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浅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真没有。”
所以今天这个牌局,只有第五浅一个人没认真打,白小时是认真想赢,厉南朔是认真想让白小时和陆枭赢,陆枭是认真不让白小时赢。
厉南朔连着输了三局,才认真打了一局,赢了一局。
白小时忍不住贱贱地朝他凑过去,道,“厉先生今天手气好像不太行哎,照这个趋势下去,我和陆枭赢定了。”
厉南朔撇了她一眼,无所谓地回道,“输就输了,第五姑娘输的钱,我出。”
这话一说出口,陆枭和第五浅心里更是跟明镜似的,厉南朔果然是故意想输钱。
两人不约而同望向厉南朔,厉南朔却只当没有看见。
陆枭继续洗着手里的牌,把牌发到厉南朔手上时,厉南朔伸手接,陆枭却没松手。
两人对视了一眼,陆枭勾着嘴角道,“看来阳城军区部队纪律是真的很严格啊,厉长官连掼蛋都不会打。”
“不会就自己慢慢学,也不难。”厉南朔无所谓地回道。
“现在会了吗?”陆枭又问他。
“第二局就会了,只不过有些手生而已。”厉南朔笑了笑,回道。
“我之前还以为,厉长官无所不能,今天看来,倒是高看您了。”陆枭忍不住冷笑。
厉南朔对于他的冷嘲热讽,丝毫不以为意,不动声色从陆枭手上抽走自己的牌。
“是啊,我也以为你什么都会呢。”白小时一边整理着手上的牌,一边特别赞同地附和道。
“白小时你还挺能耐。”厉南朔丝毫不留情面地怼了回去,“刚才哪一局不是陆枭在后面救你?”
“啊?”白小时有些诧异。
陆枭总是炸她的牌,还叫救她?
可能是大家玩牌的方式都不一样吧,不然她实在没法明白,为什么陆枭总是炸自己人的牌。
她觉得要不是自己手气太好,她和陆枭绝不可能赢。
“啊什么啊?”厉南朔直接塞了一瓣剥好的橙子到她嘴里,堵住了她的嘴。
白小时忍不住又朝他翻了个白眼,继续沉浸在牌局里。
一个小时之后,就差最后一局,白小时和陆枭两人就赢了。
白小时看着手上的牌,她手上就剩一个zhàdàn,六个六,超级大zhàdàn,再加一个小王。
第五浅盯着她手上的牌,数了下,斟酌半晌,出了一个单个,“六。”
“小王。”白小时想也不想,用小王压住了她。
然而甩出小王的时候,白小时好像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劲,因为陆枭看着又想压她的牌,手里捏着一张牌,估计是大王,在犹豫着要不要压死白小时。
白小时盯着他的手,陆枭犹豫了几秒过后,果然出了大王。
“六个六,炸。”白小时一把甩掉了手上的牌,笑了笑,“我们赢了。”
陆枭的脸色有些微妙,厉南朔脸色丝毫没变,第五浅像是松了口气。
“输了,我给你和陆枭一人十万,待会儿打你们账上。”厉南朔淡淡道。
说完,随手扔掉了手上的牌。
白小时眼睁睁看着他扔掉牌,忽然伸手,把厉南朔刚扔掉的牌,捡了起来,认真看了起来。
就剩一个顺子,一个大zhàdàn,在很早以前就能走掉的牌,而厉南朔没有炸她,故意放了她的水。
她这时忽然明白了什么,抬眸望向厉南朔。
厉南朔平静地和她对视着,神色丝毫不变。
白小时觉得这种被耍的感觉,实在令人心里不是很愉快。
而且,她知道了,厉南朔是想把假发的钱,还给陆枭。陆枭一直在坑队友,也是因为早看出了厉南朔的意图,他不想要厉南朔的钱。
只有她一个人像傻子似的,在那儿玩得一头劲。
她没说什么,脸色却不由得晴转多云,先站了起来。
“不玩了吗?”第五浅随即问她。
白小时扭头看了下墙上的时钟,笑了笑,朝第五浅回道,“时间不早了,要不然你们三个人玩一会儿斗地主,我得回去看看孩子。”
“实在不好意思啊,要不然待会儿我让厉南朔送你回去?”
“不用的,我自己有车,而且现在才九点呢,我一个人回去不要紧的。”
白小时没说什么了,自己抱着假发盒子,一个人就往外走。
“小时!”第五浅忍不住叫了声白小时,白小时却头也没回一下,一个人气冲冲地走出了大门。
陆枭正要跟着出去,厉南朔不动声色地伸手揽住了他,轻声道,“没事儿,外面有警卫员。”
陆枭低头,扫了眼厉南朔拦住他的手,又微微撇头,望向厉南朔。
“我老婆都回去了,我怎么好意思留在这儿继续玩?”厉南朔不动声色地微微笑着,站了起来,“但是我还有几句话想单独跟陆先生说说,不介意送我出去吧?”
陆枭又扫了眼第五浅,第五浅摆着手回道,“没事儿的,你先送他们回家,我喝口茶,等你回来了再走。”
正好,陆枭也有话要跟厉南朔说。
两个男人一起出了门,陆枭先开口,低声道,“厉长官今天觉得生气才是对的。”
厉南朔止住了步子,隔着篱笆,看着白小时自己气咻咻地进了白家的院子,这才回头看了眼陆枭。
陆枭朝他笑了笑,又低声道,“我就是要你时时刻刻记得,只要你对小时有一丝不好,我是一定不会手软的。”
“你倒是得有这个本事。”厉南朔不屑地冷笑了声。
“我有,我要是没有,你今天也就不会生气了。”陆枭丝毫不恼,轻声回道。
“所以陆先生上次说的话,自己都已经忘了吧?”厉南朔压低声音,沉声道,“倘若在违背小时意愿的前提下,你敢动她一下,我要你的命!”
陆枭对于厉南朔的威胁,已经习以为常,大不了再打一架,被关起来而已。
但是他想,今天白小时这算是跟他和好了,厉南朔要是无缘无故又对付他,白小时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他从来都不是君子,直接轻声笑着朝厉南朔道,“厉长官似乎忘了,我跟你不一样,小时不愿意的事情,我从来不会勉强。”“这也是她总会偏向于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