“没有。”

“你撒谎!”阳睿扳过她的身子,让她正对着自己,“你跟我说老实话!到底有没有?”

“没有没有。”苏溪米闭着眼睛回答他,“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何必再和我提以前的事?”

“丫头,你知不知道,我瞒着你,对你撒谎,隐瞒你母亲脑死亡的事实,我每天,每天,都在巴望着老天爷给我奇迹!让伯母她有机会醒来,只要她醒来,那我对你的谎言,就不存在了!只要她醒过来的话,那我和你,就不会有那么多矛盾!我会用我余生,来弥补你们母女俩!即使我嘴里一直说,她醒来的几率是零,可我一直拖着她的命,想看见奇迹出现。”

苏溪米眼睛一阵闪动。她微微眨眼,沉默不语。

阳睿揉着她的发丝,轻问,“丫头,你告诉我,你那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只想着要离开我?不择手段?或者,我该问,你现在是不是还这样子想?你是不是,还恨着我?讨厌我?不喜欢我?”

他问得何其小心翼翼,像是在害怕听见她答案。害怕听见她那毒辣的否定。如果他再听见她说那些伤人的话,他一定会被她打击到再也站不起来。

她沉默了许久,他就等了她许久。这个沉默,也像是折磨,折磨得他心都揪了起来。

最后,苏溪米抿了唇,轻声说,“嗯!我是想死!我承认,你做的很成功,你把儿子丢在我父母坟墓前,害的我没法把那水果刀掏出来。”她的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这其中,一半有他苦心经营和谋划,一半,有她残忍不起来的软弱和无能。他们俩,在这爱情的跑道里,他们俩谁也没赢,却谁也没输。

她一直觉得自己被他控制着,身心都得不到自由。而他觉得,自己永远也赢不了她的关注和她的心。她之前一直埋怨他为什么隐瞒母亲的病情,她想过一千种一万种答案,却独独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他在忏悔自己当初犯的过错,是吧!不得不承认,她听见他那句独白后,心里很是感动。对于他之前隐瞒母亲的病情,她已经彻彻底底原谅了他。那么多年被他囚在身边,一直被逼不能见自己母亲这事,她总算释怀了呢!

“我的问题,你只回答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我只想听好听的话。你可以撒谎骗我!我愿意给你当一辈子的傻子。”

他说得温柔小心,表情也是那般细致,眼神柔光似水。

苏溪米一伸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说,“婚姻是一辈子的承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好要被一辈子圈在你身边的准备,我只想跟你说,我喜欢自由,我要做我喜欢做的事,我要交很多很多朋友,不管男的也好,不管女的也好。我不喜欢看见我的朋友被你弄伤,理由只是因为你想玩弄我!”

“不会!绝对不会!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动手!宝贝,嫁给我,好不好?重新再爱我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疼你一辈子。我们俩,回到一开始的起点,回到一开始,你被我抱来我家让我疼你的那段时光!好不好?”

苏溪米心头微动,眼神也跟着他在闪动。他们童年无邪的时光,不仅仅是他的心愿,也是她的美梦!

她揉着他手背说,“如果你下次再敢那样逼我。我真的会死的!”

“不会了!绝对不会!”

苏溪米认真的看着他说,“你知道我没你那么能干,我的弱点也都掌握在你手里。你要是想玩弄我,轻而易举,关键就在于你愿不愿意。可我呢?我要是想爱你,就要做好拿性命当赌注的准备。你愿意接受我的爱,那我就是生活在天堂里的幸福小女人。可一旦被你拒绝,那我就如同生活在地狱的油锅里一样,痛苦煎熬。你的求婚,我不是不想答应,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答应你的求婚,就等于是把自己的小命交到你手里一样!我要拿我这条性命,去爱你一生!这个决定,我曾经试过,我曾经小心翼翼的想试着让你接受我……可我对你的信任,却如此不堪一击。我们俩的爱情,只毁在那张影碟上。”

“是我的错……我不该记录那次的事。那次的事,对你造成那么大心里阴影……”

苏溪米红着眼睛说,“这句道歉,我等了很久!而最应该等你说这句话的人,却已经躺在了坟墓里!哥,我真的很想很想埋怨你。可我却没那资格,你明不明白?”

“你可以埋怨我,你有资格!”

“哥……”苏溪米挪了下身子,把脸猫进他怀里。

他顺势一楼,紧紧把她压在心口。

“哥……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心为你那么纠结,心疼你,想爱你。可我每次想为你付出的时候,却被伤得体无完肤。因为我根本就不确定自己在你心中究竟是什么地位!我从来就没有听见你说你爱我这句话,从来都不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我彷徨,所以我不敢放开心怀放手说爱你!”

“男人不需要每天都把爱放嘴边说,我一直在用行动证明给你看的,不是么?”

“你证明给我看,就是在床上证明的么?”

“怎么?不对么?”阳睿眨眼问,“是不是我还爱你爱得不够用力?”

“你少说混话!你那几次把我逼到死角,就为了让逼我跪下,给你吹。你忘记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讨厌你?”

“原来你还在计较那些事?可是小东西,你应该明白我的苦衷啊!我每次要求你在床上热情一点,你都不肯回应我。我不得不想点法子给自己找点乐趣!”

“我和你的尺度,有很大的鸿沟。看样子,结婚后我也得好好和你谈清楚才行!我可不想每次都被你欺压成那样!”

阳睿一听,立马抓住了关键字,“丫头?你说什么?你说你想嫁给我是不是?你答应我求婚了,对不对?”

苏溪米把头一抬,狠狠瞟了他一眼,“谁答应你了?你少做春秋大梦!”

“怎么又反悔了?你这丫头真是!”

他现在已经拿她没辙透顶了都!真的好想好想虐一虐她!他脑子里想过一千种一万种逼婚的法子,可那些法子,他一个也不敢用。如今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妞是爱着他的,而且也有这个意愿嫁给他。可她就是憋着不肯点头。他可不想学骆缘那样,辛辛苦苦追他师姐追了整整十多天,求婚求了九十九次才成功。阳睿琢磨了老半天后,终于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机场里,一个带着墨镜的女星,遮遮掩掩的搂着某个同样带着墨镜的男子,她紧紧依偎在他胳膊处,藏着掖着,撒娇着,“欧巴!%^!”周围的人也听不懂那女人在说什么外国话。

宋锌捏了捏她白皙的下颚说,“急什么?回了旅店里,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讨厌——”那不够标准的中文,听上去特腻味。

一名经纪人过来把那女星接走,接走前还不停和宋锌握手,“宋大哥不来我们公司里坐坐么?”

“不了,有应酬。”

“哦?哪位先生竟然能约得到咱们宋大牌?”

宋锌抿唇一笑。想起五年前,他在学校里也被人称为宋大牌,不过那个时候,只是个小绰号而已。如今,他这个绰号,国最顶尖的时尚周刊,就是他一手创建的,深受贵族名流喜爱。他简单一份报道,就能把一个三线明星,力捧成一线大明星。所以那些女星,迫不及待的挤破他床榻。对于那些女人,他来者不拒,一个也接,两个也接,甚至有时候,三个四个一起玩,他也无所谓。他的身子很花心,因为他的心,永远都那么空虚。永远都不满足!那个唯一能够满足他的小女人,根本就不能让他爱。

宋锌对那女星噘着阳光灿烂的笑容,挥手saybye。

一回头,他出了机场,坐上轿车,板着脸说,“那位先生竟然愿意接我采访?怎么?他想买我面子?”

跟在宋锌身边的小秘书,鼓着腮子摇头,“不晓得。”

宋锌的小秘书,是个女人,不过是个很胖很胖的胖丫头,就是因为她胖,宋锌才让她留在自己身边,这样的胖丫头,那些女星绝对不会把她当成假想敌。不过这小女人虽然胖,交际能力还是挺强悍的,整理文档的功底,也是一流,速记速背速写,外加特能偷拍。他把她挖来,还费了不少心神,那肥妞当初可不心甘情愿跟他来着。车子开进smb大厦地下停车库,大摇大摆上了高楼。第七楼电梯门随之打开,电梯内站着宋锌,电梯外,站着白香和骆缘。

宋锌对着骆缘一笑,伸手探过去问好,“您好,骆先生,我是ty时记,我叫宋锌!这是我的名片。”

骆缘眯眼,回以一笑,“你好。”

说真心话,骆缘最不喜欢的,就是记者。不过这个记者听说听有名气的,尤其是他这个经常出国的男人,时常都会听见自己的商友被某个宋大牌给刮了一顿,之类。这个宋锌以前从不来国内,听说他身上有什么禁足令什么的。不过那只是传闻,大家听听算数!

“宋大牌怎么突然想到回国来发展了?”骆缘搂着白香进了电梯。

宋锌瘪嘴说,“为了给某人做个宣传。他指名要我出马,我没辙!”

“哦?哪个‘某人’?竟然能请得动宋大牌你亲自出马?”

骆缘看见宋锌按的楼层,竟然是顶楼。顶楼可是他的领地。

骆缘眯眼问,“宋大牌这是要去几楼?”

“顶楼啊。”宋锌理所当然的说。

骆缘挑眉,“该不会宋大牌是要给鄙人做宣传吧?这顶楼,就只有我!”

宋锌奇怪,“啊?是么?那就奇怪了,我记得通知,的确是顶楼约见。”

骆缘和白香相视几眼。谁有这能耐,能够霸占他的顶楼?

