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用右手修长的食指在空中上下拨动，如弹弄古琴一般，塞恩斯隔空将玄奥的法阵组合解开。耀眼的光辉一闪即逝，原本是用来拖延将破坏者，节出现，把原本只在小说中出现的情节重复书写，无论谁都会厌烦了吧。
控制风粒子产生微小的气压的变化，将封面翻过，从书写的各式上可以辨析出这是一本研究性笔记，古精灵对各种文体的格式都有详尽的要求。至于为什么不动手翻开，应该是担心还有不在封面的防御法阵。
笔记是关于魔法的，可以确定的是时间应该在东征之后，类似将教皇该时间段的研究成果分类后逐条列出，像书一样。有许多关于魔法的使用的方法，是塞恩斯从未想到过的，毕竟不是本土的人，也没有古精灵数百年的研究作为基础。
即使是一本不厚的笔记，也能窥见曾经古精灵魔法的繁荣。太多人只关注古精灵遗迹中的财富，却无人问津从中依稀分辨出的文化的光芒。
从教皇随手提到的“粒子为单位的宽度的魔法阵组合构造的非圆形魔法阵”的遐想中回过神来，塞恩斯继续翻到“下一章”，终于找到了，对所谓神明降下的法杖的记载与研究，单独列出了一章，叫做神谕，篇幅极少，不过本来这个笔记本也不大，寥寥数十页，古精灵不喜欢做研究。
塔兰特想得挺像的嘛。塞恩斯想。他于是用空气粒子和光粒子制造出一个放大镜，并且用光粒子在上面笔记。这样就不会破坏这个本子了，因为笔记并没有真正在它上面。
“凭借我接近百年对魔法的研究，第一眼就发现这个家伙绝对不一般。其中蕴含的不像那些附上法阵的物品中的活跃元素，更像是好不容易观测到的，产生瞬间就变化为各个元素的，被我称为‘上帝元素’的元素，或者说，这个家伙根本不算元素，更像“能”的本源。”
这里的活跃元素就指正在构成魔法的元素粒子。先前提到过，没有被操控着形成魔法的元素粒子，像沉睡，甚至休克了一样。
以古精灵的写作的华丽，开头的几段应该是渲染的，甚至研究报告一类文章也是如此。塞恩斯于是快速浏览下面的文字，直接划去了几段，将那里的光线吸收，看起来就像被黑墨水泼了一遍一样。
“果然如此，使用这个法杖施法时，会产生上帝元素并迅速分裂。分裂出来的元素作为主导，使魔法更凝练，甚至还有点像一种新的结构。而且无论原本什么结构的魔法，结构都会趋向同一个结构，只是趋向的程度不同而已。这个结构尚未被我破解，希望之后能完成。”
魔法的结构是魔法师们一代代从自然与野兽中学到的，甚至有天才从星的排布中也能得到灵感。但实际上，魔法结构还是比较单调的，只是前几代魔法师发现结构的故事流传下来，造成了一个假象而已。因此，一个新的结构就代表着魔法的又一步迈进。
“刻意放缓了祭坛的修建，研究的时间应该会更充沛了。没想到这个法杖也有一个沉睡的器灵，我还猜想过这是天使一类的灵魂。不过将它唤醒后才发现完全不是这样，应该是被神明囚禁的灵魂，但完全套不到任何信息。白费了我那么多材料，那些东西即使让一个教皇拿出来也有些费力。”
随后是一份清单，上面密密麻麻二十几行，大多塞恩斯完全没听说过，只有几个他有耳闻的，也不是他这个找到古精灵陵墓群的人能收集到的。看得他眼睛一跳，因此他把目光投向下面的内容。
“器灵的加入让研究甚至有了阻碍，使用魔法捕捉到的上帝元素明显少多了，甚至越来越少，我决定在有重大成果前都不使用魔法了。”
上面有提到过，古精灵对各式的要求极为细致，甚至段落都要有一个基本的结构。
“我转到研究它的构造。发现木棍里面还有别的东西，而木头的材质也是完全没见过的。探测魔法返回的信息是可以构造一个模型甚至复制出来的，但木元素也无法完成这个任务，有些奇怪。”
木棍下隐藏的应该是指木棍顶端的符文，不属于任何一种已知的文字，甚至可以说完全是符号、图像或纹路。似乎教皇也无能为力，只研究出来了第一段就将它禁锢在祭坛了。不过可以发现的是，这些纹路有向下蔓延的线路，因此还有仍然被隐藏的纹路。
“接下来研究它的外表。常见的树枝表面应该是由不规则多边形组成的，或者可以看成有密密麻麻的纹路，但这根棍子有点不同，似乎是特别地坑坑凹凹，像长满了皱纹。从此处引申到是否有纹路在法杖之中，复刻了一遍后，将其平铺在一个圆形平面中，发现违反了一些比较基本的法阵的定理，好像缺少了某些东西，是否是那个从来没有说过话的器灵搞的鬼？
“从这个出发点，我开始了再一次的研究。缺少的纹路被补上了一部分。当我控制光元素在上面附着作为记号时，感觉里面的‘能’的本源有所反应，之后我决定使用一次魔法，最简单的光线散射，发现上帝元素数量明显增多。看来那个从没给我说过一句话的器灵也无法完全抑制法杖的特性。
“将我所有能调动的元素全部附着一次后，法杖有了明显的改变。有若隐若现的纹路出现在顶端，和我附着的位置差不多，上帝元素出现的数量完全稳定了。
“不过似乎还差几种元素，而且我附着的纹路只有前半部分出现，剩下的几种方案一一尝试，发现之前一次的纹路像是被洗掉了一样。同样有大半是失败的。下面附上每种方案。”
接着是一堆纹路，只有高位法师之上的魔导士才勉强可以读到其中的内容。魔导士逐渐称为了民众的俗称，代替它的是魔法使。从某种方面反映了其特点，即魔法的使者。魔法使总是不喜欢关注历史进行到了何种地步，无一例外。而更高位的魔导师和大魔导师，分别被称为魔法贤者与自然信使。
然而，某种程度上，魔法使并不代表比高位法师更强大的实力，与此相同的还有高阶骑士之上的，荣誉骑士与信仰骑士等。从他们的名字可以看出来，这样的分类更多只是一种心境的变化，与高阶刺客之后的黯、影、幻三个等阶有所不同。
塞恩斯瞟了一眼那些纹路，和现在的经典法阵纹路没有太大差别。似乎这本笔记这一篇章就到了这里。不过塞恩斯还是认为自己有部分收获。
至少明白了伍德来不及解释的问题的一部分。
他放下笔记，操控几种元素粒子复制这件古物。无色的粒子围了上来，包裹住了笔记。塞恩斯伸了个懒腰，向餐厅走去。
昏黄的幕布盖住了天空，将纯白色的太阳变得火红。
远处人力钟楼钟声敲响，是最后几个月了。夏天一到，钟楼就要换成机械钟摆了。
ps:本来萨利安是神圣罗马帝国的一个王朝而非一代教皇的，但作者实在不想再改了，之前因为提到东征所以引出的萨利安，结果变成累赘了，而且写得和东征时间的亨利四世完全冲突，当年的神圣罗马帝国也不是那个样子……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