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雅一整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深陷在上一世关于徐辰宇的记忆里,上一世徐辰宇对她的感情她很清楚,但是那感情沉重如包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让她满心都是痛苦,哪怕重生一回和他再一次重逢,也带着对他的愧疚、自责、不安、难过。
这一世,她不是没有想过,用爱情来补偿上一世对徐辰宇的亏欠,但是徐辰宇是那样眼里不揉沙的人,这样一份不纯粹的感情,对他来说是侮辱。
而徐辰宇,见证了她上一世的狼狈不堪,哪怕重生一回,面对徐辰宇自惭形秽的情绪如蚹骨之蛆深入灵魂,和他在一起,她永远没有办法摆脱过去。
而她,既然重生,便不想再与过去纠缠不清,她很清醒自己想要什么,需要走的路,缠绵与过去的情绪之中,她是她所求。
她欠徐辰宇的,注定是永远也还不清的。
就这样纠纠结结,一直到天亮的时候才睡着,醒来的时候,满眼的酸涩,头裂欲裂,混身酸软,半点力气也无。
她无端的坐在床上,眼泪无端的流。
直到一阵铃声,激醒了她的神智。
她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司亦焱打过来的,霎时间,她那颗倍受煎熬的心安定下来,她这才接起了电话,张嘴就抱怨道:“司亦焱,你怎么这么早打电话过来?”
“小懒猪,都上午十半点了,太阳公公都在照股屁了。”司亦焱看了看壁钟,猜想昨天温家闹腾得厉害,所以她睡的很晚,一定还没有睡好。
温馨雅拿过闹钟一看,果然到了十点半,抱着小抱枕呶了呶嘴:“昨天晚上折腾到凌晨三点多。”
司亦焱轻轻揉了揉自己略微胀痛的额头道:“昨天晚上,温家的情形怎么样?”
昨天自打一离开宴会,他就想给她打电话,但是知道她事多,便按捺住了自己的心思,一整晚神思不属的处理公事,就等着她给他打电话,结果......等了一整晚,公事半点也没有处理,效率低到连他都忍不住唾弃自己,她也没有打电话过来。
想着她肯定是累了,所以忘记了给他打电话,早上的时间更是煎熬,想给她打电话,又怕扰她好眠,这样一通折腾,就这样到了十点半。
温馨雅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和他说了一遍道:“我爸要和宁舒倩离婚,夏如雅也彻底失去温家宠爱,爷爷今天约了律师,会正式将温氏集团的股份转到我的名下,我在温家也算彻底打开了局面。”
昨天只觉得清冷,今天和司亦焱说起,便觉得有些高兴。
司亦焱站在案边认真听着她说话,手中的毫笔在宣纸上面勾画:“虽然打开了局面,但是未来还有很长的路,你在温家的事业,从现才正式开始。”
温馨雅点点头,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道:“我知道,我如今成年了,很快就会参与到温氏集团的运营管理当中去,到时候我和温皓文之间肯定有一番争端。”
温皓文的野心膨胀,可不会因为少了一个宁舒倩而偃旗息鼓,这一点她早就认识到了。
司亦焱笔下笔画雅致,很快就勾勒出淡雅秀丽的轮廓道:“温皓文虽然志大才疏,但是他做温氏集团总裁二十年,在温氏集团根系极深,你也不要太小看他了,他给人穿小鞋的本事可是一流,姜家就是一个例子。”
馨雅从来没有将温皓文放在眼里过,所以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不怕阴谋算计,就算背后小人,温皓文就是背后小人。
温馨雅对于他的话颇为认同:“温皓文这种人才是最值得忌惮的,他志大才疏,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为人阴鸷狠毒,行事乱没章法,而且有些极端,把他给惹急了,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就是温氏集团的一颗不定时炸弹。”
眉目黛秀,凤目潋滟,琼鼻滟滟,娇唇蘼丽,笔下的渐显秀质:“你明白就好。”
温馨雅娇笑道:“司亦焱,我还要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让我在成人礼宴会上面对付宁舒倩,我至今还烦恼着找证据对付宁舒倩,没准宁舒倩一盆子脏水就泼到我的身上,我哪能像现在这样,将宁舒倩和夏如雅一网打尽。”
云髻雾鬟,钗环秀丽,司亦焱笔下微顿笑道:“小丫头,找抽是不是?”
温馨雅笑得眉目婉秀,连昨日没有睡好的憔悴容颜也增添了几分光彩:“我头疼的厉害,混身酸软无力。”
司亦焱拿着朱砂细细的着色,有些心疼道:“起来吃些东西,一会儿再睡一会儿!”
温馨雅揉了揉额头,让自己清醒一些道:“还是算了吧!今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哪里还有时间补眠啊!”
司亦焱低声问道:“能有什么事儿?”
温家那档子事,不是早就已经处理好了吗?她还能有什么事?
温馨雅扳着手指头数道:“爷爷约了骆律师,将温氏集团的股份正式转让到我的名下,一会儿约了徐辰宇见面,晚上还要和周天瑜他们聚会......”
电话那端一片沉默。
温馨雅说了一会儿,又抱怨起头痛不舒倩,这才发现电话那边的司亦焱沉默的诡异:“怎么不说话了?”
司亦焱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笔下殊离滟致,风华滟滟的人儿,低声道:“温馨雅,你把时间都给了别人,那我呢?我昨天晚上想了你一整晚,你的及笄礼都举办了,我的及冠礼你什么时候给我?”
男人就是这样,不通爱欲之缠绵,便能不思欲乐之欢爱,在认识温馨雅之前,他的生活很单纯,每天都是一大堆的公事,处理完公事之余,大多时间都是看书,他没有正常男人对色。欲的趋之若骛,除了正常的****之外,他几乎是清心寡欲。
认识温馨雅之后,因为通晓了****,所以便生了渴望,但是却能忍耐。
但是昨天初识滋味儿,食味知髓,他的欲。望仿佛困兽出笼。
我的及冠礼你什么时候给我......这句话,似是有无限回音,在温馨雅的耳边回荡着,她倏然就红了脸,昨天爱欲纠缠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不跟你说了,一会儿骆律师就要到了,我要去梳洗。”
说着,她迅速的将电话挂断,捂着胸口不停的喘气,不由暗骂自己没出息,顺理成章的事,怎么就害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