说话之间,叮咚一声,电梯打开。

骆缘惊恐的看着自己休息室内,前前后后挤来一堆人,还有一堆摄影器材。骆缘脸一抽,“本少爷虽然不常来这儿休息,可这里毕竟是我的地盘!谁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名导播,挤吧挤吧的走了过来,立马递烟给他,“骆少,不好意思耽误您休息!阳先生吩咐我们把东西搬上来,我们也挺为难,说了好几通,他不答应,非要在这楼顶折腾!”

“阳睿?”骆缘眉头拧得更加厉害,他挑眉问宋锌,“你说的‘某人’?该不会就是阳睿吧?”

“除了他,还能有谁?”

“他竟然要做访谈?你在开玩笑?”骆缘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轰动新闻似得。

白香也跟着惊恐,“我师弟他脑子被什么东西给敲到了?万年潜水的潜水王,竟然要上电视节目?”

宋锌摊手,耸肩。表示无语。

就在众人狐疑对视中,电梯门又被打开。

“宝贝宝贝,记得爸爸刚刚教你的不?”

“咯咯咯——”

“你别只顾着咯咯咯傻笑!记得等会儿上节目的时候,一定要可爱,可爱到让全世界都想把你掐死的地步!”阳睿一边给女儿打扮,一边走了过来。

一过来,原来欢笑的嘴脸瞬间板了起来,“你们怎么也来了?”

骆缘噗嗤一笑,“我说阳少,这儿可是我的地盘。”

“哦?是么?”阳睿冷冰冰地说,“虽然这大厦是你的,可这里多半的员工,都是我的手下!你的楼层,大多都被我包了下来!”

“可这顶层,我可没义务租给你做宣传!”

阳睿头一歪,想了下后说,“成!大家都把东西搬去二楼!”

阳睿一说,白香急了,“老公,你干嘛这么小气啊?让我师弟在你休息室里折腾一晚,有什么大不了的?”

骆缘嘟嘴说,“我不乐意……”

白香一把捂着他嘴皮子,“你傻呀,有好戏看还不乐意?”

骆缘眨眼的一瞬间,瞬间了然于心,回头对着阳睿说,“嗯,这楼层借你了,你慢慢折腾。”

阳睿一甩手,“你们俩回避!”

“不回避!”白香一昂头,“楼层借你,自然要光明正大当嘉宾!你不给咱们看,那就不借你楼层。”

阳睿又挥手吩咐,“走,搬去二楼!”

“啊!等等!”白香急了,恳求着说,“师弟!人家只是好奇三八了点,想看看你访谈而已。你就好心让我看看呗!我保证,不会给你乱宣传!”

阳睿眉头纠结得要死。

白香笑着说,“你自己比较比较,这儿多宽敞,多舒适?楼下多拥挤?来来去去的人有多少?你去楼下,不是照样被别人看么?与其如此,还不如留在这儿,就让我一个人当你观众?”

“两个!是两个!”骆缘挤吧了过来,搂着白香肩头,宣布自己的存在感。

阳睿吐了口气后,说,“算了,反正节目播出后,你们也会看见的!不过咱们事先说好,你们俩个给我安安静静的看,不许笑场不许议论,绝对不许插话!不然我就重操旧业,要你们俩好看!”

白香竖起三根手指发四,“我保证不笑!”

骆缘学着老婆的样,也竖起三根手指发四,“我也不笑。”

阳睿白了他俩一眼后,大摇大摆的走进光圈内,让化妆室给自己上妆,还有给他宝贝女儿也上妆。

“巴拉——巴拉——”跳蚤在说话,却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阳睿把女儿放在地上,让她乱走,走走爬爬,爬爬走走,光那走路姿势就已经迷倒了在场所有男女老少。可想而知她长大后,究竟有多么勾魂。

宋锌和那肥婆挤在一起,像是在讨论等一下要跟阳睿提一些什么问题。一来不能太得罪人家,二来要找一些有建设性的话题。这样才能有一定的收视率。这期名人访谈节目,还没开始就已经备受关注。理由无他。蒂亚集团总裁接受访谈,不管是贵族也好,还是平民小老百姓也罢,他们都要竖起耳根子倾听他事业成功的秘诀。

“巴拉巴拉布布——哒哒哒——”跳蚤挪动着脚步,这儿摸摸,那儿逛逛,她每逛一处,就有一堆人一堆手掌,给她护着四周,避免她磕磕碰碰。

宋锌坐在阳睿对面,也在让化妆师化妆。等时间一到,宋锌和阳睿侧着身子,面对面坐在镜头前。

宋锌摆出官方的口吻,对着镜头说话,“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下午好,欢迎大家收看每周一期的名人访谈节目。我们这次有请到的,是蒂亚集团总裁阳睿先生……”

话说,这种访谈节目,原本是在晚上开播的。可阳先生偏偏要求放在下午天。他也不管收视率的问题!不过没关系,总监很放心,只要宣传的时候贴上蒂亚集团四个字作为标签,他不怕没人收看节目!阳睿对着镜头,有点不适应。他习惯隐身在背后,像这种事情,他从来都不干。以前他混黑道的时候就是如此,洗手后,他也是如此。

对着镜头一通寒暄之后,宋锌就调侃着说,“阳先生的集团,原本是来自于doubley,我能请问一下,dy的董事长为何会选中您当他的继承人?”

阳睿抱着手臂,轻声说,“他是我师父。我是他最小的徒弟,我年纪也是师兄弟中最小的一个。我就像是师父的亲生儿子一样!师父他老人家吵着要退休,外加他膝下无子,没有法子,所以我只能继承他的家产。”

听听他的口吻,怎么觉得他得了这么大的家产,却像是抗下很大的累赘包袱似得。

知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在羡慕他名下的产业链?他们还巴望着dy的产业落到他们头上呢!

宋锌笑问,“阳先生以前不是dy的股东?那您以前是做什么的?我想电视机前所有人都很好奇,阳先生究竟拥有着什么样的能力,能让dy董事长,看上您的能力而把这么庞大的财产,白白转送给您!”

阳睿眯着眼,看着宋锌,他面无表情着说,“我呢,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家世原本一般般,家人也很普通,家里有三个小弟,二弟是杀猪专业户。大猪小猪通杀!杀完拿去市场上卖,卖不掉就丢进大海。三弟是个养猪专业户,专门研究各类畜生的各类病原体。四弟算最有上进心,他有去参军,当过兵,挺耿直的一个傻小子。至于我嘛,我是个无业游民,整天游手好闲,闲在家里。文凭也没有,高中都没毕业!一事无成!我师父看中我,把遗产兜转给我的唯一理由,是因为我有个优点,和我师父很像。”

宋锌呆呆的看着阳睿。知不知道,他听见他说的那些话后,真的很想捧腹大笑三声。什么养猪专业户?什么杀猪专业户?他还说自己是个无业游民?这话说出来,谁信?不过也难怪他,他总不能当着电视机前观众介绍自己,我以前是混黑道的,开妓院,地下拳馆,黑钱庄,传播疫病恐吓百姓之类?宋锌不就是想给他点难堪,可他哪知道,阳睿竟然把自己身世说得这么凄惨,而且还不脸红?说话表情如此一本正经。

“噗——”骆缘和白香全捂嘴噴笑。

不过除了他俩之外,其他人,全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阳睿。很显然,他们都信了!因为阳睿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他们没有理由怀疑那个认真的男人说出来的话!

“阳先生您真爱开玩笑!您以前要是无业游民,那您也支撑不起这么庞大的家产。话说回来,dy董事长,究竟看上你什么优点,才让你当他的继承人?”

阳睿等了老半天,终于等来他这个问话,他一吐气,咧嘴笑说,“痴情!”

宋锌一愣,从他当上宋大牌以来,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的话给震傻,傻到他都问不出问题来。

“痴情?”你?宋锌很想嘲弄他一翻,不过他憋住了。“咳咳——那请问阳先生,哪位小姐那么荣幸,能得到您的青睐?”

“我宝贝女儿她妈——”阳睿骄傲地说,“是个迷人的宝宝!天使宝宝!”

“能仔细和我说说她和你的事迹么?”行了,他已经明白了这畜生叫他过来做访谈的最终目的!那丫的,就是要来电视机前炫耀他有个完美的老婆而已!

从宋锌提起他和苏溪米之间的事情开始,那家伙的白牙就没有收回去过。

“事情要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说起。我和我老婆,是青梅竹马。在她还是婴儿的时候,我就把她抱回家里领养她,给她兜尿布,给她洗澡……”

导播乐滋滋的做了个向上的箭头。意思是,收视率哗啦啦的往上串,已经有突破当红电视剧收视率的趋势。

苏溪米这个时候正在给学校做宣传活动,她在讲台下准备着演讲稿。她身上穿着比较时尚的晚礼服。原本她是想穿校服的,可是校长大人说,校服过时了,这年头已经没有人穿校服演讲。校长还把晚礼服亲自送到她手里,让她穿着上台。其实苏溪米明白校长的用意。她是天使宝宝这个流传,早就传遍整个t大,那些大一大二大三新生,都是冲着她这个谣传才过来一探究竟的。现在,校长给她准备这一声黑色衣裙,虽然没有任何暴露的迹象,可她身上那懵然的气质,就已经帮校长出卖了她自己!

她刚穿上长裙走进学校大门,就被一堆学妹学弟,送鲜花,送签名版要她签名。那阵仗搞得她就像是个大明星一样。

“喂——喂——”苏溪米终于上台,拿着话筒开始试音。

她才说了两句喂,台下的人就在轰嚷着。像是在说,学姐只喂一句,他们就会兴奋到一整晚睡不着。

“咳咳!麻烦同学们肃静一下!”

