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之上,船帆遮天敝日。石达开部分坐千余条战船从武汉,汉阳等地迅速撤离,老对头曾国翻见洪秀全被杀,杨秀清叛乱,取洪秀全而之之后,便认为此时便是歼灭天军的最佳时机,当即集结湘军全部,分三路大军自武昌,岳州黄州等地水路并进,杀往上爬武汉。
一路上曾国藩开心不已,好久不曾如此扬眉吐气了。自与太平天国开战以来,曾国藩便屡屡被石达开打得大败,几乎没有一次胜过。想想如今发贼形势急转直下,军心不稳,石达开再能也无法与整装待发,装备精良的湘抗桓了吧。等了将一年的时间,终于有报仇雪恨的机会了,这叫曾国藩怎么不高兴呢。
不过曾国藩还不知道在他到达武汉之时,石达开早已撤出了那里。现在的武汉城颗粒粮食都找不到,可以说是一座空城。曾国藩费尽千辛万苦,得到了两座空城,还要从别处调拨粮草,救济,缺粮数日的百姓,安顿百姓。自然没时间吊在石达开后面,吊死鬼一样的穷追舍。
石达开其实早已知道天国必然会有此一天。早在当初杨秀清来找自己的时候,他便知道天国的分裂在所难免,于是当初他就有拥兵在外,待天国分裂之时便举军自立。长江中下游地区已经不再是适合天军发展的地方了。石达开早已将眼光望向了没有受过到战火袭扰的天府之国——四川。
一时之间,太平天国风云万变,瞬间分化成四股势力。陈玉诚与李秀成拥兵十万占据着皖南与苏南以扬州为中心的地区。由于陈玉诚与李秀成待民以礼,减税安民,惩办贪官豪绅,开仓放粮,颇得百姓爱戴,扬州又是富饶这地,百姓经陈玉诚的一翻治理,生活还是有所好转的,故在天京粮食紧张之机,陈玉诚还是能以高价从其他地区买来粮食解决给养问题。
翼王石达开占武汉,汉阳以及湘西北的部分地区,洞庭水乡,米粮之仓,是故石达开也不缺粮饷,这也是他能安稳的带兵在外的基本因素。石达开拥兵十万,全部都是跟随他百战的精锐之师,是以论战力石达开部是天军之中的矫矫者。石达开富绅出身,领导才能出众,所部将士忠心不二,又石达开指挥出众,带领天军与湘军大战无数,胜多败少,声威着著。
石达开既认准备天国再难复以前的鼎之声,打定主意要沿江北上入蜀,借蜀中地形险峻,徐图发展。曾国藩起兵来攻之时,他早已令人将所占之地的粮食收刮一空,给曾国藩留下空城座座,一来可保天军补给不足,二来可借此迟延湘军的追击之机。
韦昌辉野心不下于杨秀清。自回江西之后便公开拥兵自立,收拢部下一面与湘军李续宾部与新军张宗禹部作战,一面派人与天京城内与杨秀清不合的人联系,以图推翻杨秀清,登上天王宝坐。韦昌辉手下也有部众十数万,是四路天军之中势力最大的一股,但其部众军纪散乱,时有扰民,横行不法的事情发生,战力不及陈石两部。
新任的天王杨秀清是四股势之中最弱小的一股。杨秀清虽费尽心机夺得天王宝座,却只得南京一座孤城,抵死挣扎而已。而且南京出路皆被韦昌辉与清军全部封死,内部缺粮缺饷,军心不稳,除其弟等少数几人之外,大多将领虽臣服其下,却与其面和心不和。
陈玉诚对洪秀全最是忠心,自得到洪秀全死讯起便开始整军准备渡江与杨秀清决一死战,为洪秀全报仇。两江总督李鸿章当然不会坐失如此良机。李鸿章闻讯立即便令手下大将出身的已任命为安徽巡抚的刘铭传率一师新淮军南下截击陈玉诚部。他本也率新建的两师新军自苏州、泰州、江都出发,四路并发围剿陈玉诚与李秀成部。李鸿章勒令鄱阳湖水师阻断长江水路,务要将陈玉诚围困在长江以北。
悲愤至极的陈玉诚还没来得及渡过长江便被闻讯赶来的鄱阳湖水师堵个正着,几度大战之下,陈玉诚水师不敌,只得退回扬州城内,收缩兵力准备与刘铭传与李鸿章大军作战,为洪秀全报仇的计划无限期搁浅了解。
如此一来倒是帮了苟且偷安的杨秀清一把。一听说举兵复仇的陈玉诚被清军堵回了扬州城并被包围住,杨秀清顿时松了一口气。说实话,所有天军青所将领里面,杨秀清还就只怕了陈玉诚这个愣头青,现在陈玉诚无法找自己捅乱子了。杨秀清便再次打起了韦昌辉的主意。
