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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第九十七章(1 / 1)

上回他夜探碧云山庄,被那少年当做不轨之徒,竟下了狠手往他颈子上划了一剑。若不是他后来出了声儿,指不定真要亡魂那少年剑下了。

这回他是青天白日里来的碧云山庄,自不会让人当做闯庄的不轨之徒了。不仅如此,这进了庄子里头,有人迎他入堂,之后还奉上清茶。这待客之礼,一点也没马虎。

自打碧云山庄出了大事,一直闭门谢客,这庄子里头确实不如以往热闹,四处寂静得很。

秦二坐在偏厅里,手上端着清茶,一边品着茶香,一边抬眼望着外头。

等候了约莫一刻钟,也不见有人前来。见此,秦二放下茶杯,起身往外头而去。

秦二自然还记得他如今还是碧云山庄的奴,那十年之契还没到,他如今到此便不是客。所以也没敢到处乱逛,就怕撞见从前那些个人,将他认出来。

秦二没敢乱逛,只小心谨慎着往从前住的屋子去。

他就想去摸摸从前藏在墙角处的银子还在不在,虽是不多,可也能花好些日子。

然而等他避开人,来了从前住的院子时,却见这院子似乎整修过,里里外外都整齐着,看着比从前规矩多了。

这么一来,秦二就知了,从前藏在墙角处银子哪里还存着?

没寻到银子,秦二还是小心着避开人,回了方才落座的偏厅。

刚进了厅堂没多久,还没等他落座,外头进来一人,见了他只急道:“公子可让小的好找,陆总管方才来了没见着您的面儿,怪小的招呼不周,这不赏了小的俩耳刮子。”

进来之人,正是刚才领秦二进庄的小厮。

此时秦二见小厮脸面红肿,嘴角流血,就知这下手之人有些狠厉,饶不得人。

可一听小厮说陆总管,这心头不禁一跳,却是不知为何总管他老人家晓得他回来了?方才他出去可都谨慎着,没见着一张熟面。

“这………总管怎知有客来访?”

小厮一听秦二问话,面上不禁露些诧异,回道:“公子莫不是说笑?您今个儿到咱们庄子里,不就是寻陆总管的?”

小厮话一出口,秦二就怔了面,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

“公子难道不知如今咱庄子里老总管已不大管事儿,陆总管刚接替了老总管,这庄子上上下下的事儿还得听陆总管吩咐。”

“这陆童………竟当上了庄里的总管?”

小厮见秦二满脸诧愕,猜想秦二与总管许也不熟识,这就上前去,将秦二的问话一一答了。

小厮答完话,退出去后,秦二才缓过神。

他一直晓得老总管姓啥名谁,也只那少年姓啥名谁,可却是不知那少年是老总管领进庄的侄儿。

怪不得了,怪不得那少年如今身怀功夫,却是一点也不比他差。

这性子这手段,怕是给磨出来的,不然庄主也不会让他接替老总管,让他管事儿。

秦二正寻思着小厮与他说的话,这时外头有脚步声传来,秦二回过头去,才抬起眼皮就见了一人踏进厅堂里来。

来人是位少年,浑身蕴藏冷寒气息的少年。

少年身形修长,俊魅挺拔。

秦二一见少年踏进厅堂,双脚便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两步。

当少年一步步走近他时,他已没了退路,身后是张座椅,他只好落座了椅上。

“你若不来,我只好去寻你。”

闻言,秦二抬眼一瞧,映入眼中的自是少年那张清冷的面容。

少年生得好看,秦二一直晓得,只是以往的少年总还稚嫩着。纵然肤白唇红,眉眼细致,可也是个稚嫩的雏儿。

如今少年的面容轮廓已隐现了些冷峻,一双眉眼冷冽又锐利,颇为慑人。

秦二一对上少年的冷眸,心头就涌上寒意,这时只好转了面,慢声问道:“今日要我到此………所为何事?”

“你失踪数月,如今又回来作何?”少年容色不变,话音平缓,少了些冷意。

少年话落,秦二一时语塞,不知作何回答。

换做以往,他定不会如此,他秦二从前是个什么?能言善辩,巧言令色,阿谀献媚之人。哪里会有口不能言?

厅堂中一时寂静无声,秦二几欲张嘴,想说出话来,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少年见此,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只道:“江湖早有言传,你莫是不知?”

秦二知少年话里有话,只是并没把话说透,像是要让他秦二自个儿把话说出来。可江湖之大,日日有事发生,自是日日皆有传言。他秦二倒是不知少年所指的传言,是个什么传言,所指何人,所指何事?