苏溪米声音不吵,却有着无形的震慑力。台下三秒内,鸦雀无声。

“同学们好!我是大四即将毕业的苏溪米,虽然重修了一年,不过事出有因!我也不用含糊,我知道有关我的传言,你们都有耳闻。不错,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那些年我来不及回学校里参加考试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正在努力经营我的爱情!当然,对于我自己的事业,我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至少,我之前的成就,依然是我如今的骄傲!”

就在这时,苏溪米背后的银幕上,放出了y国皇室宫殿内的装潢设计。

y国皇室的装潢,早在装潢完毕就已经公开。不过这是居恩二世和居恩*白*费朗的联合力作。

苏溪米回头看着自己的作品,坦然一笑,“大家也猜的没错,居恩二世,就是我本人。我与xx公司签约,他们作为我的中介,为了接了这笔单子,从而有幸能与费朗先生一同参与皇室宫殿的设计!我很骄傲……”

“叽——”

银幕发出一道怪声后,银幕上的画面,瞬间发生了变化。y国皇室宫殿的完美装潢照片,突然转变成了电视节目,里面坐着两名男子,半对着镜头,半面对着面。其中一名男子,骄傲的对着电视镜头说,“我宝贝女儿她妈,是个迷人的宝宝,天使宝宝!”

这话一出口,苏溪米瞬间僵了脖子,扭头往身后那银幕上看了过去。而台下,四千多名学生,全在交头接耳。

“天使宝宝?该不会在说苏学姐吧?”

“哎呀,学姐刚才不是说她已经有了孩子了么?”

话说,原本见过阳睿的,都是苏溪米的同届生以上,如今时隔近千,学生早就换了一批。那些学生都没见过阳睿本尊。他们不知道,苏学姐的男朋友到底长啥样。不过还是有几个学生,手里有上几届学长学姐们留下来的亲吻照!那些学生指着银幕说,“啊!是他!就是他!他就是苏学姐的男朋友!”

一听,全场所有学生,都确定了三件事。第一,银幕上那笑得狂妄的男子,就是苏溪米的老公。第二,苏溪米老公,竟然是蒂亚集团总裁!第三,苏溪米她果真就是宝宝!她老公都已经公开了她的身份!

苏溪米僵着脖子,扭头看着银幕,那张小嘴张开后就没有闭合过。只听银幕里的男人,打开了话匣子,“事情要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说起。我和我老婆,是青梅竹马。在她还是婴儿的时候,我就把她抱回家里领养她,给她兜尿布,给她洗澡,我和我老婆恩恩爱爱了许多年,从小到大就抱在一块儿睡觉……”

丢人!丢人丢到姥姥家还不够!他要丢人丢去太平洋?苏溪米捂着脸蛋,气得很想脱下高跟鞋砸向那大屏幕。

阳睿对着镜头越说越过火,甚至连他怎么让老婆怀上宝贝女儿他也拿出来说,“我为了挽回她,就趁机在和她上床之后,她床头柜上放了一颗vc,然后我家宝贝女儿就呱呱落地了呢!可怜我现在,虽然和老婆冰释前嫌。可她还是看我讨厌,我和她求婚了好几次,她不肯答应我!我真的没辙,只好跑到这里来,想当着全球老百姓的面,告诉她,我爱她!我要和她结婚!如果她不答应我,我就每天来电视机前和她求婚!”

“噗——”白香抓着骆缘胸口,咬着他胸口的衣襟,憋着不笑,可骆缘没法控制,只好噗地一声笑了起来。周围的员工也都掩嘴偷笑,不过他们很有敬业精神。他们不能发出半点声音。宋锌也很想笑,可他真的笑不出来!他脸上除了无语之外,还是无语。这家伙哪里来参加名人访谈?他只是拿自己是名人的身份,来电视机里跟老婆大人求婚罢了。

“跳蚤!跳蚤快来!来爸爸腿上,跟你妈妈说几句话!”阳睿像呼小狗一样,把宝贝女儿呼了过来。宝贝女儿一摇一摆地学企鹅,走到老爸身边,被老爸一把放在大腿上。阳睿低头贴着宝贝女儿的耳根子说悄悄话。

紧接着,跳蚤咯咯笑着开口,“麻麻——嫁个粑粑——嫁个粑粑——粑粑说——爱你哟!爱你唷!”

苏溪米呆了好久好久。她女儿前天还不会叫爸爸妈妈呢!怎么才两天的时间,她不仅会叫爸妈,而且还帮着她老爸,给她求婚?

阳睿掏出口袋里的戒指,打开。整整五克拉钻戒,亮瞎全球人狗眼。他一手抱着乖女儿,单膝跪在镜头前,深情款款的看着那镜头,仿佛他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样。然后,他掏出手机,按下手机按钮后,调整到扩音状态。

苏溪米看见他拿出手机就吓着了,她立马捡起被她放在讲台边上的手机,想把手机关机,可是来不及了。

铃铃铃——

手机铃声通过她的麦克风,传遍了整个大厅。

“接——”

“接——”

“接——”

大厅内,四千多名学生轰嚷了起来。苏溪米咬着嘴皮子,不想接,她想按掉它。银幕上的男人,像是能猜到她的想法似得!“亲爱的,如果你不乐意接我电话,没关系,今天晚上我还会来参加娱乐节目,每个节目我都参加一边,然后给你跪下求婚!”

这一说,苏溪米怕极了,她按下接听键,咬着嘴皮子,咕囔一句,“你不觉得丢人?”

阳睿轻笑,“有点!不过为了求婚成功,丢点人无所谓!老婆,你不是说你不确定我对你的心意么?现在,我把我对你的心意,袒露给全球的人看!你现在应该能够确定我对你的爱了么?如果你还在彷徨,那我可以每天都跑来跟你说上一千遍,一万遍!老婆,我爱你!请你嫁给我吧!”

“你!”苏溪米想骂他。他做得太夸张了!

可她还没吭气,就听台下一群学弟学妹们扬声呐喊,“嫁给他——”

“嫁给他——”

“答应他——”

“答应他——”

瞧瞧多有韵律?搞笑的是,他们的呐喊声,也从电视银幕里,响了起来。像是回声一样,听着特好玩!这么一搞,四千人的呐喊声,就仿佛有亿万个人在旁边呐喊助威一样。苏溪米嘴巴抽得特厉害,“都给我安静!”

静——

学姐发飙,谁敢不听?

苏溪米涨红了脸,怒吼了银幕上的男人一句,“你什么话都不要说了!我答应嫁给你!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家!以后咱们都不要出来见人了!这么丢人……”

阳睿听见她松口答应自己的求婚,兴奋的不得了,当下抱起女儿一通狂亲。如果不是有宝贝女儿在身边,他真的没这个勇气,做这么丢人的事。不过很好,丢一次人,可以把老婆大人搞定!他十分满足!看样子,以后他得继续做那种厚脸皮的事才行!从那天开始,他就得到了一个铁一般的定律。脸皮不厚的男人,永远都讨不到好老婆!阳睿乐滋滋的抱着宝贝女儿收工,一路亲着女儿小脸,把她抛上抛下,抛着回家。

骆缘看着阳睿离去的背影,摸着下颚琢磨了老半天,最后,他一闭眼。甘拜下风啊!

难怪他求婚了九十九次都没成功呢!原来高手都是像他这样子求婚的啊!嗯,看样子他以后有空多多找找那位小师弟聊聊天才行!以后他有解决不了的难题,找他帮忙,肯定能行!

闹了这么大的风波,苏溪米哪还有脸做演讲。她直接躲去后台,找那校长说话。质问了才知道,原来那校长一开始的确是想找她演讲,可就在前天,他改变了计划。毕竟某某为了当众求婚,给他们t大捐款了八千万现金。那白花花的银子,可诱人了。校长想也没想,直接把苏溪米出卖掉。苏溪米特讨厌这个老头子校长,势利眼,还特爱占人家小便宜。可怜她为了一份毕业证书,她的这张脸,被校长大人撕了一层又一层。

当天晚上一回家,她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晚饭也不肯吃。

阳睿瞧她房门哄她说话,“老婆!出来吃饭啦!”

“不吃!你吃得下,你自己吃!”

“别这样嘛!老婆,你都答应我的求婚了,可是这求婚戒指还没给你带上去啊!”

苏溪米拉开房门,板着脸说,“你怎么这么厚脸皮?跑去电视台求婚?”

“那你自己说,我用什么方式跟你求婚,你才比较满意?昨个儿我们俩窝在被窝里,我也小声跟你求过,可你就是不乐意答应!还有前天前天,我也私下好声跟你求,你也不答应!我若是不搞得这么夸张,你会答应我么?”

“呃——”这个嘛!

“看吧!丫头,你既然爱憋,那你就别怪我把动静搞大!你回头要是还敢给我反悔,我真的会去电视台,把所有娱乐节目全部参加一遍。”

“够了够了。我答应你还不行么!”苏溪米低着头,羞红着脸。这个男人的本事,好像有强悍了一倍。

阳睿眯着眼微笑,“手。”

苏溪米慢慢伸出小手,他嫌弃她磨蹭,索性一把把她小手抢了过来,用力把戒指往她手指上套了进去。为了给她买戒指,他每个晚上都要摸她手指粗细,到了店里亲自挑选,戒指的尺寸,丝毫不差。

闹闹和跳蚤,站在阳睿脚跟边偷看。

跳蚤咬着手指头,嘴里还流着口水,闹闹眯眼就说,“爸,你在干嘛?”