杨秀清不知就里,以为韦昌辉之所以拥兵自立,与自己敌对是为了稳住军心。所以他便开始给韦昌辉写信,向他画起了一张巨大的饼。声称只要韦昌辉助自己,等打败了清妖,他便愿意与韦昌辉划江而治,各统一国。他哪里知道韦昌辉早已有了取他而代之的野心。韦昌辉当然不会答理他,别说那张见不着头的画饼自己有没有机会吃到,就算能吃到他也不会愿意与杨秀清分享。
得不到答复,杨秀清大骂韦昌辉浑蛋,但是却拿韦昌辉没有办法,别说现在韦昌辉实力远和胜自己,就是怎么样与看门狗似的看在南京四周的聂士周旋就够他头疼的了。聂士成虽然只有新军一个师,但是新军士气旺盛,装备与素质更是云泥之别。加上咸丰在天津大胜洋人,聂士成起了争胜之心,一知道太平天国内乱,便没日没夜地对南京发起了进攻。要不是路途遥远,补给不便,他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地向南京城里开炮。
太平天国处处危机,石达开痛心疾首。想想从金田起义,大军所向披靡,几至一统江南大半个大中国。可是如今却是覆亡近在眼前,石达开立身于战船之上,遥望江面,江水涛涛,帆影敝空却显得那么凄凉,一时悲从中来,无言以对。
石达开大军一咱自武汉出发,先向东行驶,自安庆突然回转,将急追而来的湘军水师打个措手不及,损兵折将逃回洞庭湖上,不敢轻意出来。水路既清,石达开大手一挥,大军西向,奔四川而去。
蜀道难,难于上青。蜀中地形陡峭险峻,平时既使少数几个人入川都危险万分,跋山涉水,艰苦异常,故自来入川多从水路而进,特别是大军入川,更是很少走陆路。水路虽然也以三峡之险,便过了三峡便可一马平川,且费时少。
石达开一路沿路西进,至三峡之时,战船倾覆者数十余条之下,落水身亡近千人。石达开眼见着久随自己转战沙场的将士溺水身亡却却能为力,悲愤交加,忍痛继续进兵。
得知发贼沿而来,在四川做了三年太平督抚的骆秉章大惊,急忙调味派人手,扼守险要,一面快马出川,向两湖求援。时已至八月,米麦正于收获之季,骆秉章害怕石达开得蜀中米粮之助,更难对付,急令人手四处催收米麦,将之收获一空,不给石达开留半点可趁之机。
到达蜀中,石达开弃船登岸,石达虽在起拨之时收刮了不少粮草,但是十几万人吃喝,到达蜀中之时早已耗干收刮来的粮食,此时人马疲惫,又见满地农田粮食早已被清军抢收一空补给被断。
曾国藩兴冲冲在武汉扑了个空,正自氯恼不已,得知道石达开沿江西进,跳脚夫不已,连忙下令大军西向追击石达开。湘刚走到半道上便遇上骆秉章派出的求援快马,更是马不停蹄,分水陆两路,从四面八方向四川进军。
石达开好不容易,到达到蜀中却见这样一副场景,心有不甘统兵想取成都以为根据。奈何骆秉章早有准备,蜀人又素来极为排外。天军道路不熟又无带路之人,翻山越岭之下,不但还没未见到成都城,便在路上无故减员近千人。此时正是雨季,大雨滂沱,石达开大军扎营于野外,军中染病者众,饥病交迫之下,又得知两湖湘正飞速从四面八方围剿过来。
石达开只得放弃原定计划,一路丢充辎重物资,轻装奔袭,抢掠小城小镇而过。避过围追而来的湘军擦肩而过,由陆路再次回到防御空虚的湘南境内。到得湘南,十万大军,因伤在病减员十之六七,半路又有将领私下带兵逃走,十万大军逃到湘南之进只得三万余人。石达开见状大哭一场,领军奔永州,宝庆等地,意图在湘南整军,被给粮草,再图入川。
只是士兵饥肠辘辘,战力大不如从前。在宝庆城下征战一月有余,不得寸进,而穷追不舍的湘军又自蜀中赶来,石达开无奈,再次退兵,沿湘黔边境,欲回广西老家顿时整顿军务。
一路行来,石达开损兵折将,却未达目的,遭遇了领兵以来的第一次大败。军心士气,低落到谷底。九月底,石达开率残兵三万回到广西老家。这里曾是太平军起义之处,百姓贫苦,对太平军甚为拥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