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贵人送走皇后,便和红玉一声不吭的回到房中,一进屋,便道:“跪下!”
红玉忙不迭跪下哭道:“小主,奴婢绝没有将此事说出去啊!奴婢是忠心小主的!”
如贵人道:“这事除了你,便只有周万平和翠羽,现下除了你还能有谁?”
红玉哭道:“奴婢实在是不知道啊,但是奴婢自小跟着小主,怎会对小主有二心,如今翠羽走了,小主身边就只有红玉一个,怎会背地里背叛小主啊!”
如贵人细想想,也觉得红玉没必要做这样的事,便道:“皇后今日来者不善,但若是她真有证据,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了。你仔细想想,最近可有什么人鬼鬼祟祟,或是常与皇后身边的人来往么?”
红玉眼睛一亮,忽然道:“小主,奴婢忽然想到一事。”
如贵人道:“说。”
红玉道:“小主,今日大清早,小德子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皇后娘娘身边的晚秋过来了,还帮着小德子说:‘德公公自己的徒弟,便让他自己教罢,姑娘有何必动气呢?’后来还说什么,看着与小德子交情的份上,才帮着他说话。”
如贵人道:“晚秋和小德子怎会有交情?”
红玉道:“可不是呢!当时倒还不觉得什么,现下细想想,可真是奇怪。”
如贵人道:“小德子从前一直跟着周万平,许是周万平告诉他的也未可知。”
红玉道:“小德子虽伶俐,却十分油滑,保不定便是他说出去的!”
如贵人一拍桌子道:“叫他进来!”
不一会,德公公战战巍巍的进来,行了礼道:“小的见过小主,不知小主有何吩咐?”
如贵人道:“小德子,本宫问你,今日早上,晚秋姑姑可来了?”
德公公不知情,还以为是早上小宝子的事,于是照实说道:“回小主的话,晚秋姑姑的确来过。”
如贵人道:“她可帮你说话了?”
德公公点点头,道:“回小主,晚秋姑姑只说,奴才的徒弟该奴才自己管,不关旁人的事。”说罢,斜眼瞪了红玉一眼。
如贵人道:“晚秋姑姑可说她与你有过交情?”
德公公不知如贵人要问什么,翻着眼皮仔细想了想,道:“奴才不记得了,不过应该是没说过的。”
红玉道:“扯谎,晚秋姑姑亲口说,看着往日的交情,便替你说句话。如今竟不认了!”
德公公道:“奴才不知姑娘要问什么,但奴才素日里与晚秋姑姑并没什么交情,晚秋姑姑怎会说这种话?”
红玉道:“本姑娘听得真真的,你竟还不认?小主,当时小南子就在一旁,可叫他进来作证!”
半晌,孔小南也战战兢兢的进来跪下,如贵人道:“小南子,我看你老实,现下问你,今天早上,晚秋姑姑可说过,与德公公往日有交情么?”
孔小南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只顿了顿道:“奴才不敢欺瞒小主,晚秋姑姑的确说过这话?”
德公公疑道:“的确说过么?我怎的不记得了?”
如贵人道:“小德子,大家都记得,只你一人不记得,这倒是奇了。”
红玉道:“小南子,既德公公说他与晚秋姑姑并没什么交情,我问你,你日日跟着你师父,可见他和晚秋姑姑来往过么?”
孔小南道:“昨日还见师傅打皇后娘娘的储秀宫方向去了。”
德公公骂道:“你满口胡说些什么,我何时去过?”
孔小南惊异道:“师傅怎的不认?昨日明明去了呀,我和小宝子都看到了!”说罢看向如贵人道:“小主若是不信,可去问小宝子,他也是亲眼所见啊!”
如贵人道:“好了,你下去罢。”
不过多时,孔小南见德公公被人押着,带去了慎刑司。
又过了许久,红玉走出来招了招手道:“小南子,快进来,小主叫你呢!”
小南子恭恭敬敬又进去,只见如贵人坐在榻上,笑道:“如今德公公犯了事,已被我打发去慎刑司了,本宫身边可用的人不多,慎刑司派来的人又怕不老实,你就先顶了你师父的值罢。”
小南子瞪大眼睛道:“师父犯了事?师父怎会犯事?”
红玉笑道:“你就别管了罢,如今小主抬举你,你还不赶快谢恩?”
如贵人笑道:“瞧他那个样子,真真是个老实人。”
红玉道:“以后你就是永寿宫的首领太监啦,还不谢恩?”
小南子忙磕头道:“小南子谢小主大恩,小南子一定不辜负小主栽培,好好侍奉小主!”
再次走出来,红玉已将院中的奴才都招了来,道:“以后小南子便是咱们宫中的首领太监了,以后他说话,你们警醒着些。”
众人皆是答应。
外面的日光很强,照在人脸上十分暖和。
可孔小南不觉得暖和,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十分冷,冷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