“江湖之大………传言甚多。”秦二话音极轻,轻得好似只有他一人听见自个儿说了什么。

“传言甚多………”少年话语也轻,轻得细腻柔情。

秦二只觉这话音低沉又柔腻,飘落在耳畔也极为清晰,正待转面而去,这才才发现少年不知何时与他贴得极近。

“大少爷成亲前些日,性情如常,并无异状。怎奈有一日,庄中来了贺喜之客………之后大少爷性情大变,已至喜宴当晚成了不忠不孝,不顾伦常纲纪的逆子。”少年低声轻语,说得不慌不忙,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入了秦二的耳中。

秦二自然知少年说得是什么,倏然间便脱口而出,“那客人………”

“那贺喜之客虽是男子,却生得极美。并非是女人之媚,自有清华之气,极为惑人…………你可知他是何人?”

“他?”秦二自是知道,那个“他”是何人。

“你与他一同失踪,数月同处,你不知他是何人?”少年本就与秦二离得极近,这时略微低头,双唇就噙住那细薄的耳垂。

“他那般人物,从前怎与你厮混?”

秦二这时只感到耳垂湿润缠绕,又痛又麻,极为不好受。伸手便要推开少年,怎奈少年一手擒住他,一手抬起了他的脸面。

半响,少年也没出声,秦二却知少年锐利的目光直剜在他的面上。

片刻后,秦二只觉身子有些僵硬,想要动身。不想这时少年倾身而至,柔软的双唇落了他眼帘之间,似在细细轻啄。

秦二不知为何这少年的举动怎异常如此,这性子也令人捉摸不定,不知他到底要做何。

捉摸不到少年的心思,秦二这时只道:“你要我到此………到底所为何事?”

这话方才他就问了一遍,可是少年不搭理他,这会儿再问,也不知少年回不回话。

少年听他这话语,唇下再无轻柔细啄,下一刻少年低下头来,对上秦二拿满是焦急和诧异的双目。倏然冷声道:“若碧云山庄没出此事,你可还会回到此?”

少年说罢,眼神冷冽,直直地看向秦二的颈子。只见那颈子虽不白皙,然而却光滑修长,只是那颈侧有了伤,伤处也包扎着,所以细看下来便没那么顺眼。

少年伸手抚向秦二的颈子,指尖轻移在伤处,倏然想起那夜他伤了秦二,将秦二当做闯庄恶徒。

“那夜你为何夜探山庄?说来………如今你还是庄里的奴。”

这话真是惊了秦二,秦二自也晓得现下他还是山庄里的奴,那十年之契还没到,他还不是自由之身。

如今这山庄里换了管事儿的,就是眼前少年,陆童。

“我…………”他秦二自然还是庄子里的奴,他可从来没忘过,这少年莫不是要他就此留下,安安分分地做好他该做的,做个本分的奴仆?

“如今你已回来,二少爷身边正缺少伺候之人。”

秦二心知少年这话是何意,言下之意便是要他去伺候那只知吃喝玩乐的二痞子?

“陆童………你如今是这庄里的管事儿………你能否………能否………”秦二低声说着话,但瞧陆童眼中寒光越发深浓,渐渐地就住了嘴。

陆童见眼前的男人低声言语,垂着头颅,那眼帘轻微颤动,细细的睫毛长而浓密,颇有令人怜惜之意。

男人这时抬眼而来,又道:“我知从前是我混蛋,我不是个东西,你若要打骂我全认了。只是你莫与我这等小人计较,放我这回………我寻了他就回来。”

男人从前下作肮脏,行为举止颇为碍眼,品性也从未有端正之时。

如今不知怎会变了相貌,浑身上下也没见那些痞子气息,行为举止也端正了许多。那面貌虽也没俊俏之样,只是没再像从前那样呲牙咧嘴,露出丑陋之态,现下看来倒是端正顺眼。

那肤色虽还黝黑,然而比从前光滑,少了粗糙。那眉眼这时低垂着,今日他才发现男人的双眼有些细长。眼皮颤动之时,那细润浓密的墨黑投下剪影几许,弯曲的弧度倒有几分好看。

此刻男人的眼中尽是恳求,那模样当真懦弱又不堪,当真不像从前欺辱他的秦二。

陆童凝望身前的男人,只想伸手而去,将男人扯下座椅………男人若是低声求饶………必也是这般姿态………倒叫人真想践踏一番。

陆童隐忍了眸中紊乱之色,忽又觉男人从前便下作不堪,肮脏不已。好色之极,为了那美貌男人,不知廉耻,甘愿雌伏,一再纠缠于那美貌男人。

不知男人都是使了些什么手段,那人也与他厮混。

“定是放浪不堪………”陆童这声低语一出,他身前的男人也怔住了面,一时忘了正在向他恳求一事。

“你与他………从前我便知。”

秦二这时似乎晓得陆童到底想干什么了,只是………只是不该对着他这没品没貌之人……纵然是那般……可也该寻个能入眼的。

或是………只是想讨回从前受了欺辱?

