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是脑干,阴影发虚就证明受到了严重伤害,脑干受损,你回去查查,会有什么后果。”许唯书脸色特凝重地回道。
唐念深心里有些慌了,他抬头,惊讶地望向厉南朔。
厉南朔脸色十分凝重。
身边的许唯书,脸色更是像上坟一般沉重。
他急了,直接朝许唯书沉声道,“什么后果你就直说吧!”
“他需要休息,从今天开始,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大约需要靠着轮椅度日,假如他的工作强度一直保持在现在这个水平,可能就……”许唯书叹了口气,没说下去了。
唐念深一直对于是否要继任总统一职,感觉很迷茫,虽然参选了,但是内心不是十分坚定。
听许唯书这样说,他随即明白了,厉南朔叫他来的用意。
厉南朔这是要,赶鸭子上架了,他要他辅佐他,要他分担他现在的工作。
“真有这么严重?!”他暗忖了几秒,径直反问厉南朔道。
“就在你过来的这几分钟里,他才去卫生间吐过,你要不信,去看看,我原本现在就想带他去医院,但他非要坚持,先见了你再说。”许唯书指着卫生间的方向,沉声道。
“念深,你毫无疑问,是下一任总统人选,有些事情,我必须现在就开始慢慢手把手地教你了,不然我怕以后来不及。”厉南朔微微点着头,低声回道。
厉南朔从不会在他面前说这种话,从来都是以强硬示人。
“瞎说什么呢!”唐念深一下子就被唬住了,被这两人一唱一和,吓得汗毛直竖。
“什么怕来不及!你现在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能说这种晦气话!”
“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厉南朔朝他笑了笑,轻声道。
在唐念深看来,厉南朔这笑,只让他浑身发毛。
他对厉南朔的感情,也是比较深的,虽说不上是推心置腹,但是两人以前是战友。
以前他们一批特战队里的,就他和厉南朔两人身居高位,两人原本就是相互扶持相互利用相互帮助。
厉南朔一倒,就得连累着一大批人全完蛋!
不提深层的战友情,就提表面上的互相利用关系,到了这种紧要关头,他能不担心厉南朔,能不害怕吗?
“你赶紧去医院查查!有这时间跟我说什么废话?我以后帮你就是了!”他紧皱着眉头,沉声道。
“我都是跟你说认真的,不是废话,总统大选,必然会提前提上日程,你得做好准备了。”厉南朔又低声回道。
唐念深一听厉南朔说话,脑子更是乱,“我的祖宗,我求求您了,您赶紧去医院!你有什么要紧事我能替你处理的,我现在就帮你,你先管好自己身体再谈其他吧!”
许唯书在旁看着唐念深焦灼的样子,忽然心里有点儿小罪恶感。
他不禁在想,把唐念深这么赶上总统的位置,是对的吗?
就因为厉南朔自己没有太大的野心,而把自己兄弟推入火坑,是对的吗?
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应该没做错。
唐念深要不是也想着总统的位置,当初就不会参选。
所以,他和厉南朔,应该算是做了件好事,chéngrén之美了。
·
许唯书陪着厉南朔去医院,检查完了,两人坐在病房里,许唯书看着手上的片子,脸色也没比之前在办公室里骗唐念深,好看多少。
厉南朔半卧在病床上,也确实觉得,脑子越来越昏了,手脚有点儿发木。
他摊开手掌,看着自己的手心。
“你刚才说腿有点儿不舒服,是吗?”许唯书冷不丁问他。
厉南朔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我刚才跟唐念深说的,你要坐轮椅,是真的,至少在你痊愈之前,你可能大部分时间,都得在轮椅上度过,能不起来走就尽量别走。”
“要多久?”厉南朔皱着眉头反问道。
“我刚才又跟我老师打过电话了,按照他的临床经验,配合最先进的药物治疗,保守估计,一两个月吧。”
“但只是暂时性的行动障碍,你起身去上个厕所啊什么的,不会有太大问题。”
“我会在新闻公布的病历单上,把你情况说得严重点儿,这样就能保证,你跟唐念深上任卸任时间的完美对接。”
厉南朔没吭声。
许久,低声问许唯书,“以后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不会,一般痊愈之后,不大会有后遗症。”许唯书慎重地考虑了下,回道。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厉南朔好歹是松了口气。
他刚才脑子里一直就在想,他能不能挨过这个冬天,像着了魔一样,控制不住,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心里清清楚楚知道,那只是个梦。
只是个梦而已,不会成真的。
许唯书见厉南朔微微皱着眉头,不吭声,以为他心里还在担心,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
想了下,故意和他开玩笑道,“不过啊,我觉得,有个问题你可能会更重视。”
许唯书忽然笑得有点儿贱贱的。
“什么?”厉南朔心不在焉地反问。
许唯书回头看了眼,门口的警卫员应该听不到他们说话。
才轻声回道,“你腿脚手臂发麻,没有之前那么灵活,同样的,那个功能,也会受到一点儿影响,你现在仔细感受一下,是不是有点儿……”
厉南朔瞥了他一眼,眯着眼睛没吭声,随手就拧住了许唯书一只胳膊。
“痛痛痛!痛死了!”许唯书瞬间痛到脸都变形了。
“哎呀我开玩笑呢!厉副总统如此英明神武风流倜傥,这点儿问题哪能影响您一分半毫呢!我瞎说的!瞎说的行了吧!”
厉南朔又冷冷撇了他一眼,才松开了手。
虽然许唯书说的没错,他的腿和手臂,现在情况都有点儿异常,没有之前那么听话了。
他的手掌有点儿刺刺痒痒的,有些难受。
松开许唯书之后,见他还在那儿龇牙咧嘴嘀嘀咕咕的,忍不住皱眉,“你刚说的是真的假的?”许唯书平常在他面前,很少有个正形,说话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