阳睿回头一句,“爸爸要跟你妈妈结婚了呢!”

“哦?真的么?太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去幼儿园了对不对?”

阳睿楞了一秒,“你这什么逻辑?我和你妈结婚,和你上幼儿园有什么联系?”

“我听二叔他们说,结婚就是两个抱在一起不停睡觉。二叔说结婚后你们会很忙很忙。你们那么忙,你们肯定没时间送我去幼儿园的嘛!”

阳睿冷笑,“你放心,我们就算再忙,我会把你丢给你二叔,让他带你去上学。你二叔没空就让三叔带你,三叔没空还有四叔。保证不会把你学业落下。”

“切——”闹闹瞟了他俩一眼后,“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这一说,阳睿脸瞬间刷白,“你胡说什么?你爸妈永远都不会离婚!你这小兔崽子,怎么狗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来?”

他婚都还没结成,这小兔崽子就想让他们离婚?真不吉利,晦气!

结婚那天,酒宴有多么盛大,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宴会里的宾客,她一个也不认识。除了阳睿那几个亲兄弟之外!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反而她觉得,不认识比较好,至少她不需要害羞。婚纱之类的乱七八糟工具,他一手包办,她只要去试穿一下尺寸便行。对于这点,她倒是挺满意的。她真心厌烦这些繁文缛节,能够有人帮她一手包办,她何乐不为?

结婚当天,苏溪米忙着换婚纱,化妆室在帮她上妆打米分扑。

就在快要登场的前十分钟,一个扫地大妈,突然闯进化妆间,扑到苏溪米面前,噗通一声给她跪下。

苏溪米吓了一跳,“你是谁?”

那扫地大妈把口罩一摘,露出她娇嫩无暇的脸蛋。看她的年纪,也就三十出头一点而已。那女人一跪下,泪水就啪滴啪滴不停往下掉。

“小姐,请你行行好!我和我儿子真的好可怜,我们母子俩,不能没有他!请你退出吧!好吗?”

“退出?”苏溪米歪着头问,“你能把话说得明白一点么?你是哪位?你和你儿子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叫何晚婕,我是阿睿的老婆。虽然我和他没有领过结婚证,不过我们俩已经相处十多年了,我和他,还有个九岁大的儿子!我虽然知道他一直有个情妇,不过我不会在意的。毕竟成功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我就只求他能乖乖留在我身边,以后和我组建个完美的家庭就行。可哪知道,他竟然要和你结婚?这样我不就变成了小三了吗?我儿子就会变成小三的儿子,他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苏溪米听见这女人的话后,脸色微微一僵,不过也就三秒钟,她保持安静的坐在椅子里,继续听她说。

“阿睿他没说要和我结束关系,我知道,他还是喜欢我的。可我不能接受自己被小三的命运!所以我来恳求你一次,请你退出我和他之间。好吗?小姐,我给你磕头了!”

说着,何晚婕一头一磕,磕得响亮。

那化妆师,听着拧眉,对着苏溪米说了句,“这人真不要脸。自己不想当小三就跑来求你,想叫你去当小三?难道她儿子嫌丢人不能见人,别人的儿子就活该被低贱?苏小姐,你不用理她。让她去死!”

这话一出口,很明显,化妆师已经相信了那个何晚婕的话。她就觉得,有钱男人有几个情妇,还有几个私生子,都很正常!

苏溪米安静了片刻后,对着何晚婕说,“何女士,你先别急。我去把阿睿叫过来,问问清楚!如果他真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何晚婕眼睛一亮,喜问,“真的么?”

“嗯!”

苏溪米给化妆师招手,“你去把阳睿给我叫过来。”

何晚婕嘿嘿一笑,“好的!我马上去!”

何晚婕没看见苏溪米脸上有任何波动,不过她下意识觉得,每个正室遇见小三上门,都会动怒和发飙。尤其还是这种场合!

今天可是苏溪米和阳睿的结婚喜宴啊!这个姓何的女人,真会跳时间。不过估计这个小三从来就没有当小三的自觉,她还一直以为自己才是主角呢!

化妆师凸凸跑去阳睿身边。那个时候,阳睿正忙着和骆缘敬酒,骆缘正在跟他取经。毕竟他是个求婚九十九次都没能成功的戳货。化妆师跑来插话,打断了两位少东谈话,“阳先生,您的小三上门来找苏小姐谈话。您小三说要让苏小姐退出!现在正在和苏小姐谈判中!苏小姐说,你如果不马上去见她,她就……”她就怎样?好像苏小姐没这么说吧?化妆师说着说着就开始自我反省了起来。

阳睿脸色瞬间刷白,“哪个死贱货敢跑来这里闹场?”说着,他抬脚就往更衣室里冲去,心里不停打凸。

这么关键的时刻,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他可是日盼夜盼,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的今天。为了今天,他是有多么小心翼翼,谁能理解?

阳睿怒气冲冲的跑去更衣室。门一开。苏溪米和何晚婕同时把目光丢向阳睿。

苏溪米一动不动,何晚婕立马起身,跑去阳睿身边,给了他一个熊抱,“老公!你不要丢下我和孩子好不好?老公,我们恩爱了那么多年,你难道忘记了么?我和你过得有多么幸福?你为什么还要背着我娶别的女人?”

阳睿低头一看穿着扫地大妈衣服的女子,拧眉说,“何晚婕?”

“呜呜——老公,咱们走吧,咱们回家了好不好?老公!”何晚婕一口一个老公,说得何其甜蜜。

阳睿揪着眉头,努力把那章鱼给抓开,“何晚婕你给我冷静一点!老二,还不快过来把她给我抓开!”

君赋急忙跑来,把何晚婕用力抓开,“何嫂,咱们先去隔壁休息一下!”

“可是我老公他——”

“何嫂,你先别急,你让你老公和那位苏小姐聊一下天,等一下你老公就会回来找你的!”

何晚婕一听,这才满意点头,“好,我们去隔壁等。”说着,何晚婕跟着君赋离开。

“都走!全都走!”阳睿把所有闲杂人等,全部赶出更衣室,然后他把门用力锁上,锁上后,他揪着眉头回身看她。

苏溪米依旧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

阳睿想起那化妆师的话,心头跳得更加厉害。

他走去苏溪米身边,单膝跪地,把脸习惯性的埋进她的腿间,双手轻轻覆上她两只冰凉的小手,抓得紧紧地,“丫头,你听我解释。”

“嗯。我会听的,你慢慢说。”

苏溪米平静的语气,让他有些琢磨不透,他抬头问,“你不生气么?”

苏溪米安静地说,“一开始听见她的话,我的确很生气,我连心跳都快停止了呢!不过过了一会儿后,我逼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就想,我不能这样子给你判下死刑。我不能再像上次那样!简单被人一句挑拨,就坏了你我之间的感情!我需要亲耳听你说话!这是我早前就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我要信任你!绝对的信任!所以假使不是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我不会轻易相信。哥,你说罢,任何事实,我都能够接受!你说得任何话,我都会信。而我的唯一要求就是,我需要你对我忠诚坦白。向我证明,你对我的心,不是那么肮脏的。”

“那个女人,以前她只是个妓女,在我门下做过。因为交际手腕很好,我就提拔她当门店经理,她一路凭自己实力上位,有幸和我接触过几回。每次我去巡视的时候,都是她接待我的!”

苏溪米眉头一锁,小手捏紧。阳睿立马纠正,“丫头,我说得很正经,一点都没有任何暧昧的暗语。你不要乱想其他的事!”

“嗯,那后来呢?”

“她喜欢我,这个我知道!不过她很恪守本分,没有对我表示过任何事情。直到那天,我被人暗杀……”

苏溪米微微惊讶,“暗杀?”

“常有的事。”

她又是一抽气,“常有的事?”

“嗯!常有!那次一共来了七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狙击手!周边六个被我手下瞬间抓了起来,就剩下那个狙击手。他朝我胸口开枪,何晚婕她扑过来,把我推开。不过她被那狙击手,射中了脑袋!宫三军给她亲自开刀,子弹取了出来,她也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年才醒来,醒来后,她就变了个样!或者说,她脑子有点问题。你不能用正常的思路,去思考她的逻辑。”

“那你和她到底有没有?”

“没有!傻丫头,那次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连初吻都是给你的!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女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苏溪米肩头一松,笑说,“行了,你别紧张。我信你!”

“真的?”

“嗯!真的!”

阳睿仔细琢磨着她的神情,看见她那坦然的模样后,心口终于松了下来,“丫头,不需要我再给你提供什么证明么?只要你开口,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真的不必了!只是那个女人感觉挺可怜的,她说她还有个儿子。”

“假的,她儿子三岁那年就夭折了,她还没有出事前,她儿子就高烧烧死在家里。那件事,她一直觉得很内疚。出事醒来后,她就老说儿子就在她身边之类。”

“原来是这样……那哥,现在咱们怎么办?难道你就不顾她的感受,继续和我完成婚礼么?”

阳睿理所当然的说,“我不可能会因为她救过我一命,而必须得接受她无厘头的要求。我愿意供养她后半辈子,已经对她不薄了。你总不可能要求我对她和对你一样?你肯,我还不肯呢!”

