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犹犹豫豫之中，看了一眼被无极灭圣阵困住的肥遗，忽然道：“天道功法，虽然缺失了本源之上的篇幅，但你是我十万年来遇见的第一个有望进入天道的修炼者。”
“天道功法？”
古凡心里一惊，随即却恍然。
整个修炼界果然如之前推测的一般，万界之中的修行者，以徒，卒，将，主，宗，王，君，圣区分的境界，这种境界时气的境界，也只是本源之下的境界。
而度过圣级巅峰所降临的天劫，才能突破气的禁锢，迈进本源境界。
本源境界之后就是天道层次，天道才是主宰一方世界生灭的存在。
本源境界便已经难以触及，天道更是虚无缥缈，遥不可及。
压住心中震惊，古凡随即道：“那你说我是仙裔，和那鬼界的女子说的伪仙体是怎么回事？”
巨人闻言，忽然揪着脑袋，数十具妖兽尸骸被他揪在手中，眼中充满迷茫：“我也不知道，那一战仙域崩塌毁灭，我就是那一战中损伤严重，沦落诸天岁月之中，浑浑噩噩过了数十万年，最后在刚才苏醒。”
古凡看着巨人痛苦的样子，忽然明白为什么第一次遇到忘川时，看到了他和麒麟幼崽的战斗，最后被伤及器灵。
按理说那只麒麟幼崽，根本不可能拥有对抗本源之力的修为，但是忘川最后却落败了，只能说明他当时并没有催动或者无法催动本源之力。
如此一来只有一个可能，忘川原本的器灵沉睡之际，残损的忘川经过数十万年的岁月，孕育出了一股新的意识，化作器灵，操控忘川刀身，以妖兽的方式，去吞噬其他妖兽的修为，来强大自己。
怪不得古凡遇见忘川之灵苏醒时，没有发现认主之后的感应，之前地底灵泉，救下海少香，将古凡认主的那个器灵只是一个临时器灵。
“仙域崩塌毁灭，你从我身上感受到了仙的气息，所以将我当做仙裔，而那个鬼圣女子，将我说成伪仙体，是因为在我之前，还有其他的人类修炼者，出现过这种气息？”
古凡神色凝重的试探问道：“换而言之，仙域崩塌之后，有血脉流传，具备这种血脉的人才会有这种气息，被后来的修炼者称为伪仙体，那么被天道所排斥是怎么回事？”
古凡忽然记起，那鬼圣女子发现自己伪仙体之后所露出的嘲虐，说伪仙体为天道不容，境界难以提升，修行之路时刻会为天道所阻挠。
巨人周身震颤，眼中露出恐怖之色，一屁股坐在地上，揪着脑地道：“我不知道，太恐怖了，我不知道。”
无数的尸骸哗啦落下，仅仅一个呼吸，巨人的半边脑袋因为尸骸的掉落已经消失，那些掉下尸骸，五彩本源之力混乱震荡，竟然一瞬间宛如凭空蒸发了一般。
在尸骸落地的一瞬，本源之力忽然失去平衡，互相碰撞，最后这些尸骸竟然“砰”的一声，炸成漫天碎肉。
本源之力暗含五行，五行相克亦相生，控制本源之力，就要时刻掌握五行相生让其平衡。
现在这些掉落的尸骸炸裂，说明忘川之灵这一刻竟然失去了对五行之力的掌控，甚至其记忆恐怕也逐渐消退了不小，因而对于本源之力的领悟出现了缺失，才导致这一局面。
“灭绝仙域的那场大战到底有多恐怖，让强如忘川之灵，也畏惧如此，不惜扯落身上的尸骸，散去本源之力也不愿意多做提及？”
古凡心里沉吟，隐隐发觉，仙域灭绝，有血脉遗留，而自己根源之地便是地球，恐怕地球和仙域有着不少的联系。
如此一来，上古时期的地球，引起那场灭绝地球修炼传承大战的背后势力，是不是在地球寻找关于仙域的什么东西？
既然如此，所谓的伪仙体被天道抛弃就能解释的通，那股势力堪比天道，监视地球，一旦发现身怀仙域血脉的修炼者，便会施展堪比天道的力量，对其进行抹杀或者抓捕。
这样在其他世界的强者看来，和天道出手抹杀没有区别。
而且那个鬼圣女子对于伪仙体知之甚深，说明在之前已经有很多身怀仙族血脉的人类修炼者已经被抹杀或者抓捕而走了，不然不会传出关于伪仙体的事情。
那么伪仙体并不是所谓的天道摒弃的体质，而是那股引发上古大战的势力迫害的体质。
古凡暗暗庆幸，自己现在的修为境界还没有突破到卒级。
因为在丹田呈现紫色的时候，古凡就已经发觉，一旦丹田被元气注满，元气境界突破到卒级，身体肯定会出一些变化，这个变化威能可能不小，会引起那股势力的注意。
“要是发现自己就是伪仙体，那么一定会出手抹杀或者抓捕，如此一来暴露在明处，就及其被动。”
古凡伸手，一股紫色元气带着淡淡金色往那巨人指尖涌去，安抚已经陷入沉痛回忆的忘川之灵。
因为苏醒的并不彻底，加上身躯是由本源之力的无数妖兽尸骸凝聚，古凡看着此时巨人陷入痛苦的状态，心中不忍。
忘川之灵在和古凡结拜时，古凡曾经产生一股奇妙的感应，本以为应该是之前第一次和忘川那个临时器灵认主时的精血所带来的。
但是知道忘川来自仙域灭绝之中后，古凡便发觉，忘川恐怕是某位仙域强者的法器。而自己体内有着仙域血脉，恰好和忘川产生了那种感应。
随着古凡的安抚，巨人恢复了平静，有些感激的伸手想要触摸古凡的头，随后可能是发觉自己的手太粗，本源之力太过强悍，会伤及古凡，便憨笑着收了回去。
巨人的五官因为尸骸构成的缘故，表情很僵硬，但是古凡看在眼中却有些五味杂陈。
剩下的疑问，已经没有必要在问他了，毕竟仙域灭绝之后，忘川之灵浑浑噩噩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其后的事情，他也不会知道。
眼中第二重噬魂魔眼勉强施展，古凡才适应了由无极炼圣阵内的冰棱投射而出的光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