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雅下了湖心亭,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叶霏雨冲着挤眉弄眼的。
一分二十秒!
八十四枚棋子!
大家都震惊了起来。
布棋的评审和大家细细的讲解了这盘棋,之后又道:“温大小姐和杜小姐的棋艺已经臻至大成之境,尤其是温大小姐,在棋道上面的天赋,可谓是惊人,其棋艺已经自家一家,无论布局,还是落子,都十分精彩,有机会还望能与小友对羿一番。”
评审的话,犹如一石激起了千层浪,评审当面向温馨雅邀请对羿,就是对温馨雅棋艺的肯定,那么是否就说明,温馨雅的棋艺已经达到了评审那样的高度了?
这简直令人震惊得无以复加。
温馨雅站了起来,虚心谦逊道:“多谢老师夸赞,能与老师对羿,得老师指点一二,是我之荣幸。”
博雅轩的主人笑了起来,声音越发的温雅:“你这身棋艺,倒是颇有几分莫公的真传,这一点倒是与莫公女儿颇有几不同。”
温馨雅有些囧然,别人兴许听不懂博雅轩主人话中的意思,但是她却能听懂。
外婆下了一手烂棋,偏偏还是一个棋痴,棋品还崩坏得不行,妈妈棋品还行,只是棋艺就有些......
温馨雅此时,还尚没有自知之明,她的棋品也是得了遗传的。
温馨雅一手棋艺,遭满场盛赞,场中的各位千金小姐们,在惊讶之余,也不免生出了羡慕嫉妒的情绪来。
羡慕温馨雅有才华,嫉妒温馨雅,拥有一个文坛大儒的外公,甚至有人小心议论。
杜若昕听了,冷哼一声,声音冰冷就像尖锐的冰棱:“成为莫公的外孙女儿,也不一定会成为琴棋书画精精皆精的才女,这东西是要看慧根和天份,与其在这里酸言酸语的嫉妒,还如乖乖的闭上嘴巴,勤能补拙。”
杜若昕的一番话,不可谓不犀利,甚至有些恶毒,当然亦有些意有所指。
暗自议论的小姐们,被呛得面红耳赤,却又说不出话来,其他一从小姐们,目光纷纷的朝着夏如雅看过去。
夏如雅可是做了莫公十二年的外孙女儿。
是没有慧根还是没有天赋?
夏如雅躺着也中枪,脸色苍白到了极点,感受到四周射过来的各种异样的目光,被所有人打量,评估,猜疑,鄙夷,不屑,甚至是厌恶的目光看着,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心里把杜若昕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算是彻底将杜若昕恨上了,同时心里也更恨温馨雅了,如果不是温馨雅,她也不会承受这样的屈辱不堪。
林滢心心里说不出的复杂,她的琴艺最精,棋艺反倒落了下乘,温馨雅在棋艺上面,得到如此的盛赞,如果一会儿不能在棋艺上面再压温馨雅一头,她想踩着温馨雅的风头上位,便不容易了。
也不管在座各位心思各异,千金宴继续开始。
也许是温馨雅的才艺带动了气氛,叶霏雨也不禁有些蠢蠢欲动,她上台表演书法,笔墨挥洒便写下了:“丽影别寒水,秾芳委前轩。”
这是一首咏木芙蓉的诗,借的前人之作,而书法却是颜体楷书,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看得出来她在书法上面颇有几分造诣。
接着叶霏雨搁笔,朝着温馨雅眨眨眼睛:“还望温大小姐指教一二。”
温馨雅心中暗笑,大大方方的站起来,走到湖心亭,接着写下了:“犹胜无言旧桃李,一生开落任东风!”
温馨雅写的,同样是咏木芙蓉的诗,同样也是借前人之作,而书法自然是柳体楷书,骨力遒劲,结体严紧,也是自有一番造诣。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叶霏雨一手颜体楷书,在圈子里十分出名,不亚于杜若昕的棋艺,她当众向温馨雅邀请斗艺,不知道双方谁会赢。
而且方才温馨雅于琴棋和棋艺方面,各有种造诣,也不知道能不能继续横扫千金宴。
大家都有些期待。
一位评审离开评审席,将温馨雅和叶霏雨各自写的字挂在湖心宁的维柱上面,以供大家观看:“叶小姐的颜体楷书,墨笔浑厚,秀媚多姿,很显然是有很深的书法底功,字体端庄雍容,不失劲媚,乃大家之风,气势雄浑,不失风骨,好!”
接着评审又品评了温馨雅的字:“自古便有颜筋柳骨之称,今日我们能在千金宴上,同时看到颜筋和柳骨的书法较量,实乃罕见,温大小姐的字,笔墨古雅,筋骨隐露,于书法上颇有钻研,字体刚猛有力,气势雄强,老实说......女孩子家能写出如此强势的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评审对两个人的字,都是大为赞赏,却卖了一个关子,没有评说胜负。
底下的一众千金小姐们,已经被温馨雅和叶霏雨的书法折服,现在迫切的想知道,温馨雅和叶霏雨到底谁胜谁负。
这种急切的心情,就好像你正在看喜欢的比赛节目,在揭晓答案激动人心的时候,突然间插播广告,又或者是正在播放你喜欢的电视剧,突然间看得正得劲的时候停电了,当然也好像你正在看一部十分精彩的小说,正看在扣人心弦的时候,后面写着“未完待续”的字样。
各种焦虑的心情,不一而足。
当场便有人问道:“她们俩的字,各有千秋,那以她们到底谁胜谁负啊!”
接着便陆续有人询问:“对啊,她们到底谁更胜一筹,老师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吧,快告诉我们吧!”
“老师,你这样吊我们的胃口,真的好吗?”
底下气氛沸腾火热,一时间从评审这里得不到答案,就私底下热议了起来,但是大家观点不一,答案不一,意见不一,依然得不出结果。
莫公虽然在文坛上德高望重,但是叶家也不差,叶家家业丰厚,在京城书香门第中,自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况且叶家以教育在京城立足,于后辈的教导,亦有过人之处,两个人各依凭,各有优势,还真的很难评说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