若是挨揍他秦二也不怕,只是若是那般………若他没猜错………他秦二可不干了。

陆童的手指头一直在他颈上移动着,他一时不敢乱动,只等着机会脱身。

“从前之事,是我之错,若要打骂也悉听尊便。可是这………别的………也不成。”秦二慢声说着,身形也略微移动着,趁着少年的手从他颈子上放下时,就想挣脱少年的禁锢。谁知少年眼神一冷,指尖速移,点了他的穴,让他动弹不得。

秦二睁大了眼珠子,心头悔恨,若不是顾忌着少年,他先前就出手了。就因他不愿与少年动手,也不愿与他刀剑相搏,这才让少年得了手,占了上风。

“别的………不成?”陆童话语一冷,目中有些疑惑。半响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面寒眼厉,抬手便将秦二从座椅上扯落下来。

秦二从座椅上滚落下来,身子动弹不得,自然爬不起来。见陆童侧身走来,心头一时有些慌,急声道:“你若能泄恨,便放我这回,要怎的………也都随你。”

“放了你?你是碧云山庄的奴,放你到何处去?”

陆童走近秦二,倾下身来,那面上冷冷清清,眸中也冷冷淡淡。

秦二知陆童如今不好惹,不再是那稚嫩的少年,可以任他欺凌。如今怕是他要任这少年欺辱。

正待秦二心头焦急之时,那外头忽悠怒吼声传来。

这谩骂之声越发离近,秦二抬眼看向陆童,这时陆童伸手速移,解了他的穴道。

得了自由的秦二一番骨碌站起身,寻了处能遮身的藏住,待他再往外头瞧去时,只见已无人了。

见此,秦二稍等了片刻,才挪动了脚,往门口走去。

才走到门边,却见一小厮正候着。

那小厮见他出来,笑着道:“方才来的是二少爷,这会子只怕是又要出去寻乐子。”

秦二自然知道来人是那没品的二痞子,这会儿听小厮说起来,不禁问道:“这庄主还病卧榻上,二少爷怎不榻前候着,尽尽孝道?”

小厮听秦二问话,回道:“二少爷………如今庄主病卧榻上,大少爷又不知所踪。庄里………除了主子便是奴才,哪个奴才敢以下犯上?”

“那………如今可有大少爷的消息?”

“大少爷?咱庄子里派了不少人去寻大少爷,前些天只听说在南方一小镇上似乎见着了,可一转眼,又寻不到了。”

秦二听小厮这般说,心头又是一阵失落,若是寻到凌霄,怕是就有那人的下落了。然而若是那人没与凌霄在一处,那又不知该往何处去寻了。

“你可知大少爷是如何失踪的?”

秦二也知这小厮许知道的不多,原先只随便问问,谁知这小厮说他两月前进的山庄。当时庄里要办喜事儿,忙碌不已,人手不够,所以在外招了几人跑腿干活,他就是这几人里的其中一人。

刚进庄不久,这喜事儿就近了,自然每日忙碌。

后来到了山庄大喜之日,他原先在后院干活,后来听得人说前院闹起来,便与人往前院去。

这一去,就见那大厅堂里乱得很,下人们都躲得远远的,他自然也是。

再后来,不知怎地大少爷便追着一人跑了。

那新娘子他从头到尾也没见着。

后来听在前院伺候的说新娘子掀了盖头,与人私奔了,听说那男人相貌俊俏,功夫也极好,要不怎能把新娘子从喜宴上抢走?

新娘子跑了,大少爷可没往前追,说是要与一男人成亲。

那小厮说到此处,略微停顿了一下,而后继续说着。

大少爷喜欢的男人那也在喜宴之上,大少爷要与那男人成亲,那男人许是不愿意。再后来,不知怎的,两人打起来了。

秦二听到此,也知凌霄此等做法必是会惹那人不快,在那人眼中,定是把这当做了侮辱。

若两人真心意相通,这彼此要相守一处,成不成亲也无妨,何要做给众人瞧?

小厮见秦二沉默,也没再说这事儿,只道:“公子现下可是要到厢房歇着?陆总管吩咐了小的,一定得伺候好公子。”

秦二转头望着小厮,忽伸手往袖里摸了些碎银子出来,只道:“那日在前院当差的,你去寻一两人来。”

那小厮见到秦二手上的银子,有些眼馋,可又怕坏了庄里的规矩。这人虽是庄里的客,可什么来头他却不知。

“我从别处来,听闻此事许久,却不知前因后果。这陆总管方才正说着呢………只是二少爷来了,才断了话………你寻人来,公子我也不过是随便听听。”秦二笑着面,将手上的碎银递到小厮手边。

那小厮这回收了银子,揣了怀里,而后对着秦二道:“公子是去厢房候着,还是在此处?”

厢房?秦二觉着不妥,若是陆童回来,寻到厢房,便是不好。

想到此,秦二只道:“此处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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