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铃叮咚。七把刀和狂组这位兄弟被放到了骆驼的身上,然后被这两位好心人带着离开了这片沙漠,再往前走一段距离,便是他们的部落。
此刻距离昨晚的惨案发生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个小时。
荒凉的小镇上,没有人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浓烟滚滚。
在非洲这样偏僻的国家,地广人稀,有时候方圆几百米的范围之内只有寥寥几个村落,就像是现在这个地方。哪怕是发生了这样的惨案,恐怕都需要一周,一个月甚至是更久的时间才能够让外界知道这里的惨案。
在镇子的一处偏僻角落,这里有一个近十米左右的巨大池塘,这是平时镇子用来储藏雨水的主要容器。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池塘,这个镇子的人才得以在这里赖以生存下去。
不过今年大旱,这片区域已经连续近半年没有下过一滴雨,池塘里也早就已经干涸的看不到一滴水。
此刻的池塘却再次变样,因为这里到处都堆满了尸体,横七竖八的堆砌在这里。
残缺的,完整的,各种各样的尸体全都堆砌在这里。一直堆砌成了一个高高的小山,冒出池塘爱一大截,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完全由尸体组成的小山,有刚刚死掉的尸体,有的尸体则早就已经开始发霉发臭,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
几个月前,圣辉十字军的队伍出现在这里,将整个镇子的人屠杀殆尽,将尸体全都随意的扔到了这片池塘里,所以这里到处都是腐烂的村民尸体。
昨晚,九尾带领着狂组的兄弟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然后将十字军在这里的据点连根拔起,整个据店内的所有十字军全都被杀光,没有一人生还。
十字军的尸体,也被狂组的兄弟全数扔进了池塘里。
但是谁也未曾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黑暗议会的突然出现,狂组迎来了最为残酷的重大灾难。组织里的三大队长,九尾被抓,七把刀重伤逃走,蛮熊则是直接生死不明。
组织里的兄弟更是大部分全都被留在了这里,有不少的兄弟最后为了给大部队推延时间,选择了与敌人同归于尽。尸体的残骸都不能找到。
狂组的那些兄弟的尸体也全都被黑暗议会的人给扔进了池塘里。
所以此刻这里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尸体。说是尸山血海也是一点都不为过的。
黑暗议会的人撤退的十分匆忙,根本没有将这些尸体掩埋,就这样直接随意的将尸体扔在了这里,然后等待天气暴晒,秃鹫的蚕食。
在这样的气温下,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尸体就会开始腐烂,发臭,最后不是被秃鹫给吃掉就是自己逐渐腐烂,最终只剩下森森白骨。
远处的尸山之上,几只秃鹫正在尽情的享用着这顿免费的人类大餐,那具尸体的肚子已经被啄出了一个大洞,血淋漓的洞口处,肠子和五脏六腑全都被拖了出来,流满了一地。
正片区域一片诡异,除了偶尔有几只秃鹫飞起来扑闪翅膀的声音,便只剩下这些秃鹫抢夺尸体时发出的令人惊恐的撕裂肌肉的声音。
在尸山一角,原本安静的一堆尸体突然缓缓移动了一下。
旁边的一只秃鹫正在尽情的享用一只肝脏,它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看到没什么动静之后,这秃鹫继续低头享用大餐。
轰!
下一刻,这堆尸体突然移动了起来,好几具尸体轰然倒塌,从顶上滚落下来,吓得这只秃鹫迅速起飞,扑闪着翅膀飞到了远处,嘴里发出“噶,噶……”令人牙酸的声音。
尸体滚落下来之后,尸山顶部,一道浑身沾满了鲜血的身影缓缓的站了起来。
有些迷茫的扫视了一圈四周,似乎在观察自己此刻在那里。
这个将近两米高的巨汉竟然是蛮熊,他竟然没有死,在这一刻苏醒了过来。
昨晚那些黑暗议会的人在处理尸体的时候,将蛮熊也一并给扔到了这里,谁曾想到,蛮熊当时竟然只是昏死了过去,现在却又凭借顽强的生命力存活了下来。
有些茫然的扫视了一圈四周,蛮熊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此刻这是在哪里。
昨晚发生的事情,记忆一点点的在脑海中形成。蛮熊有些痛苦的一捂肚子,那里,一道恐怖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流血。
蛮熊此刻的状态并不好,身体上好多处伤口,尤其是腹部的那道伤口,那是被他自己的那柄砍刀直接刺出来的。
伤口将近一个拳头那么大,甚至能够看到肚子里面的五脏六腑,十分的恐怖。
这么大的伤口根本不可能自动愈合,鲜血还在不断的流出来。
照这样下去,蛮熊早晚会死在这里。
“大熊?小五,阿彬……”
蛮熊有些诧异的看着周围的尸体,他突然发现了好多熟悉的面孔。
这些曾经和他在一起谈天说地,把酒言欢的好兄弟,此刻全都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在这里。
蛮熊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一阵疼痛,身体一个摇晃没站稳,直接从尸山上给翻滚了下来。
躺在地上,蛮熊脸色苍白,每移动一下,牵动着伤口,都会让他感觉痛不欲生。
躺在地上,一直喘息了好久,蛮熊这才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
当下首先的是要先包扎一下自己的伤口,蛮熊从口袋中翻出一个瓶子,这里面装的是伤好的金疮药,干他们这一行的,受伤流血是家常便饭,金疮药更是要随身必备。
飞快的打开瓶盖,然后拿着瓶子一点点的将里面的白色药粉洒在伤口处。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蛮熊的表情冷静,没有丝毫的疼痛变化。这么疼痛的刺激,他竟然是一声不吭的咬牙给坚持了下来。
他的动作很缓慢,大口的喘息着,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将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毕,最后瓶子里剩下的药粉蛮熊全都一咬牙倒在了肚子上的那个血洞上。
“啊……”药粉一洒在伤口上,这一次,他忍不住痛呼了出来。