“可是……”

“嘘——别可是了!丫头,好好安慰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灵。我疼——”

苏溪米惊讶的问,“你疼什么啊?”

“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患得患失。听见化妆师传话说你在生气的时候,我差点心都跳出喉咙口了。你来摸摸我心跳!”

阳睿执起她的小手,捂在心口。

这一摸,苏溪米果然吓着了,“你心跳好快!”

“呵,你有没有觉得很自豪?当年我被人追杀到山脚泥潭里,我都没有这样子心跳剧烈过!我饿这颗心脏,也就只有你有这个能耐,可以掌握它的速度!它为你心动过,为你悸动过,为你紧张过,也为你伤心流泪,甚至曾经因为你一句残忍的话,而停止过。”

这情话,是她有史以来,听得最窝心的一句。她就觉得,自己付出的信任,能够换来他这句情话作为回应。值了!这一生都值了!

“老婆!我们出去把结婚仪式完成它吧!好吗?”

“嗯。”苏溪米甜甜窝在他肩头,笑着应他。

应完,她突然直起身子问,“那个何女士怎么办?”

“很简单,我找人易容成我的模样,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让她一辈子都活在梦境里!”

找个男人照顾她同时,顺带监禁她。永远都不让她成为他和苏溪米之间的困扰。

苏溪米听见阳睿那话后,突然噗嗤一笑。

阳睿眨眼问,“怎么了?你笑什么?”

“没什么。”

阳睿板着脸说,“给我说清楚,你笑什么?”

“真没什么!”

阳睿眯眼,“你不说的话,我就把你内裤脱掉,让你光着下身出去完成结婚典礼。”

“你不要太过分!”苏溪米瞬间鼓起腮子说话。

阳睿抱着手臂问,“那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笑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在笑你的那主意……”

“怎么?不好么?”

“不是!很好!我同意你的提议。这样一来,不需要让她受到伤害,也会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不过……”

“不过?不过什么?你给我一口气说完啊!”他很急知不知道!

“不过,如果事情反过来,有个男人为了我而变成何晚婕那样,你会不会让人易容成我的模样,带着那男人远走高飞?”

阳睿一听,静默了三秒,三秒后他瞬间爆喝,“不行!绝对不行!哪个混蛋敢对着你的脸意淫你?不行!我绝对不同意!”

苏溪米听着就捂嘴偷笑,“看吧!这就是我笑的理由!”苏溪米是想起上次她和他去大厦里买游泳衣和领带的场景。

阳睿摸着下颚说,“嗯!你倒是给了我很好的提醒!丫头,我决定了,刚才的计划取消!我不会让何晚婕抱着我这张脸去过她梦中的二人世界。”

苏溪米拧眉说,“干嘛?我都说我不介意了。”

“你不介意,可我介意!我不想让她抱着我这张脸意淫!就想我不允许别人这么对你一样!”

说完,阳睿大手一捞,把她捞进怀里,“走吧,丫头,咱们去完成婚礼。”

“那……”

“不用这啊,那的,你只要知道,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隔在你我之间当障碍物!何晚婕她只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么简单而已,我只要保证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便可!至于方法,你别过问了!以后,她不会再出现在咱俩面前!走吧,丫头,咱们去交换戒指去……”

苏溪米几乎是被拖的,被那简单粗鲁的男人,拖去大厅,站在司仪面前,等着宣誓新郎新娘主权。甜蜜的婚礼,就在两人当众亲吻之下,成功的画上圆满的句号。

阳睿忙着在宾客间敬酒,年鱼打着哈欠给苏溪米当伴娘。其实她是给苏溪米挡酒的工具而已,谁让她千杯不倒,万杯不醉。苏溪米抽空就和索岩爱视频聊天,苏溪米看着索岩爱那微微隆起的小肚腩,她就开心得笑颜不落。

“露露——”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叫唤。苏溪米回头看了过去,“是你啊!”

宋锌见她那冷淡的回应,心头一阵伤感,“我说你,好歹见了我稍微热情一点。你可是我的初恋呢!”

苏溪米板着脸说,“你别瞎说。之前我被你女朋友打过一巴掌,我记得那个女人才是你的初恋吧!”

“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我的赤诚之心,你眼瞎了没看到么?为了你,我可是苦心奋斗在第一线上,得到今日的成就,就为了给你当靠山!”宋锌把名片递给她,说,“以后有麻烦就打上面这个电话!”

“不需要!”苏溪米把名片往身后年鱼手里一塞。

宋锌一笑,“好呀!我就等着你被他抛弃的一天。到时候,我估计你会把双眼哭瞎!”

“我就算哭瞎双眼,我也不会来找你。”

宋锌眨眼,挑眉问,“为啥?你该不会还在记恨我当年威胁你的事吧?”

“不是。”苏溪米语气平淡,说得坦然,“你对我好,我知道。所以我早就不记恨你什么了。只是你应该明白,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不能给你任何寄望,不能让你有任何错觉。不能仰仗着你的对我喜爱,而随意耗费你的青春。所以我很果断的回绝你的心意!宋先生,你有空就好好交个女朋友,好好结婚,好好生个孩子!你不要再在我这儿,浪费一丝光阴。我对于你来说,真的不值。你懂了么?”

宋锌暗淡的垂下目光,他顺手从服务生托盘里拿下两杯鸡尾酒,一杯递给她,一杯自己拿。

“早就料到你会这样说,可还是不死心的跑来和你说话。你却连我最后一丝的寄望生生掐灭!你这个女人,真的够狠!算了,我也不再纠缠你了,你把这杯酒喝掉,就当是你给我的痴心,赔罪!”

年鱼伸手要接,“小嫂,我来!”

“不用!这杯酒我来喝吧!”苏溪米抬手和他碰了下杯,豪气猛灌。一杯见底。

宋锌吐气一笑,也跟着一杯见底。喝完,他二话不说,直接上去抱住她肩头。

年鱼眼珠子一凸,大叫,“你干什么?”年鱼一通怒吼,引来全场嘉宾的瞩目。

宋锌噴笑,“我说你不需要这么大惊小怪吧?外国人的礼节,你不懂么?”

阳睿蹭蹭跑了回来,拧着眉头,瞪着宋锌。那视线底下,藏满了浓郁的杀气。

苏溪米主动挽住阳睿的胳膊,抬头冲他甜甜一笑,“老公,宋先生说,他准备回m国,以后都不回来了。”她在撒谎,不过谁都明白,她在帮宋锌开脱。

宋锌跟着说,“是啊,所以才跟苏小姐要了个离别拥抱。阳先生应该不会介意的哦?”

哦你妹哦?他就是介意了怎么着?

阳睿深吸一口气,故作大方的说,“离别拥抱嘛,很正常!我家五妹太大惊小怪了,一惊一乍,吓坏了客人。”阳睿回头就对年鱼喷气,“去找你三哥领罚去。”

年鱼瘪嘴说了句,“哦。”

阳睿把苏溪米小手塞进年鱼胳膊底下,“你小嫂累了,你带她去更衣室里休息一会儿。我马上来。”

“好。”年鱼把苏溪米带出大厅。

阳睿拉着宋锌去了角落里密谈,“我有件事要问你!”

“什么?”

“你为什么要叫她露露?你以为你这样子叫她,你就能当第二个孟勤云么?”

宋锌惊讶的看着阳睿,“小米她的小名本来就是露露啊!这个不关孟勤云的事。”

“嗯?她小名本来就叫露露?为什么?”

“噗——”宋锌噗嗤一笑,“大少爷,这个问题你竟然不知道答案?”

阳睿眯眼,“你就直接说吧!”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不说。你自己猜去吧!”

这死小子!阳睿捏着拳头,依然没有发飙,他接过宫三军递过来的两杯鸡尾酒,一杯给他,一杯自己拿,“算了,看在你即将出国的份上,这杯酒,我敬你!以后记得没事就别回国!”

“瞧你这小气劲!”说着,宋锌一口气咕噜咕噜把酒干得一干二净。

然后——他眼睛一磕,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光秃秃,身旁有个美妇,被绑在大床上,全身紫青,淤痕一片。那美妇哭个不停,用埋怨的目光瞪着宋锌。大床旁边,整整五架摄像机。宋锌脸绿了一大片,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衣服刚穿好,卧室房门就被人推开。

“唷!这人是谁啊?宋大牌?堂堂宋大记者竟然强奸民妇?哎呀哎呀,这个新闻要是播报出去。不知道宋大牌还怎么继续在新闻界里混下去?”

宋锌瞪着这个陌生男子,怒吼一通,“你们给我下药?”

君赋咪笑着说,“你有证据么?”

“哼!证据?我去医院里检测血液报告。那报告就是证据!”

君赋摸着下颚说,“很可惜,我们给你下的药,是独一无二的。叫梦中无痕。超过三个小时,药效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药,三毫升就要六万块!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你去医院里,随便怎么检测都行呢!我不拦你唷!”

宋锌僵着脸说,“你们这些畜生,真的是无法无天了是不是?信不信我回头就把你们的黑幕曝光出来?”

“没问题啊!顶多我们几个兄弟再干回老本行!不过——宋大牌,你好不容易造就出来的名气,就得跟着我们这几只臭虫,一块摔落悬崖呢!”

“你以为我不敢么?”

“你敢!宋大牌你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啊!”君赋乐滋滋的端了张椅子,坐在上面翘着二郎腿,抖啊抖,抖得厉害,笑得更开怀,“门就在那边,请吧。不送咯!”

