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准备的。”
古凡忽然拄着忘川缓缓站起，神色恢复了冷静，对着空中那女子道：“杀牛就该用牛刀，你死在能抵挡天道武器的刀下，想必也不至辱没了你的鬼圣修为。”
古凡看着这鬼圣声音，忽然提起的心缓缓方下。
空间壁垒，没有足够的修为，很难跨越，其中凶险，即使圣级强者，都不敢冒险。
这女子竟然是分出一缕分身，尾随在了巨眼射来那一击的后面。
趁着那一击撕裂的空间还未愈合的间隙，免去了空间冲击，从而更好的保留这一缕分身的实力降临而来。
“虽然是一缕分身，此时神魂虚弱，凭借神魂，还是难以应对。”
古凡心中沉吟一遍，随即抬头道：“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何会在地球安插自己的手下，来炼制九阴鬼尸？”
“小鬼，你死到临头，还好奇心这么重。”
这女子忌惮的看着古凡身畔的忘川，忽然笑道：“待会我会很小心的杀了你，等你魂飞魄散之后，收取你的肉身，成为九阴鬼尸第九尸，伪仙体融合而来的鬼尸，一定有着不可预知的好处。”
古凡下意识的就要拔刀，这女子肩头一闪，却是欲要躲进那轮巨日。
看着女女子忌惮的表情，古凡眉头一皱。
这是第二次从这女子口中听到伪仙体。
上一世在罗天大陆，数万年根本没有一位修炼者踏入仙途，但是关于仙的传说却是不少。
传说在天道完整的世界，有一种特异的体质，从一出生就会露出逆天的修炼天赋。
甚至渡劫之时，受天道庇佑，天劫都会对其网开一面，这种体质就是仙体，因为仙体的修炼根基就是仙基。
但是古凡从来没有听到过伪仙体，古凡随即紧握忘川的手松了一下道：“你用伪仙体炼制九阴鬼体，不怕最后炼成仙体反被反噬吗？”
自古仙鬼殊途。鬼界的天道和仙道相悖，从来没有一位鬼族能被仙道认可，甚至连一件仙器都难以驾驭。
“这就是伪仙体和仙体的区别之处了，仙体受人间天道庇佑，会对其网开一面，所以成仙之路一帆风顺，但是伪仙体却恰好相反。”
这女子笑吟吟的道：“你可知道被诸天大道所摒弃的滋味吗？”
素手轻扬，识海上空的那轮巨日忽然光芒一盛，忘川射出的那道浑浊长河本来和巨日的光芒势均力敌。
但是随着这女子的加入，一瞬间打破了二者平衡，横空漂浮的浑浊长河竟然有了倒流的迹象。
“就是这种感觉，识海崩坍，即将消亡，被天道摒弃的伪仙体是走向毁灭的体质。”
这女子看着巨日将忘川压制，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忌惮，竟然虚空之中，一步步往古凡走来：“被天道摒弃的奇异体质，无论修炼天赋和气运，都会被天道剥离，每突破一层境界，都要付出超出同辈千百倍的努力，而且天劫之下，十死无生。”
随着口中言语，只见这女子的双眼之中，忽然漆黑一片，一个模糊的世界呈现，赫然就和古凡自汪明身后那个女子双眼中看到的镇封九阴鬼尸八具尸体的世界一样。
“我的鬼使竟然差点将我的八具鬼尸弄丢了，幸好最后一刻她还算忠心，为我报了信。”
古凡忽然想起那个女子最后一刻掐诀而出，这个鬼圣的一记术法巨掌就降临在了她的识海，原来哪个女子也是一个提线傀儡。
“你毁灭了那个女子的识海，到底是想掩盖什么？”
古凡忽然将忘川撒手，盘膝坐在了一旁，神色却显得无比的淡然，似乎已经做好的赴死的准备。
这女子点了点头，道：“慷慨赴死，倒也对得起我这一缕不惜穿破空间壁垒赶来的分身了。”
神色有些得意，这女子忽然悄声道：“我掩饰的东西，你最好不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们这个所谓的地球世界，是受神魔监视遗弃之地，而我的鬼使，恰好也是其中一个无名小卒。”
识海之中的空间壁垒加速了碎裂，块块碎片散开，露出了其后的无尽虚无。
古凡似乎不为所动，继续道：“你是不是觉得就此吃定了我，断定我会死在你的手中？”
这女子闻言略一错愕，走到忘川跟前，正准备仔细看看忘川，忽然笑了：“不然呢？”
“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
古凡抬头看着识海壁垒碎裂的地方，忽然扬手一指。
只见识海壁垒之上，依旧有无数的碎片脱落，但是却似乎沿着某个特殊的轨迹。
而且碎裂的地方只在那轮巨日之后。
“我的神魂曾经是圣级，和你一样，只是重生以来，因为肉体太弱，而没有凝聚识海，此时我的识海依旧是混沌的。”
古凡看着这女子白皙的脖颈淡淡道：“混沌的识海，只要没有完全崩塌，我还是有重新凝聚的机会。”
这女子看着巨日之后识海壁垒脱落的地方，忽然勾勒出两个清晰的文字。
“鬼文？”
这女子闪身就要往那轮巨日冲去，嘴中惊呼道：“你如何会识得鬼界至高无上的天道文字。”
古凡顺手抄刀，就往那女子白皙的脖颈砍去。
识海之中的时间似乎在这一瞬，流逝的极其缓慢。
这女子飞奔的身形竟然有了霎时的迟滞。
古凡嘴角的笑容，随着忘川刀身上的一道寒芒，勾凝而起。
就在忘川快砍到脖颈之处，这女子漆黑的双眼中，忽然一股黑色鬼气涌动，一双苍白而枯瘦的手忽然从她的双方眼之中伸出。
这女子虚空几个踉跄，放出禁锢在双眼的九阴鬼尸中的一尸，抵挡古凡砍来的这一刀。
忘川的下劈刀身，被这双苍白的手掌一夹，去势却是为之一缓。
这女子几乎是翻滚到那轮巨日旁边，就只觉双眼剧痛。
夹住古凡这一刀的那具阴尸，宛如被急雨淋湿，忘川的断口出忽然流淌而出碗口粗的一股浑浊水流。
这股水流竟然打着卷儿，宛如一条兴奋的鱼，将那具阴尸兜头浇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