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了会儿煎饼,还是恨恨地叹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认命地给任泽打电话。
宋念承认,这件事让她心里很不舒服,越想越是膈应。
只等了几秒钟,任泽就接了电话。
“阿泽。”她先开口。
“你今天休息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任泽一向比较清冷沉稳的声线,带了丝惊讶。
“嗯,今天休息,我mābī着我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宋念剪短地解释了一句。
顿了下,问他道,“你现在在忙吗?还在办公室吗?”
“没有……”任泽那头,停顿了几秒,随后才继续回道,“我在离你很近的地方,大概离你不到一百公里。”
宋念假装不知道,笑着反问道,“骗人的吧?你怎么会忽然过来?”
“学弟学妹邀请我过去参加同学会,正好,我前几天不是跟你说,我要来这边出差的吗?出差的地方离他们开同学会的地方很近,我就过来了。”任泽淡淡解释道。
宋念还没问,任泽就已经全都说了。
一般来说,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宋念不问,任泽自己会主动报备行程。
宋念听他这么说,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池非看到的人,确实是任泽没错。
但是任泽几天前有跟她说过,会到总部附近出差几天。
她自己忙忘记了而已,不怪任泽。
任泽见宋念不说话,低声笑了笑,问道,“你睡着了吗?”
“没有呢,就是很累很累,累到手臂都抬不动。”宋念夹着超大型的熊玩偶,脸闷在里面,小声回道。
任泽又低声笑,“需要安慰吗?你要是有空,我明天下午正好有几个小时的空余时间,可以去找你。”
“不用啦,我明天不休假,而且你是工作出差,忙自己的工作就已经很累了。”
宋念拒绝了他的提议。
想了下,继续道,“不早了,我得睡觉了,那就这样吧?”
“嗯,晚安,不要太辛苦了,每天至少要保持五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听见没有?”
“听到了。”宋念满足地回道。
“晚安,我挂了哦。”
“你先挂。”任泽轻声回道。
任泽对她,从来都是这样,哪怕挂电话,每次都是让她先。
宋念按掉通话的瞬间,心里忽然有一种愧疚感。
虽然,除了那个吻,她并没有跟池非发生任何其它关系,但是还是觉得,对不起任泽。
她早该态度坚决到底,不应该让池非有靠近自己的机会的。
跟任泽通完电话,一颗心算是咽到了肚子里,放心了。
她抱着熊,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睡到一半,忽然又听到视讯响。
她半睁开眼睛一看,还是池非。
她脑子随即清醒了些,在秦苏苏他们接电话之前,先接了单线。
“还好吗?”接通的瞬间,池非随即问她。
“池非,我说真的,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再给我打电话了。”宋念忍不住叹气,轻声回道。
“我和任泽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有些事情,你还是个孩子,只看到表面现象,所以会误解。我会跟任泽结婚的。”
说完,不等池非说话,就挂了。
池非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挂断的嘟嘟声,愣了几秒。
所以,是他误解了任泽吗?
可是他,亲眼看到,任泽吻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亲昵地抱住了任泽。
哪怕是兄妹,都不可能做到那样。
他没有说谎,没有刻意挑拨离间,他只是害怕宋念受到伤害而已。
他一个人站在军区大院的门口,望着远处宋家那幢房子。
默默地,一个人在冷风中伫立了许久。
蛮受伤的,虽然他不会因为这件事生宋念的气,而是担心宋念被那个男人骗了。
但是,心里真很难受。
许久,才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开车离开。
·
宋念几乎是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元气满满地醒了过来。
下楼吃早饭的时候,秦苏苏狐疑地扫了她两眼,“什么事啊,这么开心?昨天池非找你干嘛?”
“喊我参加什么历届优秀学生同学会,我不喜欢参加这种东西,你知道的。”宋念考虑了下,回道。
“还有,昨晚任泽给我打电话说,下个月月初就过来。”
秦苏苏伸手,用筷子轻轻戳了下她脑袋,“女孩子家,矜持点儿,在妈面前这么开心没事,在阿泽面前可不能这样啊!”
“知道啦!”
宋念飞快地吃完早饭,就回了研究所。
回到所里的时候,门口的士兵说,“宋副所,有人找啊,在你办公室。”
宋念不由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怀疑,又是池非来找她了。
小心翼翼回到自己办公室,却看到陆长安和厉朝歌两人坐在她办公室里,在聊天。
“原来是你们俩呀!”宋念显然松了口气的样子,“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我?”
“什么叫原来?不然你以为是谁?”厉朝歌幽幽地怼了回来。
“没谁,我以为是方轩。”宋念一句话就蒙混了过去。
“方医生确实有点儿黏人。”陆长安笑呵呵回道。
厉朝歌起身,抱住了宋念,黏黏糊糊道,“昨天我爸回去跟我们说啊,你那个关于长安姐的研究有了什么新进展,长安姐有些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想过来看看。”
“等你们聊会儿,我就跟她出门逛街去!我今天没课,放假。”
陆长安随即问道,“念念,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我就不了,研究所没一天是放假的。”宋念无奈地回道。
一边说着,一边领着陆长安往她的私人实验室里面走,“来吧,我用高倍镜来给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医生,应该一看就能懂。”
陆长安和厉朝歌在旁又聊了几句,商量今天主要要买什么东西。
两人说着话,宋念却忽然没了声音。
陆长安眼尖,发现宋念有些不太对劲,随即问道,“怎么了?”
宋念又仔细翻找了一遍,才抬头,愣愣地回道,“我放在冷冻库里的,你的骨髓细胞样本,没了!”“有人闯入过,pòjiě了我的实验室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