宋锌看见君赋抛落着手里的u盘,他眉头紧锁。沉默了老半天后,他才开口,“你们到底想怎样?”

“哟?松口啦?不傲啦?”

宋锌红着脸吼了他一句,“该死的。你们到底想怎样,你说啊!”

君赋掏着耳屎,笑着吭气,“我们老大说了,如果你敢把事情闹大,我们老大还会对你刮目相看一点。到时候会到你坟上,给你烧上三炷香,聊表敬佩的心意。可如果你松口。那你就没这资格和咱老大抢小嫂!你也不过是个为了自己前程,而卑躬屈膝的小脚色罢了!”

宋锌眯眼问,“你们老大是要拿这件事,鄙视我的为人,是么?”

“那是当然!因为换做今天站在床边的男人,是姓孟的那小子。他是绝对不会搭理我半句话!所以你嘛,就不要巴望着自己当她第二个云大哥!懂了么?”

宋锌突然噴笑,“懂?不懂的人,是你才对!我之所以跟你们低头,不是因为我没骨气,而是因为我知道,那个女人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身上。我就算把自己搞得再悲惨,我也得不到她。与其两面都落空,还不如让我稳住地位!我是个很会精打细算的男人!所以,这位先生,你就不要再给我绕弯子了!说罢,你要怎样才肯把u盘还我?”

君赋挑着眉,仔细盯了他老半天后,咯咯一笑,“好一个会精打细算的男人!行了,我把何小姐送给你,我也就放心了!”

“何小姐?”宋锌眯眼。

君赋指着床上那位美妇,“那位何晚婕小姐,对我们老大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女人。你就帮咱老大好好照顾她下半辈子吧。如果那你喜欢,还可以让她给你生一波孩子!”

宋锌无奈的看着他,“你说什么啊?你们这是要给我逼婚?而且还是个老大妈?”

君赋拍拍屁股走人,“宋大牌你妥妥的把人给我打包送出国,盘十年后就会还给你!”

“你!你给我站住!该死的!这算什么工作!这群畜生!一帮子畜生!”

宋锌的破骂声,回荡在卧房里,久久不散。

另一头,苏溪米眼皮沉重的低吼一句,“别人家洞房都像你这样子的么?你要累死我么?”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低沉一笑,“我总要让你老了以后,可以骄傲的跟你子孙们吹嘘,当年洞房花烛夜,究竟有多么激情。”

“你放屁?这么丢人的事,还能拿出来跟子孙们说?我可没你脸皮厚!”

阳睿借着要和她洞房花烛的名义,把两人电话全部关机,他可不想在关键时候,接到谁谁谁的抱怨电话,破坏他们洞房气氛。

他对宋锌干的那件坏事,虽然他很有把握,宋锌不会和他硬碰硬。可他防还是得防一手,毕竟老婆大人严重警告过她。不许他对她朋友干坏事!

“猫儿,我问一件事!你能不能仔细回答我?”

“嗯?什么?”

“为什么你的小名叫露露?”

苏溪米楞了一秒,“你不知道?”

阳睿眯眼说,“我不知道!我想不通,为什么听他们口气,这小名本来就应该是叫露露才对!”凭什么全世界都知道理由,就他一个人不知道!

苏溪米突然噗嗤一笑,“哥!你真笨!”

“别给我卖关子,快说。”他真的好奇死了。

苏溪米眯着微笑,“你不知道就算啦。我才不告诉你呢!”

“死女人!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阳睿板着那张脸,表明他十分不爽。

苏溪米拿起胳膊往他肩膀上轻轻一勾搭,“哥——改天我们约会的时候再告诉你答案,成不?”

“不要!我现在就想知道!不然我一整晚都要失眠!丫头,你赶紧给我交代清楚。”

“我要睡觉啦!晚安——”

“不许睡!该死的!我不许你睡!”

某娃一声惨叫,又被他折腾了许久,直到两人都精疲力尽为止。至于她的小名,她终究没有告诉他理由,她说要他自己猜,猜不到就一辈子傻在那儿呗!

两年后。小苏闹闹因为要上幼儿园的缘故,所以他只能一个人留在市区里,乖乖念书。老爸和老妈整天窝在乡下的小别墅里玩恩爱,和他们的宝贝女儿,快乐的一家三口过着踏青的小生活。可怜他,身为男儿,就得被逼一个人在市区里,玩幼儿园过家家游戏?他小时候的确觉得自己很缺父爱,总是觉得老爸对他和对妹妹很不公平。但是现在,他就觉得,他老爸很烦!老是霸占着他老妈和妹妹,不让他感受一丝丝亲情。为了弥补自己的空虚,他不停得在玩跳级游戏。

五岁,他已经成功读上了小学一年级的课程!他准备要进攻六年级的课业来着!今天小学里有个老师要结婚,就给所有学生提前一节课放学。小苏闹闹背着书包回家,一进家门就听见有人在叫喊。

“你别乱来!这里是厨房啊——我还要给闹闹煮晚饭呢!”

“你急什么?他还要一个多钟头才回家!咱们做完再煮。”锅子里噗嗤噗嗤,水声冒泡,脱排油烟机在叽叽叽吵个不停。小苏闹闹开门声都没听见?他踢踢踏踏走进客厅,把书包随手扔进沙发,踢踢踏踏走去厨房。

然后——他呆住了。话说,他才五岁吧。这么**裸的生理课,真叫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不对,换个说法,他好像还是无法理解,老爸老妈在做什么。

小苏闹闹歪着头,看着他们,“爸!你在干嘛?”

“啊——”苏溪米一睁开迷离的眼睛就惊恐尖叫。

“哦!该死!”阳睿一把挡住儿子所有可疑视线,一边忙着给老婆和自己整理衣服,一边侧头问他,“你旷课?”

“没有啊!老师提前放假!爸,你在干嘛呢?”

阳睿板着脸说,“你妈发高烧了,身子不舒服,我在给她打针。”

闹闹眨眼就说,“哦。”

“你快进屋写作业去!你妈煮好晚饭就叫你出来!”

“哦!”闹闹板着脸问,“爸,你们这次来这里住几天?”

“一个月!”

“不能等我放暑假后,一块儿回乡下么?”

“你妹妹还在乡下,我不放心。”阳睿整理完衣服,依然背对着儿子,插着腰,用力吸气,吐气。

小苏闹闹喷气翻白眼,“切!不是有保姆在么?”

苏溪米和阳睿会乡下的时候,保姆就来市区照顾闹闹。保姆回乡下照顾跳蚤的时候,他们夫妻俩就会来这儿陪儿子几个月。老爸说,乡下空气好,环境好,养出来的女儿,水嫩嫩的,特新鲜。之类!可怜他身为男儿身,就应该生活在粗糙的空气中?被市区烦躁的生活如此压迫?老爸老妈都不知道要管他死活?知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这里有多寂寞?而且,他们每次来市区里见他这个宝贝儿子,理由无他,因为他们工作需要,必须来市区里待上一阵子,去公司看看之类,或者渐渐客户之类?如果他们不想工作的话,他们可以一整年都窝在乡下。话说,妹妹的学业也会放在乡下的小学堂里,不会让她来市区里。老爸说,女孩子没必要念书什么的,只要她识点字就行。行了,他已经知道男孩和女孩的区别在那儿,老爸不用每次都用差别待遇来提醒他是个男孩子。

闹闹垮着肩头回了自己的卧室。到了晚上,他坐在餐桌上严重抗议,“老爸,我今晚想和老妈睡。”

阳睿板着脸说,“不行。”

“理由?”

“你长大了知不知道?我从五岁开始,就再也没有和母亲睡过。”

“知道知道!你从五岁开始不就和老妈睡在一起了嘛!”他这话,已经听腻了都。

“我不管,我可怜巴巴的被你们扔在这里,一扔就是好几个月,好不容易才盼来你们来陪我一个月,你还限制我?不让我和老妈睡?”

小苏闹闹眯着眼,盯着那没良心的妈,“你们还管不管我死活?”

一说,苏溪米瞬间软了心头,“好好,今晚我和你睡。”

“不行不行!儿子都这么大了,还吵着要母亲?这像话嘛?我绝对不同意!”

小苏闹闹忍着不把勺子往桌上砸的冲动。他要绅士!他要斯文!他不能发脾气!

“我坚持!今天晚上要么你让我和老妈睡!要不然,我就踹你们卧室,踹一整夜!”

这个威胁可真够厉害的。苏溪米噗嗤一笑。

哪知道,那只大活宝跟着说话,“你能踹?我就不能踹么?我也可以踹你房门一整夜!”

“老爸你真的太过分了,你都霸占了老妈这么多年,还不满足?你们俩怎么不给我离婚算了?”

“你说什么?死兔崽子!你找打是不是?”阳睿暴脾气也被儿子给激了出来,卷起袖子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姿势。

小苏闹闹索性站在餐桌上,用身高压制对方,“想打架嘛?来啊!你以为我会怕你啊!”

苏溪米看看老公,看看儿子,最后,她忍不住,捂着耳朵低吼一句,“行了,别吵了!你们俩给我划拳,谁赢了,我就和谁睡。”苏溪米一开口,两个活宝终于消停了下来。

小苏闹闹和阳睿对视两秒后,果断喊,“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阳睿瞬间露出迷人的微笑,“臭小子,想和老爸争?你还嫩得狠!”

