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亦是慌张,不知有什么办法可以甩锅渡劫,在城中溜达一圈,缓缓回府。
早先李佑等人看到蜀王府家将尽出知有大事,故而只留席军买一人,在家将护送下匆匆回府,回到府中看见宝琪心下焦虑,满脸紧张,两人心下难安。
宝琪将京城传言如实说出,若诗流泪不止:“都是我害了蜀王,明日蜀王若有事,我自当了断。”
两人看若诗哭泣不知如何劝慰,只能夸赞李恪多么英勇神武,必能躲过此劫云云奈何若诗根本一句都听不进去,反而愈演愈烈,两人只好闭嘴,焦急等待。
不多时尉迟恭亦遣家将叫宝琪回家,宝琪自知多待无意,嘱托李佑几句跟随家将回府。
李恪在途中反复思索,朝臣会安置什么罪名给自己,说到底还不是想让本王放出手中的利益,只是目前尚不知敌人是谁,所图多少,只是知道自己貌似被放在了案板上,等待下锅,百姓传言也多为以讹传讹,连点可靠情报都没有。
回到府中看到府中仆人满脸愁容,早以没了往日的机灵劲,进了中庭又看到李佑、若诗满脸愁容,若诗显然是哭过,心下不爽:“五弟父皇叫你回宫吃饭。”
李佑那个内心奔溃,焦心半天见到居然丢这么句话:“三哥,事情可是办妥了。”
“瞅瞅你们,多大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本王没见过,哭丧这脸干什么,本王文臣杀手可是浪得虚名的?你且回宫,闲话莫说,叫蕊儿切莫出宫。”说完不容李佑在啰嗦,着急挥手让家将送李佑回府,自己走到内院。
片刻后若诗悄悄走到内院,看见李恪躺在躺椅上,身上披着毯子,家将护卫左右,并不说话,若诗悄悄走到李恪身后站立,不曾打扰。
“来了为何不说话?是否以为本王死了?”李恪打趣说道。
“若诗拖累殿下了。”顿顿若诗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李恪见若诗半晌不在说话,坐起来:“实乃我知错,平日行事不积德,最后害人害己,与你何干?可是这些人,能奈我何,我毕竟是个皇子,怎么会如此短命。”
若诗鼓起了勇气说道:“殿下大气不以为意,可是你亦晃动了世家之利益,以往看是你与文臣之争,但实是与世家之争,数次争斗,世家颜面尽扫,这是尊严之争;你经营茶行,购置茶田,又还地与民,这是利益之争;或许你不会因此下狱,或者……”若诗停顿下来,看了李恪并没有太多忌讳继续说道:“然而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殿下你岂会不知?”
李恪叹口气笑笑:“没曾想我处处混蛋,居然被你看透,看来还是伪装不够啊。”
“殿下心怀百姓,志在家国,我历经苦难,被人欺凌,杀我者文士,救我者屠夫,殿下所行岂能不知。”
“你以看透,世家如何看不透,起来吧。”李恪扶起若诗说道:“文臣、士子如你所言皆是世家之臣、世家之子,世家眼中百姓不过是用来愚弄,使唤、扬名的工具,明日朝堂不是我的劫难,是我战场,等我胜利而归,与你一起携手看郎朗乾坤。”
若诗听得痴迷了,目送李恪进了卧房,悄然矗立为这个年纪不大,心智妖孽,胸怀天下的小男人祈祷。
夜里风声正大,李恪被风声惊醒,心中念叨,不知此刻哪位大神在后呼风唤雨。
城内一个不起眼的宅子:“纪大人,文采非凡啊,一篇疏奏写的大气凌然,直叫人热血膨胀啊。”谢御史说道。
之见纪芙纪大人摸着美髯说道:“谢大人过奖啦,实乃蜀王多行不义,天下皆知,这些都乃百姓之口传说,我只是转述罢了。”
“两位大人,天色不早了,暂且安息此处,养精蓄锐明日朝堂见如何?”刘菁刘御史说道。
谢玉谢御史听闻说道:“想当日我等二人被罚回家自省,岂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罢养军蓄锐。”
几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各回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