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独孤筠凰想要拉拢她,也只是独孤筠凰自己的想法罢了。【更多精彩请访问m】
独孤谟乾日理万机,整天要应对那么多的大人物,哪里还想得起她这个小小郡主。
又或许独孤筠凰还有个没有长大的弟弟独孤祈,所以她想要替他未雨绸缪。
独孤祈……
温子洛看着跳跃的烛火微微愣神,只怕很多人都和她一样,几乎是已全然忘记独孤谟乾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况且独孤祈自幼丧母,一直由皇后宋琬抚养着。
宋琬一门心思想要自己的儿子能够顺顺利利的坐上皇位,所以怎么会给自己添一道威胁。独孤祈在宋琬的管教下,日子肯定不会太好过,所以难怪独孤筠凰会替她那个弟弟考虑这么多。可她记得独孤祈并不是个可塑这才,上世独孤西谟登基后便寻了个借口将他贬为庶人,后来不知为何又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独孤西谟对她说并不是他派人暗中下的杀手,而是独孤祈自己去寻了短见。如今想来,独孤西谟的话可当真是不可信。
但不管如何,她今生想要做的就是报完仇后和独孤汐好好的当一世母女,其他的什么事都与她无关。谁做了君王,谁又败了,只要不伤及到她的利益怎样都行。
而今晚她在算计温子妍的同时也的确是坑了独孤筠凰,她就是要让独孤筠凰明白她温子洛不是好惹的,让她不敢再打她的主意。
温子洛挑了挑灯芯,让整个帐篷内显得更加的明亮。这样的一盘小棋下起来还算容易,可天下这盘大局,却让她现在连棋子都不敢拿,更何谈举棋落子,遑论什么输赢了。这一切,除了静观其变还是静观其变。
温子洛看着那跳跃的焰火,忽然一下将烛台推倒在地,顿时窜起一米多高的焰火。若是放一把火,便能将这一切都给烧毁,落得个干干净净一清二白,倒也不必如此麻烦殚精竭虑的想来想去了。
这条路,太难走。
“小姐,大夫人寄的家信到了!”无霜扬着手中的精致的信封,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温子洛面前递给她。
此时夕阳刚逝,余下满空灿烂的绯红金黄,映着这大漠的黄沙,显得格外雄浑壮丽。而葛图便在前方,明天就可到达。
温子洛听后也忍不住高兴,接过那信封笑道:“瞧你跑得这样急,看来伤口是好得差不多了。绿琼,明日到了葛图,行礼就让无霜一个人搬到我们的住处,不许任何人帮她。”
绿琼见来了家信也笑开了花,打量着无霜道:“绿琼瞧着无霜也是好完的了,行礼这些自然该她搬。而且每天的宵夜和零嘴也不给了。”
“别啊。”无霜一听,顿觉不妙,连忙皱着一张脸可怜巴巴的对温子洛和绿琼道:“伤口还痛着呢,你们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负伤患啊。可怜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才休息几天,你们就又要开始奴役我了。这日子简直是没法过了。”
绿琼摸了摸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对温子洛道:“小姐我们还是看信吧。”
温子洛难得心情极好,应和道:“我也觉得看信是极好的。”
无霜见两人不再理会自己,撇撇嘴,死皮赖脸的凑到绿琼身旁跟着看信。
只见信封上描了朵盛开的昙花,细细一闻,还有一股昙花的香味儿。
温子洛心头一暖,犹豫了一会儿才拆看信封。
独孤汐密密麻麻的足足写了五页纸,温子洛拿出信后还愣了一愣,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一看,左右不过是她离开这些日子,府上发生的一些琐事罢了。
写得虽然琐碎,但字里行间无不是独孤汐对她的拳拳思念。其实将这五页纸的内容归纳一下不过就是一句话:娘想你了。
温子洛不知不觉间嘴角高高扬起,这是她的第一封家信啊。
但信中独孤汐也提到了云寂,每天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府中,并没有什么异样。
但没异样并不代表一定没事,谁知道独孤西谟为了得到独孤真的支持,会让云寂做出些什么事来。
“小姐,要不给大夫人回封信吧。”绿琼见温子洛难得如此高兴,话还没说完,人却已经去找笔墨纸砚了。
温子洛笑着摇了摇头,信自然是要回的。她始终不放心云寂,所以她要提醒娘和祖母,万不能因此就放松了对云寂的警惕。
“你的伤口到底好得怎么样了?”温子洛看着无霜双眸微凝,只见无霜脸色仍旧苍白着,额头上却有些细细的汗水。无霜不过是休养了几天,跑得这么快就不怕伤口裂开?看她这样子倒像是跑了不少路一般。
无霜摸着脑袋笑道:“皮糙肉厚着呢,所以好得也快。绿琼不也说过我的皮比城墙还厚,小姐你莫要担心。”
“若是比城墙还厚就不会戳这么大的一个窟窿,逞什么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真想不通你这些年来怎么活下来的。”绿琼一面将纸笔放好,一面研磨。
无霜嘿嘿的笑着,心中却是忽觉伤感失落。她也快记不得自己这些年来是怎么活下来的了,只记得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她暗杀的人的尸体。她每走一步都是血,别人的血和她的血。
如今跟在小姐身边,她也总算不用再如此频繁的去杀人。这样清闲的日子过久了,竟然让她回忆起那段猩红的岁月时生出了几分恍如隔世之感。
绿琼研完磨,又将无霜拉了出去,让温子洛一个人安静的写信。
温子洛提笔沉思一会儿,脑海中闪过许多要说的话,最后落笔时却是寥寥几字。除了告诉独孤汐对云寂不可掉以轻心外,就是让她和祖母照顾好自己,除此之外,再无什么多的话。
总觉得有千言万语要说,待落笔时却怎么也写不出来。
温子洛浅笑着摇摇头,融蜡封好信封。
正欲唤无霜进来派人将信寄回去,温子洛看着桌上的宣纸却突然想起明天就要到葛图了。
独孤盛国十年一次的溯源之行向来隆重,边国也从来不敢怠慢,那一天,国王赫巴会带着众官员与众王子亲自来给独孤谟乾接风洗尘。所以在那一天,迄雷也一定会出现。
迄雷此人并不知其深浅,但单从他管理卡耶城的政策上来看,便足以看得出他既是个狡猾又是个有能耐的人。
而让她想不明白的是那晚他为何会偏偏救了绿琼,还挑逗绿琼说她死了,最后竟然还亲自将绿琼送了回来。
一个素不相识又并不出众的姑娘,迄雷不会平白在她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迄雷救绿琼又送绿琼,其实是为了从绿琼那里了解她的情况,就像她去卡耶城,是想通过对卡耶城的观察了解到他一样。
可迄雷只是默默将绿琼送了回来,并未留下只言片语。迄雷留了个难题给她,太难解。
温子洛当即提笔又另写了一封信封好。既然是个难题,那她还是留给迄雷自己去解开好了。
温子洛看着手中的两封信,一封是让家丁寄回端王府,记载着她的欢喜。
而另一封,她要让秦微遗派人给迄雷送去,这记载着的是她的一场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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