闹闹一喷气,“哼!我吃饱了!你们吃吧!”说完,他把勺子一丢,跳下餐桌果断回房。

他躲在房里,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那寂寞空虚的小心肝,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到了周末。小苏闹闹一人待在家里玩耍,无聊透顶,那些游戏机,已经被他全部打爆通关。老爸老妈都出门工作去了,他一个人,从卧室里走到客厅,又从客厅走去阳台,最后,他决定!他要离家出走!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无视他的存在!

闹闹背起包袱,把自己的私房钱全部装进兜里。打开房门,走出公寓大门。乘着电梯到了一楼,他正要踏脚走出电梯的时候。

突然——一对夫妇,抱着一个婴儿走了进来。

那婴儿嘤嘤啼哭着,“嗫——嗫——”

小苏闹闹听见那哭声就好奇得要死。那对夫妇背对着他,再加上他人个子矮小,他想看婴儿,可惜看不到。到了七楼,也就是他家楼下,夫妇走出电梯。小苏闹闹蹑手蹑脚跟了过去。

夫妇打开房门,进屋。房门会自动合上,不需要他们用力关。就在房门合上的一瞬间,小苏闹闹吐出嘴里的口香糖,黏上门卡。

苏溪米早早和客户交接完后,早早回家给儿子煮晚饭。她去了儿子卧室里看了一眼,发现儿子就坐在书桌上看书,很乖很听话。她开心的跑去厨房里做晚餐。

门铃响起。苏溪米从猫洞里,看了一眼。一瞄。是对夫妻?谁啊?苏溪米打开房门,探头问,“你们找谁?”

“您好,我们是楼下刚搬来的,我们的女儿,被人偷了。”

苏溪米眨眼问,“那你们报警啊。你们女儿被偷了,找我也没用啊!”

那位女士有些焦急的说,“我们有去保安处找嫌疑犯,看见录像才知道,是您儿子把我们女儿给偷了出来。”

苏溪米惊恐的说,“不可能!”

她儿子这么乖,这么听话,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你们先等一下,我去看看!”

那位先生一把挡住门板,说,“麻烦小姐让我们亲自搜,行不行?不然我们不放心。”

苏溪米拧了眉,“我一个人在家里带孩子,你们俩夫妻要是想进来也行,不过得把楼下的保安叫上来。不然我也不放心!”

那位先生点头说,“我打电话叫保安上,小姐您别关门。”

“好的。”

不一会儿,两名保安上了楼,苏溪米就问,“他们说是我儿子把他们的女儿给偷了过来?有这回事么?”

这两个夫妻,苏溪米不认识,因为是新搬过来的。可是那两个保安,她认识了很多年,值得信任。像这种别墅公寓,那些保安绝对不会被轻易收买。保安点头说,“是的,在闭路电视里,有您儿子的身影。”

说完,苏溪米立马给他们放行,还帮他们指路,“那儿就是我儿子的房间。”苏溪米还指望他们在撒谎,可哪知道,房门还没开就听见屋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那对夫妻果断打开房门。闹闹手忙脚乱的在给那婴儿换尿布,他惊恐的看着门口一堆人,结巴着说,“妈——你……你来啦?”

苏溪米黑着脸问,“你偷人家婴儿?”

闹闹立马摇头,“没有没有!那娃儿自己跑来我房里的!”

“你还撒谎?”苏溪米极度失望的看着他。

闹闹嘟着嘴巴,低耸着小脑袋,承认错误,“妈,我好无聊嘛!要不是遇到这娃儿,不然我就已经离家出走了!”

一听见离家出走四个字,苏溪米又给吓傻了眼,“你要离家出走?你!”

“谁叫你们两个只知道抱着妹妹玩?不陪我?我一个人好无聊!游戏都打通关了……”

“你爸不是经常陪你去溜冰场和游泳池?凡是你感兴趣的爱好,你爸每个暑假都会陪你玩个过瘾,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这小子真的是……”

“哎呀,这位夫人,您就别责怪你儿子了!反正我们女儿也没有受伤,他好像很喜欢她,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不能算!这小子要是不好好教育一翻,长大了肯定也会和他老爸一样可恶!”

那位夫人挑眉轻问,“他老爸是做什么的?”

“还能做什么?”苏溪米都快气糊涂的,她差一点就想对着那对陌生夫妻说,她老公就是杀人越货的畜生一枚。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挤来一名高大的男子,“我说,什么情况?都挤在我家门口干什么?”众人回头朝他看了过去。

那对夫妻瞬间给他让了个道,趁他经过他俩身侧的时候,他们说,“这位先生,您的宝贝儿子把我们女儿给偷了过来。”

这话一出口,阳睿就笑了,“哦?是么?我儿子还真有我的风范!我小时候也这么干过!”

那对夫妻瞬间傻了眼,“什么?你小时候也?”

“嗯!我小时候就把我老婆给偷回家,给她喂奶换尿布呢!”果真,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话一点也没错。

苏溪米板着脸,拉开嗓门就吼,“这么丢人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每天放在嘴巴里炫耀?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你看看你宝贝儿子,他都快步上你后尘了!”

“我觉得这样很好啊!”阳睿理所当然的说,“你看你,不就很幸福嘛!”

苏溪米当真是气到不打一处来。

而身侧,那对夫妻开始交头接耳。

“怎么觉得这位先生很眼熟?”

“是啊!真的很眼熟!而且他的事迹,也很耳熟……”

两夫妻交谈了几句后,那位先生轻轻的走到阳睿身边,吭声问,“先生,请问您贵姓?”

“我姓阳。”

阳睿一出口,那先生瞬间白了一张眼,回头抱着老婆的胳膊说,“老婆,咱们走吧。”

“嗯!咱们回家!”

先生对着阳睿轻声说,“阳先生,您放心,我们女儿没有受伤,我们不会乱报警的。我们现在就回去,麻烦您……”

阳睿手指头钩钩,“儿子,把那小妹妹还给他们!”

闹闹嘟着嘴问,“能再玩一会儿么?”

阳睿摇头,“不能。”

“好吧。”闹闹嘟着嘴,把篮子里的娃儿,送还给那对夫妻。

苏溪米赔笑着把那对夫妻和保安送走。

闹闹卧室里,只留下阳睿一人,“儿子。”

“你别跟我说话,我明天就准备离家出走!”

“儿子,老爸有话要跟你说。”

“我不听。”

“我想说……”

“我不听!”

“我想说,你明天可以接着把那娃儿偷出来玩。老爸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什么?”小苏闹闹震惊的看着父亲,惊愕呼问,“真的么?真的可以么?”

“嘘——别让你老妈知道!”

“哦哦。”小苏闹闹捂着嘴巴又问,“我真的可以继续偷么?”

阳睿点头说,“事先申明,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你偷不偷得到,都靠你自己能耐。我只保证你屁股无碍!”

话落,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姓阳的!”

“到!”

“到!”

阳睿和闹闹同时喊到。因为闹闹早就已经改了姓氏,学名叫阳梓麟。

苏溪米插着腰肢说,“我在喊你老爸!”

小苏闹闹放下手手。

阳睿眯眼说,“老婆大人有何吩咐?”

“你今天一定要好好给我教训教训他,他那屁股不好好揍一顿,就不知道什么叫悔改!今天的事,一定要让好好警醒才行!”

“好!”

“姓阳的。”苏溪米又点名。

“到!”

“到!”

两个活宝继续喊到。

苏溪米指着那小畜生说,“我在叫你!”

“老妈有何吩咐?”

“给我写忏悔书!写完才准吃饭!”

“好!”瞧!他多乖!

苏溪米回了厨房继续张罗晚饭。爷俩就在屋子里开始折腾。

“啪——”

“啊——”

“知道错了么?”

“知道了老爸!”

“啪——”

“啊——”

“以后还偷人不?”

“绝对不偷了!”

苏溪米抽空去门口偷听,听见对话后,就安安心心的跑去厨房里继续折腾。

然后隔了三天。苏溪米在书房里画画稿的时候,突然,门铃响起。她跑去开门,看见那对夫妻,欲哭无泪的盯着自己。

苏溪米懵懵的问,“怎么了?”

“我们的女儿又被偷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她轻声问,“有去保安处看过录影带没?”

“看过了!”

一句话,苏溪米直接给他们打开房门,带着他们去了儿子的卧房。卧房一开,就看见小苏闹闹正抱着他们的女儿,哄着睡觉。

“乖乖宝宝,睡啊睡,哥哥给你唱歌歌——”

小苏闹闹回头就对着母亲说,“嘘——她刚刚睡着呢!你们别吵醒她!”

苏溪米抽着嘴巴,对着孩子她妈说,“你去把孩子抱回去吧!我要好好教训这小畜生!”

孩子她妈忙说,“别打他了,反正咱们女儿没事!”

“就是啊,小少爷他只不过是无聊而已!”那对夫妻替闹闹劝了几句后,就抱着女儿静悄悄离开。

苏溪米把房门一关,叉着腰问,“说吧,怎么回事?”

闹闹乖乖立正,“我放学回家的时候,不小心看见楼下大叔大婶的房门没关,我还听见里面有婴儿啼哭声,我喊了大叔大婶几句,可他们没人应我,我有跑去卧室里敲门,可他们卧室门也没关,我还听见里面传来大婶的叫喊声,我就偷偷看了一眼。我看见大婶正在接受大叔的打针治疗。我就想,大婶好可怜,生病了还要带娃儿。所以我就把小老鼠偷了出来,把她哄睡觉了再给他们送回去。”

小苏闹闹一口气把话说完,说得那么完美,完美到苏溪米无从下嘴骂他。总觉得她要是骂了,就是在破坏她宝贝儿子的正义感。纠结了老半天后,苏溪米无奈吱声,“算了,以后记得不要乱偷人家孩子。”

“哦!好!”

