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冉一听,差点没爆粗口直接问候他祖宗。
尼玛,之前他一声不问,她还以为他是成竹在胸可以掌控她所以无需问,还暗笑他自大,却万万没想到,他竟吊在她以这样的身份进门后才忽然问!
而且,她现在回不回答他这个问题都没关系,因为他压根不感兴趣,他之所以问,只是要明确的提醒她,她现在抓着的救命绳另一端捏在他手里,她若不顺他的意,他就撒手……
咬牙切齿:“死,坑,货!”
赫连靖听罢却不怒发笑,还抬手就轻揉了揉她头:“为夫啊,果然还是最喜欢夫人这儿。”
水云冉咬牙,不吭声,怕一张嘴就喷他一脸唾沫。
她的识时务让赫连靖很满意,满眸笑意滚滚:“一路奔波你也累了,去吧,好好休息,我可不想明天红盖头一掀,瞧见个貔貅新娘。”
貔貅是传说中的瑞兽,但在古代在这里,都是大熊猫的别名,也莫怪水云冉一听,嘴角就疯狂的抽搐起来:“想不到庄主大人这么见多识广,竟连蜀地独有的憨兽貔貅都认得。”还特么的用来形容wo!
“夫人也不差,不愧是……专治畜牲的。”
“……”
赫连靖还真的没让水云冉去给赫连李氏看诊,还命人送她回房,像模像样的仔细叮咛丫鬟们好生侍候她,温柔的恐吓若是怠慢了她他就咋滴咋滴她们,只是……
“尘尘,你的手指怎么受伤了?”水云冉奇怪的指着尘尘那只被包扎好的手指,还拉近闻了闻。
隔着纱布,药香依旧浓郁,却一点也不呛人,可见敷的绝非凡品,再看包扎,松紧恰到好处还十分漂亮,可见帮尘尘包扎的人手法十分娴熟,医术也相当了得!
会是尧天寒吗?这么快就遇上了?不会吧?
水云冉惊喜交加之际,尘尘却给她砸了个大炸弹:“要滴血认亲啊。”
水云冉顿时惊秫脱口:“滴血认亲?怎么回事?”
尘尘被吓了一跳,错愕的看着她。
水云冉眼尖,更瞧见了门外侯着的丫鬟侧目竖耳,赶紧挤出哀伤的语气揉揉尘尘的头,叹道:“唉,换做是我也会怀疑的吧……”顿了一顿,笑问尘尘:“那结果呢?”
尘尘聪明,却也到底只是个幼龄的孩童,心思再怎么也不可能有水云冉那么复杂,见她笑了,也就不想太多的笑答道:“祖母很高兴,催着爹让尘尘赶紧认祖归宗。”
水云冉一听,顿时喜上眉梢。
所谓滴血认亲,其实根本没有科学依据,纯粹忽悠人的东西,可要用这东西成功把人忽悠了绝对不简单,必须得依靠一定的手段和方法,所以……
真的是尧天寒吗?他此刻就在这个山庄里?
压着内心的激动,水云冉低声让尘尘装困,顺理成章撤了丫鬟关上门,跟尘尘咬起耳朵来。
“尘尘,你跟爹去祖母那里的时候,看到什么人啦?”
“很多人。”
“咳,我是说男的,跟你爹差不多年纪的。”据她所知,尧天寒今年二十六岁了。
“没有呀。”
水云冉一听,愣住了:“怎么会?你仔细想想,真的没有跟你爹差不多年纪的男子吗?”
尘尘拧眉,仔细的想啊想啊,还是摇头:“尘尘真没看到跟爹一样年纪的男子,不过,尘尘有看到一个带着可怕面具的人,男的,看不到是不是跟爹一个年纪。”
除了面具很可怕之外,尘尘再也给不了水云冉别的线索。
虽然她完全可以理解,毕竟是人都会本能回避可怕事物的心理,有更何况尘尘只是个三岁的孩子,但,同时也颇有点空欢喜一场的感觉……
传闻倚天山庄有四罗刹,是庄主赫连靖的四大助手,不但神出鬼没行踪不定,更个个常年戴着面具,没人知道他们面具下的脸究竟长什么样,只知道,他们的面具以喜怒哀乐四种表情区分,而说是喜怒哀乐,却喜也狰狞哀也恐怖每张都有让人一眼毛骨悚然的效果!
而换个角度来看的话,那四个面具就等同是四罗刹的身份证明,倘若他们不戴面具走出来的话,就算在身边走过也未必能有人认得出他们。
所以,水云冉最初还以为赫连靖是四罗刹中的一个,结果她狗shi运相当凶猛,直接撞上了倚天山庄庄主大人,而尘尘看到的那个才应该是四罗刹中的一个,可他却实在没法告诉她,他看到的到底是喜怒哀乐中的哪一位……
想到一起逃出来却不知此刻漂泊在何处是生是死的天尧人,水云冉心急如焚,可找人不同于找物,不是把一个地方翻过来搜几遍几十遍几百遍就能找得到的,她心急也没用,倒是她一天不找到尧天寒,就绝对不能离开倚天山庄!
尘尘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水云冉却根本没有睡意,忍不住起身出了房,吩咐丫鬟仔细看着后,便领上其中一个帮忙提灯笼,就四下随意逛起来。
不知不觉,来到一道白墙下。
墙很长,绵延不知伸到何处,并不是很高但诡异的刷得雪白色,在夜里都十分醒目,水云冉正好离着一道拱门很近,一时好奇,不禁走了近去。
丫鬟迟疑了下,还是出声叫住了水云冉:“姑娘,那边晚上去不得。”
水云冉挑了挑眉:“为什么?”晚上去不得,白天就行吗?
丫鬟老实应道:“那边很大,岔路更多得数不都数不过来,白天走都能迷路,晚上就更不说了,再有就是……庄主就住那边。”
略微的顿了顿,更小声了些:“管事妈妈交代,您明天就要跟庄主大婚了,今晚最好不要跟庄主再见面了,不然不吉利。”
本来正规来说,该是至少婚前三天都不能见面的,可是庄主大人威武,忽然领了个女人回来又忽然就决定第二天大婚……
当娘赫连李氏就算真有意见也已经三两下就被堵住了嘴,其他人又能说什么?那些个规矩什么的,也就只好顺应的压缩再压缩,倒是,直到明天掀盖头为止都不能再见面,是最低限度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