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韩阳苦着脸,一个个忍笑不禁。
韩千户,您这是躺枪,没办法啊。大将军本来就对于你只选了六百人不满意。
如今有了宁王扎刺都被骂了,您这六百人要是表现不好,肯定要倒霉喽。
站在一旁的燕王都微微蹙眉。
心想我三哥这命怎么那么不济,这还没演武呢,这大将军已经到了气头上了。
此外,常茂和朱沐英两个也急的呲牙咧嘴。
暗道:“三弟啊,三弟,你就不该强行装逼,这下惹事儿上头了吧?就目前大将军这状态,肯定是要出气啊。他不能打宁王的板子,但是打自己人板子那可是很常态的。”
所有人都不看好韩阳,唯独蓝玉紧紧握着拳头,希望韩阳别出什么差错。
蓝玉暗暗祈祷,“韩阳,你可是打败了我的军人,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比过你,哪怕是对面有十万大军也不行。”
监军李文忠在旁边不急不缓的对韩阳说道:“自求多福,大将军最喜欢惩罚自己的嫡系,你是他义子,估计这顿揍是跑不了了。”
“这一千二百两银子可不是白花的。”
韩阳不似他人那么对自己不自信。
有个美丽姑娘说过,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自己,这个世界还有谁相信你?
见十万大军已然走出校场忠心的位置,在外围整齐坐下,准备观战。韩阳向徐达请令。
徐达有心亲自下定让他们演操,又担心韩阳练兵方式与自己不同,届时操演不出效果。白白冤枉了韩阳,又或者自己指挥操演,士兵超长发挥,看不出什么效果。
伸手将令箭抽出来,命中军官递给韩阳,吩咐他演武开始。
你自己练的兵,如果操演不出效果,那可别怪我无情。
徐达面沉似水,谁都能看得出大将军此时在发火的边缘。
有些老将心里很清楚,这些年明军发展的速度很快,在边疆打了不少小胜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宁王这种行为在往日里根本算不上事儿,只是今日校场演武,别人都收敛了,宁王不知道收敛,撞枪口上了而已。
大将军想在后期的战斗中顺利,今日就该杀鸡儆,震慑士卒和兵将。
宁王不好收拾,但是韩阳好收拾啊。
韩阳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些老将的心思,下了观战台,将令旗刷拉一摆,李训山带着六百将士迈着整齐步伐走上校场。
常茂和朱沐英在后面窃窃私语。
“小结巴,你说一会儿要不要去买点儿金疮药?”常茂道。
朱沐英一脸讥笑,“等着你想起来,黄瓜菜都凉了,我以命手下的弟兄准备好了担架。大夫都请来了。”
常茂道:“大夫倒是不用,咱家三弟自己就是医道圣手。”
就在这时,校场上六百人忽然同时开口。
呐喊出一声,“杀!”
虽然只有六百人,但是却杀意昂然,比起当初之前十万营的大军的气势,只强不弱。
两个正在私下讨论的家伙被震得身子一颤。
“好家伙!”常茂惊到。
“这确定是六百人吗?”常茂也感觉到不可思议。
六百人成方阵走入校场,横平竖直,笔直的如剑锋一般。
周围的百姓都远远的眺望着,暗道:“这是什么部队?为何明明只有几百人,却给大家千军万马的感觉!”
徐达在旁边看着,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
韩阳指挥大兵团作战的能力如何,徐达暂且不知,但是战术团队来说,自己不如韩阳。
眼前这六百人,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比起自己那十万人的军队要强太多了。
这六百人都是膀大腰圆,肩宽体阔的大汉,一个个眼若铜铃,充满杀气。自己在校场高台之上观看,若是不细看,这六百汉子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再看看自己这十万大军,高矮胖瘦都有,年老年少都有。
太不整齐了。
徐达打死也想不到,在共和国的时候,年轻人多得是,营养也跟的上,别说是选六百,选上六千也是易如反掌。
徐达自己想不到的事情,在人家韩阳看来,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接下来是操演阵法,因为是军中操演的既定项目。
所以韩阳命众人将刚才的一字长蛇阵等阵型全部操练一遍,人数虽然比不上十万人,但是阵法调动有度,变化衔接毫无缝隙,看的众人都震惊了。
这怎么可能是刚刚组建了五天的队伍。
尤其是这六百人所展现出来凌厉的气势,实在是太让人羡慕了。
大家都久在军中,是不是精兵,一眼就能看出来,眼前这六百人太好了,好的他们恨不得去从韩阳手里亲自抢过来。
大将军虽然不言语,但是心中的震撼那也是不言而喻。
这韩阳绝非等闲之辈,其治军有法,用人有方,自己让他五日之内操演,就是为了刁难与他,杀杀他的威风。
谁曾想到,人家真的做到了。
而且就这练兵的本事,咱北平大营里,恐怕也没有谁能比的上吧。
得此等良才相助,自己岂能不胜?
不由的徐达想起了自己与他求得拿道护身符,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
值了。
阵法操演结束,韩阳命六百人分成两队,一队拿刀盾,一队拿长枪,因为火铳尚未到位,便用军中常用武器捉对厮杀。
看的周围的百姓是酣畅淋漓,连眨眼的时间都不敢挤出来,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精彩场景。
等到六百将士操演完毕,韩阳手持将令,走回校场高台,交换令箭。
徐达道:“韩阳治军有功,记功一次,待北征结束之后,自有封赏。”
一旁的李文忠心中暗想,我这一千多两银子没白花。常茂和沐英都有些懵,什么情况,我这三弟是神仙不成?我们都认为他完蛋了,结果人家最终的结果是立下大功了。
韩阳初入军中,尚未立下什么军功,却记下功劳一次,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不过也有人嫉妒。
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宁王,宁王率领的骑兵是军中的精锐,对于北征来说,那是万分的重要部队,但是徐达却当着北平所有的军官,指着自己,让自己颜面尽失。
可是韩阳只有六百人,六百人对于战局根本没有丝毫的影响。
只是因为他花哨的操演了一番,便被记下战功。
对比之下,宁王的脸都丢尽了。
此时此刻,宁王恨徐达,更恨韩阳,若是韩阳表现的差一些,自己的脸面也就丢不了那么度偶。
再者就是,自己与老四都是藩王,明摆的竞争关系,老四得了那么员虎将,将来自己的压力很定就大了很多。
我该如何除掉韩阳呢?宁王心里暗暗思索。
宁王怎么考虑的暂且不说,单说韩阳交了令箭,领了军功,校场兵将准备散去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
有一飞骑急至,抱拳大声道:“启禀大将军,外面有人闯入军营,还打伤了不少将士。”
韩阳心里一蹦,心想谁这么大的胆子,连北平大营都敢闯,这是不想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