苏溪米严重警告他一句,“以后再出现这种事,我立马打断你狗腿!”

“好好!”

小苏闹闹贼贼一笑。母亲一离开,父亲一回来,小苏闹闹就偷偷摸摸的跟父亲说,“老爸,你教我的法子可真管用!老妈今天没打我!”

“很好!再接再厉,儿子!”

小苏闹闹歪着头问,“那下次我该找什么借口?”

“那!爸爸再教你一次,下下次,你得自己想办法找借口圆谎,知不知道?”

“哦哦!好的!”

又隔了三天,苏溪米听见门铃跑去开门,看见那对夫妻摆着一副苦瓜脸看着自己的时候。

苏溪米什么话也没问,直接给他们开门说,“你们先进来喝杯茶吧!”

“那个,喝茶就不必了,我们女儿应该肚子饿了,我得抱她回去喝奶。”

“好,我去给你们抱来。”说完,苏溪米去了儿子房里,抱那娃儿抱去门口,塞给那对夫妻说,“真是对不住,我实在管不住我儿子!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我以后会好好看着他的!”

那对夫妻吐气说,“算了,反正他也不是想伤害她!他只是喜欢我们女儿而已!”

苏溪米去了儿子卧室,看了他一眼,“说罢,这次是什么情况?”

“哦!今天我想去大叔大婶那儿玩一下就回来的,可是我都没敲门,那门就自动开了呢!我还奇怪出了什么情况,我就偷偷跑进去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小老鼠因为肚子饿,她竟然在地上乱爬,我看着心疼就把她抱了起来……”闹闹巴拉巴拉说了将近十分钟才把故事说完,说得真煞有其事一样。

苏溪米揉着眉心,什么也没说,离开了卧室,然后她打了通电话给阳睿问,“我说,你是不是在纵容你儿子干坏事?”

阳睿在忙着开会议,接到老婆电话,大手一压,会议中断。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在侧耳倾听他和老婆大人讲电话。

阳睿吭气说,“儿子他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不管我怎么教都没用啊!”

“行了,你不用给我废话。你只要给我一个答复就行!你不想纠正你儿子的坏习惯,那咱们就搬家!”

这话一出口,阳睿万分淡定地说,“搬不搬家,我是无所谓。不过你儿子肯定不答应!到时候,如果他一不开心,闹着要离家出走怎么办?”

苏溪米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件事,她僵着脸问,“他不会吧?”

“丫头,相信我!他会的!”阳睿笑得得瑟,“他遗传了我的基因!离家出走这种事,我四岁就会了。”

苏溪米瞬间板起脸,“你怎么不被人贩子给拐跑啊?拐跑了,我今天就不用受你爷俩折腾了!”

“呵呵……”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你就这样子放任他?”

“宝贝,如果你觉得教育不了,那就从其他方面给他做引导工作!”

“例如?”

“例如,你要教他,什么时候才能给女娃玩打针游戏,什么时候要注意和女娃分开睡觉,什么时候要给女娃**空间,还有那女娃什么地方,是他绝对不能碰的。”这话一出口,引来整个大厅所有员工,乌云黑脸。

他们的boss大人是玩养成游戏长大的。他们boss的儿子,也开始玩养成游戏了么?会不会?太重口了点?

苏溪米对着那手机,静默了老半天后,只说了一句话,“你今晚就不要回来了,住公司吧。回来了我也不会让你进卧房!我现在都不想听见你的声音!挂了。”

嘟——

阳睿无奈苦笑。儿子闯的货,得让他来收拾,有点过分啊!不过没办法,为了宝贝儿子将来的幸福着想。这点牺牲,还是必须的!

又过了一个礼拜,苏溪米听见门铃就拧眉,拧眉三秒后,她面无表情的开门。看见门口的夫妻,客客气气地说,“进来坐,我给你们端茶!”

那对夫妻却说,“不了不了!我们只是来送点尿布和奶米分的!喏,这个是尿布,这个是换洗的裤子,如果尿湿了可以给她换,还有这个奶米分,记得给她冲五十毫升,两勺奶米分,别给她喝太多哦!”

说完,那夫妻腼腆一笑,“如果贵公子玩够的话,就麻烦您帮我们把女儿送上来呵呵呵……”

苏溪米脸蛋抽个不停,无语到了极点。她现在是不是要把自己的儿媳妇给奶到大啊?

尿布,奶米分,苏溪米统统放进宝贝儿子的房间里,然后对着他说了句,“小子,你给我仔细着点,这个地方不能乱碰知不知道?”

“哦?为什么呀?我上次有看见爸爸就给你这儿打针呢!”

“她还小,你也还小。这个地方要等你们俩满十八岁以后才能动!懂了么?”

“哦!懂了。”小苏闹闹似懂非懂,不过基于母亲愿意让他和小老鼠玩的份上,这点小要求,他还是愿意满足母亲的!

接连一个月,闹闹每天晚上都要把小老鼠抱回卧室里玩一个小时,双休日的时候,他就要和小老鼠从早玩到晚,给她把屎把尿陪吃陪睡,因为他有过妹妹,看过保姆如何照顾妹妹。他有样学样,照顾孩子的能力,越来越强悍,甚至比他老爸还要厉害。

一个月过后,苏溪米和那对夫妻,也混了个熟络,每天晚上都要请他们来家里吃晚饭。

打听了一圈下来才知道,原来他们俩,是她老公公司底下的员工。只不过因为只是个分公司的总经理,地位不是很高,阳睿根本就没见过他们俩。而他们却是在第一天就已经知道了,偷了他们宝贝女儿的人的父亲,就是他们的顶头老boss,他们就吓得直接跑回家,不敢跟他们计较任何东西。

想当初,他们女儿第一次被偷的时候,他们看见保安说是八楼的贵公子偷走的,他们原本想报警,可那保安叮嘱过,一般公寓,和复式豪宅公寓的区别是怎样的。报警的后果,他们能不能承担下来?保安一叮嘱,他们就放弃了报警的念头。

“嘤嘤——嘤嘤——”小老鼠吱吱乱叫,“阿嚏——”

一个小鼻涕被喷了出来。

闹闹见了就大叫,“吱吱感冒了!生病了!”

那阿姨就笑着说,“嗯,昨晚开了点空调,她踢走了被子,我没发现。有点小感冒!”

一说完,闹闹就开心的说,“我来给她打针!你们都别动!”

苏溪米拿着水果盆从厨房里走出来就听见闹闹说这句话,她二话不说,直接把水果盆往餐桌上一砸,抱起儿子就把他扔去旁边的沙发里。

“妈——”

“你这小兔崽子,忘了妈上次警告过你什么了么?”

“可是妈——吱吱她感冒了呀。感冒打喷嚏,好可怜的!我给她打两针,感冒就会好了啊!这是老爸说的!”

苏溪米无语透顶,她已经没有想法了,当下掏出手机打了电话过去。

“喂?亲亲老婆?想我了啊?我还在开会呢!要晚点才能回家!晚饭你给我留着!”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儿子都快把人家女儿给破身了——”

“这么厉害?”阳睿惊讶极了,“我儿子真有出息!”想当年,他可是纯洁得狠,和她生活了九个年头却连初吻都没有霸占掉她。哪知道他宝贝儿子,一下子就越级到本垒阶段。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噗——呵呵!老婆,我说我们的儿子的确有点混!老婆你别急,晚上我回来后,就给他上一堂生理课,保证他以后都不会再干那种蠢事。”

当天晚上,小苏闹闹被阳睿拎去卧室里,给他上了人生中第一堂生理知识。虽然他年龄小了一点,不过他的接受能力还不错。所以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是怎么降临到这个世上的。在他同龄小孩子争着自己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或是从咯吱窝里钻出来的这两个答案的时候,他已经抱着娃儿开始玩亲亲游戏。

“来!吱吱!咱们接着亲——”

“啾啾啾——啾啾啾——”

苏溪米抽着嘴巴,盯着那个混账儿子,苏溪米身后,那对夫妻愁着脸,劝了苏溪米一句,“夫人,您别生气!孩子毕竟还小,亲几口又不会少块肉!”

话虽这么说,不过看得出来,那对夫妻究竟有多么心疼自己的宝贝女儿,想她才几个月大,初吻就被人给强走了!像话么?

苏溪米面无表情的对着那对夫妻说,“对不起,我看我还是带着他搬家算了。”

“什么?”闹闹惊恐的转头看向母亲,“我不搬家!我死也不搬家!”

“你爸昨天教了你一晚上,你就从他那儿学会了耍流氓?我要是不搬家,你这小流氓长大了还得了?”

闹闹抱着小老鼠,眼睛瞪得老大老圆,“好!我答应你!十八岁之前,我不亲她!不碰她!我就抱抱她!你不要给我搬家!好不好?”

“不是你十八岁!是她十八岁!”

闹闹憋得小脸通红,不过到最后,他咬紧牙关,用力一点头,“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从那天开始,闹闹就再也没有对小老鼠动手动脚过,而从那天以后,闹闹的性子越来越沉稳,越来越干练,他把所有心事,都埋藏在心底里,腹黑,毒辣。俨然就跟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一样。可怜那只小老鼠,被他骗得团团转,还可怜巴巴的一直被他欺负。欺负了整整十八年——

十八年后,又一个幸福甜美的故事……上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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